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無欲無求的共享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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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橋和成璧坐著春喜樓載客的馬車,玉飾玲玎地停在公主府前。府門打開,梁穹早已在門口等待,當(dāng)綺麗的車簾伴著醉人的香風(fēng)掀起,他看到車中除前橋外有且只有成璧的時候,心中仿佛有塊石頭落地。 “梁穹!”前橋笑著撲進(jìn)他懷里,梁穹就勢將她摟住,輕撫在后背上,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好了,好了,安全回來就好?!?/br> 看著妻主終于找回往日精氣神,他欣慰,又有說不出的憋屈。 難道當(dāng)真只有逛青樓,才讓她容光煥發(fā)嗎? 第二日天剛亮,樂儀就橫眉豎目殺進(jìn)公主府。前橋從梁穹臂彎中蘇醒,迷糊中聽見有人在她房外叫嚷。 “縣主……公主和庶卿還沒起身呢!”桃蕊攔著樂儀,生怕她闖入。 樂儀罵道:“好你個魏留仙,撂下我一人跑了?有你這么辦事兒的嗎!十個紅郎任你挑,你哪里不滿意了?” 哎呀媽呀,這姐妹虎不虎啊,咋啥話都往外摟呢! 前橋連忙爬起,隨便抓件衣服披在身上,接著又被梁穹拽回。他輕輕吻在唇上,挑眉問道:“十個?” 不是,你聽我解釋啊…… “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是不是不想要我這交情了?” 門口的樂儀兀自叫囂,前橋心知,自己再不出現(xiàn)她可能要嚷嚷得整條街都知道,忙把梁穹推到一邊:“我先去哄她,再回來哄你哈!” 甚至來不及系好衣帶,她打開房門,趕緊把對方扯進(jìn)來。 “大清早的干什么?。縼?,你進(jìn)屋里喊!” 樂儀膽量不及嘴皮子,真闖進(jìn)門反而不自在。往內(nèi)室瞟了一眼,依稀能看到梁穹在床上穿衣,局促道:“你……梁庶卿還沒起身,你拉我進(jìn)來做什么?” “呦,你也有皮有臉的?。俊鼻皹虺爸S道:“有啥話不能關(guān)門說?非要嚷嚷!我昨日走之前,把你點紅郎的錢都付清了,你沒花一分錢風(fēng)流整晚,有啥不滿意的?” “魏留仙你……我差這點錢嗎?” “不差錢你也是白睡了我的,今早倒是來埋怨,還把我名聲毀啦!”前橋不悅道,“你跟梁穹說實話,你找那十個人我是不是一根手指都沒碰?” 梁穹從內(nèi)室邁著雍容的步子出來,就跟沒聽見她們對話似的,對著樂儀露出禮貌的微笑:“縣主殿下——也是頗有威儀。” 見他用自己說過的話嘲諷,樂儀瞪他一眼,對前橋不滿道:“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睡幾個也要解釋,被庶卿調(diào)教成這樣,簡直把咱女人的臉都丟盡了?!?/br> 她是大女子主義嗎?前橋不客氣道:“千金難買奶奶樂意。你不也說梁郎風(fēng)流人物,怎么,我珍惜他還出錯了?” 梁穹低低地笑起來,站在一旁悠哉悠哉看著兩人斗嘴,仿佛自己不是故事中的主角。 樂儀辯駁道:“你對他好歸好,但庶卿就該在宅中安分守己,處理雜務(wù),哪有像他這樣不讓這個不讓那個的?我給你遞東西,都交不到你手上?” 聽她這話,梁穹的笑容倒是收束了,對前橋垂首道:“殿下,縣主殿下所言有理,是在下僭越。” 前橋滿不在乎地對梁穹揮揮手:“你別聽她的。你不能管我的家,她就能管啦?” 不過樂儀所說也有點道理,記得誘荷就特意囑咐過自己,太順著梁穹,會被他當(dāng)成提線木偶。 想到誘荷,心中又是一痛。她看著氣鼓鼓的樂儀,心道她是自己身邊唯一一個女性朋友了,便不愿再與她斗嘴,嘆息道:“怎么一大早就生氣?你要是實在過不去,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樂儀發(fā)了這一頓脾氣,早就口渴難耐,索性坐下給自己倒杯冷茶。前橋連忙攔住,吩咐奴仆換杯新的。 “哪能讓你喝隔夜茶,稍等會兒哈!” 新茶已奉上,前橋狗腿地給她倒好。 “要我消氣也行?!睒穬x嘬著茶借坡下驢:“子昂呢?讓他陪我去行宮住幾天?!?/br> —— 2. 子昂?是誰? 當(dāng)然此話不能問出口,前橋支支吾吾道:“子昂嘛,他這個……” 樂儀又坐不住了:“魏留仙,你說話不算話是不是?” “我……我說啥啦!”她干脆裝傻。 “咱們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子昂在你這住一陣,下次我來京,再跟我住嗎?” 樂儀對她眨眼,前橋心道:好家伙,跟我住完跟你住,這個“子昂”是臺共享單車嗎? “啊,有這樣的事哈……”她只能裝作有印象,“那就和你回去住唄。梁穹啊,你去把這個‘子昂’找來,一會兒讓乃如帶回去?!?/br> 管“子昂”是誰呢,反正她也不認(rèn)識。與其放在府里多吃幾頭牛,還不如做個順?biāo)饲椤?/br> 梁穹卻沒動,遲疑道:“羅公子已是公主使奴,又如何能轉(zhuǎn)宿他處?” 樂儀振振有詞道:“當(dāng)初是我把羅子昂買下來的,登記在你們公主府,是因為我在京中沒有田宅。否則你以為我愿意讓他在此寄名?” 前橋這才聽明白,原來這個所謂“子昂”,就是她后院那位羅公子。一直沒見過面,都不知還有這檔子隱情。 照此說來,此人不過是個掛名的使奴,雖然有可能——有極大可能,魏留仙已中飽私囊借機(jī)爽過了,可那是魏留仙呀,又不是自己,留著還不如還給樂儀。于是下定決心,吩咐梁穹道: “聽乃如的,去把羅公子喚來?!?/br> 梁穹眉頭輕皺,不以為然,卻只能聽從。 已料到令樂儀念念不忘的男子不同尋常,當(dāng)羅子昂站在面前時,前橋還是不免意外不已。因他面相柔和,皮膚白皙,長眉鳳眼,薄唇窄頜。只看臉面不看身材,幾乎男女莫辨。唯獨從衣領(lǐng)中延伸出一道刺青的花紋,用凌厲中和了他長相的陰柔。 他行過禮后,眼神就飄到樂儀身上,大方微笑道:“一別經(jīng)年,縣主別來無恙?!?/br> 樂儀笑道:“子昂過來,讓我看看。” 羅子昂舉身走到樂儀身旁位置坐下,前橋依稀能聽到什么清脆卻微弱的聲響,細(xì)細(xì)聽又找不見了。樂儀也不避忌,伸手把弄著他的黑發(fā),道:“子昂清減了,這幾日去我那補(bǔ)補(bǔ)?” 羅子昂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前橋。她笑呵呵地點頭道:“去吧去吧,縣主想你了?!?/br> 梁穹仍舊不悅的,卻見三人已達(dá)成共識,自己不好再勸,只得吩咐左右道:“去為羅公子收拾細(xì)軟?!?/br> “庶卿,奴孑然一身,沒什么好收拾的?!绷_子昂道。 “也是,收拾什么呀?我那什么都有?!睒穬x笑呵呵地看著羅子昂,又對前橋道:“自我上次匆匆離京,咱們幾人還沒聚過,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帶上庶卿,同去酒樓,我來請客?!?/br> 又湊過來小聲道:“我總不能白拿了你府里的人。” 剛剛還說不是我的人來著。 去倒是可以,她又想起成璧,既是出府,怎能不帶上他?樂儀完全不在乎多張嘴,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于是便約定好。樂儀心滿意足帶著羅子昂離去,特意囑咐前橋為她準(zhǔn)備一輛馬車,說騎馬太顛了。 前橋就氣不打一處來,昨天她把自己顛得腸子都快翻出來,還吃了一肚子風(fēng),她可一點負(fù)罪感都沒有,今天倒怕把羅子昂顛了。還能再重色輕友一點嗎? —— 3. 想到樂儀帶走了院里一個麻煩,前橋倒有點開心,如果她胃口再大點,多帶幾個走也無妨。 樂儀看上去并不挑食,今天帶一個,明天帶一個,一來二去的,積壓已久的庫存不就清空了? 除了眼熟的那幾人,其余的留著也沒意思,錦衣玉食,不事生產(chǎn),空吃白飯,充其量是供人消遣的玩物。自己若是追求活色生香的視覺盛宴,還不如去春喜樓呢——可算沒白跟著樂儀見世面,這回學(xué)會不少。 她正想著,不知不覺往西邊的小院落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寧生身影,才想起府里還有他的存在。 寧生……和其他人還不一樣。且不說他之前最受原主寵愛,就憑著一起吃過飯的交情,也不能隨便送出去。 自從上次他來送早膳,自己讓梁穹跟他說不要獻(xiàn)殷勤后,他就再沒出現(xiàn)了。 怎么辦,要不要打個招呼? 面前的人影駐足,像是有預(yù)感一樣轉(zhuǎn)過頭。見到來者是她,嘴巴微微張了張。 “公主。” “哎,”前橋只好走向他,見他衣服單薄,問道,“快入秋啦,穿這么少,冷不冷?。俊?/br> 也許是她突然的關(guān)心讓他受寵若驚,寧生愣了愣,才回答道:“謝公主關(guān)懷,奴這就回去加件外衣。” “好。”前橋立在原處,向左右看去,那最邊上的一間院落自己曾去過,是成璧的住所。寧生去了第三個院子,中間那處空的是誰的? 等寧生回來,她問道:“你隔壁沒人,是何公子的住所嗎?” 寧生答道:“是羅公子的?!?/br> “誒?”前橋有些驚訝,“我沒見他拿東西走啊,院子怎么空了?” 前橋說這,走進(jìn)院內(nèi),只見四處都收拾得干凈整齊,幾乎沒什么陳設(shè),就跟沒人住過一樣。 寧生在身后解釋道:“羅公子住所向來如此,他不喜雜物,若是一物無用,必會舍去?!?/br> 哇,深諳“斷舍離”原則,這人是個內(nèi)政大師吧? “這么無欲無求嗎?若是沒用的就丟掉,總覺得相關(guān)的記憶也回不來了?!?/br> 寧生道:“公主說得沒錯??捎行┤嗽谑郎?,并無牽掛之人,也無留戀之物。他只是……為自己活著吧?!?/br> 前橋微愣,她不覺得這世上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資格,過寧生所說的這種無牽無掛的日子,畢竟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外來者。 可自己尚且做不到超脫——即使沒有希望,她也總把僅剩裝飾作用的手環(huán)戴在腕上。好像看著它,就會想起在現(xiàn)代的日子,想起那個不著調(diào)的機(jī)靈鬼誘荷plus?!敲戳_子昂是怎么做到的,他看破紅塵了嗎? 寧生眼見前橋又低落起來,以為她是舍不得羅子昂離去,出言勸慰道: “羅公子只是去縣主那小住幾日??h主在京中難免寂寞,有人陪伴說話,也可獲得寬慰?!?/br> “哦,是。有人陪著總是好的。” 曾住在這里的羅子昂或許不覺得寂寞,倒是把她給看傷心了。她不想再待下去,轉(zhuǎn)身離開。寧生便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看著她。 突然前橋停下,轉(zhuǎn)頭吩咐道: “差點忘了對你說,今晚我和梁穹、成璧去和縣主吃飯,都不在府中……”說到此處,她突然意識到,好像除了叫不上名字的,府里今晚就剩下寧生一個人了。她為自己的欠考慮微感遺憾,內(nèi)心掙扎一番,終于把叮囑的話變成了邀請: “……你也一起來吧。” 世上不要再多一個孤單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