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女 第126節(jié)
這才是讓裴度無法拒絕的原因,陸之柔覺得自己變壞了,她更想看她們的樂子,你就是再貌美又如何,天下烏鴉一般黑。 “既然你是去晏次輔家中,那我就不留你了。” 云驪笑著點頭,她很少在慶王府亂走,就怕遇到什么人,尤其是之前遇到慶王幾次,他似乎對自己…… 其實成過婚,知道情愛一事的人,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是什么心思。 所以,云驪若非是她們下多次帖子,也只是來一次,而且從不起身出恭,聽完就告辭。 而陸之柔發(fā)的這些帖子和慶王也有默契,原本有幾次她是沒寫帖子的,但是慶王那邊的人會多寫一份。 慶王解釋的是,裴度是重臣,怎么能不請。 可陸之柔清楚,慶王是什么人,皇室翹楚,非常傲烈的脾氣,多少三品大員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他和皇上關(guān)系很是親密,多少皇家事務(wù)都是他在處理,怎么可能會因為裴度請云驪。 茍且之事,最為惡心。 她甚至不知曉云驪和慶王私下有沒有什么,她也不稀罕知道這些骯臟事,可她心里不知道怎么,還是非常不舒服。 雖然不喜歡慶王,可是得知丈夫居然喜歡別的女人,原來的丈夫裴度也喜歡她,她就不平衡了。 這出戲唱的很熱鬧,云驪也看的很開心,再吃茶時,她發(fā)現(xiàn)陸之柔臉有些扭曲,云驪不語。 一直到散場時,云驪就隨大流一起出去了,不遠(yuǎn)處慶王看著她的背影,有幾分出神,他其實沒什么齷齪想法,只是想能和她說幾句話也好,但總沒有機(jī)會。 如果沒有定親,也許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可是他是和她插過釵的,因為那枝釵太普通,后續(xù)送的皮毛全都是挑最好的當(dāng)作聘禮送去的,可惜天不假人愿。 他們這些人的心思煩惱,云驪一概不知,她出去時,見到裴度很高興,裴度就站在馬車旁邊,什么也不做,就是在等她。 “不冷嗎?你在馬車上等我就好?!痹企P笑道。 裴度搖頭:“知道這個時候你們差不多散了,我也才剛來沒多久,今兒聽什么戲了?!?/br> 云驪就雀躍著嘰嘰喳喳的說了,裴度聽的很耐心,也寵溺的扶著她上馬車。 一直到家,裴度都沒打斷她,因為他知曉云驪難得可以出門做客聽?wèi)?,至于其他齷齪之事,他甚至不愿意她聽到。 就這樣,挺好的。 見裴度望著她的目光這么神情繾綣,云驪騰的臉 紅了,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哥哥做后盾,丈夫?qū)λ@般愛戀,兩個兒子也聽話。 上天保佑啊,就讓她一直這么幸福下去吧。 第102章 早起時,裴度靜悄悄的看著她的睡顏,忍住不敢吵醒她。 昨日也太瘋狂了些,他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留下太多印跡,瑩白的皮膚上如晶凍般,讓他忍不住心底又發(fā)熱。 云驪迷迷瞪瞪的睜眼,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她,立馬臉爆紅:“怎么這樣看著我?”被人這樣凝視,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裴度笑道:“不知道為何要這樣一直看著你?!?/br> “可能我太美了?!痹企P歪著頭,俏皮的道。 她很少會這樣自己夸自己,就怕別人在心里詬病她,但是當(dāng)著裴度,她有點在劉姨娘面前那個小姑娘的樣子。 裴度卻無腦附和:“是,太美了?!?/br> 云驪就咯咯咯直笑,但是想起自己還未梳洗,就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昨兒出去沒帶爍哥兒出去,晚上他見著我都生氣了,早上把他喊來,陪他用早膳,如何?” “你心底只有兒子啊?”裴度說出這句話來,也被自己驚到了。 他從來都不是這種軟弱娘們兒的樣子,更不可能和兒子吃醋,在妻子面前再如何只是床幃之事,但在外面他都是鐵骨錚錚之人,頗有大丈夫氣概。 但今日他居然說出此番話來,完全是和兒子吃醋,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云驪心里也是微微一動,不由得起身拉著他的手道:“都有,你在我心目中更重要,如果沒有我的子珩,那孩子又從何處來呢?” 原本她身上未著寸縷,一起來就“呀”了一聲,又趕緊拉上被子。 裴度眼神卻冒火了,他把枕頭墊在她腰下,無比寒冷的天氣,他豆大的汗珠滴在云驪身上,云驪也仿佛被推入欲海…… 再醒過來時,枕邊已經(jīng)無人,云驪扶著微酸的腰,搖鈴讓下人進(jìn)來服侍。 親近服侍的幾人都忍不住偷笑,云驪則聞道:“夫人那里沒說什么吧?”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去裴夫人那里請安了,現(xiàn)在睡這么晚,天吶,她也怕被說啊。 尤其是早上還要了一次水。 粉青道:“您放心吧,是大爺說您昨兒太累了身體不適,讓您歇著的,也去夫人那里說了,夫人那里的花嬤嬤還把二少爺帶了過去,都在夫人那里?!?/br> 如此,云驪才放心,因為她自己也意識到裴度仿佛對她十分迷戀,迷戀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以前再怎么胡鬧,二人還是很懂禮數(shù)的,現(xiàn)在明顯就是已經(jīng)失控了。 沐浴完后,她又換了一身家常衣衫,這家常衫因為漿洗次數(shù)多,也穿著更舒服,她起身后去了裴夫人處,裴夫人正帶著幾個姑娘們說話,見云驪過來,倒是不想讓她難堪,只道:“你們今日要去晏次輔府上吧?” “是,是要去,禮我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兩個哥兒還要勞煩婆母照應(yīng)?!痹企P笑著在下首坐下。 裴夫人埋怨兒子也太胡鬧了些,她倒是不怪云驪,不為別的,因為這個兒媳婦真的是對自己嚴(yán)苛的很,是個狠人,沒有人能挑出她一點錯處來,平日持身很正。 大抵是自己兒子,從小就比較不喜束縛規(guī)矩,長大了也是常常破格。 故而,當(dāng)年她選陸之柔,就是看重她實在是個面團(tuán)似的人,這樣的人才能和兒子相處的好。 一匹烈馬可是極難駕馭的,如果女方性子太強(qiáng),雙方容易出事,而男人后院起火是最容易出事的。 好在有云驪在,她雖然是天降兒媳,卻難得的把自己兒子的大小事情都管的這么嚴(yán)絲合縫,還很得兒子的心,雖然他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仿佛不甚在意,但裴夫人也知曉這恐怕是做給自己看的,這個兒子聰明在外頭,現(xiàn)在連家里也聰明起來,就是替一個女人打算。 下手的阮家姐妹 和林暖熙看著云驪和裴夫人寒暄,都不怎么插話,她們雖然住在裴家,裴夫人也不是常見她們,但是裴夫人比云驪更好親近。 甚至是阮嘉卉都覺得很奇怪,她們都需要朋友或者姐妹傾訴不平事,故而她們在這里生存,當(dāng)然也想討好云驪,大家年紀(jì)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訴說心事,這樣能增進(jìn)感情。 可她就真的沒有什么和別人分享的,甚至連心事也很少,除了每天打理家務(wù),奔赴應(yīng)酬就是帶孩子,更多的就是自己關(guān)在家里看書,連和下人竊竊私語都少。 這樣的人就太可怕了。 天微微黑時,云驪出府和裴度一道赴宴,她今日穿的新衣,打扮的端莊典雅,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清爽。 裴度忍不住用手量她的腰:“怎么能這么細(xì),早上都怕折斷了?!?/br> “胡說什么?!迸碌羲氖?,故意正襟危坐,冷若冰霜。 因為今日穿的新衣裳,不能有褶皺,當(dāng)然她就不喜歡別人碰。 裴度卻是感嘆一聲,她一時熱一時冷,更讓他心里不上不下,為她的情緒波動不已。 云驪見他這樣,又露出個笑容:“我還是頭次去晏家,這不是有些怕丟你的臉嗎?” 裴度心里又歡喜了,嘴上道:“你就是我的臉面,哪里會丟我的臉。” 晏家是新買的宅子,晏家山西人,家中世代進(jìn)士,晏夫人也非泛泛之輩,是曾經(jīng)元輔的女兒,家族是鹽商出身,故而才能維持住這樣豪奢的用度。 其實,云驪一直說裴度頗為剛狠,但實際上晏凌手段更甚,而且萬事沖在賀無忌前面,反而裴度比他更緩些。 晏夫人約莫四十來歲,相貌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她頭上華麗的裝飾非常壯觀。 京中的女眷頭髻梳的越高,代表身份越尊貴,晏夫人的發(fā)髻比云驪高大一大半,云驪心道她的頭不會疼嗎? “這是裴夫人吧,咱們上次見面還是在賀家?!?/br> 云驪笑著應(yīng)是:“是啊,年初八才見過您一面,不曾想又見面。還忘了恭喜您,喜得麟孫?!?/br> 晏夫人看著眼前的云驪,不由得道真是個大美人,也難怪裴度能收心。 她拉著云驪進(jìn)去,此時屋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這些人有的是見過的,有的是沒見過的,都在看雜耍把式看的起勁。 云驪安然坐下后,晏夫人才對另一個夫人起了話頭:“誒,我送給你的那個香芝如何?你愛吃她做的酥油鮑螺,可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絕活呢?!?/br> 說話間,云驪看向那位夫人,正是龍圖直學(xué)士鄒夫人,她也算是有名的才女了,和周順儀是師姐妹,才學(xué)不錯。 鄒夫人卻很配合:“有何絕活?不妨說出來聽聽?!?/br> “她一個人就能做一桌燒尾宴,尤其是那道遍地錦裝鱉,更是絕活。” 所謂的遍地錦裝鱉是指把甲魚蒸熟后,再用羊脂和鴨蛋黃做一層華麗的澆頭,和人著錦袍一樣,看起來光鮮亮麗。 鄒夫人很是捧場的說了幾句話。 等晏夫人和其他人說話時,云驪還對鄒夫人夸道:“你們真是有口福了?!?/br> 鄒夫人卻小聲道:“裴夫人,你也太年輕了,那哪里是送丫頭給我啊,分明是送給我們家老爺?shù)?。?/br> 但鄒夫人不屑?xì)w不屑,還得按著自己的頭皮收下。 如果她清高,肯定就會被送回老家,即便有才又如何,男人不喜歡好妒又拆臺的女人。 尤其是那種對功名仕途非常熱衷的人,即便丑若無鹽都會要的。 說罷,她又同情的看著云驪:“你也盡早做好準(zhǔn)備吧,我看今天肯定輪到你了。” 云驪想起今天裴度的眼神,瞬間就搖頭:“不會的?!?/br> 鄒夫人以過來人的身份 道:“男子都能為仕途豁出去一切的。” 這番話本不該說,但是鄒夫人和云驪都曾經(jīng)在詩書上有些共鳴,故而才說這番話。 卻說裴度正和晏凌等人吃酒,歌舞妓就出來了,她們跳的是《桃夭》,裴度笑笑,放下酒杯。 明明是他孫子的喜宴,好歹該放的是《青青子衿》啊。 這些舞女一顰一笑皆美麗風(fēng)流,動靜皆宜,尤其是腰肢細(xì)軟。 “晏大人,也只有您家才有如此的絕色人物了?!?/br> 有官員看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尤其是幾杯黃酒下肚,男人本性暴露。 裴度暗自在心中不服,這就絕色了,你們真是少見多怪,這些庸脂俗粉比不上云驪一根腳指頭。 另一官員也逐漸開始放浪形骸,不是他們要如此,而是這種環(huán)境必須如此,如果你太清正,太與眾不同,那你就可能會排除到權(quán)利圈子以外。 晏凌坐在上方,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到眼里,其他人倒好,只有裴度豪爽吃酒,他不禁道:“子珩兄,這舞如何呀?” 裴度舉杯,豪爽笑道:“自然是美妙無比,大飽眼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