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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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停下腳步,回應(yīng)著燕熙的目光。 燕熙說:“夢澤,我想——” 下一刻宋北溟偏過來,吻住了他。 - 商白珩看到北原王府的人馬沖卡時,幾乎要喜極而泣了,他激動地跟著跑起來。 他一個書生,跑不過王府兵馬,然而他盡最大的努力奔跑在靖都事變中危機四伏的街巷中,燈籠跑滅了,鞋子跑臟了,發(fā)冠亂了,他都沒有停下。 他遠(yuǎn)遠(yuǎn)看到宋北溟如天神降臨一般殺進了宣宅時,就知道戰(zhàn)局扭轉(zhuǎn)了。 北原王府的人認(rèn)得商白珩是吏部的要員,見商白珩不顧一切往里沖,只當(dāng)他有公務(wù)在身,也沒有攔他,而是派了高手一路護著商白珩到了宣宅門前。 商白珩看到了平素安寧的宣宅變成了尸山血河,他心像被人狠狠生挖走一般,剎時疼得淚就下來了:“微……微雨……” 因為不能暴露他與燕熙的關(guān)系,他喚得幾乎沒有聲音,是以里頭正躍出院墻的兩個人都沒聽到。 可商白珩看到了宋北溟把他的學(xué)生扛走了,也看到燕熙親熱地環(huán)住了宋北溟。 他一下定在原地,眼淚頓時就止住了。 他理智地想:我甚至連光明正大為微雨哭的資格都沒有。 他看著宋北溟幾個躍起就消失在夜空。 他們會去哪里,又會發(fā)生什么,要去多久?都是不足向外人道的隱密了。 商白珩是極克制睿智的人,他在這種情感絕境中,非常聰明地找到了可以安慰自己的一面——至少,微雨是平安的。 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路上磕磕碰碰地跑太快以致他的手很臟,這么一抹他干凈的臉就花了。 他無所謂地大步往回去。 燈籠上“清明”兩字隨著他的腳步搖晃,搖晃。 里面沒有光,照不亮回去的路,商白珩竟然也沒有察覺。 在某一刻,他想起去尋找夜空的月亮。 可即便重云散去,今夜也沒有月亮。 他到底是再也見不到那天美麗的月色了。 - 梅府。 梅筠提著一箱藥材,勿勿往外走。 小廝快步跟著他。 梅筠問:“孫大夫來了么?” 小廝說:“少爺您捎信回來時,我就著人去請了,之前各處設(shè)卡,孫大夫來不了。方才總算撤卡了,這會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br> “我去與父親說一聲,你先到外頭馬車等我?!泵敷蘅焖俚卣f,“對了,馬車太慢,我騎馬去,你帶人一起送孫大夫。” 隨從應(yīng)聲去了。 梅筠一回頭,見父親梅輅正站在游廊拐角瞧他。 梅筠頓了會,走到梅輅跟前說:“父親,兒子要去一趟岳東郡。” 梅輅沒有回答他,卻問:“你今日在戶部把人都守住了么?” “今日散值,兒子召集開了戶部的清談會,兒子親自守在門口,想要中途逃會的人都叫回去了,都記在名單里了?!?nbsp;梅筠快速地答完,轉(zhuǎn)而說,“父親,這會宋大帥還在城門,還能趕上求她放我出城。兒子這便走了?!?/br> 梅輅卻道:“你知道這名單有何用么?” “大抵與今日事變有關(guān)?!泵敷揠m急,思路仍是非常清晰,“接下來還要清查這些人的關(guān)系,兒子知道此事很急,可是父親,我必須要去一趟岳東郡。他遇刺已經(jīng)一天了,可我還在這里。” “你既都懂,何不趁熱打鐵把主使查出來。此時靖都正是用人之際你正是大有可為之時?!?nbsp;梅輅道,“你若去岳東郡,日夜兼程來回也得兩日,加上在那邊耽擱的時間,待你回來,許多事都要變了?!?/br> 梅筠壓低了眸,沉著臉半晌才道:“父親 ,可是他身受重傷,我擔(dān)心去晚了會出事。” “可你去又有何用?你帶去的孫大夫,就能比派去王府的御醫(yī)管用?況且,秦王肯見你見嗎?”梅輅語重心長地說,“你素來識大體,何時變得如此拖泥帶水了?” 梅筠被父親訓(xùn)斥得臉上通紅,可他沒有改變主意:“父親 ,我從前負(fù)他良多,他五年不肯見我,便是還在氣我。此次他在岳東郡性命攸關(guān),我如何能安心在靖都籌謀仕途?人總該有所取舍,父親,我不想再負(fù)他了?!?/br> 梅輅知道兒子早早立志,克己自省,事事分得清輕重,心無旁騖。便是遇到什么喜歡的,兒子也會極力控制,絕不耽誤讀書做事,從不叫父母cao心。 這此年來,兒子事事都出類拔萃,可父母看他越發(fā)老氣橫秋,既不結(jié)交朋友又不肯議婚,便知道他心中有苦楚。 從前兒子當(dāng)著伴讀時,即便每日煩擾又時常生氣,到底還有些少年人該有的氣性,如今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見著兒子松快過了。 梅輅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你再等一等,至少等早朝過了?!?/br> 梅筠焦急道:“父親!早朝怕又是許久,兒子當(dāng)真等不了了?!?/br> “父親并非反對你去找他。你若肯信父親,便等著去上早朝?!泵份`道,“到時,你自我知曉父親用意?!?/br> - 裴府。 深夜時,裴青時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府。還有許多事情未料理,他到家了也沒去休息,拿著一打折子,徑直去了書房。 意外地看到老父親坐在書案后頭等著他。 裴青時立時行禮喊道:“父親。” 裴鴻道:“今日工部的人都守住了?” 裴青時道:“兒子親自守的門,沒放一個人出去,也沒讓內(nèi)外接應(yīng),所有來尋人的,都請到偏殿,現(xiàn)在人都交給錦衣衛(wèi)了?!?/br> “那些想要偷溜或是與外頭接應(yīng)之人,全部都要徹查?!迸狲櫟溃澳憧芍楹问??” 裴青時沉吟道:“兒子瞧著此事與先帝有些干系……” 裴鴻點頭:“那為父便不多言了,你且往細(xì)了辦?!?/br> 裴青時應(yīng)了。 裴鴻盯著自己這個一路平步青云的兒子,倏地沉了臉色道:“你晉升工部尚書時,曾受過大長公主恩惠?” 裴青時一愣,有些窘迫地道:“是。當(dāng)時只是權(quán)宜之計。父親也知道,若沒有蕭家支持,當(dāng)時絕計無法升至尚書之位。朝政混亂,若固守陳規(guī),蟄伏日久,于是無補?!?/br> “你已當(dāng)家作主,為父早管不了你了?!迸狲櫭嫔劣簦爸皇且粯?,你是不是有意內(nèi)閣次輔?” “兒子……”裴青時沉默了片刻,終是誠實地道,“是?!?/br> 裴鴻斂色道:“為父勸你打消了念頭?!?/br> 裴青時聽此,手上一緊,折子被他捏得變形,他猛地抬頭道:“經(jīng)今夜事變,蕭、呂必被清算,韓家亦是自顧不暇,兒子料想,今日早朝內(nèi)閣必定換員,蕭宏、呂標(biāo)已被錦衣衛(wèi)逮入詔獄,溫演受韓家連累必被彈劾。如此,內(nèi)閣只剩下梅首輔和我,再入新員,論資也該排到我后面。父親,兒子知不可過于貪進,可如今勢已至此,兒子若不進,豈不可惜?” “阿時……你還是沒瞧明白。”裴鴻嘆氣道,“你以為今夜之事因何而起?” 裴青時思索道:“我在內(nèi)閣多少知道一些,傳有先帝遺子尚在,舊臣和三姓狗急跳墻,見今上子嗣凋零,便想要逼宮封先帝皇子為太子。” 裴鴻肅然道:“你且看今夜舊臣和三姓大敗,為父問你,皇子尚余誰?” “秦王?!迸崆鄷r正色道,“眼下無論秦王身體如何,朝野上下也只有此選。內(nèi)閣已拿了主意,今日早朝就要上奏立秦王為太子。而秦王入主東宮,正是利好裴家,父親您還是秦王太傅,兒子也曾作為師兄教過秦王幾年。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利裴家。兒子想要更進一步,亦是為酬心中抱負(fù),又有何錯處?” “你多算了‘人和’,阿時——”裴鴻痛心疾首地道,“為父當(dāng)年叫你去皇陵教你師弟,你嫌那里耽誤仕途不肯去。為父問你,如今,你可后悔?” 裴青時怔忡片刻,而后想明白了什么,手上一松,折子散落一地,他失落地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道:“商白珩?” “看來,你還清醒。仕途如風(fēng)箏,并非全靠自個努力就能飛高,還得瞧風(fēng)勢,更得瞧線扯在誰手中。你能自己想到商白珩,說明你懂其中之義?!迸狲櫮樕造V,“商白珩是秦王老師,隨教皇陵五年,回朝后一路升遷,已是冉冉升起的新臣。如今秦王即將入主東宮,商白珩必定被封為太子少傅,他入主內(nèi)閣勢不可當(dāng),莫說你,便是梅輅很快也要退位讓賢。此人無可限量,阿時,你要辨明時務(wù)。” 裴青時臉色變幻,難以掩飾失望與不甘,他長久的沉默,蹲下身云,慢慢地一本一本地收拾起折子。 再起身時,他臉色已恢復(fù)如常,他對裴鴻深深彎腰行禮道:“青時知道了?!?/br> 裴鴻手枯老的手掌輕輕蓋在兒子頭頂:“我知你少時便立志要治朝政之亂,而天下之治亂在六部,六部之亂又在內(nèi)閣,你當(dāng)初想當(dāng)尚書,想進內(nèi)閣,不算錯。然,人隨勢走,商白珩敢于滄海橫流之際,投身無權(quán)無勢的七皇子,他又有三元及第加身,此得膽略才能,無人能及。阿時,時勢造英雄,你錯過了便是錯過了,要學(xué)會接納自己的失誤,仰望更高的山峰?!?/br> 裴青時緩緩跪下道:“兒子,知道了?!?/br> 裴鴻看裴青時強忍了淚的樣子,也跟著沉默了。 他聽到外面響起了更聲,已是丑時初,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早朝。 裴鴻很輕地說:“為父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師弟的表字是……微雨。” “微雨——”裴青時猛地抬頭,他飛快地思考著,瞪大眼睛道,“還有一人也叫微雨,宣微雨?” “你知道就好……今日早朝,必定擢升宣隱和商白珩。”裴鴻點頭,“你這個當(dāng)師兄的,照顧著些。” 裴青時面上五顏六色,許久才消化了此事。 他想起幾次與宣隱的接觸,也想起了少時帶教的那個天真少年,這兩個人影漸漸在他記憶中重合在一起。 商白珩能教出這樣的“宣隱”,裴青時想,我確實于勇于謀皆不如人。當(dāng)年他不敢賭燕熙的未來,商白珩卻拿身家性命去賭,這讓他這個師兄感到羞愧。 他心中的不甘在悄然地消散, 這一次,他真心實意地道:“兒子,知錯了。” 第64章 冷熱兩重 東西南北的城門在子時前就換了主官。 大半夜里, 嘩啦的倒水和洗地的聲音沖刷在人心頭,錦衣衛(wèi)飛奔的馬蹄聲踩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這一夜, 靖都無人安心入睡。 只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于子時前趁著換防的混亂,由喬裝了的錦衣衛(wèi)駕著,亮出了御賜的通行令, 在人心惶惶的寂夜里出了城。 馬車?yán)镱^攏著濃重的藥味,雙喜抹著老淚, 小心翼翼地扶起主子喂藥。 可藥灌進去,又吐出來一大半。 饒是雙喜見得多, 也嚇得險些打翻了碗,向旁邊的大夫求助。 周慈伸出手,試了病人的脈,取出金針, 飛快地扎滿了大半個身子。 雙喜緊張地問:“周院判,楚王還能活嗎?” 周慈冷了神色, 厲聲糾正道:“沒有楚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