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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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覺得這話有些敷衍,又硬著頭皮補充道:“我回頭,去找將軍說說……” 黃翠玉此時假意嘆息道:“大哥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呢,說一不二的,沒想到現(xiàn)在卻突然對那夏柳兒上心了?!?/br> 這句話,意味明確。 意思是駱晉云不進(jìn)妻子的房,那就是不想進(jìn),誰說也沒用,對夏柳兒上心,那就是真心喜歡。 薛宜寧知道她是存心給自己使絆子,卻無可奈何,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認(rèn)同。 老夫人果真是聽進(jìn)去了,看向薛宜寧道:“這些年家中多虧了你,我也知道你辛苦,只是添丁確實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要再接夏柳兒進(jìn)門,你還愿意么?” 薛宜寧想起三年前,夏柳兒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老夫人也這樣問她的意思。 她還是那個她,深知為人婦的準(zhǔn)則,無法開口說“我不愿意”。 似有一把刀插入她胸口,她喘不過來氣,帶著一絲頓澀道:“如今,還不知將軍心里的打算,要不然,等問過將軍再說?” 她記得,之前他是說過不會納妾的。 老夫人點頭道:“那我待會兒和他說。你放心,那女人就算進(jìn)門也只是妾,生了孩子,還是記在你名下,教給你教養(yǎng),她也要遵從府里的規(guī)矩,不能有特例。” 薛宜寧點點頭,很久才從喉間發(fā)出一陣“嗯”聲。 黃翠玉道:“大哥就算為著孝順也肯定愿意的,母親盼大房的孫子都盼多久了!” 老夫人心中默認(rèn),無奈嘆了聲氣。 沒多久,丫鬟便過來道:“老夫人,將軍過來了?!?/br> 老夫人染病臥床,駱晉云回來了自然要馬上來看。 老夫人說道:“快讓他進(jìn)來?!闭f著就要從床上坐起身,薛宜寧有些失神,愣了片刻才上前去扶。 黃翠玉在一旁道:“母親和大哥肯定有事要商量,那兒媳就先下去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迫不及待要老夫人和駱晉云說接夏柳兒進(jìn)門的事。 老夫人點頭,隔一會兒便聽到外面?zhèn)鱽眈槙x云的腳步聲,薛宜寧突然心慌起來,便連忙道:“那兒媳……也退下了?!?/br> 她不想聽他們討論夏柳兒的事,也不想聽他的答案。 兩妯娌才起身,行到房中,便見到從外面進(jìn)來的駱晉云。 黃翠玉對駱晉云一向尊敬,連忙道:“還是大哥有孝心,這么快就過來了?!?/br> 駱晉云冷眼盯向她,什么話也沒回,又轉(zhuǎn)頭看一眼薛宜寧,同樣沒說話,然后往床邊而去,關(guān)心道:“母親?!?/br> 黃翠玉又納悶又生氣,不知大伯哥這是什么意思。 他本就不喜歡薛宜寧,薛宜寧也是他自己屋里人,不搭理也就罷了,可為什么自己給他招呼,他竟是那樣的態(tài)度? 好像……好像她犯了什么錯,要吃了她似的。 薛宜寧已經(jīng)往房外走去,她沒辦法去質(zhì)問駱晉云,只得出去。 玉溪陪薛宜寧回金福院,在路上問:“夫人怎么了?是在里面聽到不高興的話了?” 薛宜寧才知自己臉色差到這地步,竟能讓玉溪一眼就看出來不高興,很快道:“沒事。”說著微垂了頭,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冬日天黑得早,本想自己哄女兒入睡,可想起此時駱晉云和老夫人談的事,她實在沒精力,只看了一眼就回自己房,早早沐浴完,一個人待著。 她怕這冬日的寒夜,可只有這夜的黑,才能掩蓋自己的惆悵與失意。 只是沒在房中待多久,玉溪便在門外道:“夫人,將軍來了?!?/br> 她本是攏著被子坐在床頭發(fā)呆,聽見這話,整個人一怔,捏了捏面前的被子,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好半天才從床上下來。 駱晉云進(jìn)門來,只走到里間臥房的門口便不動了,駐足停在那里。 似乎這兒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得保持一些距離。 薛宜寧溫聲道:“將軍。” 他看看床,又看看旁邊桌上的燭火,然后止住目光,沒去看她,說道:“我來和你說說,夏柳兒的事。” 她不出聲,不由自主捏住手心,咬住唇。 “前夜長生說她病了,我去看了她,確實是病得重,如今在吃藥,有些好轉(zhuǎn)。她兄長為保護(hù)我而死,我也承諾了接她進(jìn)府,如今卻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里,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薛宜寧不出聲。 他繼續(xù)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她,但母親剛才和我說……” 他將話略過,接著道:“母親說她已經(jīng)和你說了,你也同意了,所以我想接她進(jìn)來……” “你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嗎?”薛宜寧抬眼問,眼里已泛著淚光。 他看向她,她哭道:“你回來,至今未踏進(jìn)這房門一步,卻要接她進(jìn)門,你教我情何以堪,教我怎么面對府上人的目光?” 多日的壓抑與痛楚,在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她擦一把眼淚,痛聲道:“我是你妻子,寶珠是你的女兒,你這樣對我們,我怎么辦,我們的女兒怎么辦?你當(dāng)真,一點都不在意我們么?” 駱晉云一直繃著臉,緊抿著唇,此時似有所動,看著她道:“你本就不該回來,不該生下孩子!我沒想你回來,也沒想和你再有瓜葛,救你父親一命,是我身為女婿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們從此就該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可你卻回來了,大概是要報恩?”他說著,冷笑道:“你們家,當(dāng)你是什么,又當(dāng)我是什么?要攀附權(quán)貴,就讓你嫁給我,要報救命之恩,就給我生孩子?可我告訴你,我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我寧愿當(dāng)初選的不是你!” 第102章 薛宜寧淚如雨下, 哭得說不出話來。 他靜靜看著她,隨即別開頭去, 將手收緊。 薛宜寧泣聲道:“所以你的意思, 是讓我?guī)е⒆踊厝?,是么?/br> 他聲音沉沉:“我沒有那樣的意思,只是……你憑什么覺得, 你要走, 就一腳將我踢開,要回來,我就該感恩戴德, 歡天喜地?這兒, 是你自己要回的,我只能當(dāng)沒看見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觍著臉回來的,可是寶珠……”她哽咽著, “她是你帶到這世上來的……她不知你心里對她的厭棄,仍當(dāng)你是爹爹?!?/br> 駱晉云急道:“誰讓她如此沒眼色, 要投胎到你我名下, 那就得承受后果!” 良久, 他說道:“就像我一樣, 不是么?” 薛宜寧仍在哭著, 他站了片刻,似不想再待,轉(zhuǎn)身便欲出去。 她卻突然出聲道:“若我不同意呢?” “我不同意那女人進(jìn)門,要么,你就以此為由休了我!” 他停下步,許久沒回頭。 薛宜寧從床上起身, 沖到他身后,站了片刻,不顧一切抱住他道:“以前,是我不對,如今我只想守著寶珠,守著你,我知道母親想要孫子,難道我就不能生么?你不碰我,卻要以傳宗接代的名義接她進(jìn)門,我不認(rèn)……除非你就要為了她,將我和寶珠趕出去。” 駱晉云緊繃著身體,久久未動,一句話也沒說,隨后突然掰開她的胳膊,奪門而出,身影快速消失在院中。 她淚如泉涌,心似刀絞,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長夜漫漫又寂寥。 不知過了久,她流干了淚,獨自坐在床上,呆呆看著房中跳動的燭火。 外面?zhèn)鱽黻囮嚫穆暋?/br> 再然后,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傳到門外,駱晉云突然推門而入。 他栓上門,走到床邊,靜靜看著她,沉聲道:“剛才我要同你說的話,想必你是誤會了。 “我沒有要納她為妾,我是想說,她如今病重,先接她回家養(yǎng)病,等她好了,由你出面,看是否能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她兄長將他托付給我,若是真讓她孤老終身,我有些過意不去。” 薛宜寧緩緩抬頭看向他。 他又繼續(xù)道:“關(guān)于你說的事,我想了想,我只有一個女兒,母親肯定常要念叨,連在病中都要掛心,我的確需要兒子,而你……出自賢才輩出的薛家,所謂龍生龍,鳳生鳳,你的子女,自然與別人不同,寶珠便是如此。 “所以,我要兒子,找你生當(dāng)然是最好的。” 他看著她道:“我們本已兩不相欠,但事已至此,我們是夫妻,又有了女兒,似乎再難分開。我們?nèi)宰鲆粚φ7蚱?,我敬重你,你替我傳宗接代,你……愿意??/br> 她呆怔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坐到床邊,突然傾身,快速攫住她的唇,深吻一下,隨后將她松開,靜靜看著她。 似乎想看看,她是否同意。 她未作反應(yīng),只是看著他,他再次貼上去,捧住她后腦,迅速攻城掠地,幾乎要她將唇舌卷入腹中。 明明,他剛才的話刺傷了她,可現(xiàn)在在他懷中,她卻又忘了,呆滯一下,忍不住伸手抓住他臂膀。 他于是立刻緊緊摟住她,吻得更重,一邊扯去她衣衫,一邊將她放下。 這一刻她意識到,她一直在想他。 他不在的兩年,她在想他,盼他回來,他回來了,她想他看看她,對她多眷顧一些。 自從他回來,卻對她視而不見,她便再沒睡過一個好覺,心中凄切,遍體生寒。 今夜,他抱她,她似乎終于找到了溫暖,再也不愿放開。 冬夜苦寒,但今夜的房中,卻尤其炙熱。 …… 清早,駱晉云從床上醒來,床外的蠟燭已經(jīng)熄滅,一縷天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青絲披散,容顏如玉的女子,正在他懷中安睡。 他,失敗了。 本想再不與她靠近的。 遼東兩年,他自覺想明白了許多事,所謂“拿得起放得下”,所謂“萬事莫強求”,他決定放下。 以往種種,都算他自不量力,日后,他不再執(zhí)著,不會再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是,她在他面前一哭,他便再也抵擋不住。 她竟然,為他而哭,他看過許多次她為裴雋而哭,卻是第一次,因為他而哭。 于是,他忘了誓言,忘了求生本能,第二次墜入她這道深淵。 人能摔幾次粉身碎骨呢?這一次若再摔下,他還能爬起來嗎? 外面?zhèn)鱽硪唤z水盆響動,薛宜寧突然醒來。 這時門外玉溪低聲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