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羅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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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淡水觀音山上,流傳著這么一個傳說。 當(dāng)?shù)孛扛舳寥齻€月,山腳下都會出現(xiàn)一個非常怪異的女人。她總是戴著半張臉的面具,面具下隱隱能看見潰爛的皮膚,紅彤彤的一片,在夜里看起來更加駭人。由于她生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當(dāng)?shù)厝吮惴Q之為「羅剎娘」。 將要落山的夕陽灑下馀暉,熔金似地射進了酒樓。飯桌上圍坐著五個壯漢,其中三位較為年輕,另外兩個則近中年,分坐在方桌兩側(cè)。一個光頭大漢抓起酒壺,直接往肚內(nèi)送了幾口,飲畢后,十分豪邁地擦了嘴巴,粗聲說道:「老三,你確定胡家千金確實為羅剎娘所害嗎?她死的時候,胡老爺可沒有親眼目睹。那羅剎娘固然嚇人,可是沒人親見她殺了胡小姐,咱們隨意拿人未免不妥?!?/br> 對面一個白面皮的年輕漢子瞪大了眼,有些激動地說道:「老大,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聽人家說,羅剎娘那女人嫉妒心極強,因為她長得太丑了,看胡小姐生得美貌,見不得人家好,便起了殺心。要不然,胡小姐待人和善,又沒有得罪人,怎么會白白丟了性命?」 另一個年輕人忙附和道:「就是就是,除了她,誰有理由殺害胡小姐呢?四位大哥,你們都不知道,有一次,我送個姑娘回家,當(dāng)時天色已晚,路上都沒人,那小姑娘不經(jīng)意地向路邊看了一眼,你們猜怎么著,那個羅剎娘竟然就陰森森地站在那邊!我沒有一點夸大,她的身手就像一團影子,飛也似地落到小姑娘身邊,出手快得我真瞧不清楚。幸好當(dāng)時黑燈瞎火的,那鬼女估計也目不見物,我倆這才死里逃生。唉,真沒料到她的功夫也挺有兩下子的?!?/br> 那白凈面皮的年輕人詫異道:「有這種事?那你怎么沒告訴我們?那姑娘又怎么樣了?」 年輕人嘆道:「不是我不愿告訴你們,只是……唉,都怪我護衛(wèi)不周。我們逃出來的路上,那姑娘一直哭一直哭,說自己這輩子都完了。我心想她可能是嚇壞了,就帶著她一路狂奔。等來到安全的地方,我正要安慰她,誰知一回頭,她一張臉就跟破了相似的,滿臉都是血。原來那個陰險的鬼女,竟然搧了她一巴掌,生生將她毀容了!」 說罷,另外兩個年輕人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都是瞠目結(jié)舌。酒肆里的人越來越多,店小二話不停口地吩咐著,廚子也一刻不得間。他們的飯桌上,兩個年輕人正自顧自地討論著。后來,也不知是誰先停了下來,漸漸地,五個人都不再說話,飯桌就這么陷入了寧靜。 后來,還是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大漢率先開了口。他眉頭深鎖,語重心長地說道:「現(xiàn)時蕭家的男主人蕭浩然,他有一支『野豹隊』,你們知道吧?」 其馀四人點了點頭。中年大漢于是抬起目光,有些嚴(yán)肅地說道:「『野豹隊』,隊如其名,他們的人就像山豹那樣地兇殘暴力。早年間,我跟我?guī)煾缛?,斗他們一個傷了腿的成員,咱們?nèi)撕狭?,預(yù)備將那廝拿下。誰知那傷兵以少敵多,竟絲毫不懼怕,愣是單槍匹馬衝開包圍,我?guī)煾邕€險些丟了條手臂。倘若他當(dāng)時沒有腿傷,恐怕,我還沒那個命在這兒跟你們話家常呢?!?/br> 四人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了野豹隊,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就聽他沉沉地嘆了口氣,憂慮地說道:「野豹隊原有六名成員,可如今蕭浩然的身邊卻只有四人。我聽見一些江湖風(fēng)聲說,那兩個莫名其妙送命的隊員,當(dāng)天就是路經(jīng)觀音山腳下。有居民說,他曾經(jīng)看見那兩人在暗處,跟一個帶面具的女人打了起來。后來,我仔細推敲一番,那陣子,不正是羅剎娘出沒的時候嗎?」 此言一出,在座的四人登時毛骨悚然了起來。三個年輕人面面相覷,一臉不敢置信。光頭大漢面色凝重,彷彿要壯膽似地大口喝酒。另個中年漢子臉如土色,他垂著眉毛,有些感慨地喃喃道:「我和師兄三人,打不過野豹隊一個傷兵。那女人單槍匹馬,擺平了野豹隊兩名高手。咱們五個人去……那是枉送性命啊……」 五人心里一時都沒打算,見天色已晚,便收拾東西,出了酒肆。半晌后,那個光頭的大哥說道:「我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別和她硬碰硬,比如我們可以找來蒼鷹會——」 這時,光頭大哥突然豎起手指,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其馀四人會意,紛紛躲入一堵矮墻之后。此時他們已經(jīng)遠離了喧囂的街坊,入了夜,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站在樹上的夜鷹嗚嗚滴咕,提醒著他們夜幕的降臨,簡直安靜得可怕。那五人縮在矮墻后,十隻眼睛明晃晃地掃向周圍。忽然,那四弟驚呼了一聲,一屁股向后坐倒。他的眼睛捕捉到了某個人,她不是別人,正是他曾經(jīng)見過,那個殘忍毀了姑娘容貌的羅剎娘!還來不及驚呼,突然就感到脖子一緊,有一個非常霸道的力量直直地將他拎了起來。他屁股離地,人懸在半空,腳下死命踢著,口中上不來氣,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要斷了。 光頭老大喝一聲,拔出刀來直指羅剎娘,正氣十足地說道:「羅剎娘,請你自重!咱們五兄弟與你無怨無仇,你若害死我兄弟,休怪我翻臉無情!」 羅剎娘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那掛著半張面具的臉異常嚇人,儼然是戲曲話本里的鬼怪。她一聽此言,二話不說,喀擦一聲,扭斷了四弟的脖子。四弟連慘叫都沒能發(fā)出,脖頸一軟,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這時,另個中年漢子也拔出劍來,悄悄在另外兩個兄弟耳邊說了句話,那兩個年輕兄弟都還來不及掉淚,聽完交代,忙大步奔了出去。中年漢子于是看了羅剎娘一眼,心想他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兒了,把心一橫,大喝道:「羅剎娘,我兄弟哪里冒犯了你,惹得你下此毒手?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只好不客氣了!看招!」 話音沒落,兩個中年大漢已動上了手,刀劍齊施地夾擊羅剎娘。羅剎娘大笑一聲,陰森森地說道:「哈哈哈,哪里冒犯了我,這傢伙瞪了老娘一眼,就是冒犯老娘!老娘一不高興,就要殺人!老狗子,去死吧!」 一陣晚風(fēng)颼颼颳來,吹起羅剎娘的袍袖。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利劍,銀光出了鞘,無端多了三分詭譎。那個女人袍袖飛盪,儼然就是個舞著利劍的女鬼。光頭大漢豪邁地大喝一聲,聲震平野,彷彿樹葉都被他的聲音撼動。他藉著這八分酒力,將厚實如鐵的刀氣,猛獸般地朝羅剎娘劈了過來。羅剎娘神色一厲,不躲不閃,那副纖細的身子不知藏了多大的勁力,只見那片又薄又細的鐵片紋絲不動,竟生生將大漢的刀扛了下來。大漢的手指緊捏刀柄,感覺一把大刀要裂成兩半。突然,他腹中一股腥氣上衝,身子立刻向后一倒,凌空翻轉(zhuǎn)了數(shù)圈,重重地跌在地下,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那持劍大漢一把將他拉起,只見大哥口吐鮮血,怕是難以再斗了。這時,方才那兩個年輕兄弟馳了馬來,迅速將已無呼吸的四弟抱上馬背,對那兩個漢子說道:「大哥,二哥,別理這妖婆了!馬在前面,快走吧!」 持劍大漢臉色嚴(yán)肅,將大哥交給他們,看了羅剎娘一眼。羅剎娘一挺長劍,朝他奔了過來,突然大怒道:「狗東西!你瞅我干啥?老娘要挖出你的眼睛!」 持劍大漢看了大哥和她交手,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幾個兄弟因為大哥受傷,和他走不同路,他便施了輕功,往他們說停馬的地方奔去。這時,那停馬的樹林間忽然衝出了一群人,他們自稱來自大稻埕,說是要捉一個女殺人犯,一路找到了此處。持劍大漢無暇理會,回頭見羅剎娘立刻追到,二話不說,拔腿朝馬匹奔了過去。待要上馬,手掌突然一陣劇痛,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緊接著一個少女腳踩馬鐙,迅速翻身上了馬。持劍大漢遞了一劍,少女向后一避,甩出一枚梅花鏢。持劍大漢大怒:「你這個搶馬賊,給我下來!」 少女悶悶地哼了一聲,乘他不備,一腳將他踹開,那突然奔出來一群人當(dāng)即大喝:「是她!是她!快追,別讓她跑了!」人群瞬間一哄而散。 羅剎娘左顧右盼,總算看到了持劍大漢,見他隻身一人,冷冷地笑了一聲,一劍朝他刺了過來。持劍大漢還了一擊,突覺腳下立定不穩(wěn),下一刻就被對方撂倒在地。他的長劍脫手飛出,噹啷一聲落地,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註定活不成了。這時,他驀地一手揮出,緊緊扒住了羅剎娘的面具,用力扯了下來,生生捏成碎片。羅剎娘驚叫一聲,頭向后仰,那個保有她最后一分尊嚴(yán)的假面仍然被扯了下來。持劍大漢口吐鮮血,突覺心口一涼,眼前模糊一片。他隱約看見那張潰爛的臉,幾乎可見骨頭,不住呵呵笑道:「我雖然手腳上敗了你,能夠揭開你的真面目,那也是挺痛快的?!?/br> 羅剎娘的眼角似乎掛著淚珠,她真是氣極了,突然暴喝一聲,發(fā)洩似地掃了他一掌,怒吼道:「賤人!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持劍大漢聽見了羅剎娘的嘶吼,他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鮮血奪去了他的意識。羅剎娘神情可怖,滿手佈血,最后乾脆站了起身,重重地踹了他一腳。持劍大漢飛身而起,一頭撞在石塊上。在斷氣之前,依稀可以聽見兄弟們的叫喚聲,就像是在告訴他快點跟上。 可惜,他終于還是失約了。 方才那搶馬賊正是阿容,自從上次她在飯館殺人后,小二覺得不能姑息,立刻報了官,有熱心民眾也幫忙追捕,一路竟追到了觀音山附近。這幾天來,阿容真是過得好難受,她盤纏有限,又沒份工作。這時候的她,雖然已經(jīng)脫離了陳金釵的掌控,可是她卻沒有充實的感覺。她突然有了一個深刻的體會:想要自由,還需得有錢。 剛才她為了躲避追捕,偷了馬匹疾馳而去。那馬腳程不快,跑得她真是急死了。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女聲,那人有些焦急地命令道:「小姑娘,快拉我上去?!?/br> 阿容回頭一望,只見一個女人滿手是血,手摀左臉,踉踉蹌蹌地追了過來。阿容愣了半晌,以為她是眼睛受了傷,看上去怪可憐的,便朝她搭出了手,女人一把拉住,迅速上了馬來。阿容覺得她身子奇輕,像是身有功夫之人,卻不知怎地弄成這樣。 這時,后方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那群人又追了過來。阿容下意識一回頭,卻意外看見了女人半張面孔,不禁瞪大了眼,驚呼道:「你是誰???怎么這么嚇人?」 話音未落,身后人驀地一拍馬臀,那馬就像中了箭似的,一聲嘶鳴,立刻撒蹄狂奔。那女人正是羅剎娘,方才在樹林間,她就看見有人乘馬跑了。而現(xiàn)在她面具已毀,沒有東西遮掩,便要阿容協(xié)助自己,一聽她如此一說,趕忙擋住了左臉,指著她罵道:「該死的兔崽子!我打死你!」 她手掌尚未揚起,忽聽后面?zhèn)鱽磉葸萋曧?。羅剎娘手一拉,立刻轉(zhuǎn)了馬頭。阿容聽她罵自己,立刻還口:「你敢罵我兔崽子?你才是妖怪呢!」 緊接著,羅剎娘用力一擺手,硬是將阿容甩下馬去。阿容一咬牙,牢牢抓著韁繩不放,那馬重心不穩(wěn),立刻倒了下來。羅剎娘一聲悶哼,也隨之摔下馬背,然而她此刻最在乎的,還是那沒有遮掩的半張臉,看阿容朝自己掃了一眼,立刻摀住了左臉,破口大罵道:「你看什么看?你生得好看,很優(yōu)越嗎?」 阿容一陣莫名奇妙,她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直覺地認(rèn)為此人有病,便皺眉不語,自顧自地扶起馬來。羅剎娘見她皺眉,更是不高興,指著她道:「你在心理罵我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真沒有多好看,少自以為是了!」 阿容聽她說自己沒多好看,不禁有些頭火起。殊不知羅剎娘因為外貌的自卑,見人多看她一眼,就覺得人家在心里罵她丑,特別是面對長得漂亮的姑娘,下意識就認(rèn)為她們看到自己,心里其實很優(yōu)越。阿容不屑地哼了一聲,瞪著她道:「我要罵你丑用不著藏在心里,要罵我就大聲罵出來,你真是丑死了!你又憑什么說我沒多好看?」 羅剎娘像是抓住話頭似地,冷笑道:「瞧瞧你,一張臉白得跟死人似的,頭發(fā)亂的像稻草,身體瘦得跟竹竿一樣。呵,只怕沒有男人會多看你一眼!」 阿容自從上次被趙元祺開了玩笑,對這種事變得異常敏感,不禁惱羞成怒起來。不知何故,羅剎娘看這個漂亮小姑娘生氣,心里竟然有一絲無恥的慰藉,甚至感到頗為愉悅。這時,追兵的腳步又朝著她們靠近,阿容翻身上馬,不再跟這個神經(jīng)病對話。羅剎娘沒去追她,只是冷冷地笑著,從追兵那搶了一匹馬來,自顧自地疾馳而去。 阿容好不容易才甩脫了那鬼女,偏偏那馬方才摔在地下,腳步又跑得更慢了些。她一回頭,朝追兵射了幾枚梅花鏢,誰知那追兵中竟也有人會施發(fā)暗器,一枚飛刀刺入馬臀,那馬前足飛起,硬是將阿容從馬背上拋了下來。眼見前方是個小坡地,這么摔下去,不死也半殘了。立刻摸出一只飛鏢,釘在山坡上,咬緊牙關(guān),死死地?fù)沃?,想要將自己翻上去。聽追兵中有人說道:「前頭有個小坡地,她這么摔下去,那是必死無疑了!咱們走吧,別追了!」 另一個人立刻道:「一個小坡地哪那么容易死人,還是去看看吧!」 眾人于是追到坡地前,只見阿容抓著一枚飛刀,死死地掛在山坡上。人群中有人見狀,哼了一聲,立刻上去給了她一腳。阿容一咬牙,又摸出了一枚飛鏢,釘在他的腳上。那人腳一吃疼,胡亂踢了一陣。緊接著,坡地的土石稍微松動了一下,那飛刀受重不住,竟連人帶刀直直墜了下去。眾人大吃一驚,有人忍不住說道:「?。∷@樣是死啦?」 帶頭的追兵掃了山坡一眼,見她滾了下去,擺擺手,輕松說道:「不死也半殘啦,咱們走!」 后來,還是多虧了那枚飛刀減輕下墜的速度,阿容這一摔下去,總算沒有丟了性命。等到她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人已身在一張軟綿綿的被絮上了。她吃力地坐了起身,覺得四肢疼得不行,幾乎要散了架子。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了一男一女,男的眉目俊朗,女的亭亭玉立,兩人約莫二十多歲,均是一身暗紅衣裳。一見阿容清醒,男的走到床邊,客客氣氣地說道:「你醒了,覺得身體怎么樣?」 這時,女的也靠了過來,給她拉了一下被子,微笑道:「你會不會餓?要喝點水嗎?」 阿容手按著太陽xue,掃了他倆一眼,搖了搖頭,雌牙咧嘴地說道:「這是哪里?」 男人道:「這里是觀音山『朱云樓』,前天咱倆正在山腳下找人,意外看見你倒在坡道旁,好像還傷得還不輕,就將你帶回來了?!?/br> 阿容一愣,不禁瞪大了眼。朱云樓?難道這是什么江湖門派的地盤嗎?可她從來沒聽說過什么朱云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便問道:「朱云樓?難道這是一個江湖門派,而你們都是門下弟子嗎?」 男子給她端來一杯茶,點頭道:「算是吧,這個我一會再跟你詳說。你真的不吃點東西嗎?」 女子不待阿容回答,目光朝著她打量了幾眼,憂心忡忡地說道:「你的臉色很不好看呢,我還是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吧,你等一會?!?/br> 說罷,女子就這么出門去了。阿容其實有些受寵若驚,她已經(jīng)很久沒睡過溫暖的被窩,很久沒人主動關(guān)懷她了,見這兩人慈眉善目,感覺隨時都是笑容可掬,便沒有一開始那么警戒。男人見她好似卸下了心防,微笑道:「我叫汪振華,方才那位姑娘叫葉梧桐,咱們倆都是朱云樓的『樓主』。我們朱云樓共有五座高樓,分別是東西南北,外加一座主樓,樓樓相連,每座樓都有一位負(fù)責(zé)的『樓主』。你現(xiàn)在所處的,就是朱云東樓,而在下正是負(fù)責(zé)東樓的樓主,葉姑娘則是北樓主,這么說你清楚了嗎?」 阿容略為倒抽了一口氣。聽他言之鑿鑿,不像是編出來的。朱云樓,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地方?五座高樓,樓樓相連,那肯定是很壯闊的景觀,而她竟然連聽都沒聽過。沉默了半晌,終于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接受了。汪振華接著問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天你怎么會摔下去呢?」 此言一出,阿容立刻想起了當(dāng)天的事,忍不住哼了一聲,有些惱怒地說道:「叫我阿容就好。前天我被一群該死的追著跑,害我摔下馬背,腳滑下坡地,我就用飛刀插在山坡上,想爬上去。誰知那群窩囊還不死心,被我刺了一腳,還在那兒亂踢,害得我連人帶刀滾下去了。」 汪振華一愣,他早該發(fā)現(xiàn)的,這個姑娘身配長劍,那必是身有功夫的,只是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又怎么會被一群「該死的」追著跑。總而言之,她這條命是撿回來了。這時,方才那女子葉梧桐進了房來,她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粥,遞到阿容面前。隨后她轉(zhuǎn)身頭去,拍了拍汪振華的肩膀,說道:「樓主在找你呢,你快去吧,免得她又不高興了?!?/br> 汪振華一愣,站起身來,衝阿容微微一笑,對葉梧桐道:「那么,這位姑娘就交給你了?!?/br> 葉梧桐點了點頭,又靠近了汪振華,在他耳邊悄聲說道:「記得多夸夸她老人家,說她好看,說她漂亮,可以為你免去一頓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