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緊一點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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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書包,走到自己書桌前,看著曾經被自己賣掉的書都還在原地擺放的整整齊齊,阮檸抽出幾本來看,發(fā)現(xiàn)有些確實是她原本的書,有些應該是阮平山買了一模一樣的代替她之前賣掉的那些。 但至少明面上看,她所有的書又都回來了,就好像她從不曾離開過清遙。 房間里鋪著的被子床單也香香軟軟,屋子更是一塵不染,阮檸呆坐在書桌前,抽出一本書,上面還有自己的自言自語和一些筆記。 翻著翻著,一張泛黃的紙條從里面掉了出來。 阮檸蹲下去撿起來,看著上面稚嫩的字體:清遙大學好漂亮,我也想去上清遙大學。 這應當是阮檸年少某次和父親一起從清遙大學路過時,突然起的一個念頭,因為她從小就有的寫日記習慣,所以她才隨手記錄在了一張紙條上,然后塞進了書里。 卻沒想到,這一張紙條,出現(xiàn)的時機這么的巧。 在她被c大自招狠狠打擊到,落荒而逃回到清遙的時刻。 …… 又坐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阮平山喊阮檸出來吃飯。 阮檸連忙把書收拾好,脫掉厚棉襖,只穿了件衛(wèi)衣就跑了出來。 走進餐廳,發(fā)現(xiàn)短短半個小時,阮平山竟然做了三菜一湯,阮檸驚喜的揚眉:“爸爸,你好厲害!看起來都好好吃??!” 阮平山有些愧疚:“以前我太忙了,沒時間照顧你,現(xiàn)在劉姐走了,我一個人沒必要請保姆,工作也閑適,所以學會了一點家常菜,你喜歡吃,以后爸爸有機會都給你做?!?/br> 阮檸往自己和阮平山的碗里都夾了好幾筷子的菜,吃一口就贊嘆好幾句:“說起來,除了爺爺奶奶外,這還是我第一次吃親人做的菜呢!” 她話音才落,阮平山的手機先響了起來,阮檸看到屏幕上是【江明月】三個大字。她這才想起,自己下了飛機后接完爸爸的電話,手機就關機了,后面也一直沒想起來充電。 所以沒有回復任何人的消息。 阮平山接電話的聲音很平靜,有問有答,在掛電話前還很客套的說了一句:“這幾個月謝謝你照顧女兒,姑娘養(yǎng)的可愛極了,謝謝你這么盡心,真是給你添麻煩了?!?/br> 這話應該是戳到了江明月的氣管子,那邊加大的聲音哪怕阮平山沒開外放阮檸都聽得清清楚楚。 “阮平山!軟軟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你說的什么屁話!我們兩的恩怨是我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苛待你女兒陰陽怪氣的惡心我!女兒心情不好,回去散散心我沒意見,她回來前你給我打個電話!” 阮平山笑著搖頭:“明月,我沒有那些意思?!?/br> “掛了!聽到你的聲音就煩!” 阮平山默默把手機放到一邊,瞥到阮檸在偷瞄,他聳聳肩:“爸爸給你講講和mama的故事吧。” 阮檸點了點頭。 …… 其實沒什么好說,都是陳詞濫調。 天之驕女和天之驕子的激烈碰撞,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淡如冰。江明月少年意氣,有使不完的力氣,跟在阮平山后面樂此不疲。 冷臉不怕,冷言冷語也不怕,最后阮平山怕了,也就退讓了,最后兩人有了怨偶一般的五年。 這是愛情悲劇,或者說都稱不上愛情,阮平山說到這里的時候,抬了抬眼看向阮檸:“可能,你比爸爸更懂愛情一些?!?/br> 阮檸吃飯的動作頓住,然后又繼續(xù)往碗里舀了一勺蝦仁:“爸爸,你會后悔接受mama嗎?” 她問這句話,是因為突然想起了上個月自己醉酒清醒的早晨,江明月那一句“傷人傷己,何苦來哉”。 江明月說這句話時,眼睛透著當時的阮檸看不懂的悲傷,可現(xiàn)在阮檸突然懂了。 江明月應該是很怕她走自己的老路,所以才會如此。 最愛的那個人總是最容易受傷,她是這樣,mama也是這樣。 所以被他們愛的人,會后悔嗎?會有抵觸的情緒嗎? 阮平山給阮檸舀了一碗湯:“要說后悔,爸爸后悔的事有很多,唯獨和mama這一段,爸爸沒有后悔過?!?/br> “被人這么深的愛著,我每每想到,都很榮幸。如果我還要后悔的話,那我才是真正的把你mama那些愛辜負進了塵土里?!?/br> 阮檸反應不過來爸爸的用意,想開口,過了一會兒又放棄。 看出了女兒的糾結,阮平山繼續(xù)道:“被愛也好,愛人也好,我們用盡了全力,對方總會感知到。他沒有退,你就可以進。他退了,我們就繼續(xù)過好自己的生活?!?/br> 阮檸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黯淡。 阮平山就笑了,很無奈的樣子:“好了,我實在不會開導小姑娘,明天咱們一起去清遙大學轉一轉,帶你見見我這陣子的精神導師,能不能讓我家女兒開心一點?!?/br> 作者有話說: 要說動作快還得是你啊周遇清,軟軟才跑,你立刻就去追,嘖嘖嘖。 第30章 那些時光(三十) 吃完飯, 阮檸本來準備和阮平山一起洗碗,無奈阮平山以阮檸今天累了一天為由喊她去洗漱休息。 阮檸巴著門,看父親嫻熟的洗碗姿勢, 說不出心里什么感覺。 要知道這男人半年前還在商場上運籌帷幄, 結果一跌落神壇,竟然會這么自然的變成了家庭煮夫的角色。 …… 等阮檸徹底躺在熟悉的床上時, 已經晚上十點。 她的房間亮著燈, 阮檸觀察著這個三四個月沒有回來的空間。 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不同。 她的書桌還鋪著走時那灰白格紋的桌布,她的臺燈上面還是貼滿很多花花綠綠的可愛貼紙, 以往她最喜歡看著書發(fā)現(xiàn)有感觸的句子就立馬拿出日記本摘抄。 也喜歡趴在書桌上, 書寫著誰也不知道的少女心事, 全都是關于周遇清。 那些數(shù)不清的時光里, 那些觸碰不到周遇清的日子里,她反而過的要比這幾個月更自在一些。 是因為離得近了,她的太多念頭都在瘋狂滋生,她想要的也越來越多,所以這些都影響到了她。 還是因為執(zhí)念太久太深了, 深到了她已經忘了自己,只記得周遇清? 其實按照阮檸曾經對高三的規(guī)劃,很簡單,只有拼了命的去學習, 去考上c大計算機系。 可現(xiàn)在,她輕易的被周遇清所左右,在本該傾盡全力準備自招的時候滿腦子的兒女情長。 她不該是這樣的阮檸, 她也并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可能是今晚父親的話讓她想通了一點, 也可能是飛機上的三個半小時已經足夠她冷靜, 更可能是這是在清遙,在她覺得完全安全的空間里,所以她終于能以自己為主體去反思。 最終阮檸在腦子一團漿糊中沉沉睡去。 - 而另一頭的周遇清正在被程硯南激情辱罵。 兩人才下飛機,并排坐在后座,程硯南第n次問:“你是不是有?。俊?/br> 周遇清理直氣壯:“我頭一回來清遙,只認識你一個人,求你收留一下怎么了?” 程硯南忍了又忍,還是破口大罵:“我回清遙是回來療傷的,研究生都快畢業(yè)了退學已經夠慘了,想躲開那個鬼城市好好歇歇腦子,你這人還非要往我眼前湊,這不是逼著人難過嗎?!” 周遇清“嗯”了一聲,接著道:“我這不是,家里小孩丟了,沒辦法嘛?” 說完周遇清又道:“再說,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退了學?!?/br> 程硯南:“……” 周遇清溫和的笑:“等我找到我家小孩,絕對麻溜的從你面前消失?!?/br> “什么人啊,”程硯南眼尾微微上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媳婦兒跑了呢,這么緊張!” …… 天一亮,阮檸的生物鐘迫使她睜開了眼睛,昨晚做了一夜似是而非的夢,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清遙后,竟然覺得放松了不少。 昨晚,她和父親約好,今天要一起去拜訪一個清遙大學的老師。 雖然阮檸不太想去,但因為昨天書里掉出的那張紙條,阮檸也有點好奇清遙大學現(xiàn)在是不是還是她記憶中一般美好。 和c大的新式建筑不同,清遙是民國時就存在的名校,校內許多建筑都經過了百年風霜洗禮。 經過文學樓的幾棟教學樓時,看著滿墻的爬山虎,阮檸有種自己是從上個世紀而來的錯覺。 她從一開始的提不起精神到越逛越起勁,直到父親帶著她停到了教師宿舍樓下。沒一會兒,一位穿著絳色旗袍,發(fā)型和阮檸相似,而年齡和江明月應該所差無幾,但看著就很溫柔的女老師出現(xiàn)在了父女兩面前。 阮檸見過江明月和阮秋知充滿愛意的眼神,此刻自然對父親眼中那抹亮光不陌生,她好奇的去看女老師,而女老師竟如十八歲少女一般羞澀的低下了頭。 “這是我女兒,阮檸?!比钇缴脚呐娜顧幍募绨颍骸斑@是清遙大學文學院的厲枝老師,你可以喊她厲阿姨?!?/br> 阮檸起先確實滿腔詫異,在她看來父親無欲無求應當不會步入一段戀愛關系,更何況父親保證過不會再讓她有一個mama,可此刻明顯就是中年人的房子著了火。 不過這把火,燒的阮檸還有點小小的開心,她第一眼就很喜歡這位厲枝老師。 于是阮檸乖乖的喊人:“厲阿姨好,打擾了?!?/br> - 厲枝的教師宿舍,阮檸一踏進去就感到了似曾相識,和昨晚她回家后的感覺很像,更像的是同樣插在花瓶里的那一朵鮮嫩的花兒。 “喝什么?”厲枝進門后打開了冰箱,然后報著里面的所有物:“有純牛奶、檸檬汁、還有珍珠奶茶以及雙皮奶……” 阮平山笑:“你這是借我女兒要來做客的名義把自己冰箱都填上了你喜歡喝的東西?!?/br> 厲枝嗔怪的看了阮平山一眼,阮檸笑道:“什么都好。” 她乖乖的挨著父親坐,過了一會兒,厲枝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鮮榨果汁。 兩個大人聊天的同時也沒有忽略阮檸這個小孩,幾番言語之后,阮檸的底差不多都要被摸清。 但這并沒有讓阮檸不舒服,和mama江明月的直截了當不同,厲枝是一種如清風一般潤物細無聲的風格,她可以三言兩語就帶你走進無數(shù)文學殿堂也可以溫和的表達對某些文學家的厭惡,并不顧忌現(xiàn)場還有個其實對很多事情都半知不解的高三小孩。 而“高三小孩”阮檸聽得相當帶勁,如果不是因為來的匆忙,什么都沒帶,手機也不好掏出來,她都想把厲枝說的許多話都記錄下來。 因為這種念頭太迫切,以至于阮檸再聽厲枝講話時豎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句精彩的點評。 她突然就認同了為什么昨天父親說,厲枝是他這段時間的精神導師。 在阮檸眼睛的撲閃撲閃之中,厲枝提起了另一件事:“阮檸,今年舉辦的青樹杯作文大賽里,有一個獲獎作品是你寫的對吧?” 阮檸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羞澀,像是在專家面前班門弄斧:“是的,只得了二等獎?!?/br> 厲枝笑著不贊同:“為什么要用只這個字呢,二等獎是你的榮譽,但并不代表你作品的價值就只是一個二等獎。” 在同樣說到“只”這個字的時候,厲枝還故意咬重了一點,然后朝著阮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而后她接著娓娓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