我的飛鳥[豪門] 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高質(zhì)量父母圖鑒[快穿]、神童幼崽愛發(fā)明、開云見日[火葬場]、嫁給廢后之子(重生)、嬌靨、太宗皇帝成長計劃、掉馬后每天都是修羅場、師父曾是萬人迷、白衣天子(重生)、和四個仇敵流落荒島 GL
陽光早早就穿破了云層,照耀在了三分工作室門前的水泥地上。 清晨的天氣很好,以至于讓簡暮寒大開了店門,第一次十分慷慨地請江舟進了他的屋子。 他還是很早出門,穿著他的背心牛仔褲,徒步穿越幾條街,去天橋下面的早餐攤上,為謝逢十買她喜歡吃的油條豆?jié){,雖然他并不清楚這些只要花幾塊錢就能買到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味道。 他不吃早飯,已經(jīng)很久了。 即使徹夜不眠,眼睜睜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亮起,煩人的鳥叫聲一下下撞擊著自己的耳膜,他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沒什么必要的方式來讓自己的早晨變得好受一點。 餓死,未嘗不能成為解脫自己的一種方法。 - “簡暮寒,你吃了嗎?” 謝逢十習(xí)慣了在簡暮寒這里早起,從衛(wèi)生間里收拾完自己,抬手綁著馬尾一路靸著鞋走到客廳里正好撞上買完早飯回來的簡暮寒。 簡暮寒將手里的東西輕放到茶幾上,抬頭撂謝逢十一眼,上下嘴皮一碰掉出兩個字:“戒了?!?/br> “牛。”謝逢十輕哂了一聲,點了點頭,繞過他坐到沙發(fā)上自顧自拆包裝袋,沒管他的下文。 簡暮寒往動手的那里看了一眼,一句話沒說,從褲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機扔在小沙發(fā)上,起身往臥室走去,邊走邊脫身上沾滿油煙和塵土的t恤,進房間后還不忘把房門也一并帶上。 切,此地?zé)o銀三百兩。 謝逢十咬著油條,回頭往那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忽然不想和他這么相安無事了。 - 從前的謝逢十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江舟的早晨會是怎么樣的。 這樣一段轉(zhuǎn)瞬即逝的時光,要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她趕公交去上學(xué)的路上,要么在周末時她在床上一輾轉(zhuǎn)間溜走,在她看來,只不過是時針在表盤上走兩格的一個機械動作,與享受什么的,毫無關(guān)系。 可在三分工作室住下后,一切就不一樣了。 清晨突然變得多彩,是疲憊色,是興奮色,是曖昧色,又或者是像現(xiàn)在,是看著簡暮寒吃他早就“戒掉”的早飯色。 誠然,謝逢十并不是一個會經(jīng)常強人所難的人,可偶爾一次,真的很快樂。 青年坐在小沙發(fā)里,弓著背,手肘撐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沾滿了黑芝麻的生煎包,腮幫子鼓鼓的,嘴角無可避免地沾上了一點光亮的食用油,眉頭緊皺,眸中滿是被脅迫的不耐煩。 謝逢十盤腿坐在大沙發(fā)上,吸著沒加糖的現(xiàn)磨豆?jié){,樂此不疲地看簡暮寒臭屁,還故意問他早飯好不好吃。 簡暮寒冷冷掃過去一眼,咽下嘴里的油條,又垂眸去消滅手里的生煎。 “輕點咬,小心漏湯!” 謝逢十那頭話音剛落,生煎里的湯汁就順著簡暮寒的手指流到了他的褲子上。 說時遲那時快,謝逢十立刻抽了紙巾撲到簡暮寒那頭救援,想著能不能挽救一下他那條價值不菲的牛仔褲。 謝女俠在這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簡某人卻在第一時間選擇先把已經(jīng)流干了湯汁的生煎先放進嘴里嚼完。 “別擦了?!焙喣汉眠^了謝逢十手里的紙巾阻止了她的無用功,由于他拒絕地太快以至于嘴里的生煎都還沒吃完,那三個字囫圇地就有些可愛,他愣了一下,咽完嘴里的包子又補充道:“我去換一條就好?!?/br> “親愛的,生煎有這么好吃?”謝逢十輕笑一聲,挑眉揶揄他。 “我去換褲子?!焙喣汉蛔匀坏剌p咳了一聲,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眼神,又從她居高臨下的包圍里逃出來,起身走去臥室換褲子,走到半道又想起什么,回頭對謝逢十告知道: “你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去趟江與島?!?/br> - 昨天從紅拂酒吧出來之后,被門口的夜風(fēng)一吹,謝逢十喝掉的那幾杯白蘭地就上了頭。 其實紅拂酒吧離三分工作室的距離,只隔了一條街。開車十分鐘,走路大概也只需要那么久。 兩個人趁著夜色,偽裝在一眾行色匆匆的路人堆里,走在了回三分工作室的路上,只不過走了一半,謝逢十就硬要簡暮寒背她回去,她說她頭暈。 簡暮寒不知道為什么就心軟了,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她那雙被醉意磨得有幾分溫柔乖巧的眼睛,又或者是因為他就是想背她。 謝逢十其實是真的醉了,聽到簡暮寒答應(yīng)自己之后,就只是伸出了手仰著頭笑瞇瞇地等著他行動,偶爾上下嘴唇一碰,嚶嚀出幾個淺淡的“快點”。 簡暮寒靜靜看著面前對自己撒嬌賣乖的姑娘,動手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細心地把它圍到了謝逢十的腰上,替她克服了因為穿了裙子而可能帶來的尷尬。 人行道上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外賣小哥火箭似的沖進一家快餐店,再出來時手里就已經(jīng)拎地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街邊的奶茶店前等了不少人,店員有條不紊地點單叫號又“歡迎下次光臨”,另一邊的金子店里似乎在做什么抽獎活動,招徠了不少大爺大媽湊熱鬧。 然后,在這么一個嘈雜又磅礴的環(huán)境里,他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半蹲了下來,回頭招手讓謝逢十上去。 “嗯,男朋友的背好寬闊呀!” 謝逢十在趴到簡暮寒背上的那一刻就開始喟嘆,兩手松松環(huán)著他的脖子,手指還在他眼前就著路燈在地上做著手影,一會兒兔子一會兒孔雀的。 在背起謝逢十的那一刻,簡暮寒也覺得自己剛剛喝的白蘭地上了頭,好熱好熱,熱到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豎了起來。然后柔軟的耳朵就貼到了他的脖頸上,謝逢十今天戴了一副珍珠耳釘,此刻,那顆圓潤的小東西正不輕不重地硌著他身上最敏感的地帶,不疼,卻足以讓他心跳加速。 “謝逢十,你不要亂動?!比藃ou交通工具終是受不了她的折騰,回頭低聲斗膽提了句意見。 “好哦,好哦?!北成先寺勓院吆咝α诵?,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而兩手松松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她轉(zhuǎn)頭換了一邊靠在簡暮寒的肩上,閉上眼不再動了。 簡暮寒信了她的鬼話,輕輕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背她的姿勢加快了回去的腳程。 可正當(dāng)他邁出幾步后,身后的人又開始不安分,他漸漸習(xí)慣也懶得再說她,可他的退一步,卻換來了她的得寸進尺。 謝逢十抬起頭下巴輕支在他的肩膀上懶懶打了個呵欠,醉酒后的困意很快襲來,迷糊了眼的瞬間也迷糊了她的心。 他離她那么近,近到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藏在銀頭發(fā)里的紅耳朵,從耳垂紅到了耳廓。 咦,她又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耳朵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她直勾勾盯著他的耳朵看了兩秒,什么也沒想,就湊近在那顆小痣的位置吻了一下。 簡暮寒感受到了耳朵上的柔軟溫度,狠狠怔了怔,差點一步?jīng)]邁穩(wěn),他正打算質(zhì)問她在胡鬧些什么,那廂的有感而發(fā)卻先一步出口了。 “簡暮寒,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好喜歡你,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行了?!?/br> 話里浸著倦意,聲音很輕,可簡暮寒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一絲埋怨,她好像在怪他一直沒有回應(yīng)她這一份熱烈又直白的愛意。 “這事你說過,我知道?!焙喣汉貞?yīng),回應(yīng)地依舊很平淡,卻用上了他此生從未用過的溫柔語調(diào)。 “可是簡暮寒,你會不會怪我呢?”謝逢十忽然掙扎著抬起了頭,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十分憂傷地長嘆了一聲。 “怪你什么?”簡暮寒不解。 “怪我打亂了你的生活,還不讓你死,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說著,她的話里便更加了幾分憂傷,很是愧疚,最后還帶上了一點哭腔。 直到這一刻,簡暮寒才意識到他的小女朋友是真的醉了。 得知這個信號最初的半分鐘他是有些手足無措的,很遺憾,在他二十年的淺薄歲月里他從沒有應(yīng)付過醉酒的人,更沒有應(yīng)付過醉酒的女人。 盡管如此,他也知道和喝醉的人說什么都是白費力氣,可對象是謝逢十,他就是想說些什么來安慰她。 “沒有,我怎么樣都隨便?!?/br> 簡暮寒否認了她的妄自菲薄,又明白現(xiàn)在的她最想聽的是情話,就厚著臉皮說了句更真心的:“況且有你在,我沒覺得什么不好?!?/br> “嗯,你覺得我很好嗎?”謝逢十倏得抬起頭,驚喜問道。 “很好。”簡暮寒忍俊不禁,他耐心地點了點頭肯定她的理解。 剛才小試牛刀的情話練習(xí)似乎打開了他的任督二脈,他好像忽然懂得了該怎么樣表達自己的愛意。 他背著她穩(wěn)穩(wěn)走了一段路,忽然回頭,用一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表白道:“謝逢十,能陪你一程,我也覺得很好?!?/br> 身后的姑娘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彎著眼睛咯咯笑了一會兒,她忽然用力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趴在簡暮寒耳邊也用那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回應(yīng)了一聲。 “簡暮寒,那就麻煩你替我的青春畫個句號吧,盡量完美一點哦?!?/br> 他是她守株待兔、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才等來的見證人。 適時,街口的綠燈變紅,而另一邊的紅燈還未變綠,塵世的喧囂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所以人都在等待著。 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簡暮寒能聽清彼此的心跳,也能聞出謝逢十身上還未散去的香水尾調(diào)。 “謝逢十,你在去英國前還有什么心愿嗎?”他搶在這世界重新變得嘈雜前問出了自己的心意。 下一秒,眼前車道上的車輛加足馬力地沖過路口,塵世喧囂繞他們周身而過,讓這一刻的等待變得不太漫長。 “有啊,和你談戀愛咯?!迸⒑芸炀徒怀隽俗约旱拇鸢?,初心依舊。 他早已明晰了她對自己的情誼,坦蕩著接受了她的坦蕩,他輕笑一聲又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我不貪心的?!迸u了搖頭,一副別無他求的模樣。 “那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他換了句話問。 這次,女孩終于得到了啟發(fā),她想了一會兒,回答道:“這么說的話,確實有個地方一直想去玩,江與島離江舟這么近我還沒去過呢?!?/br> 街口的紅燈轉(zhuǎn)綠,他背著她隨人流過街。 在聽到“江與島”這三個字后,簡暮寒輕輕皺了皺眉,他似乎對這個目的地有些為難。 “你沒去過江與嗎?” “沒有呢,不知道為什么mama和外婆都不讓我去,后來她們都走了,沒人陪我去,也就不想去了?!?/br> 話里滿是遺憾和悵惘。 簡暮寒記起她的身世,忽然覺得她的這個愿望變得不那么為難,反而更讓他有了些非去不可的沖動。 “知道了,如果累了的話就休息一會兒吧,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br> 他聽到了耳邊接連不斷的哈欠聲,調(diào)整了一下背她的姿勢,加快腳步往工作室走去。 作者有話說: 發(fā)點小糖吧,直球女人最好命,哈哈哈。 第11章 一日游 “你怎么突然要帶我回你老家?” 謝逢十換好了適配江與風(fēng)格的裙裝,正坐在沙發(fā)上拿著鏡子給自己上眼妝,而一旁的簡暮寒則靜靜窩在小沙發(fā)里,難得有好興致看著她在自己臉上做些畫蛇添足的事情。 擁有無可挑剔的混血臉龐已經(jīng)是上帝對她的偏愛,簡暮寒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還這么不知足地要放大自己的完美。 但是不得不承認,畫蛇添足后的謝逢十,還是很好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簡暮寒對于她的曲解表示不滿,眉頭一皺,原本用來姑且算是欣賞化妝藝術(shù)的柔和目光瞬間熄滅,轉(zhuǎn)而變成了一種死鴨子嘴硬式的不耐煩。 “你不是江與人?”謝逢十放下夾睫毛的手,笑著反問他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