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第48節(jié)
但她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說:“我們都已經親親了呀,為什么不能睡一起?” 說的時候有點害羞,可又理直氣壯得很。 程宗遖無聲地嘆了口氣,似乎有點頭疼和無奈。 “接吻而已,不代表就能同床共枕?!?/br> 虞粒竟一時啞口無言。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較真兒,不就是睡在一起嗎? 接吻而已。 這話讓虞粒起了逗弄之心,她爬起來,跪行到床尾,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浴巾邊緣,調皮道:“那我們就…做一點不止接吻的事情吧?這樣就可以睡一起了嗎?” 她的眼神天真爛漫,卻又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妖媚。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應該算是刻意撩撥,明目張膽的撩撥和挑釁一個男人的欲念。 偏偏這一次,他沒有被妖精蠱惑,反倒生了一肚子的怒火。 “虞粒。”他叫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嚴肅。 揮開她勾著他浴袍的手,面對她時,總是溫潤含笑的模樣,此刻卻不見絲毫的溫情和縱容,臉色是冷的,眼神也是陌生的。 “且不說你面對的人是我,換做其他任何人,你就算再喜歡對方,也不應該讓自己處于劣勢,更不要輕賤自己。女孩子在這方面,總歸是吃虧的一方?!?/br> 虞粒傻了。 她知道程宗遖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總對她忽冷忽熱,可她怎么都沒想到,明明二十分鐘前還在跟自己纏綿擁吻的他,轉頭就變了態(tài)度? 用這一副長輩姿態(tài)來和她講大道理。 “你覺得我是在輕賤自己?” 虞粒抬起頭看他,臉上也沒了任何笑意。 “乖,回你的房間?!背套谶a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里沒有一絲不耐和疏離,仿佛又蒙上了溫柔的假象,“晚安?!?/br> 虞粒的自尊心仿佛被踩在了腳下,一時之間羞惱又憤怒。 她用力推開程宗遖,跑出了程宗遖的房間。 她開門的力度很大,在她離開后,門板“砰”地一聲撞向墻壁。 程宗遖將擦頭發(fā)的毛巾扔到了一旁,普通尋常的一個動作,卻莫名顯得幾分煩躁。 他早知道虞粒和陳澤寧是一類人,對兒女情長過于執(zhí)著,似乎抱有飛蛾撲火的決心和勇氣。 今晚的陳澤寧仿佛就是明日的虞粒,一樣的偏執(zhí)和瘋狂。 她年紀還小,所有的想法都天真爛漫不計后果,不代表她以后不會后悔莫及。而程宗遖也堅信,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一成不變的感情。 他也從一開始就知道虞粒玩不起這個游戲,但他還是任由自己的一己私欲作祟,又去招惹她。 他可以一直護她周全,但現在該做的,應該是給她留足全身而退的余地。 程宗遖自顧自搖了搖頭,煩悶又無奈。 按了按脹疼的太陽xue。 就在這時,房間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很大的動靜。 程宗遖遲疑兩秒,終是走了出去。 他看見虞粒已經穿上了外套,背上自己的書包,拉開門跑了出去。 程宗遖根本就顧不及自己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隨即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虞粒剛跑到電梯門口就被程宗遖一把捉住。 “去哪兒?” 虞粒試圖甩開他的手,但程宗遖就是緊抓著不放。 虞粒掙扎,“你放開我!我要走!” 程宗遖皺起眉,聲線肅穆到分外冷酷,“虞粒,這時候別跟我耍小孩子脾氣。” 虞粒還是掙扎,臉漲得通紅,連帶著眼睛也紅了,流出不爭氣的眼淚,陰陽怪氣地說:“我哪敢發(fā)脾氣,我多聽話,絕對不留在這里作踐我自己!” 第34章 許愿 程宗遖無法站在虞粒的角度來評判她是否將真心錯付,但他清楚他并不是她所期望的好男人,他本性風流不安于現狀,也從未有過和誰共度余生的想法。 而剛才那番話也是完全是出于最理性的奉勸,他只是想要虞粒能清醒且理智的面對這段感情,不對,是對任何感情,任何人。 甭管她以后會不會后悔,以后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甭管她玩不玩得起,他是真的不希望她這般感情用事。 可他忘了虞粒終究還只是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女生,她就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情竇初開,對愛情抱有無盡幻想,沖動又大膽。她也太嬌氣,聽不得半點重話。 看她情緒這么激動,哭得這么傷心委屈,程宗遖到底還是于心不忍。 程宗遖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他其實遠沒有所表現的那么憐香惜玉??伤?,他真的給了虞粒太多耐心和縱容,她在他這兒,的確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這是他也認清的一個事實。 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其實總是在觸犯他的底線,可每一次他都會把底線往后挪幾分,任由她為所欲為,給她一種他無限包容的錯覺,實際上,事態(tài)早已不受他的控制。 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抱進懷里。 虞粒還是拼命掙扎,這會兒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小貓,脾氣大得很。 他抓著她不放,虞粒來了火兒,對著他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誰知道,程宗遖還是不放手,虞粒就又使了點勁兒。 程宗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生氣,沒有閃躲,任由她咬。 要說虞粒使了多大勁兒,那也不見得,她也怕把程宗遖給咬傷。 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結果程宗遖沒動靜,虞粒就泄氣般甩開他的手。 程宗遖去摸她的臉,“消氣了沒?” 虞粒拍開他的手,那樣子像是抗拒得很。臉上明晃晃擺著三個大字:不可能! 程宗遖皺起眉用了些力氣,攬住她的肩膀,嗓音低下來,明明心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輕哄道:“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br> 虞粒吸了吸鼻子,沒說話,但還在倔強地把他往外推。 程宗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姿態(tài)伏低,“我年紀大了腦子不清醒。” 他一邊說一邊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得不成樣。就像在哄一個叛逆期的小朋友。 虞粒是個很好哄的人,原本氣得肺都快炸了,可程宗遖哄她兩句,滔天的怒火好似瞬間被撲滅了一大半。 她冷哼了聲,語氣很不好:“你知道就好?!?/br> 虞粒撅著嘴,微垂著眼,哭了一場,濃密的眼睫毛被淚水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憐,實在惹人疼。 罪惡感就這么油然而生,他那話確實說得重了點。他也的確是個罪人。 程宗遖捧起她的臉,俯下身去吻她的眼淚,“別跟我慪氣了,成嗎?” 虞粒故作嫌棄地躲開,不想讓他親。 “大小姐,行行好,我就穿了這么點,這外面多冷?!背套谶a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光裸的上半身,無奈地笑,“心疼心疼我,咱回去,嗯?” 虞??戳丝础?/br> 程宗遖的確只裹了一條浴巾就跑出來了。 明知道程宗遖實在裝可憐,可虞粒還是心軟了。 怕他感冒,當然,他給了一個臺階,她就該順理成章的下去。 畢竟…她不是真的想走。 虞粒臭著臉,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推開程宗遖就走進了屋子。 她走在前面,連看都不想看程宗遖一眼,徑直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程宗遖走進來,站在客廳望了望她房間的方向。 手腕上殘留著輕微的疼痛感,他抬起開瞥了眼。 有一圈牙印。 他盯著這圈牙印,搖頭輕嗤了聲。 隨后不緊不慢地上樓,沒有再去找虞粒,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正氣頭上,讓她冷靜冷靜,他也冷靜冷靜。 第二天,程宗遖一早就醒了。 現在虞粒形成了一個習慣,去學校前都會來他的房間找他,把他吵醒跟他聊聊天再走,程宗遖也準時在她上學的點兒就會醒過來,結果今天早上,虞粒沒來。 程宗遖起了床,走去虞粒房間看了眼,空無一人。 他下了樓,去冰箱拿了瓶冰水。這時,有人從廚房走了出來,系著圍裙。 這房子程宗遖只是回京市了才會來住幾天,從不會請保姆??涩F在有了虞粒,衛(wèi)生和一日三餐都必須有人打理,他就請了個保姆,負責打掃清潔和一日三餐,做完一天的工作照常下班,不住在這里。 “程先生,早上好?!?/br> 保姆笑著說,“早飯在桌上?!?/br> “虞粒走了?”程宗遖喝了口冰水。 “虞小姐吃完早飯就學校了?!北D氛f。 程宗遖只點了下頭,沒出聲。 又是無奈地笑了笑。 這小丫頭氣性還挺大。 程宗遖喝了水,去吃了早餐,然后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 就算在休假,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比如唐氏集團的股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