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10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妹好怪,再看一眼、八零年代富豪之路、好兄弟間沒有純友誼了嗎!、飼主(1v1 末世)、狂犬病患、不一樣的你ll【影同H】、和“情敵”一起穿越是種什么體驗 (穿越古言1V1 H)、涉江采蕖歸(古言1v1)、大小姐不可抗拒(NPH)、癡戀你(骨科 兄妹)
金福院內(nèi),奶娘跟在薛宜寧身旁,待進了屋才低聲抱怨道:“二爺可比二夫人好多了?!?/br> 薛宜寧回道:“她無禮,二爺自會說她,再就是,大人是大人的事,記住別在寶珠面前說誰的不是。” 奶娘連忙道:“是,我記得的,寶珠如今聽得懂話,我不會在她面前亂說的?!?/br> 她心里想,莫怪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如夫人這般教出來的孩子,將來必然也是知書達禮,純凈坦蕩,不像那二夫人家的兩個孩子,又蠻橫又調(diào)皮,見了就讓人不喜歡。 薛宜寧點點頭,讓她先帶寶珠去吃東西,自己正要拿往年禮單來翻看,玉溪來了,到她面前道:“夫人……” 她看著單子,沒抬頭,準備聽后面的話,卻又沒音了。 她不由抬起頭來,問:“怎么了?” 玉溪臉上十分難堪與愧疚,說道:“剛剛,我和阿貴在慧福院后面說話,他給東西我,結(jié)果……被二夫人旁邊的劉媽看到了,說要去告訴二夫人……” 薛宜寧一聽便明白了。 自從之前府上出了秋娘yin|亂后院的事,她來接管,便立了規(guī)矩,府上下人不許有私情,一旦發(fā)現(xiàn)男女通|jian|yin|逸之事,便要重懲,玉溪和阿貴若是私相授受,或是有親昵舉動,確實容易被人安上這罪名。 而劉媽的男人之前被她罰了,劉媽當然懷恨在心,加上她還有個同樣不喜歡這邊的主子黃翠玉,抓到這機會,顯然不會放過,一定會逼著她嚴懲。yushugu. 但玉溪和阿貴的事是她早就同意了的,只是后面出了那么多事,阿貴又被駱晉云帶去遼東兩年,所以耽擱下來。 聽完玉溪的話,她回道:“沒事,你和阿貴的事是之前定下了的,近幾日讓你們成婚就好。” 玉溪仍是擔心道:“可這事之前都沒說過,我擔心二夫人說你刻意維護自己身邊人?!?/br> 薛宜寧想了想,問她:“阿貴怎么和你說的?他有找他主子說娶你的事么?” 阿貴的主子便是駱晉云,玉溪低聲回道:“阿貴說將軍回來不知為什么,一直就不太高興,總繃著臉,他還沒說?!?/br> 薛宜寧默然片刻,說道:“稍后,我去將軍那邊說一聲?!?/br> 他的確說過,讓她不用去找他,但玉溪在她身邊這么多年,她愿意去走這一趟,在黃翠玉發(fā)難前將事情辦好。而且,有關(guān)那樁人命官司,她確實擔心,還是想去問一問。 玉溪聽說薛宜寧要專門為這事去找駱晉云,提著的心立刻就落了下來,大大松了口氣。 子清在一旁說她:“不管怎樣,你后面還是得注意些,以后成親了,天天都能見?!?/br> 玉溪被說得面紅耳赤,小聲辯解道:“我們真的就……就只說了幾句話。” 子清低嗤一聲,一副不信的樣子。 等到傍晚,得知駱晉云從外回來,薛宜寧便去和正堂找他。 上次他說得那樣明白,她這一次去,都要鼓起勇氣??赏谝粋€屋檐下,又是夫妻,怎么可能完全避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仍會冷漠以對。 忐忑著才到和正堂門口,就聽到駱晉云的低斥聲。 “什么話都敢聽,什么話都敢傳!” “所有人,全部送去莊子上,一個不留!” 他面前跪著幾個老媽子,聽見這話,立刻哭著哀求,他絲毫不為所動,只回道:“快帶下去!” 阿貴此時就在院門不遠處低頭站著,見了她,連忙小聲道:“夫人?!?/br> 正好如意已將那些人帶下去,薛宜寧知道駱晉云在盛怒中,卻還是不得已走了過去。 駱晉云抬頭看她一眼,帶著余怒道:“后院的事既然交給你,生殺權(quán)力便在你手上,如此編排主人惡習,就不該在后院滋生!” 薛宜寧不知他是為什么事發(fā)怒,但大約能猜到,似乎是下人傳了什么不好的閑話。 因老夫人縱容,確實有些駱家的老人不受管束,她這兩年又帶寶珠,沒太多精力,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們沒鬧出大問題就沒太管,所以府上傳閑話嚼舌根的毛病確實有,她雖稍有委屈,卻還是低下頭道:“是我的錯,沒管束好他們?!?/br> 駱晉云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抿著唇轉(zhuǎn)身進了屋。 她緩步跟上去,想開口說玉溪的事,卻又知道他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怒,有些猶豫。 他看了出來,問:“有事?” 此時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似乎并未真的因剛才的事而怪她。 薛宜寧緩緩道:“阿貴與玉溪情投意和,我是想,若將軍愿意的話,就讓他們擇日成婚?!?/br> 駱晉云回道:“你身邊的人愿意就好,我隨意?!?/br>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若真成婚,阿貴那里我也會給賞銀給他辦聘禮。” 薛宜寧心里替玉溪高興,立刻回道:“那多謝將軍了?!?/br> 說完,頓了頓,問他:“還有……那兩個城門守備兵的事,不知如今怎么樣了?” 駱晉云沒馬上回答。 她怕他不高興,又補充:“我聽說那京兆尹和瑞王有關(guān),又關(guān)系到皇子奪嫡,所以有些擔心?!?/br> “沒什么事?!彼暬氐溃骸跋撇黄鹄?,不用太在意?!?/br> 薛宜寧想問他為什么回京第一天就連殺兩人,這太膽大妄為了,卻知道他不喜歡她多問,猶豫半晌,還是將話忍住了。 但愿他說的“沒什么事”是真的。 “那,將軍忙,我先走了。”她低聲說。 駱晉云沒回話。 她轉(zhuǎn)過身正要出門,阿貴從外面跑進來,朝她恭敬稱了聲“夫人”,然后到駱晉云面前道:“將軍,外面長生來了,說有急事找您?!?/br> “長生?”駱晉云重復(fù)道。 聽得出來,他有些意外,凝神片刻才道:“將他帶進來吧?!?/br> 薛宜寧也意外,但她知道自己該走了,便無聲退下。 她習慣了蓮步輕移,走得慢,阿貴比她快得多,等她出和正堂,正好看見阿貴帶著長生從外面進來。 她遠遠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往金福院去。 長生是侍候夏柳兒的,他能有什么急事來找駱晉云呢?只有夏柳兒的事。 看著蒼蒼茫茫將入夜的天色,她心里也涌起一團暮色來。 第101章 后來, 聽說駱晉云隨長生急步出去了,很晚都沒回來。 直到第二天,玉溪悄悄從阿貴那里逼問, 才算問到些消息。 夏柳兒病了,聽說病得還有些重,一直叫著“將軍”,長生便急匆匆來家里找駱晉云,駱晉云聽說她病, 便去了。 后來駱晉云去房里看夏柳兒,阿貴不能進去, 就在外面等著,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長生見他犯瞌睡, 就讓他去睡,他熬不住就睡了。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長生叫醒他, 他從房里出來, 便見駱晉云在等他。 所以他只知道駱晉云在夏柳兒房里待了一整夜,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 但駱晉云走時, 夏柳兒披著衣服, 散著頭發(fā),在房門口看他, 依依不舍, 阿貴的原話是:看那樣子,也沒有病入膏肓。 玉溪對夏柳兒這人記憶猶新,滿腹怨恨, 此時說起來都忍不住咬牙:“她向來就會裝病裝暈裝柔弱,以前那么久也沒聽說生病,現(xiàn)在將軍正好在家,倒病了,合著將軍還是大夫,能給人治病呢!” “這倒事小,將軍在那里待了一夜……”子清只說了一半,后面的話不言而喻。 孤男寡女,又是那種關(guān)系,自然要發(fā)生點什么。 玉溪一聽就急了,要說話,卻被薛宜寧制止。 “算了,別說了。”她啞聲道:“我上午才說過,以后府上要治背后議論編排主人,違者重懲,你們別帶頭犯錯,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們?!?/br> 玉溪扁著嘴,一臉不忿,子清則是長長嘆了口氣。 下午薛宜寧給哥哥回了信,又立下了后院不許議論主人、傳謠言的章程,給和正堂派了新人過去,對了廚房上月的賬,還定了玉溪和阿貴的親事…… 她從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能受心緒擺布,高興就興高采烈,咋咋呼呼,不高興就摔盆打碗,消極倦怠,主母必須時刻典雅溫婉,如同那佛龕上的觀音,永遠帶著慈和的微笑,所以她要泰然自若地完成這些事。 只是夫君去外面過了一夜而已,不值得主母為此動怒生氣。 但入夜,萬籟俱寂,她躺在床上,一個人面對著無邊的寒夜,巨大的哀傷與痛楚便朝她襲來,將她籠罩著,讓她喘不過來氣。 幾乎有三年沒見夏柳兒了,此時她的臉卻清晰浮現(xiàn)在眼前。 她明白,駱晉云大概是倦了,厭了,不愿再理她了,她傷他那么深,本來就不是個值得的人。 而夏柳兒,誰都能看出來,她一直是鐵了心喜歡他的,哪怕被逐出去兩年,身邊只有長生,她也沒和長生在一起。 她在等他。 這樣對他心心念念,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姑娘,他怎能不憐惜? 屋外傳來北風的呼嘯聲,房里燃了兩盆碳,她卻仍覺得冷。 大概這一夜是真的冷,隔天下午,便聽說老夫人開始頭疼,咳嗽,興許是染了風寒。 府上很快請了大夫來診脈,果真是風寒,于是開藥,抓藥,隨后薛宜寧親自去煎了藥端過來。 黃翠玉也在老夫人床邊服侍著,老夫人喝了藥,問她鎖兒和人打架的事,黃翠玉說著,又將駱晉風數(shù)落一通,說他不去找人家討公道。 老夫人雖也心疼鎖兒挨打,但同時又護犢子,不愛聽她數(shù)落自己兒子,便冷面將她斥責了兩句“不懂事”,“眼皮子淺”。 黃翠玉敢在薛宜寧和駱晉風面前刻薄,對著老夫人卻不敢,低頭訥訥稱是。 待老夫人停歇片刻,她便禍水東引道:“男孩兒就是皮,愛惹事,像寶珠這種女孩,就乖得很,安安靜靜的。” 老夫人嘆了口氣,隨后緩緩看向薛宜寧,語氣溫和了些,問:“我聽說,晉云前天去那個夏柳兒那邊過夜了?” 黃翠玉面帶喜色,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薛宜寧,薛宜寧默然片刻,回道:“聽說,是夏姑娘生了病,將軍去探病了?!?/br> 老夫人沉默不語,薛宜寧也不知說什么。 隔了一會兒,老夫人又問:“自他回來,你們還沒同房過?” 薛宜寧垂下頭去,難以回答。 這種問題,本就讓人無地自容,更何況是婆婆當著弟媳的面問起。 她明白,這事府上人都看著,老夫人想必早就知道了。 老夫人一直心疼駱晉云還沒兒子,恨不能他一回來就能讓她再懷上,能忍到今天,已是給了她面子。 “為什么?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吧,看看你們都多大年紀了。”老夫人說。 薛宜寧回道:“母親說的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