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熱
前幾天確實和家里打過電話。只不過簡植在睡覺,電話是陳鐸接的。 那兩天兩人都忘了給舅媽報平安,舅媽擔(dān)心簡植,聽到陳鐸的聲音才放心了些。小奶貓餓了就喜歡叫,陳鐸給它喂了點羊奶,之后才把要回綏市的行李都收拾好。 先前老爺子給他那份遺囑被他放在書房,走的時候沒帶上。到了季伯手里,老爺子才躺在搖椅上罵了句:“沒良心。” 室內(nèi)的暖意騰升,膝蓋上的羊毛毯子還是十年前陳鐸拿回來的,質(zhì)地很好,但老人常用,看得出有些舊了。 季伯盯著那上面繁復(fù)的花紋,會心地一笑,寬慰道:“還需要點時間,您也別逼太緊?!?/br> 這次回來本就不是最好的時機(jī)。 聽了季伯的話,老爺子緊閉著嘴唇,沒有再哼一個字,只是望著窗外茫茫的一片綠意,他有些累了。 誰都有時間,唯獨握在他手里的,所剩無幾。 過了半晌,老爺子才開口道:“叫陳帆過來吃晚飯,就說爺爺養(yǎng)的大貓想他了?!?/br> - 簡植是玳瑁送到了舅媽家才去的醫(yī)院,走時還順了一盒洗好的車?yán)遄印?/br> 路邊的積雪很厚,她穿的是上次陳鐸買的平底鞋,高腰牛仔褲,和一件羊毛外套,穿的一身黑,皮膚白皙又通透,長發(fā)披肩,一張小臉很是秀麗可人。 明明沒怎么打扮,但氣質(zhì)就是漂亮。 她來到護(hù)士站禮貌地詢問陳鐸在不在,但這個點大家似乎都很忙,沒幾個人搭理她。正想著要不再打一個電話,轉(zhuǎn)頭正好看見向柯霖從長廊那邊過來。 “嘿!嫂子!”他很熱情地打招呼,“你怎么過來了?” 離得最近的那幾個人聽到聲音都跟著看過來。 簡植不太好意思地掀起唇,眼睛溢出星點笑意,“向醫(yī)生?!?/br> 向柯霖將手搭在臺上,吊兒郎當(dāng)?shù)脑捓镉袔追值靡?,對護(hù)士站的人說:“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們陳醫(yī)生的老婆,很有名的攝影師。” 掛了兩天的熱搜也不是擺設(shè),經(jīng)常上網(wǎng)沖浪的選手很快就覺得有點眼熟,但還沒仔細(xì)辨認(rèn),向柯霖就接著對簡植道:“嫂子吃過飯了嗎?是來找陳醫(yī)生的?” “嗯。”簡植點頭,又舉了下手機(jī),“電話沒打通。這個點你們應(yīng)該下班了吧?” 這個點能打通就怪了。 向柯霖說陳鐸今天連著做了好幾臺手術(shù),這會兒剛到休息室補(bǔ)覺。 醫(yī)院里總有股消毒水味,她聞著不太習(xí)慣,皺著鼻子到了休息室才松口氣。 鑰匙是向柯霖給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休息室今天沒反鎖,簡植一進(jìn)去就看見他躺在床上休息。 單人間,空間很小,桌上的一盞臺燈還亮著。 上下鋪,男人的身形過分頎長,顯得空間很逼仄,眼鏡還在鼻梁上沒摘,簡植怕他翻身給壓壞了,取下來折好放在旁邊的桌上。 但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陳鐸已經(jīng)將眼睛睜開。 “我吵到你了?” “嗯?!?/br> 喉嚨里是沉悶的沙啞聲,陳鐸抬手捏了下鼻梁。簡植本想說兩句話就走,但看他這么累,干脆幫他把燈關(guān)了,隨后準(zhǔn)備離開。 陳鐸卻伸手握住她指尖,說:“過來?!?/br> “不是要睡覺?剛聽向柯霖說昨晚是你輪值,今天還做了叁臺手術(shù)?!?/br> 他剛剛閉眼的時候,簡植有看到下面的青黑,顏色很淺,但也是真的辛苦。 陳鐸大概有兩天沒回去了。今天見到她,不想再松開。 捏著柔軟的指腹,想要得更多一點,于是攬著她腰,把人抱到懷里,簡植趴在他身上,不太舒服,總感覺很容易掉下去。 她小聲地叫,拍他的腰,“陳鐸!” “陪我睡一會兒。” 簡植說:“我鞋還沒脫?!迸虏渑K這張床,腳還伸外面。 靜了兩秒,而后陳鐸起身,把那兩只鞋都摘下來。重新躺下時,陳鐸溫?zé)岬臍庀⒉刨N過來,“好了嗎?” “好了?!?/br> “好了就給我抱抱?!?/br> 衣服穿得有點厚,合衣躺著不太舒服,但簡植沒在意,任他把手臂伸過來,問:“怎么忙成這樣?手好多了嗎?” 上次給他買了支修復(fù)膏,不知道能不能護(hù)色,但保濕的效果還可以。 “嗯?!标愯I悶聲道,“有點癢,在結(jié)痂了?!?/br> 這樣依偎著,身上的疲憊散了大半。陳鐸的唇貼著她臉頰,感覺到體溫有點高,“簡植?!?/br> “嗯?” “熱不熱?” “……還好,不熱?!?/br> 實際上有點喘不過氣了。陳鐸悶笑兩聲,“把外套脫了吧?!?/br> “不用,我又不是真的睡。今天就是過來問問你什么時候放年假的,順便帶盒車?yán)遄印?,陳鐸,我自己來?!甭曇舳紟Я它c緊張。 簡植的外套其實很好脫,解開兩顆扣子就能把人剝出來。里面的羊毛衫十分合身,貼著腰線沒入牛仔褲中,陳鐸的手指在紐扣那刮過,沒動它,只是沿著腰線重新把人攬入了懷里。 寬厚的掌心很暖和,他悶頭埋入她的發(fā)香中,低聲道:“沒事,在這我不弄你。” 簡植小聲:“我又不是怕這個?!?/br> 休息室是陳鐸和向柯霖共用的,一般人不過來。剛才向柯霖把鑰匙給了她,自然會主動避嫌,只是簡植覺得這樣影響不好。 陳鐸的呼吸明顯變了一下,但依舊不溫不火,手沿著大腿摸到內(nèi)側(cè),嗓音很啞,“膝蓋還疼嗎?” “不疼了。” “好?!标愯I貼過來,“那親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