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納稅大戶 第249節(jié)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長久的靜默后,這次是玉格先開了口,“那八爺呢,預(yù)備怎么做?” 八阿哥笑,“玉格,我雖然稱不得光明磊落,但也沒你想的那樣卑鄙,你對我、對九弟、十弟、十四弟的情誼,我都記得,你放心?!?/br> 玉格也沒把他想得太壞,所以聞言,確實放松了許多。 “不過,”八阿哥話音一轉(zhuǎn),又笑得有些惡意,卻并不顯得jian邪難看,反而有種難得揭下面具的明朗清潤。 “若是有朝一日,他、西去之時,口不能言手不能動,而我恰巧在他身邊,那我倒是挺樂意告訴他的。” 說完,八阿哥又顧自樂了起來,“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br> 玉格彎唇一笑。 過了一會兒,八阿哥又問:“你那玉真不能給我看看?” “八阿哥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只有幻象的作用而已?!?/br> 八阿哥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果真是長這般模樣么?” 玉格點頭,“相差不大。” 八阿哥若有所思。 不知不覺間,一壺酒已經(jīng)喝沒了,八阿哥揚聲叫人送酒進(jìn)來。 門扉扣響,一個內(nèi)侍舉著托盤進(jìn)來送酒,但進(jìn)來的不止他一人,八福晉也在。 玉格起身見禮,“八福晉吉祥。” 八福晉略略點頭還禮,“玉大人不用多禮。” 而后便走到八阿哥身邊,瞧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不贊同道:“爺,喝酒傷身,多少用些飯菜?!?/br> 內(nèi)侍舉著托盤繞到玉格身邊送酒,卻突然絆了一下,而后整壺酒都撒到了玉格身上。 “奴才該死!”內(nèi)侍瞬間跪下磕頭。 玉格站起身卻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八阿哥,“八爺?!?/br> 八阿哥正要說話,八福晉一手按到了八阿哥的肩上,而后對小太監(jiān)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小太監(jiān)忙拿起托盤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關(guān)上。 “是我吩咐的?!卑烁x倒是敢作敢當(dāng)。 “昨兒從喜宴上回來后,八爺一夜沒睡,我擔(dān)心八爺,所以偷看了八爺送給你的畫。” 八阿哥抬頭看向八福晉。 八福晉仍舊看著玉格,“那畫我也沒看明白,不過畫送走了后,八爺仍舊把自個兒關(guān)在書房里,一整日都沒有出來,也沒有用膳,所以我偷聽了你們的談話?!?/br> 玉格看著八福晉,等著她后面的話,八福晉卻突然對著她卟的一聲跪下。 “玉大人,我知道你對我們府上一直多有照顧,我求你,救人救到底,把你的玉借給我們,這么些年,皇上對我們?nèi)绾?,玉大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們就像是被套上繩索的家禽,眼看著脖子上的套索越收越緊,卻毫無辦法,我倒是不懼死,只求你救救八爺?!?/br> “福晉,你先起來?!卑税⒏缙鹕矸鏊?,八福晉卻堅持跪地不起,只看著玉格。 玉格看了看八福晉,又看了看八阿哥,她無法判定這真的只是八福晉個人所為,還是兩人聯(lián)手演的一場戲。 但至少他們沒有威脅她。 撕破臉于她也不好。 玉格垂眸,“我這玉并不能幻化成他人的模樣?!?/br> 所以,想要尋機(jī)幻化成雍正的模樣徹底翻盤是不可能的。 玉格挽起袖子,將腕上的手串褪了下來,上次之后,她便又換了一個位置。 玉格將手串遞給他們,待八福晉伸手接過后,玉格項間的喉結(jié)便不見了,面部輪廓柔和了許多,厚重冬衣下的身形也有了不太明顯的曲線。 不需要再多的說明便知,她給他們的是真玉,那塊兒神奇的生而帶來的玉。 八福晉見完這番變化,激動的把玉塞給八阿哥。 八阿哥卻看著她搖了搖頭,她沒有任何變化。 八福晉臉上的笑凝滯。 玉格換了一身衣裳離開八阿哥府,走出府門外,又住腳回頭望了八阿哥府一眼。 知道她秘密的人越來越多了,她心里有種不詳?shù)挠謴?qiáng)烈的預(yù)感,她的秘密或許瞞不了多久了。 第280章 、“偏離” 玉格抬手正了正帽子,躬身鉆進(jìn)了車廂內(nèi)。 馬車噠噠的駛離,而就在馬車遠(yuǎn)去時,另有一人一騎快速的奔向與她相反的方向。 * 乾清宮內(nèi),雍正沉著臉好一會兒沒有動作,這一回連蘇培盛都替玉格捏了把汗,他看得出皇上這回是怒極。 也是太胡來了。 皇上本來就對她和十四爺?shù)年P(guān)系多有猜測,現(xiàn)如今她又登了八爺?shù)拈T。 不過一副美人圖,她便不顧皇上的訓(xùn)斥,親自登門過去,最要緊的是,出來就換了身衣裳! 從前還能說一句仁義,可這、衣裳都換了,真是由不得人不多想。 “查!”良久,雍正沉著臉吐出一個字。 “嗻?!?/br> 消息幾乎是連夜報進(jìn)宮的。 雍正雖說安排了許多人手盯著八阿哥府,但到底管不到后宅內(nèi)院去,而八福晉又是個很有手段的人,所以只能查到玉格登門后,便和八阿哥獨自在書房待了許久,而后八阿哥要了酒席,再要酒的時候,是八福晉親自帶著一個心腹太監(jiān)進(jìn)去的。 “但不過片刻,那內(nèi)侍便退了出來,只余八阿哥、八福晉、玉大人在房內(nèi)?!?/br> 蘇培盛垂下眼瞼,得了,如此避人耳目,不是圖謀不軌,便是意圖茍且,相比起來,或許行茍且之事反而是小事了。 “書房外守著的都是八阿哥和八福晉的心腹之人,奴才等探聽不到他們具體說了什么,但那內(nèi)侍退出來時,表情很是驚惶?!?/br> 蘇培盛暗忖,這驚惶兩字可真是夠意味深長的,和八福晉一起看到不該看的,可不被嚇得夠嗆么。 “那內(nèi)侍退出來后,八阿哥和八福晉、玉大人并沒在書房內(nèi)久留,不到半刻鐘,先是玉大人面色不太好的出了書房,衣裳當(dāng)胸的一塊兒被灑了酒,濕了一大片?!?/br> 那就不是自個兒弄灑的一杯半杯的,得是一整壺砸了過去。 也是,八福晉可不是個好性兒的人。 “而后,玉大人去客房換衣裳,八福晉也離開了書房,微低著頭,腳步匆匆,聽八福晉院子里的掃灑奴才說,八福晉瞧著像是哭過,其衣裳下擺瞧著也有些褶皺?!?/br> 褶皺?能讓八福晉下跪的人可沒幾個,也是,再大的脾氣又哪里越得過家里的爺們兒。 “玉大人換完衣裳后,同八阿哥見了一面,便告辭走了,八阿哥今晚也沒去后院,又睡在了書房?!?/br> 看來,八阿哥和八福晉這回鬧得很僵。 侍衛(wèi)回完話,低著頭等著雍正的吩咐。 雍正卻只垂著眸子,盤著佛珠,瞧不清神情態(tài)度。 連蘇培盛都能想到理順的事情,雍正如何想不到,不過他是常年克制慣了的人,從最初聽到消息時的暴怒,到這會兒徹底證實,他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般的怒氣上涌。 其實理智分析,玉格因偷jian之事同老八來往,總好過與他密謀不軌。 這事兒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老八已是秋后的螞蚱,而玉格他目前還用得著,有這么個錯處捏在手里,往后要處置她也容易得很。 再者,玉格同十四有那樣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卻還隱隱的投向他,這說明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不必?fù)?dān)心她誤了正事兒。 況且,這幾年看下來,玉格今兒是頭一回上老八門,并且兩人還沒能成事,確實不用擔(dān)心。 雍正如此這般想了一通,最后吩咐道:“把老八送給玉格的圖,原樣臨摹一張,送到湯泉?!?/br> “嗻?!?/br> 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蘇培盛暗暗服氣,自個兒還是小瞧了萬歲爺?shù)男男厥侄危心信菣n子事算什么,借此事離間八爺和十四爺才是最佳。 若是兩人因此離心,再將兩人是因兩男爭一男這般丑事離心的消息傳出去,那些心向八爺和十四爺?shù)热说耐豕蟪迹露紩?,皇上處置起來就更便?dāng)了。 當(dāng)晚,更深夜重之時,玉格同郡主皆已沉沉入睡,院內(nèi)悄無聲息的閃入一道身影,辨清方向后,直奔書房,片刻工夫后,關(guān)門離去。 次日凌晨,玉格起身梳洗準(zhǔn)備上朝前,院內(nèi)掃灑庭除的下人先忙碌起來,掃院子擦桌椅,燒水送水,準(zhǔn)備早膳。 待玉格換好朝服跨出房門時,書房內(nèi)已瞧不出任何異常。 與此同時,遠(yuǎn)在湯泉的十四阿哥收到了一副畫,是以八阿哥的名義送來的。 “八爺說,打算送這幅畫給麗嘉玉大人做新年賀禮,不知道合不合適,所以想請十四爺先瞧瞧?!?/br> 送畫的人不是八哥慣常用的人,十四阿哥心中稍稍有些奇怪,不過想到八哥如今的處境,以及九哥新設(shè)計的文字,十四阿哥并沒有多少懷疑。 及至打開畫卷后,十四阿哥更是顧不得懷疑。 八哥知道了?八哥怎么發(fā)現(xiàn)的?玉格知道嗎? 十四阿哥在書房內(nèi)提筆坐了半晌,終是不知該如何同八哥解釋,于是換了一張信紙,欲將此事告知玉格,待玉格知曉后,是坦白告訴八哥還是如何,皆由她自個兒做主。 又想到玉格不認(rèn)識九哥設(shè)計的文字,十四阿哥裁了張細(xì)條,上簡書:疑八知汝。 ‘汝’字左右部略微分得有些遠(yuǎn),不過并不明顯。 十四阿哥將紙條卷好,想了想,命人抱來了貓兒。 貓兒的項間帶了一個鈴鐺,不過玉格說過貓兒的聽覺靈敏,戴上項鈴,雖然好看,卻是折磨,所以這貓兒項間戴的是一個啞鈴。 雖是啞鈴,但模樣做得逼真,其下仍舊開了一道口子。 十四阿哥抱過貓兒,將紙條塞入鈴中,而后看向貓兒。 這貓兒比尋常家貓都大了許多,也健碩沉手得多,但玉格說,因此貓成長的環(huán)境不好,所以長得極慢,要長到五歲才成年,還是一只幼貓。 十四阿哥雖然被困湯泉,但飲食上頭不差,貓兒也養(yǎng)得極好,而且這貓平日乖巧聽話,并不愛亂叫,也不抓撓什么東西,圓滾滾的一團(tuán)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