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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衣天子(重生)在線閱讀 - 白衣天子(重生) 第32節(jié)

白衣天子(重生) 第32節(jié)

    “可以這么說?!辈贿^在此之前,張未名明里暗里提醒文惠帝,裴稹的樣貌性格肖似于他,還配合了裴稹的一些小動作,也算是早就歸入裴稹的陣營了。

    “你身居高位,深受陛下寵信,在后宮之中,幾乎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為何要幫一個無名小輩?”羅剎情緒有些激動,她一直被裴稹脅迫著做事,其實對裴稹有很大的怨氣。

    “我志不在此,有再多的權(quán)勢也是枉然。”張未名的聲音里,竟然有幾分落寞。

    張氏一族,本是前朝舊世家,張未名自然也不會生來就叫“未名”。張家家主因參與謀逆獲罪,致使全族被抄家流放,張未名就是在流放途中生下的。他從小便過得很苦,知曉世間權(quán)勢為重,要掌控命運,就一定要爬到那個至高點,所以他舉起大旗,起義謀反,后歸于文惠帝旗下。然而,陰差陽錯之下,他為救文惠帝而失去了生育能力,再也不可能登上九五之位,只能成為文惠帝身后的影子。

    他漸漸失去了爭權(quán)奪勢的心思,對于尋找流落在外的張氏族人,也沒有那么熱衷了,預(yù)備孑然一身,度過此生,但是,命運卻像在與他開玩笑一般,送了一個意外之喜給他。

    那個驚喜就是,張溦。

    第57章 連環(huán)之計

    轉(zhuǎn)眼便是七夕日, 京都之中處處張燈結(jié)彩,柳舞鶯飛, 人約黃昏,詩情畫意自不必說。司月兒坐在殿中,眺望著殿門方向, 文惠帝今日本應(yīng)在德妃宮中,也不知張未名的法子奏不奏效,能不能把他引到自己殿中。

    要讓生性多疑、不喜風(fēng)花雪月的文惠帝出宮同游,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更別說文惠帝前不久剛經(jīng)歷過刺殺, 斷然不會以身涉險。

    日已西斜,司月兒如坐針氈,正要站起來走幾步, 終于聽到了殿外鞭子抽地的“嗒嗒”聲, 帝后出行, 需要清道,定是他來了。

    “寧婕妤,你好大的膽子!”

    賀皇后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在司月兒耳邊炸起,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忙跪下請罪, 低眉斂目, 不敢爭辯。

    “你竟然敢私通宮外賊子,意圖謀害陛下性命!司月兒,你可知罪?!”

    司月兒心里一驚, 難不成事情已經(jīng)敗露了?張未名那邊,竟然被文惠帝識破了?

    裴稹害我!

    但這罪名她是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下來的,來的不是文惠帝,而是賀皇后,萬一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呢?

    “娘娘!月兒萬萬不敢?。∽枣雽m中,事事謹慎小意,不敢造次,唯陛下與娘娘之意是從,娘娘,您是知道的啊!”

    賀皇后聽見這話,想起司月兒往日的作風(fēng),有些動搖,但她今日前來,也不是為了懲戒司月兒的。

    “那你說說,你宮中的小黃門今日領(lǐng)了牌子,帶著包袱出宮,那包袱里卻有男子的衣物鞋襪,還有一封言語曖昧的信,小黃門供述,此物乃是你親自交與他,讓他送到宮外清輝樓。人證物證俱在,你作何解釋?”

    賀皇后話音未落,身旁立著的李蓮英便拋下一個灰色包袱,落在司月兒面前,抖落出里面的男子衣物。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件衣服的料子乃陛下御賜,為她宮中獨有,針腳路數(shù)也與她一般無二,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沒做過這么一件衣服,她都要相信自己“私通”外人了。

    司月兒茫然無措,她在宮外原是個清伎,承蒙“舞蹈大家”之名,有幾百上千的仰慕者不足為奇,但她皮子底下是個冷心冷肺的刺客,心狠手辣,除了任務(wù)需要,哪里會對男子這般小意伺候?

    于是她只能硬著頭皮說:“娘娘,這布料,確實是妾宮中獨有,針腳也十分像妾,但妾從未做過這件衣裳,也不曾托什么小黃門送信出去。妾一身清白,然有人存心構(gòu)陷,妾有口難辯,請娘娘明察秋毫,還妾一個清白,還后宮一個清靜!”

    “本宮職責所在,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么做,你說這件衣服不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證據(jù)?小小一個婕妤而已,本宮動動手指就能將你碾死,之所以未將此事報與陛下知曉,也是看在祭天大典上你曾幫過我的份上。寧婕妤,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你該好好想想,今后何去何從——”賀皇后語氣莫名,言猶未盡,司月兒便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賀氏是看上司月兒能夠勾住文惠帝的心思,又出身低微,足夠低調(diào),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打算過來招安了她,讓她替自己辦事。

    至于何人構(gòu)陷,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了。

    司月兒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梨花帶雨,已經(jīng)淚眼朦朧,哀切地望著賀皇后,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妾知道了……”

    “今日七夕,情人相會,自古有之,本宮也不會耽誤你在此緬懷情郎,要記住,這一次,本宮放過了他,下一次,連你也保不住,還是早日斷了念想吧?!辟R皇后打一巴掌又給了她一個甜棗,竟然語重心長地安撫起司月兒來了。

    “妾……謹遵懿旨,斷不會……不會……再與陳郎聯(lián)系……”司月兒哭得哽哽咽咽的,就連皇后都有些動搖,以為她真有一個姓“陳”的情郎在外頭。

    “好了,你先起身。方才我聽說陛下在德妃那里發(fā)了一通火,正往你這里來,你可要好好侍候陛下,切不可讓他氣急,傷了身子?!?/br>
    賀皇后才將她攙起來,便聽見殿外鞭聲開道,除了她,也就只有文惠帝了,便對司月兒和藹一笑,攜了她的手出門去迎。

    “陛下?!眱扇艘磺耙缓笙蛭幕莸壅埌?。

    “嗯?!蔽幕莸勰樕详幵泼懿?,臉色去灶底爐灰一般,對著賀皇后和司月兒都沒什么好聲氣,“皇后怎么也在這兒?”

    “正是七夕節(jié)令,世間情人相聚,妾在宮中卻有些清冷寂寥,聽聞陛下去了德妃處,便到寧婕妤宮中閑話家常,解解悶。”皇后話里夾槍帶棒,有意無意地挑動著文惠帝的情緒。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文惠帝就氣憤不已,前兩日安陽跑過來對他說,德妃念他成疾,茶飯不思,正值七夕之日,希望他能夠陪德妃一天。文惠帝寵愛安陽公主,看在她的面子上,就擺駕去了德妃宮中。沒想到,因事前未曾通報,張未名又說不如步行,不讓人清道,給德妃一個驚喜。文惠帝不置可否,就這樣悄悄進了德妃的奇華殿,沒想到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倒讓他得了個大“驚喜”。

    德妃素面朝天,滿面麻疹,正由宮女往臉上撲粉,口中罵罵咧咧的,污穢不堪,完全不像平時溫柔賢淑的她,還說什么安陽無能,已經(jīng)失了寵信,連個“老頭子”都請不來。更讓他生氣的是,安陽竟然點頭應(yīng)和,還說了一些“父皇根本不寵愛她,做戲做了這么多年,全都喂了狗”之類的話,把他那僅剩的半點慈父心思,澆了個透心涼。

    文惠帝當場摔了一只梅瓶,自簾后現(xiàn)身,將德妃和安陽公主罵了個狗血淋頭,正要回自己宮中休息,張未名又說,雖然德妃失言,惹了他不快,但七夕還是要過的,不能為了德妃生氣傷身,不如去皇后宮中歇息,好顯示帝后恩愛,為天下夫妻之表率。他心里討厭賀氏,最不耐煩看賀氏那張端著架子、目高于頂?shù)哪?,就轉(zhuǎn)頭往司月兒的宮殿來了。

    “皇后閑得無聊,還能找寧婕妤話家常,不如回宮多抄幾本佛經(jīng),養(yǎng)養(yǎng)心性,自寧婕妤為朕抄經(jīng)祈福后,朕覺得身體好多了,皇后身為一國之母,朕的發(fā)妻,更應(yīng)如此。”

    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文惠帝越發(fā)覺得心煩,回首一看,司月兒靨帶粉暈,眸中含淚,似是才哭過的模樣,覺得好奇,便問:“你方才哭過?”

    司月兒假作害羞,用帕子捂了臉,扭過身去,道:“方才與皇后娘娘提及陛下與德妃娘娘共度良宵,想到自己——”

    她仿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不該在皇帝面前抱怨自己無寵,連忙補充道:“想到阿耶和阿娘當年帶了妾長街觀燈,猜謎游戲,一家人的七夕熱熱鬧鬧,今日妾孑然一身,便覺得有些傷感?!?/br>
    “你想觀燈,宮里不是多得是么?”文惠帝聽她提及家人間的溫馨往事,不覺也多了幾分柔情,將自家的糟心事暫且放下了。

    “到底還是不一樣,在街上,熙熙攘攘,人潮如織,所有人身邊都有自己心愛的人,那種歡笑恣肆,是無可比擬的?!彼驹聝簢@息著,又抹了抹眼淚。

    “那朕準你出宮一日,自己觀燈去吧。”文惠帝撫著她的發(fā)絲,有些遺憾今日不能與她共度。初見此女,以為她妖嬈嬌媚,囂張跋扈,后來相處久了,卻發(fā)現(xiàn)她雖然外表嬌柔,性子確是極好的,從不爭風(fēng)吃醋,從不惹是生非,只會默默在他身后,為他縫制衣裳,抄寫經(jīng)書,燉些參湯,事事以他為重,就像市井間溫柔賢惠的妻子,也像他那早逝的母親,給了他無限的安慰。

    “不,陛下,妾要陪著您,深宮寂寥,長漏難熬,妾怎么能拋下您,獨自逍遙快活呢?”她語氣中帶著遺憾,卻又十分堅定地要陪在文惠帝身邊。

    文惠帝更覺感動,一時之間,便沒了那些顧慮和算計,脫口而出:“朕陪你一起?!?/br>
    司月兒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來,好像得到了最心愛的東西,拉著文惠帝的手,歡呼雀躍,不等他反口,連忙跑到后殿,去挑選衣飾了。文惠帝搖搖頭,頗有些無奈,吩咐張未名做好準備,竟是真要陪她出宮了。

    張未名眼神閃爍,果然溫柔鄉(xiāng)即是英雄冢,文惠帝那樣多疑暴虐的脾性,竟然也有陪一個妃子游街觀燈的一天。

    三人喬裝打扮,月上梢頭之時,便到了長街之上,處處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塵世間的煙火氣撲面而來。文惠帝已經(jīng)許久不曾穿過尋常百姓的衣服,還有些不適應(yīng),司月兒卻一手牽住了他的手,讓他愣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乃是一個帝王。

    她小心翼翼地偷眼瞧他,見他不曾生氣,也沒有甩開,連忙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好似小女孩握著自己的珍寶,不敢有一刻松懈。

    在一個面攤旁,文惠帝無奈地看著身旁的司月兒,她正滿眼期待地盯著鍋里沸騰的面湯,等待著美味出爐。

    “這一家的陽春面,是妾身在宮外之時,最愛吃的,每日練舞練得累了,便叫人來買上一碗,熱湯下了肚,什么疲憊和煩悶都散開了,還能再練上三個時辰!”

    她笑靨如花,文惠帝一時恍了神,眼角余光卻見燈火闌珊處,一個戴著粉白冪離,身姿窈窕的婦人,掀起了遮面的白紗,一雙瀲滟動人的鳳眼,一張嫣紅如花的粉唇,芙蓉如面柳如眉,端的是舉世無雙。

    文惠帝卻仿佛見了鬼一般,后退兩步,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時,那婦人已經(jīng)掩上了白紗,倩影消失于光影交錯之中。

    “裴氏?道如!”

    第58章 玲瓏心竅

    自七夕日在長街上見到那個肖似裴氏的婦人, 文惠帝便好似失了魂一般,輾轉(zhuǎn)難眠, 一閉上眼,就能看見裴氏穿著一身粉白襦裙,披散著頭發(fā), 于萬軍之中抬首眺望,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蕭綱有負于裴道如。

    十八年前,新陽之役, 皇后賀氏為救文惠帝, 帶了一支小隊前往河?xùn)|裴氏本家求援,在路上遇到地痞無賴搶劫一老一少,順手便殺了那些浪蕩子, 救下了這祖孫二人。因著要趕路, 也沒帶兩人一起上路, 就地分開了。后來賀氏到達裴家,裴氏家主拒而不見,賀氏只好在裴家兩里地外駐扎,日日去求。

    某一日,賀氏眼見裴家一群夫人女郎出門上香, 其中有個身影令她十分眼熟, 便跟了上去,趁那位女郎落了單,仔細觀察, 發(fā)現(xiàn)竟是她在路上救過的祖孫二人中的“孫兒”。

    裴氏女郎怎么會從外地來,身邊還沒有仆役相伴,落得那般田地?可如今見她光彩奪目,天香國色,賀氏竟有些不敢相認。

    但新陽之險就在眼前,蕭綱等不及,她必須要求來裴氏的援軍。賀氏趁裴氏女身邊的嬤嬤不注意,將她擄到了假山后頭。

    “唔……你是誰?”她起初還劇烈掙扎,或許是感受到了賀氏手掌的柔軟,知道身后是個女子,立刻就安靜下來,壓低聲音問賀氏。

    “你還記得我嗎?”賀氏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四目相對,終于確認了這女子就是當時救過的少年,就是這么一雙明亮璀璨的眼睛,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停下趕走了那群地痞無賴。

    裴氏一眼就認出了她,驚喜地叫道:“恩人!怎么是你?”

    “對,是我,我叫賀素如,夫家姓蕭,正是名揚江東的南靖王蕭綱。如今我夫君身陷新陽,我來裴氏搬救兵。”

    裴氏斂裾行禮,道:“原來是南靖王妃,巾幗英雄,軍中砥柱,道如早有耳聞,佩服至極。小女裴氏道如,乃旁支庶女,隨阿耶嫡母外任山陰為官,阿耶不幸死于戰(zhàn)亂,嫡母并無所出,就近回了娘家,留下我與奶嬤嬤二人相依為命,銀錢用盡,只能冒險趕回裴氏,多虧恩人搭救,不然道如的白骨都已經(jīng)曝于荒野了。”

    當是時,處處戰(zhàn)火連天,裴氏雖偏安一隅,控制了河?xùn)|大半地方,但治下人心浮動,山賊土匪頻出不窮,自山陰到河?xùn)|,一路上險阻無數(shù),這裴道如能帶著年邁的奶嬤嬤成功回到裴家,一定有了不得的本事。

    “原來如此,”賀素如斟酌著,覺得裴道如應(yīng)有用處,便笑著說:“我看你身形覺得熟悉,又見你一身綾羅,作女子妝扮,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真是你。今日再會,便是我們倆的緣分了,況且,你我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如’字,這不是上天賜予我的好姊妹嗎?好meimei,你愿不愿意拜我為義姊?我雖然沒什么本事,卻也是南靖王妃,夫君手下英杰無數(shù),說不定你的姻緣就在其中呢!”

    裴道如目光閃爍,避開了她的視線,沉默了片刻,才道:“得南靖王妃相救,乃道如一生最大的幸事,若能拜王妃為義姊,道如求之不得,然婚姻大事,卻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br>
    “我也是聽說你生父已亡,又無嫡母,恐無人安排你的婚事,才冒昧多說了兩句,真是抱歉?!?/br>
    “道如并沒有責怪阿姊的意思,我的阿耶本就是庶出,上頭也沒有祖母替我做主,如今我的婚事,是握在大房夫人手上的?!闭f到這里,她苦笑兩聲,“阿姊你也看到了,我這一身錦繡,本不是一個毫無長輩扶持的庶出女能穿得上的,皆是因為我有一張還看得過去的臉,裴氏要將我嫁給江陵侯劉歆?!?/br>
    賀素如見她已經(jīng)改口叫自己“阿姊”,覺得這裴道如玲瓏心腸,很不簡單,她不光有一張美艷動人的臉,一副蠱惑人心的嗓音,更是個識時務(wù)的聰明人,這樣的人,正適合作為聯(lián)姻的工具。

    賀氏拉著裴道如的手,安慰了她一會兒,說:“江陵侯劉歆承蒙父蔭,才能坐上侯爺?shù)奈蛔樱救讼嗝渤舐?,蠢鈍如豬,要你嫁給他,真是委屈了你這樣的人才。可惜裴氏家主與大夫人都不肯見我,不然我好歹能為你求個情?!?/br>
    裴道如似乎不知道這件事,吃了一驚,惶恐起來,但她并沒有求賀氏給她出頭,反而關(guān)心起賀氏求援的事:“阿姊是南靖王妃,大夫人說什么也會給阿姊一個面子的,恐怕是有人從中阻撓,沒有傳信進去。阿姊是為天下百姓才來求援,再多等兩日,家主閉關(guān)出來,或許就會見阿姊了?!?/br>
    “裴嵩在閉關(guān)?”這就是她事先沒有探聽到的消息了,這裴道如果然有點用處。

    “是的,家主每逢月中,都會閉關(guān)九天,家中諸事,都由大夫人和公子獻處理,恐怕阿姊的求援信,就是落在了公子獻手里,他秉承道家無為,性情溫和,最厭惡戰(zhàn)事,一定不會答應(yīng)派遣援軍?!?/br>
    “原來如此。”賀素如思索片刻,裴獻的脾氣天下人都知道,性子溫吞,卻不是個會妥協(xié)的,要從他手里借走援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看來她還是要從披著一副黃道皮囊,本性卻貪得無厭的裴嵩身上著手。

    這時,外頭響起了侍女們搜尋裴道如的呼喚聲,越來越近,就要找到兩人了,她們也不得不就此分別。

    臨別之時,裴道如對賀素如說:“阿姊,你關(guān)心我的婚事,我很感激你,然而你的當務(wù)之急,是求得援軍,回去馳援新陽。女子總是要嫁人的,嫁給誰,只要不是自己心悅的那一個,都沒什么分別,我愿意嫁與江陵侯,為著天下安定,獻出自己的一分薄力。阿姊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道如不敢耽誤你。”

    若不是知道她話術(shù)了得,心機深沉,賀素如都要被她感動了,但這裴氏,確實是個可以交往的人物,等她求到了援軍,也不會忘了給她求一門更好的婚事。

    沒想到,賀素如又等了兩天,還是沒能見到裴嵩的面,無奈之下,她只得潛入裴家,找裴道如求助。

    這裴道如果然是做事留一手,玩弄人心的高手,她知道賀氏著急求援,便將重要信息分了好幾次才給賀氏,要賀氏一次又一次地受挫,然后不得不求助于她,加重這個恩情的份量。畢竟賀氏曾經(jīng)救過她,活命之恩,并不是那么容易相抵,而裴氏,又最討厭欠人恩情,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方法。

    賀氏也不是個笨蛋,知道她在戲耍自己,可她確實有迫在眉睫的大事,只能順著裴道如的意思,不敢露出一絲不滿。兩人高手過招,倒也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裴道如完全不想嫁給江陵侯,她知道的比賀素如更多,比如江陵侯前幾任夫人都是怎么去世的,比如江陵每年要運送多少黃金到裴家,比如裴嵩是想借著送她出嫁,敲最后一筆竹杠,將整個江陵侯府掏空,到時候,恐怕她的蓋頭還沒掀開,人頭就已經(jīng)落地了。

    在裴家,女子容貌過盛被視為災(zāi)禍,因為整個裴家不知怎的,陰氣太盛,女孩子多,男兒也常常生得肖似女子,沒有什么陽剛之氣。從裴嵩那一代起,就開始厭惡美貌的女子,裴道如的父親,只有她一個女兒,偏偏生得沉魚落雁,遠近皆知,裴嵩厭惡她,便把她父親逐到了山陰為官。正是因為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裴道如才煉出這一副玲瓏心竅,她并不倚恃美貌,因為在她看來,容貌是世間最不頂用的東西。

    在裴道如的幫助下,賀素如成功求到了裴氏援軍。她以為賀氏已經(jīng)被她擺弄得七葷八素,會幫她擺脫婚事,但賀氏是什么人,與蕭綱并肩多年,在軍中都有名號的,好歹也比裴道如大了十幾歲,怎么會上她的當?其實是賀氏將計就計,耍著她玩,到了最后,賀氏求到了援軍,揚長而去,還不忘在裴大夫人面前擺了她一道。

    裴大夫人對裴道如的吃里扒外怒不可遏,關(guān)了她許多天禁閉,隨后又加緊安排了婚事,要送她出嫁。裴道如被捆著手腳,送上了花轎,臨走前,看見她的奶嬤嬤為了阻止她的出嫁,撞死在裴家大門前的石像上,痛哭不止,然而狠心的隨侍卻嫌她吵鬧,將她的嘴也堵上了。

    行至一條大江邊,對面就是江陵,裴道如借如廁之名,一頭扎進了洶涌的大江之中,浪花卷走了她火紅的嫁衣,裴家人知道她不會水,覺得她生還無望,只能打道回府,殊不知在山陰的那幾年,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泅水,就這樣叫她逃脫了。

    裴道如發(fā)誓要賀素如付出代價,于是喬裝打扮,潛入新陽。那時戰(zhàn)事已然停歇,正是全城歡慶的時候,雖然城外浮尸遍野,但城內(nèi)生還者的喜悅之情,還是難以自抑,竭盡所能,造出了燈火滿街的熱鬧景象。

    蕭綱為了是否繼續(xù)向裴氏屈膝求援之事,與賀氏爭吵不休,這一天正好在道旁酒肆買醉。裴道如就穿了一身粉白衣裳,戴著冪離,粉墨登場。

    那一日,燈火迷離,香飄滿路,人潮擁擠,蕭綱將一盞酒送到嘴邊,無意中轉(zhuǎn)過頭,便看見花燈下,那身姿窈窕的女子掀開冪離,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容顏。

    她一笑,好似寒夜繁花盡放。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可能是個群像文,我到底是怎么寫到這里的?[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