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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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鑒看不上這個兒子,他看得上,只要陳敬宗收攏了大興左衛(wèi),再乖乖聽他的話,那大興左衛(wèi)也就恢復(fù)成他的親軍了。 第70章 陳廷鑒還在陪景順帝說話, 陳伯宗、陳敬宗先退出了御書房。 宮里不是交心的地方,陳伯宗縱使有一肚子話想問弟弟,暫且也只能忍著。 走出一段距離后, 陳敬宗先對他道:“我剛領(lǐng)了大興左衛(wèi)的差事,等會兒過去就直接住衛(wèi)所了, 母親那邊你替我跟她說一聲?!?/br> 陳伯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差這一晚?今晚先回家,父親肯定有話問你?!?/br> 陳敬宗:“我跟他沒什么好說的,算了,等會兒富貴還要回去替我收拾東西, 我讓他去知會母親。” 說完, 他加快腳步離去。 武官的速度又哪里是陳伯宗追得上的, 除非他也像弟弟那般龍行虎步, 然而身為文官,除了遇到急事, 走路也當(dāng)保持不急不緩的步姿。 陳伯宗只能目送弟弟越行越遠(yuǎn)。 . 陳廷鑒重回內(nèi)閣, 著實(shí)忙了一上午, 可是再忙,他仍然還兼著太子太師的官職。 下午, 陳廷鑒抽出半個時辰來東宮教導(dǎo)太子。 這也是陳廷鑒回京后第一次單獨(dú)與太子見面。 太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東宮學(xué)堂, 見到陳廷鑒,他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起來,行禮:“弟子見過先生?!?/br> 陳廷鑒面露欣慰, 只覺得宮里的太子比自家老四小時候懂事多了。 陳廷鑒有四個兒子, 前面三個啟蒙時都在陵州祖宅, 他沒能親自監(jiān)管。等他終于在京城穩(wěn)定下來, 也買得起一棟能安置所有家人的大宅子把母親妻兒兄弟都接過來時, 老三都八歲了,只有老四剛剛?cè)龤q,與他后來初次教導(dǎo)太子時的小太子同歲,所以,陳廷鑒總是習(xí)慣地將小時候老四的表現(xiàn)與太子做對比。 陳廷鑒始終覺得,他的四個兒子,屬老四命最好,小小年紀(jì)就可以跟在他身邊,從小接受他這個父親的親自教導(dǎo),上面的三個哥哥都遺憾地錯失了幾年。 也是因?yàn)槿绱?,陳廷鑒一直相信,得到他最多教導(dǎo)指點(diǎn)的老四,一定會成為兒子里面最優(yōu)秀的那個! 陳廷鑒把他沒能傾注在前面三個兒子身上的父愛,全都傾注在了老四身上! 他怎么又料到,不曾親自教導(dǎo)啟蒙的三個兒子個個都聰慧知禮進(jìn)退有度,秀才舉人等功名唾手可得,毫無難度,偏偏老四生了一身反骨,越大越不愛讀書,天天上墻揭瓦,叫下人看著他也沒有用,或是翻墻或是鉆狗洞,老四總能溜出門去,天不黑就不肯歸家! 陳廷鑒白日要cao心政事,晚上回家還要被兒子氣,心力交瘁,妻子也溺愛老四不肯跟著他一起嚴(yán)厲管教,沒辦法,陳廷鑒最后只能放手,讓老四習(xí)武去了。 老四帶著武師傅跑回了祖宅,沒幾年,陳廷鑒開始給太子當(dāng)師傅。 第一次看到三歲的小太子,陳廷鑒仿佛看到了剛進(jìn)京的三歲的老四。 那一刻,陳廷鑒暗暗發(fā)誓,他一定要教好太子,一定不能讓太子變成第二個老四。 此時太子彬彬有禮的表現(xiàn)也證明,不是他教導(dǎo)的方式有問題,而是老四桀驁不馴、冥頑不靈! 還禮過后,陳廷鑒落座,摸摸胡子,先詢問太子功課的進(jìn)度。 畢竟是久別重逢,太子看陳廷鑒也覺得新鮮,一一認(rèn)真回答。 這節(jié)課主要是溫故知新,師生關(guān)系融洽,下課時,陳廷鑒從帶來的書箱里拿出兩本精心裝訂的書,笑容溫和地對太子道:“這是臣在陵州時編纂的一套書,名為《帝鑒圖說》,現(xiàn)在送給殿下,希望殿下喜歡?!?/br> 太子走過來,接過書,一本交給身邊的大伴太監(jiān)曹禮,他打開上面的一本。 看著看著,太子的眼睛亮了起來! 陳廷鑒道:“明日開始,臣每日會為殿下講解一則帝王事例?!?/br> 太子很高興,一高興也不矜持了,關(guān)心問:“聽jiejie說,先生在陵州時身體有疾,幸得李太醫(yī)醫(yī)治才轉(zhuǎn)危為安,不知先生現(xiàn)在可完全康復(fù)了?” 陳廷鑒唇角的笑容微微僵硬,幸好被胡子擋住了:“有勞殿下掛念,臣如今已無大礙。” 太子:“那就好,先生可千萬要愛惜身體,內(nèi)閣諸事還都指望您為父皇分憂?!?/br> 陳廷鑒頷首,行禮離去。 太子休息一會兒,又去上了半個時辰的武課,然后就帶著這兩冊《帝鑒圖說》去棲鳳殿找jiejie。 盛夏時節(jié),華陽見弟弟一路走來滿頭大汗,小臉也因?yàn)榫毼浼t撲撲的,先叫朝云、朝月端水服侍弟弟凈面。 太子洗臉時,華陽翻了翻弟弟帶來的書。 這套《帝鑒圖說》上輩子她就見過,也是弟弟拿過來的,但在弟弟顯擺之前,她并不知道公爹服喪時還編了書。 《帝鑒圖說》上部匯集了前史二十三位帝王的八十一則賢明事跡,下部羅列了二十位昏君的三十六則劣行。 公爹用詞簡短易懂,還巧思地為每則事跡都配了一張簡圖,人物生動有趣。 弟弟、父皇都很喜歡這套書,命司禮監(jiān)廣為印刷,華陽也收藏了一套。 “jiejie,陳閣老給你看過這部書嗎?” 收拾干凈了,太子坐到華陽旁邊,興奮地道,他喜歡那些簡圖,比全是字的書有趣多了。 華陽笑道:“此乃閣老專門送給弟弟的,我還不曾見過?!?/br> 太子對新得到的禮物愛不釋手。 華陽陪著弟弟一起看,看到那些生動的帝王、臣子畫像,華陽回憶道:“前年駙馬生辰,陳伯宗、陳孝宗送的賀禮都是字畫,今日瞧見閣老的墨寶,我才知道兩位夫兄的天分是從哪里所得?!?/br> 太子倒是經(jīng)??搓愅㈣b的字,順著jiejie的話問:“駙馬生辰,閣老沒送他禮物?” 以前他過生辰,陳廷鑒都會送他禮物。 華陽:“早就不送了,陳閣老是嚴(yán)父,駙馬他們幾兄弟從十歲起,家里便不會特意為他們慶生?!?/br> 太子明白了,再看手里的書,自言自語似的道:“不知道他編此書用了多久?!?/br> 華陽:“這個jiejie也不清楚,料想一年總是要的,也是閣老有心了,陵州那地方冬天濕冷濕冷的,陳家的屋子也沒有修地龍,jiejie給你們寫家書時都要趁晌午陽光好的時候抓緊寫。你發(fā)現(xiàn)沒,jiejie冬天寫的家書總是特別短,那可不是我故意偷懶,實(shí)在是手都要凍僵了?!?/br> 太子先是同情jiejie,然后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陳廷鑒一邊朝手心呵氣,一邊低頭繼續(xù)編書的畫面。 陳廷鑒雖然嚴(yán)厲,對他還是挺好的。 華陽忽然幫弟弟合上書,笑道:“書留著以后再看,咱們先去母后那邊用飯吧?!?/br> 太子便又把禮物抱去了鳳儀宮。 景順帝也在,他倒是提前從陳廷鑒那里看過這套書了,見太子喜歡,他也很高興。 做皇帝的都被臣子鞭策著要當(dāng)明君,其實(shí)那些話聽多了,哪個皇帝都膩味,譬如景順帝,他知道做明君會被朝臣百姓夸獎,可是天天早朝、每個奏折都要自己批閱,還不能流連后宮,那種日子一點(diǎn)都不舒服。話又說回來,景順帝雖然不想辛苦做大明君,他卻希望兒子能成長為一代明君,反正辛苦的是兒子,不是他。 聊過書,景順帝對女兒道:“上午朕見了駙馬,他放著錦衣衛(wèi)的清閑差事不做,竟跟朕討了大興左衛(wèi)指揮使的差事,說要替朕練兵?!?/br> 怕戚皇后、女兒、兒子不明白,景順帝還解釋了大興左衛(wèi)年年比賽墊底的情況。 華陽露出驚訝的模樣。 其實(shí)上輩子他們從陵州回京后,陳敬宗也是去了大興左衛(wèi)。 那時候他們夫妻感情不和,陳敬宗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大興左衛(wèi)的衛(wèi)所,只有每個月的休沐或是逢年過節(jié),陳敬宗才會回陳家居住。時間匆匆過去,第二年五月父皇駕崩,六月豫王造反,陳敬宗跟隨大軍去鎮(zhèn)壓,最后一去不回。 華陽忽然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能回憶這些,每次只要想到陳敬宗的英年早逝,她都會心酸、心軟,以及一絲絲后悔。 為什么上輩子她沒有對他好一點(diǎn)? 觸景傷懷,華陽多多少少還是泄露了一絲情緒。 太子理解錯了,問:“jiejie是不是擔(dān)心駙馬今年也墊底,害你也跟著丟人?” 華陽:…… 她被弟弟單純的猜測逗笑了,見父皇、母后也都誤會她是怕這個,順勢苦笑一聲,道:“是有那么一點(diǎn)?!?/br> 景順帝:“這個簡單,每年抽選各衛(wèi)所參賽的士兵,都是朕從呈遞上來的兵冊名單里隨意勾選,到時候你讓駙馬把他們衛(wèi)所里最出色的十個兵的名字寫下來,朕暗中幫他一把,就算拿不到前三,總也不至于墊底?!?/br> 華陽笑道:“父皇對女兒真好,只是女兒可不想勝之不武,駙馬那脾氣,他也絕不會同意這么做,算了,他既然敢跟您討這差事,就讓他放手去做好了,回頭若還是最后一名,丟人的也是他自己,與我無關(guān)。” 景順帝:“就憑他在陵州衛(wèi)的表現(xiàn),朕對駙馬還是有信心的?!?/br> 戚皇后嘆道:“希望駙馬不會讓您失望吧,還是太年輕了,一點(diǎn)都沉不住氣?!?/br> 華陽默默地夾菜。 陳敬宗不是沉不住氣,他是真的不想在錦衣衛(wèi)吃白飯,他寧可冒被眾人恥笑的險(xiǎn),也想為朝廷做些實(shí)事。 他連她這個公主都不肯曲意逢迎,又怎么甘心只做別人口中陳閣老的四子、華陽公主的駙馬,虛度光陰一事無成? 他那一身骨頭,比石頭還硬! . 華陽在宮里住了小半個月,六月二十九的早上,華陽派吳潤去了趟大興左衛(wèi),告知陳敬宗明日她要出宮了,讓陳敬宗記得進(jìn)宮給父皇、母后請安,順便接她回陳家。 她也可以自己回去,可她就是要讓陳敬宗來接,這才符合她公主的威儀。 吳潤趕到大興左衛(wèi)時,陳敬宗正赤著膀子在演武場上cao練士兵。 如陳廷鑒所說,京城二十六衛(wèi)的士兵都是從各地精心遴選出來的健壯男兒,哪怕上層軍官cao練的不認(rèn)真,這些士兵的底子都在,放眼過去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而且天子腳下,沒有官員敢奴役士兵們?nèi)プ隹嗖?,吃喝也都充足,便只讓一些士兵養(yǎng)出了懶骨頭。 陳敬宗不想去了解前任指揮使為何懈怠行事,現(xiàn)在他來了,他便要一一抽去這些士兵的懶筋。 經(jīng)過這十來日的調(diào)教,那些仗著家里有些權(quán)貴親戚的刺頭兵已經(jīng)被駙馬爺收拾老實(shí)了,一個個都很聽話。 炎炎夏日,所有士兵都像陳敬宗那般脫了外袍,只穿一條褲子,露出肩膀,汗流浹背。 吳潤一個玉面公公來到這種地方,簡直就像羊羔進(jìn)了狼窩。 好在士兵們都知道他是宮里的人,沒有一個敢輕視。 陳敬宗從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士兵中走出來,又拿鞭子抽了一個出拳不夠有力的士兵,這才將鞭子拋給富貴,朝吳潤走去。 他身后是五千多個精壯將士,可在這五千多將士面前,陳敬宗依然鶴立雞群。 豆大的汗珠沿著他英俊的臉龐滑落,那健碩的胸膛、勁瘦的腰腹也是汗光淋淋。 吳潤既無法想象公主該如何與這樣的駙馬相處,又在心底欽佩這般鐵骨錚錚的男兒。 當(dāng)陳敬宗停下腳步,目光詢問地看過來,吳潤微微躬身,笑著道:“稟駙馬,奴婢奉公主之命而來,公主說她明日要回府了,囑咐您一早去宮里給皇上、娘娘請安?!?/br> 陳敬宗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你轉(zhuǎn)告公主,我今晚回城?!?/br> 吳潤也沒有別的事了,低頭告退。 陳敬宗繼續(xù)去巡視士兵。 一個士兵突然后頸發(fā)癢,癢得受不了那種,他偷偷撓了一下,一抬眼,就見駙馬爺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