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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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昭醒來,望向明黃的床帳,按慣例,崇帝早沒了蹤影,便是上了早朝仍未回來。 她的眼睛不能完全睜大,是昨夜哭腫了的緣故,想必定不太好看。 “雨細(xì)!”她出言想喚雨細(xì)過來為她穿衣梳洗,那丫頭就在屏風(fēng)后站著,聽到從床帳里傳出略微沙啞的聲音后,回了一聲“欸”,給她捎了一盞茶過來。 掀開簾子后,見到主子那腫似小核桃般大的眼,先著了一驚。 她不知道昨晚何昭昭那番訴情的言辭,只以為是被陛下折騰得慘了,又喜又哭,所以眼睛腫了。 以前也會哭,但不會腫,今日怎么有異? 今早崇帝上朝前還同其他太極宮的宮女說,要找消眼睛腫的藥拿給自己,讓她等主子醒了之后給她抹上。 她也想著若是被折騰哭了是常有的事,總不至于抹藥,如今見了,反倒有些驚訝。 待主子飲了茶后,她才道來:“陛下給主子準(zhǔn)備了眼睛消腫的藥,稍后奴婢給您擦上吧?!?/br> 何昭昭自知這時卻是不太好看,“嗯”了聲后,讓雨細(xì)給她穿衣。 肩膀上的紅痕消了許多,但也沒消透。崇帝咬得不重,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被他用龍根親自消腫,花xue舒服得很,沒那種腫脹難受的感覺,這是凝玉膏和崇帝共同的功勞,省了她今天回明徽閣抹藥。 除了眼睛不舒服和心里隱隱的難受,何昭昭沒什么不開心的了。 她來太極宮的時候多,就連三清殿也有她的備用衣服,這是崇帝的意思。 這時穿了一身素凈的衣裙,沒昨日那么艷麗,但昨日剛承恩露,今早眉眼自帶不可名狀的媚意,不用多加裝扮都是好看的,只是眼睛,實在腫得厲害。 雨細(xì)拿出崇帝吩咐讓人找給她消腫的藥膏,讓她閉上眼睛,抹在眼皮和眼下,輕輕的揉了幾圈,聽說是兩三個時辰就能好。 “陛下說讓主子在三清殿里等候陛下下朝,咱們還不能回明徽閣?!?/br> 雨細(xì)雖然不知陛下為何這么囑托她,要將這話告知給何昭昭聽,不過她們留在三清殿也是常事,她不曾上心。 何昭昭聽罷,頓了一頓,她知曉定是關(guān)乎昨晚她與崇帝所坦白的那件事,眉宇間有幾分憂思,雨細(xì)看出來了,疑惑問:“您不太開心?” 何昭昭裝作若無其事,勉強彎著嘴角:“沒什么,尚食局應(yīng)準(zhǔn)備了早膳吧,我餓了,想吃點東西?!?/br> 這不是假話,她昨晚雖說吃得不少,但又和崇帝做了那么多的運動,也是很耗體力的。 “是。”雨細(xì)合上了裝著消腫藥的小蓋,往寢殿外走去,著手準(zhǔn)備她早膳的事宜。 何昭昭獨自看著棱花鏡中的自己,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無聲地落下兩行清淚。淚水滑過下頷,她重重吸了一口氣,把淌下的淚一一擦干凈,裝作什么也不曾發(fā)生,她不曾自哀自傷,也不曾有什么過分的期許。 她想把視為冷心冷面的工具,在父親手里也好,陛下手里也罷,受用一時,也會有拋棄一時。 收拾心情后,她在發(fā)髻上插了一支琉璃海棠的釵子,落下來的流蘇鏈子落在額角,她又勉強的展露出笑顏。 至少此刻,她仍是何昭容呀。 三清殿里不缺供她消遣的法子。 偏殿有許多藏書,何昭昭想起了江海樓撞見魏王時,被崇帝無意拾到的那方帕子。帕子還在崇帝那里,是她洗干凈后,依照對方的意思給他的。 或許從那時候起,就有些冤孽在身。 她不再是拾翠居與丫頭們玩蒙面戲撞到陛下的小貓,也不再是問水樓前彈琴被陛下傳喚到跟前侍奉的小小才人,她是罪臣之女,為那些與她不相干,卻沒辦法逃脫的罪名所困囿,就好像她本身入宮就是個錯誤。 手上的書翻了兩頁就翻不下去了,不像是在何府時的她,哪怕魏王來了,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假如她沒有聽從母親的安排,仍然住在林府,會是個什么結(jié)局呢? 舅舅很疼愛她,舅母雖然對她在林府常住有些微詞,但她是女兒,會外嫁出去。 全州也有好兒郎,她或許會在舅舅與舅母的安排下嫁給當(dāng)?shù)亻T第相符的士紳,生兒育女,舉案齊眉。 她不會因為作為何奇之女而有朝一日深陷囹圄,不會被自己的父親所波及,因為他毫不在意自己,恐怕臨死前,也根本不記得還有一個女兒。 而她不會進(jìn)宮,不會遇到崇帝,不會喝下那么多的避子紅湯,也不會對帝王如此心動。 命運似乎一直在同她開玩笑的往前走,但她以為自己會獲得什么,實際上索取在獲得之后,仍有些可笑的。 人生是苦的,這是佛祖說的。 但苦中作樂,得到的是甜的,這是商秋晚和她說的。 如若商jiejie還在,面對此種境遇,她會和自己說些什么呢? 商秋晚希望何昭昭能成為皇后,但如今她即將成為階下囚,想來倒有些諷刺。 何昭昭不想讓自己再陷入這些虛妄紛繁的念頭里,她從崇帝珍藏的書柜里翻出了一冊生澀難懂的權(quán)謀之論的書籍,坐在平常與崇帝打趣閑談的矮墊上,耐著性子去看。 這會兒到果真溺進(jìn)書里了,可惜太過生澀,讀了半時辰便發(fā)困得枕著手臂,在小幾上淺眠。 雨細(xì)不忍打攪她,站在身旁等她睡醒。 沒等到主子醒過來,反而等來了陛下落朝。 “陛——”雨細(xì)的話只吐出了一個字,被崇帝噤聲的動作一比,其他話咽進(jìn)了肚子里。 崇帝不想打擾她小憩。 他悄聲坐在何昭昭身側(cè),見她手上還攥著書,將書從她手上撤了下來。又怕她這樣睡不太舒服,手臂枕久了會麻,意圖把她抱到床上去,讓她好好的睡。 看她恬靜的睡顏,以及尚未完全消腫的眼,心底那股憐惜之情又溢了出來。 崇帝既然能發(fā)現(xiàn)何奇所做的事,自然有許多辦法讓何奇及與他為伍的人功敗身亡,掀不起大的波瀾。 他年輕,但不代表沒有手段。他比何奇年輕那么多,有的是時間陪他玩。 但這些事不該讓何昭昭摻和在其中,他不太舍得。 沒等崇帝抱她去龍床上繼續(xù)睡,何昭昭先幽幽轉(zhuǎn)醒,看見崇帝連朝服都沒換下來,是那副威嚴(yán)又肅穆的模樣,只是看她的眼神如以往那般柔和。 “陛下——”她撐著手起來,發(fā)現(xiàn)枕著頭的那只胳膊又酸又麻。 崇帝把她按在自己的懷里,給她揉胳膊:“困了到床上睡?” 何昭昭的手箍住了崇帝的腰,聲音還有些發(fā)糯:“睡醒了,想抱抱陛下?!?/br> 這句話讓崇帝很是受用,咬著她的耳珠變得不正經(jīng):“抱了一年還沒抱夠?” “不夠,讓妾再抱一會兒,小半刻就夠了?!彼肽畛绲鄣膽驯?,想著能多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吧,往后這些日子興許不太多了,她沒有太多時間。 “那朕讓你抱一輩子,好不好?” 何昭昭只當(dāng)崇帝是哄她的,她穩(wěn)住了神,沒真放在心里去。 “陛下有話對妾說?”此時屏退了旁人,偏殿只剩下他們兩人。 崇帝今日會把她留下來,只會是有事情囑托。 “你父親給你發(fā)的消息,可有回復(fù)了他?” 父親給她傳遞的回信,正是讓她別管自己所行的那些謀逆之事,讓她從旁勸說崇帝同意她堂妹入宮為妃,讓能干有心思的何家人多幾分入主后宮的機會。 但何家如何有十成的把握,能讓新妃得寵,甚至有助于何家謀逆呢? 要知道得不得寵全看崇帝的喜好,當(dāng)今唯有何昭昭有此能耐,換成其他人,倒也未必。 除非新入宮的人比何昭昭更美,更貼合崇帝的喜好。 “還不曾回復(fù)?!彼粫透赣H同流合污,這是既定的事實,但為了助崇帝一臂之力,她愿意先聽崇帝的說法。 “你一向乖順,支持他就是了,他若想送新人進(jìn)來,都一并依了他。” “是。”何昭昭知道崇帝的意思后,也有了落筆的思緒。 “新人入宮,你就不怕朕真的喜歡她?” “一點也不怕?!?/br> 怕也沒什么用,如果崇帝拋棄了她,喜歡別人,她也認(rèn)了。 入宮時她給自己做過多次準(zhǔn)備,哪怕崇帝這輩子不喜歡,不寵幸她,她都會好好的在宮里過下去,只因這條路上,她沒有其他選擇。 未得到不會對此在意,哪怕現(xiàn)在得到又失去,至少曾有過綺麗的夢,讓她余生不再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