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納稅大戶 第130節(jié)
而十阿哥說完后,心情就自在了許多,還惦記著不要耽誤了八哥的事,便道:“要不我再去問問?” 八阿哥卻道:“不用了,今兒一早吏部那邊又有了調(diào)動,戶部的兩個筆帖式,就是玉格的兩個表哥,陳孝林和陳武泰都被他調(diào)走了,吏部那邊也沒有詳細的記錄,只說是皇上允的,隨他調(diào)動人手。” 八阿哥笑道:“你看這事兒,汗阿瑪是知道的,可汗阿瑪連吏部尚書那邊都沒有明說,玉格調(diào)人的時候也什么都沒說,可見是不能說的,咱們?nèi)?,不是為難人家嗎。” 而且汗阿瑪不想讓人知道,他們還非要去打聽,就討人嫌了。 若是玉格在京城里,暗中使人去問還好,可她遠在京郊,這么派人過去就有些顯眼了。 “那就不問?” 八阿哥笑著點頭,“嗯,不問?!?/br> 只看著內(nèi)務(wù)府就行。 次日,玉格在內(nèi)務(wù)府的單子里、和她的莊子距離不遠、同在京城西郊的地方圈了一個皇莊暫時充作工坊,與此同時,大量的羊皮、牛皮和羊毛、鐘表等物被運往該皇莊,她要的東西太多太雜,一時倒是不好猜。 不過很快,她要了該皇莊附近所有的土地,用來修建金縷記的廠房,如此,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她忙的差事又是經(jīng)商掙銀子的事兒。 十阿哥笑道:“我就說呢,他能有什么救不救命的事兒?!?/br> 九阿哥撇著嘴角嗆聲道:“可他那日確確實實說了救命兩個字?!?/br> “這?!笔⒏绲芍劬Φ溃骸八褪莻€不著調(diào)的,你還想他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你還想和他講道理呢?你怎么不去教他說滿語呢?” 眼瞅著九阿哥瞇著眼睛要狠狠的諷刺回去,八阿哥忙笑道:“好了,咱們再看看就是,總歸是個商字,這才剛開始籌備,還早著呢?!?/br> 九阿哥點了點頭。 玉格也沒讓他們等多久,二月初七,皇上帶著七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巡幸京畿;二月乙亥,即二月十二日,皇上帶著隨駕出行的阿哥們還駐暢春園。1 也就二月十五日,金縷記就在西四牌樓、東四牌樓、鐘鼓樓和正陽門外大街四處開門營業(yè)了,聲勢很浩大,然而往里一瞧,四家店鋪里頭皆是空空蕩蕩。 這究竟是要賣什么?金縷記、金縷衣,應(yīng)該就是賣衣裳的吧。 然后,更叫眾人吃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別的店家開業(yè),要么請舞獅,要么放鞭炮,總歸都熱鬧喜慶得很,這一家倒好,請了一長隊一長隊的鏢師,護送一個又一個的木箱子進入鋪子里頭,倒是莊嚴(yán)肅穆得緊。 哎喲喂,這到底是要賣什么啊,真是急死個人了。 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到金縷記店門前。 第146章 、都瘋了 只見一人環(huán)抱的這么一個大箱子打開,從里頭取出一個男子拳頭大小的錦盒,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入三面玻璃的貨柜之中,然后…… “沒了?這么大一個箱子,里頭就放了這么一個、小物件?”圍觀的人豎起一根手指加重了聲音。 “對啊,這是在做什么,欸,你看,那個大箱子里頭也只有一個小盒子,我的天爺,這后頭的不會都是這樣的吧,這、這明明一個大箱子就能都裝下了!” 圍在金縷記門外的人指著一個個箱子發(fā)出驚呼,實在是金縷記太不走尋常路了,誰家開業(yè)請大隊鏢師的,還列在店門前兩側(cè),不準(zhǔn)客人入內(nèi)。 “這賣的是什么寶貝?怎么比芙蓉記的派頭還大?” “不是賣衣裳的嗎?衣裳裝不進那么小的盒子里吧?!?/br> 這一處的奇怪眾人還沒想明白,很快又有人驚呼道:“唷唷唷,你們快看,后頭還有更大的箱子,我的天爺,四人抬的箱子!這是裝的什么?這回該是衣裳了吧?” 只見一個與人等高、不,比人還高的大柜子被人高馬大的鏢師們抬進店內(nèi),幾個統(tǒng)一穿著黑衣黑褲鑲灰邊、并戴著同色帽子,一水十七八歲模樣清秀的小廝,鄭重的拿出一雙纖塵不染的白色棉手套戴上。 而后其中兩人各站到柜子的一邊,打開柜門,另外兩人站到柜子前頭,四人神情嚴(yán)肅莊重的從里頭取出、一個木頭架子? “啐,啥玩意木頭架子?你沒見那上頭裹著衣裳呢,那是木頭人!” 不過那是什么衣裳?瞧著黑黢黢的,皮衣?還隱隱泛著光澤,雖然沒什么花樣,但瞧著就有一種金戈鐵馬的英武氣魄。 可惜他們站在店門外,中間又隔著鏢師,還隔著一層透明的落地玻璃,看不太清楚。 “那那個呢,那該是木頭架子了吧,一個木馬?越來越暈乎了,這到底是要賣什么啊?” 只見另有四個小廝,同樣的裝扮,同樣的白手套,從另一個大柜子里搬出一匹木馬,又鄭重的取出各樣物件給木馬安上。 “你們瞧那木馬,我的天爺,也太真了,馬蹄鐵都安上了,都是真東西啊!” “我的娘欸,馬蹄鐵算什么,你們看,馬鐵甲都安上了!那可是馬鐵甲!戰(zhàn)場上才用的東西!” 我的天爺喲,這銀白色的亮光,這也太閃了,太閃了!這到底是要賣什么??! 在眾人瞧得看得好奇得心里直犯癢癢的時候,終于,四個小廝裝點好了木馬,把它搬到了店鋪中間的一個不高但很大的圓臺上頭固定,而后,另外四個小廝把木頭人也搬了過來,將它安置在馬鞍之上。 嘶!好些人頓時瞧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回真正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了! 但還不止如此,金縷記承襲了從紅福記一貫延續(xù)的注重細節(jié)。 只見一個又一個箱子被送入店內(nèi),幾個小廝忙而不亂的從其中取出一頂黑皮攢頂鑲一圈黑色長毛的皮帽,而后搭著高凳,戴到木頭人頭上,再然后是一雙黑色皮手套、一條黑色窄皮帶、一桿紅纓長槍、一雙鑲祥云暗紋的黑色高筒皮靴。 而后便見木頭人腳踩馬鐙,一手長槍,一手韁繩,寬肩窄腰,身子微微后仰,做勒馬凌空狀,而馬兒昂首揚尾,兩只前蹄高高抬起,鬃毛飄揚,似乎是在嘶鳴。 這、這分明就是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神?。?/br> 頭一回,他們這些個男人被男性的英氣之美殺到了。 看客們好一會兒合不上嘴。 “我的天爺喲,這到底是要賣什么?我買!我買還不行嗎!”一個戴著金扳指,有些肥胖矮碩的富家公子一拍大腿道。 這簡直就是他夢里的樣子啊! 是的,玉格畢竟名聲在外,是以圍觀金縷記的除了普通百姓外,還有許多個有些小錢又有些小勢的公子哥。 除此之外,紅福記和芙蓉記的客人也都有收到帖子,雖然金縷記這次發(fā)布的東西大多不適合女客用,但女客家里有父親、有夫君、有兒子,那些就是金縷記的主要客戶。 所以紅福記和芙蓉記都送了帖子,畢竟金縷記這批新品,貨量都少得很,要是晚了,那估計就得等上小半年了,她們提前通知了,也算是會員福利。 所以,圍觀的人里頭,還有許多府上的管事,被派出來瞧瞧金縷記到底什么名堂的。 但哪怕已經(jīng)有人心動了,金縷記的開箱和布置卻還沒有結(jié)束。 只見又一個比人還高的大箱子被抬進店內(nèi),這回這個也是木頭人,但是和前頭一個不同,它身上的皮衣是葛灰色的,雖然形制大差不差,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等它的場景全部布置出來后,眾人再次失語。 原來男子的儒雅和英武是可以并存的! 只見這位穿葛灰色皮衣的木頭人挺拔的立于一個幄帳之前,一手執(zhí)卷,呈大步朝馬上的將軍走去的姿勢。 這是一位運籌帷幄的軍師??! 一個頭戴鑲玉瓜皮帽,穿著文人長衫的男子的呼吸悄悄急促了起來。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多少讀書人的夢! 但還有細節(jié)。 只見幾個小廝分別取出一頂紅色和白色的猩猩氈斗篷,分別系到將軍和軍師的身上,合適的顏色、挺括的面料,又把各自的氣質(zhì)突顯了十分。 明明都沒有什么復(fù)雜的花紋樣式,但就是把武人和文人身上最有魅力的一處都表現(xiàn)了出來,這分明只是木頭人啊。 瞧著里頭終于布置好了,已然心動的客人們?nèi)滩蛔×?,催促站在兩?cè)的鏢師道:“已經(jīng)好了吧,可以進去買了吧?” 鏢師的腳下未動,身子沒有讓開,只恭敬客氣的微微低頭道:“客官稍等,還有些貴重物品沒有布置好。” “還有什么,這不都好了嗎?”有人心急道。 后頭已經(jīng)沒有箱子了呀。 但也有人想了起來,“前頭的那些小錦盒,里頭裝的什么還沒打開!” 好吧,眾人耐著性子再等等。 只是這一回拿出來的東西,他們離得遠遠的,卻是瞧不大清楚了。 “看著像是懷表,又不像是懷表,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些小廝的態(tài)度,取每一個錦盒之前,都要在下頭先墊上一層黑色的絲綢棉墊,好似他們拿的是什么價值千金的易碎品。 瞧著八個像懷表又不像懷表的東西一一擺放好,客人們再次催促道:“好了吧好了吧,可以進去了吧?” 要不是看在那兩身衣裳的份上,那樣叫人驚艷,叫人動魄而神往的布景上,哼,他們早轉(zhuǎn)身走了。 鏢師們往旁邊錯開一步,恭敬的抱拳躬身道:“當(dāng)然,只是小店還有一個忠告要給諸位客人?!?/br> “你說,”有那脾氣火爆的已經(jīng)有些怒了,“滿京城里,就數(shù)你們家規(guī)矩最多!” 比如那芙蓉記,都說里頭奢華不凡,他們也想去見識見識的,可卻連大門都進不去,男子想要入內(nèi),除非包場,可芙蓉記若是包下一日得一千兩銀子,在里頭的消費還得另算,這些個規(guī)矩屬實讓不少人生惱。 鏢師歉意的鞠了鞠躬,“實在是東西都貴極、極貴,所以小店的忠告便是別買,太貴?!?/br> 原本怒了的那人頓時更怒,“你這是瞧不起我?爺今兒還就非要買一個給你瞧瞧,閃開!” 一眾公子哥氣勢洶洶的往里進,但進了店鋪之后,又不自覺的放輕了步子,行動舉止間也帶上了些拘謹(jǐn)。 實在是、這店鋪里頭地板之上,通鋪著灰褐色的羊毛墊,這么面闊五間的鋪面,這得用了多少羊毛墊,就這么放在底下任人踐踏。 還有更貴的,他們走近里頭才發(fā)現(xiàn),那不小的圓臺上頭還鋪著白色的長羊毛墊子,那馬兒的兩只后蹄沒在里頭,就像是踩在雪上一般,更添了幾分戰(zhàn)場的蕭瑟意境。 呼,進來之前就知道必定不便宜,這會兒再看,這份不便宜又在他們心里往上攀了好幾個層次。 但公子哥嘛,話都放出去了怎么能空手而歸。 幾人也把心里的閾值往上狠提了提。 然后他們謹(jǐn)慎的看向那些個像懷表又不像懷表的小物件。 被借過來撐場子主持場面的石頭,眉頭幾不可見的往下落了落,這真是什么運氣,他們怎么直奔著最貴的來了。 “諸位客官,這是店里的手表,每一款皆是限量出售,全京城,乃至全天下都只有四塊,以保證它們的稀缺,和對客人尊貴身份的尊重。” 這話說得幾人都挺開心,畢竟富家公子嘛,派頭很重要。 正想低頭挑一個款式試試,一看價簽,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只見櫥窗里一共有八款手表,其中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兩,最貴的高達五千兩銀子。 “你這、你這是什么手表?你這是金子做的吧?”一富家公子瞪著眼,點著櫥窗問道,就是金子做的,這么小一只,也不敢賣五千兩銀子。 “回爺?shù)脑?,”石頭恭敬的回道,從右往左依次介紹道:“這一款表盤是銀子做的,售價一百兩銀子的;這一款表盤是金子做的,售價一千兩的;這兩款的表盤分別是藍色琺瑯和綠色翡翠,分別售價五百兩和一千五百兩?!?/br> 幾個富家公子瞠目,還真是金子,還真不止是金子。 石頭接著介紹道:“這兩款的表盤分別是白色和粉色的珍珠貝母,更適合女客人佩戴,售價一千兩;最后這兩款黑色的,分別用的墨玉和碧璽,名文韻和武威,皆售價五千兩銀子。” 石頭笑道:“這兩款也是和咱們這季推出的服飾最搭的兩款。” 這是搭不搭配不配的事兒嗎,是這價!搶錢都沒有這么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