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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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還不明顯,今年,許是阿娘的道又精進(jìn)了。 沒人知道琴姬的道修到何種程度,只是越來越少的人敢正視那雙杏眸。 不可直視,不可冒犯。 這就是眾人對她的普遍認(rèn)知。 琴姬愛憐地?fù)崦畠旱男《洌喊⒆埔沧兊脹]以往暴躁了。 沒那么暴躁,說明對本源的掌控力增強(qiáng)了。 晝星灼彎眉笑成星星眼:孩兒是爹娘的骨rou,自要努力配得上這尊貴的名分。 她乃長燁之女,長燁誕生于星河,總有一日,她會和爹娘回返星河,重掌屬于她們的榮耀。 這是她生來就明悟的事。 是刻在血液里的本能。 去喊你阿姐,咱們一家人一起出去玩。 孩兒這就去喊阿姐。晝星灼笑嘻嘻地離開娘親的懷抱,小短腿邁開,眨眼沒了蹤影。 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可真是活力十足。 琴姬往銅鏡看了一眼,確認(rèn)自己發(fā)型未亂,由花紅柳綠攙扶著出了門。 阿姐!阿姐! 晝星灼去阿姐的屋里不像是去爹娘的房間,沒那么多講究,她推開門直接往里面闖。 晝星棠年紀(jì)大了,不愛睡懶覺,這會已經(jīng)梳洗好在窗前看了兩頁書,還沒到用早飯的時(shí)辰,得知要去春游,她放下書卷:好呀。 三年前她大病一場,身子傷了元?dú)?,一年又一年老去,養(yǎng)顏丹雖然可以改變?nèi)说拿嫒菔怪雌饋肀3帜贻p,可人哪有不老的? 即便皮囊不老,心也會疲憊。晝星棠自認(rèn)不是阿爹那等人物,她的心終究太小,裝不下太多的生離死別。 她面色泛白,近兩年身體每況愈下,格外珍惜和家人每一次的相處。 春三月,晝家馬車出行,晝家?guī)ьI(lǐng)妻女踏青野炊。 這時(shí)節(jié)空氣還存著絲絲的涼意,春風(fēng)吹過,那份涼意又會慢慢消弭,轉(zhuǎn)而在花香里沾染春天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的滲透到人心去。 琴姬摘了一支開得最好的桃花斜斜別在晝景衣襟。 上一世她們還是契約夫妻的最開始,堂堂的晝家主逢場作戲也做過在胸前的衣襟別一支花取悅小姑娘的事。 好看嗎?晝景問道。 好看。琴姬食指勾著她的小拇指,撒嬌地?fù)u了搖:知錯(cuò)了嗎? 這問的自然是昨夜之事。 晝景俏臉微囧,小聲討?zhàn)垼簨善廾谰?,?欲如火,難免有犯渾的時(shí)候,舟舟原諒我? 她先夸了琴姬一頓,再承認(rèn)自己混賬,經(jīng)過一夜的冷靜和想念,琴姬心里早不氣她胡鬧,恩人在她孕后連吃奶的事都不放過,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愛的就是這么一個(gè)人,哪還容得選? 夫妻幾年,她也習(xí)慣了。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事算是翻篇。 今晚我來服侍你。她快速丟下一句話,紅著臉走開。 晝景慢吞吞摸了摸微微發(fā)燙的臉,看她妙曼的背影,小臉在陽光照耀下倏爾綻開笑。 不愧是她的舟舟啊。 在這事上倒是實(shí)誠。 她快步追上去,和琴姬并肩而行:你拿我來修道,什么時(shí)候要我見識見識你的道? 琴姬瞥她:七情之內(nèi),恩人想見識哪個(gè)? 你說哪個(gè)? 哼,色.欲熏心。 晝景從來不是臉皮薄的狐妖,她該臉皮厚的時(shí)候比誰都厚,撓撓臉頰: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好嘛。 她在外面口無遮攔,即便外人聽見了約莫也不會想到那事上去,琴姬還是被她羞得心口一燙:好,我知道了。 你答應(yīng)了? 琴姬喉嚨一噎:有你纏著,答不答應(yīng),還不都是早晚的么? 欲.海泛舟,和心上人感悟其中極致之歡,也在情理之中。 白日賞夠了春景,入夜看不盡春.色。當(dāng)晚,晝景迷失在嬌妻的道中,流連忘返,心神馳騁,恨不能這夜多幾宿漫長。 恩人?琴姬摟著她,春.情勾懸眼尾,神情寵溺:恩人,你還滿意嗎? 晝景反客為主,從迷離中掙脫清醒,以她的本事在欲之道里失神失魂至此已是極其罕見的事,她這會醒過來,更在琴姬預(yù)料之內(nèi)。 她手臂軟綿綿地搭在心上人肩膀: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罷。 她閉了眼,晝景鬢發(fā)被汗打濕,薄唇翹起,眸子仰視:不錯(cuò),有來有往,那我就不客氣了? 琴姬做好了準(zhǔn)備,在這當(dāng)口不免嗔她話多。 有情人各有各的滋味,桃花未完全落盡的時(shí)節(jié),元十七終于應(yīng)下了和沈端的婚事。 若沒李繡玉臨死前的那番囑咐,她勢必要沈端多等幾年才能消了心頭可能從前世帶來的莫名其妙的怨恨。 可那番話入了她的心若相愛,何不早點(diǎn)在一起? 婚期定在四月四,人間春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捉蟲!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0章 天意難違 阿娘?阿娘你沒事罷?晝星灼人小, 眼睛極會看事,阿爹跟著端姨去迎親, 阿爹不在,她得好好照顧阿娘。眼見阿娘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牽著阿娘的手輕輕搖晃,如墨的眼睛染了擔(dān)憂。 阿娘怎么了?晝星棠遠(yuǎn)遠(yuǎn)瞧著阿娘和meimei神色有異,穿過層疊人影近前來。 琴姬不免嗔怪女兒: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去忙你們的罷。 元十七成婚,晝家的大人小孩都用上了, 各有各的任務(wù),反而琴姬因著是晝夫人,世家沒有誰地位尊崇過她,她只需要穩(wěn)穩(wěn)坐著,為嫡妹撐住場面。 阿娘, 您真的無恙嗎?晝星棠鬢發(fā)斑白,不確定問道。 教一大一小如此不安,琴姬素手輕抬放在她腦袋安撫地摸了摸:無恙, 去忙罷。 拗不過她,晝星棠看了眼meimei,晝星灼朝她點(diǎn)頭:我會替阿爹替阿姐好好看著阿娘的。 這話惹得琴姬哭笑不得,屈指敲在女兒腦殼:人小鬼大。 這邊母女三人聚在一處閑聊幾句, 晝星棠剛離開,謝溫顏滿臉關(guān)懷地走來:十四,怎么了? 阿娘, 無事。 晝星灼礙于娘親的威脅不敢直言,沖外祖母嘿嘿笑了笑,笑起來還真有晝景的幾分神韻。 新娘子迎了進(jìn)門, 接下來就是拜堂成親一系列繁雜的禮儀流程,隔著蓋頭都能感受到十七的歡喜,琴姬笑意止也止不住,她慣來在外面冷淡,少有這般冰雪消融的親和溫柔,一時(shí)不少人看得移不開眼。 目送十七和沈端進(jìn)入喜房,琴姬趁晝景前往屋里換衣的當(dāng)口,偷偷溜出門,人站在石階,眉頭擰著,五臟六腑一陣陣抽疼。 她臉色頓變,急急拿帕子捂唇,血水涌出,浸染雪白的繡著白花的錦帕。 且聽得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她顫著手將染了血的帕子焚毀,空氣中飄起淡淡的血腥味,春風(fēng)一吹,散得一干二凈。 好在我酒量難逢對手,若不然這一杯杯灌下去沈端能不能行周公之禮還兩說。晝景笑了一聲,輕撣衣袖:她們兩人可得感謝我。 喜宴之上她擋了大半部分的酒,來者不拒,沾了滿身酒味,沐浴后身上帶著好聞的香,琴姬轉(zhuǎn)身回頭,看她一臉笑意,目色一霎掠過一抹復(fù)雜的幽深:飲酒傷身,下次不可再這般了。 晝景摟著她腰,頭埋在她胸前蹭了蹭:曉得了,數(shù)你最心疼我。 今夜是十七和沈端的洞房花燭,賓客們鬧得很晚,喝過了喜酒又嚷嚷著鬧洞房,晝景帶著妻子也跑去湊熱鬧,很是看了十七和沈端的一頓笑話,心滿意足,連夜回了自家。 我聽阿灼說你身子不舒服來著?她說著指腹搭在琴姬脈搏。 沒有的事。琴姬面不改色,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小孩子,說話沒個(gè)準(zhǔn)。膽子小。 晝景可不承認(rèn)自己的女兒膽小,幾番診脈確認(rèn)舟舟身子無恙,她不放心,又用本源往她四肢百骸探查一番,收了手:確實(shí)無事。她松了口氣:舟舟,你可千萬不要出事。我經(jīng)不起你有半點(diǎn)損傷了。 她們前世做了一輩子的夫妻,這一世又早早喜結(jié)連理,婚后的生活過得蜜里調(diào)油,偶爾有過嗔惱,那也是情趣所在。 聽她說得動.情,琴姬忍下心頭惶惶,明眸燦笑:莫要胡思亂想。 夜里歡好幾回,晝景沉沉睡去,她這當(dāng)姐夫的白日沒少出力,僅余下的那些熱情又毫不吝惜地宣泄在嬌妻身上,累得很。 月光皎潔,星子在蒼穹閃爍。琴姬埋在她懷里靜靜緩了許久,慢慢坐起身,披衣下榻。 四月的春天,夜晚都是和煦動人的。有花盛開。 漫步在庭院,慢吞吞地走了一刻鐘,琴姬步子停下來,仰頭觀天。 連恩人都查不出她身子哪里出了問題,這副身子,究竟出了怎樣的問題?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嘔血,半月前也有過一回。細(xì)想,還是一家人春游歸來的第三日。 撕心裂肺的疼在血rou身骨泛開,來得莫名其妙,去時(shí)又了無痕。 她的道并未出問題。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心思縝密,乃天上地下一等一的聰明人,聰明人考慮問題,什么都敢想。思來想去,琴姬仍然將目光放在頭頂那片天。 蒼穹沉默無聲。 琴姬移步坐在階前,輕攏衣衫,低頭幽幽嘆道:天意難違。 她不后悔生下阿灼,即便要承受必要的毀滅,她還是會心甘情愿地為恩人誕下骨血。 天意不可違,若違背了呢?長燁圣君逆天而為,不惜以自身權(quán)柄喚醒漫天繁星作為助力,那是她的底氣,是生來就有的尊榮。 她不是長燁。她仍在這片星空之下,跳不出此間天道的桎梏。 柿子撿軟的捏,無可厚非。 此乃天罰,天不準(zhǔn)她壽數(shù)長久,要借著她懲罰恩人逆天之舉,琴姬心頭升起nongnong的悲憤。 喜怒哀懼愛惡欲,此乃七情。在這一刻,怒之道與惡之道感悟至頂峰。 道韻金光在她周身流轉(zhuǎn)暴漲,她沉浸在頓悟之中,由怒生惡,由惡生悲,困了她整整三年的瓶頸就此突破。 這還不算完,金光沐體,琴姬悲從中來,不是懼怕死亡,不是懼怕生生世世的輪回,是懼她走后,活著的人又該如何活? 她不甘心。 這不甘直沖云霄,金光庇體,在與天道無形的撕扯抗?fàn)幹?,愈演愈烈?/br> 若就此成就情道大成,也算是好的。琴姬念頭方起,一陣厚沉不可抗拒的力道碾來,她一口血噴出,金光遺憾退去。 這夜寂靜無聲。 風(fēng)停葉靜。 風(fēng)傾踏風(fēng)而來。 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她一身白衫,挨著琴姬在石階坐下,兩人猶如很多年前一般,并肩談心。 圣君有底氣逆天,可天上地下只有一個(gè)圣君。天意不可違,違背了,就要受到懲罰。此乃天道意志的尊嚴(yán)。 情道乃極致之道,入道難,修成難,你想以道抗衡,這未嘗不是一個(gè)可取的路子,可你太年輕,也太急了。 大千世界,每一個(gè)世界都只能存在一道意志,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道。天道忌憚圣君,忌憚圣君的血脈,夫妻一體,這劫應(yīng)在你身上,是一早注定了的。 逆天而為,必有一死。死的不是靈胎,就只能是你,水玉。 那就是我好了。琴姬掏出錦帕仔細(xì)擦過唇角溢出的血漬,她笑了笑:早晚有一日,我會捅破這天。 即便她現(xiàn)在無法與天道抗衡,但她從來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水玉不是,寧憐舟不是,琴姬更不是。 我來,是想問你,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 琴姬垂眸緘默,風(fēng)傾耐性是出了名的好,慢慢等她想好了開口。 我這一去,重入輪回不知要多少年,我放不下阿灼,我這一去,恩人想通事情始末必定會自責(zé),必定會遷怒我為她生下的女兒。 她從脖頸取下貼身佩戴的通靈玉:到了那時(shí),她誰的話都不會聽,你就將這塊玉交給她,說我這一輩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最為之驕傲欣喜的一件事就是為她生了個(gè)孩子。 天意弄人,一次也好,三五次也好,我們總不會一直被玩弄。大道直行,我會不斷向前。她等我便好,無需怨天尤人。 還有呢? 還有琴姬低聲喃喃,眼角微濕:還有,不要讓她太想我。每天想一刻鐘便好。 還有呢? 情在道在,道在人在,我永遠(yuǎn)是我,讓她放心大膽地愛就好了。 天明,晝景醒得格外早,歪頭看著睡在她枕側(cè)的嬌妻,愛意翻涌,柔柔親吻她眼皮,生生把人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