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歇斯底里的親密(楊,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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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左臂,對準(zhǔn)她的手腕,一寸寸貼合,那些或新或舊或淺或深的傷疤便親昵地貼合在了一起。 楊燃粒的手臂比余渺的長了一截,整個包住了她的所有疤痕。 余渺出神地望著,體內(nèi)是他的陽具帶來的飽脹感,胸腔是他的體溫帶來的安全感,就連她身上最丑陋的部分都被他全然接納,用著同樣的方式親吻。 楊燃粒低頭,拿貼了創(chuàng)口貼的鼻梁蹭了蹭她同樣的位置,經(jīng)歷一場激烈的性愛,汗水浸得膠布失去了粘性,蹭的這兩下兩個創(chuàng)可貼都皺了起來,錯了位。 他索性用空閑的右手撕下了創(chuàng)口貼,先是他自己的,他直接從中間發(fā)皺翹起了的紗布處一撕,隨意扔到了地下。 到了撕余渺的他卻犯了難,小心翼翼從翹起的小角開始撕,速度慢得讓余渺都心急。 她和他擁有一樣的傷痕,他應(yīng)該明白她對于痛感的尋常。 他終于慢吞吞撕到了紗布處,余渺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撕,從他手上奪過,也扔到了地上。 被她用力撕掉的那部分再度留下了紅痕。 楊燃粒垂眸看了眼她那處新的紅痕,懸在半空中的右手重新落在了鼻梁上,他認(rèn)真打量著她的紅痕,摸索著在自己鼻梁上同樣的位置用力一壓。 他們的傷痕又一樣了。 余渺愣愣地看他動作,不由得伸手想去觸碰他壓出的紅印。 楊燃粒卻先一步彎腰,右手?jǐn)堊∷难橇荷系膫圪N上她的那一刻,用力扣住了她的左手。 他們占滿傷痕的手臂仍然緊貼著,垂落下去,完好的左手十指緊扣。 她抬眼,望進(jìn)那雙眼睛里,他也回望向她,不閃不避。 余渺覺得心顫,或者說心悸,她將右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兩個人赤身裸體地全然貼合。 幾乎是一種歇斯底里的親密。 莫名其妙讓她熱淚盈眶。 完蛋了,余渺眨了下眼,讓那滴小小的淚逃開楊燃粒的視線。 她不會真心動了吧。 明明只是想利用他牽制邵櫟凡的。 她率先避開他的視線,垂下眼睛,放下攬住他脖子的右手,胡亂在床單上摸著。 楊燃粒又露出那種霧一般的眼神,靜靜看著她,終于還是放開了攬住她腰的手,讓她能更自如地動作。 “怎么了?”他下意識捏緊十指相扣的左手,輕聲問她。 “煙?!庇嗝斓椭^,又有眼淚不聽話地冒了出來,“我想抽你的煙?!?/br> 她拿右手擦了擦眼角,忽的笑了一下,補(bǔ)充:“薄荷味的?!?/br> 在走道他吹在她傷口的那口氣的味道。 楊燃粒默默放開了她的手,一根一根放開,幾乎是帶點戀戀不舍的。 然后掐著她的腰把她拎起來,讓半硬著的roubang退出來。 他射了很多,她也流了很多,戴著套的roubang退出來,蹭過她的腿根,又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套的前端因為過多的jingye積出了一個小球,他捏著球的底部,拽了下來,隨意打了個結(jié),扔到了一旁。 被塞得滿脹的xiaoxue驟然空虛,她難耐地扭了扭腰,試圖緩解那種不痛快。 楊燃粒因為她那句話走到了門口,從他扔在最底下的冬季校服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機(jī)和煙。 他邊走著邊就給自己點上,渾然天成的自如與痞氣并不因為赤身裸體削減分毫。 猩紅的火星竄上潔白的煙身,楊燃??粗€坐在他床上大張著雙腿的少女。 滿身都是他弄出來的痕跡。 一種詭異的滿足感從心底升騰起來。 這回真得栽了,他垂眸,這樣想著,深深吐出一口煙。 楊燃粒坐回了原位,余渺的對面,抽出根煙塞進(jìn)她的嘴里,正拿起打火機(jī)打開蓋子,余渺就忽的伸手按住了他的后頸。 她垂著眼,用嘴里叼著的煙的煙頭對準(zhǔn)他叼著的已經(jīng)點燃的那根,煙對煙借火。 楊燃粒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火星便竄上了她那根本來潔白的煙身上。 他們的呼吸同頻,一同吸,然后呼,火星閃爍的頻率都一致。 曖昧非常。 余渺放開按住他后頸的手,兩根手指夾起煙,吐出一口白煙。 楊燃粒就保持著剛剛的動作,直勾勾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煙自顧自燃燒著,煙灰眼見著就要掉下來燙到他的大腿,余渺下意識伸手,去接要掉下來的煙灰。 其實沒有很燙,但她的皮膚白且嬌貴,一下子砸下來就紅了一塊。 楊燃??粗稚系募t印,急匆匆拉住她的手幫她把煙灰彈走,然后松手,去拿了叼在嘴里的那根煙。 一種微妙的不安感襲上她的心頭,余渺想搶過他手上的煙,但還是晚了一步—— 楊燃粒把燃燒著的煙頭對準(zhǔn)了自己右手手心相同的位置,毫不猶豫地一按。 皮rou焦灼的味道傳來,余渺急忙搶走他拿自己的手心碾滅了的煙,扔到地上。 瘋子。這瘋子。 余渺把自己抽完了熄滅了的煙頭也扔到了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低下頭去舔舐,沒有去找醫(yī)藥箱,而是如他所愿,重新與他十指相扣,傷口緊貼傷口,密不可分。 她覺得從他傷患處溢出的鮮血成了黏合劑,至此,他們緊握的兩只手再難分離。 余渺忽然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心中悶澀著——這是她十三歲那年父母車禍雙亡后留下的后遺癥,這種非病理的,在心底留下根子的心悸感總在某些時刻糾纏上她。 揪在一處的心臟,孤寂空泛的大腦,無一不譏笑著她,她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她最親近的家人早已逝世,孤寂將糾纏她終生。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微顫,邵櫟凡從前注意到她這點,只當(dāng)是他調(diào)教的戰(zhàn)利品,心情好時就隨意揉揉她的頭,像在安撫炸毛了的家貓。 楊燃粒卻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力道,試圖止住她的顫抖。 他看向她,眼里沒有疑惑,沒有探究,還是那樣霧一般,仿佛只是輕輕落在了她的臉上。 余渺張開嘴,想哀求他抱住她,給予她哪怕一點徒勞的安全感。 可還沒等她出聲,楊燃粒便猛地扣住她的腰,把她拉入他的懷中。 他們的右手還保持著十指相扣的姿勢,他的左手放開了她的腰,轉(zhuǎn)而去按了她的腦袋,讓她得以靠在他的頸窩處,嚴(yán)絲合縫地依靠他。 他順著她頭發(fā)的紋路,一下一下,從后腦勺摸到后脖頸,輕柔,甚至帶點小心翼翼。 余渺突然覺得,楊燃粒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他也有相似的孤寂感,就像他們左臂上相似的傷痕一樣。 他的右手重新?lián)ё×怂难瑐?cè)臉微微靠在她埋在他頸窩的腦袋上,余渺把腿圈在他的腰后。 他們的性器貼合,再次勃起的陽具貼在她同樣硬起的陰蒂上,她的rufang貼在他的胸膛上,那樣親密地?fù)肀е?/br> 他們俱動了情,這個擁抱卻不帶情欲。 楊燃粒執(zhí)拗地摸著她的發(fā),不知疲倦般,久未開口的聲音帶了點沙?。骸拔以?。” 他說得這樣輕緩卻又鄭重,簡直像某種宣言或承諾,余渺都有些分不清這是情欲驅(qū)使下的哄人的話語還是真情實感的承諾。 但其實她也分不清自己之前的淚是真情還是假意,是為他而流還是為自己而流。 無所謂,混沌下去吧。 這一切都沒必要分得太清。 她抬起頭,攬著他的脖子吻他。 他們的口中是相似的薄荷味。 他們用三個小時,互相為對方烙上烙印。 楊燃粒一只手扶住他的roubang,摩擦她的陰蒂。 余渺心領(lǐng)神會,略抬起臀,準(zhǔn)備再次吞入他的東西。 “咚咚咚——”規(guī)律的敲門聲清楚地傳來。 余渺又坐回原處,放開他的唇,有些疑惑地看他。 楊燃粒突然扯開嘴角笑了,“渺渺?!彼c她對視,她很難描述清他眼里那些糾纏著的東西,“應(yīng)該是找你的。” 找她的? 她思索她那單薄得可憐的關(guān)系網(wǎng),得出的結(jié)論無非是邵櫟凡、聞予穆或者宋亦一。 宋亦一自然是不可能。 看來是邵櫟凡發(fā)現(xiàn)她了,可是她臨走前還特意叮囑宋亦一替她保管好裝了定位器的手機(jī)——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和剛剛一樣規(guī)律的三聲,敲門聲的主人似乎不緊不慢。 或者邵櫟凡沒想到她膽子能大到跟楊燃粒上床,只是派來聞予穆接她回去? 余渺沒想出個所以然,楊燃粒已經(jīng)把被子展開披在了她身上,自己站起身走向門口,從地上隨意撈起件襯衫披著,套上褲子,打開了門。 來人用力拉開門,看也不看楊燃粒一眼,徑直走向了余渺。 是邵櫟凡。 他高高在上地環(huán)視了房間的狼藉一圈,冷笑一聲,扯開她身上被楊燃粒蓋上的被子。 她滿身的狼藉便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他面前。 “放風(fēng)時間結(jié)束?!鄙蹤捣财牟弊悠仁顾c他對視,她得以看見他藏在冷靜外殼下翻涌著的憤怒,“壞孩子該接受懲罰了。” 他扯著她的頭發(fā)讓她下床,迫使她跟在他身邊,赤身裸體,低垂著頭。 經(jīng)過楊燃粒的時候,楊燃粒伸出手,拉住余渺的右手。 邵櫟凡自始至終沒有看楊燃粒一眼,感受到阻力,他放開扯著頭發(fā)的手,直接將余渺扛在了肩頭。 他們右手上的傷痕短暫地接觸了一下,很快別離,余渺抬頭看向楊燃粒,他倚著墻,看著她,突然狠狠扯住自己的頭發(fā),略仰起頭,露出脖子上自己剛剛掐出的紅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