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將錯就錯
絲絲秋風順著窗戶吹入,鼓起細微的氣流,艾言和沉逾白這個小角落靜謐無聲似乎與外界隔絕。 艾言呆呆地看著沉逾白,因為盤發(fā)完全露出的雙耳變得rou眼可見的紅——他這是不是在撩她?。?/br> 她的智商開始下降,整個人變得暈暈乎乎的,甚至連剛才別人叫“徐師兄”為“白哥”都沒感到奇怪,只以為自己普通話不好,誤將lái聽成了bái。 “白哥,快過來??!到你了!”剛才來催促的人見沉逾白還沒來,不由得又過來喊人。 沉逾白沒再繼續(xù)停留,對艾言點點頭就走了。 “艾言,干嘛呢?找你半天了!趕緊過來拿上東西,下組就是你了!”領隊在走廊里繞了三圈才找到她,語氣不免有些急促和埋怨。 艾言被數(shù)落也沒有辯解,整個人好像還坐在粉紅泡泡上,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好在接下來的頒獎儀式沒出任何的岔子,還受到了禮儀隊的表揚。 唯一遺憾的是,艾言只問了徐師兄有沒有女朋友,卻仍然沒有搞到他的微信。 艾言手中只有那枚蛇形胸針了。 她幾經托人聯(lián)系到徐開來要還他胸針,問他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出來見面。 結果沒成想,師姐在微信上告訴艾言:“師妹,徐開來說沒借過你胸針啊,他說他從來不戴胸針的?!?/br> “不戴胸針?不可能啊……”艾言失神地看著手機屏幕,又看向躺在自己掌心那枚閃閃發(fā)光的蛇形胸針。 師姐那端還在打字:“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 怎么可能會認錯人! 艾言頭腦風暴把近一個月的事回憶了一遍,她絕對、肯定、一定沒有認錯人! 沒有認錯人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徐開來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艾言蔫蔫地蜷縮在被窩里,給師姐回了句應該沒有。 師姐怕她多想,又勸慰道:“人家徐部長可是大忙人,這么點小事確實有可能忘記了,下次見面你再提醒他?!?/br> 艾言謝過師姐,將被子蒙在臉上紀念自己還沒綻放就已然凋零的愛情之花。 沒過一會兒,卜圓圓上課回來,手里還拎著熱騰噴香的炸豬扒:“言言,給你帶炸豬扒了?!?/br> 艾言翻身而起,這個時候唯有美食可以慰藉她受傷的心靈。 日子一天天翻過,艾言再也沒見過沉逾白,在偌大的學校里,竟是連一次偶遇都沒再有過。 好在學生會各部門馬上要舉行換屆,組織部也不例外,作為部長的徐開來自然也會到場。 艾言打聽清楚時間和地點,當天下了英語課,她就趕到了5號教學樓。 她一口氣爬到三層,正在尋覓是哪間教室時,正巧看到沉逾白握著手機,從辦公室里走出。 “師兄——”艾言氣息都沒喘勻就喊出聲,那聲線像是二月里晃動的柳條,柔韌鮮嫩,絆住了沉逾白的腳步。 他掛下電話,皺眉:“你來這兒做什么?” ——那語氣聽著絕不像是歡迎她的。 艾言不是組織部的人,這會兒來這兒? 沉逾白的視線落到艾言虛虛握著的手上,:“還胸針?” 他的態(tài)度引發(fā)了艾言莫大的委屈,她胸脯一起一伏:“哼,難為你還記得胸針!” 粉白的嫩頰生動地鼓著,一雙明媚的眼睛也蒙上水霧:“不是說沒有借給過我嘛?” “什么?”沉逾白沒聽懂她在說什么,她眼中似乎馬上就要冒出淚花,手指不自覺地抖動兩下,放輕聲音,“我什么時候說了?” “你還裝蒜。”艾言吸吸鼻子,抄起胸針要砸給他,“還給你還不行?” 沉逾白就著艾言的投擲動作順勢一拉,將人控制在自己的身前:“為什么生氣?” 艾言像是某種炸毛起來的小動物,本就粉撲撲的臉更紅了:“連生氣都不讓了嗎?你自己說的,你不戴胸針,更不會借我胸針!你還不信?松開我,我給你看證據(jù)!” 沉逾白看艾言馬上就要氣炸,微微松了桎梏她的手臂,方便她動作。 艾言掏出手機,三兩下找到和肖春蕾的聊天記錄,豎在沉逾白面前,大有一副“人贓俱獲看你還有什么可好狡辯”的架勢。 屏幕倒映在沉逾白漆黑不見底的眼中,化成小小的一個亮斑。他一目十行地看,在看到肖春蕾那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時,瞳孔猛然緊縮。 短短幾秒的時間里,沉逾白的腦海中不知閃過多少個場景與念頭,最后定格在眼前這張嬌顏上。 “抱歉?!背劣獍讘B(tài)度驟變,面部流暢的輪廓都軟化下來,猶如微風拂過碧玉般的湖面,嘴角彎起的弧度更是格外動人,“那天我有點忙,可能是回復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