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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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瑜說到關(guān)鍵處,目光一閃,他將杯子按在小案上,倏地注視住魏泰,嚴(yán)肅地壓低了聲音說:“漢將軍是奉陛下之命到西境的,他的布兵大約也是陛下的意思?!?/br> 魏泰聽出極為緊要的信息,心中猛地一提,跟著壓低聲音說:“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會把西境的邊境線分給兩個主帥?” 嚴(yán)瑜手指點著案面說:“是的?!?/br> 魏泰立刻明白了:“今日小王爺來了咱們這里,意思是咱們西三衛(wèi)要歸小王爺統(tǒng)領(lǐng)了?” 嚴(yán)瑜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終于將一晚上的事情給頂頭上司捋順了,他欣然地說:“是這個意思了。我瞧著大帥大約也是這個意思,否則便不會派小王爺來這趟西境?!?/br> 魏泰一拍大腿站起來:“咱們地處岳西郡與平川郡交界處,若從我們算起,整個平川都要劃到小王爺治下,往后我們與北原的聯(lián)系便不用藏藏掖掖了,說不定還能和踏雪軍并肩做戰(zhàn),痛快??!” 嚴(yán)瑜舒展地坐直了,也跟著痛快地笑出來。 他見魏泰難得如此上道,索性一次把原委都幫他分析透徹了,于是接著說:“如此,于大處看,既不用把西境劃給北原,又能借力踏雪軍解西境的燃眉之急,朝廷是一舉兩得。吏部和內(nèi)閣也高興,小王爺若在西境有功,不必在爵位上動文章,而是把小王爺放入朝官范疇,照著官職升遷便可,還能順手用官員規(guī)矩約束小王爺。否則小王爺?shù)木粑辉偻献?,便要封親王了,一個異姓親王,那實在是恩寵太過了。再者,把小王爺放在西境,小王爺就不是北原王了;反過來,若放小王爺?shù)奖痹?,真叫他?dāng)上實打?qū)嵉谋痹?,就會是朝廷心尖上的一根刺?!?/br> 魏泰將心比心地想,捋出了關(guān)隘之處,疑問道:“可這也得小王爺愿意,否則朝廷顧著北原的情面,也不能讓小王爺太難受?!?/br> 嚴(yán)瑜道:“小王爺是聰明人,必定也想通了其中關(guān)隘,他領(lǐng)了差事來西境,便是表態(tài)。再者,小王爺與總督大人有著不同尋常的情分,他來,也是水到渠成的。” 魏泰又開始發(fā)懵了,問:“我聽聞在靖都時小王爺和總督是有些傳聞的,莫非他們當(dāng)真是那般?” “我的指揮使大人,”嚴(yán)瑜恨鐵不成鋼地說,“他們都這般無懼人前了,您還沒瞧明白?” 魏泰又聽到嚴(yán)瑜這般喚他,他受不了地偏開頭,望著地上的晃動的燭影說:“這事兒這么大,他倆胡鬧著就能定?” “能定?!眹?yán)瑜目光沉穩(wěn)地說,“他們的關(guān)系,于大靖是好事。他們是西境與北原的機會,也是大靖的機會。無人會反對的。” 嚴(yán)瑜在心中說:否則,天璽帝絕不會允許堂堂太子殿下與一個男人不清不楚的。 嚴(yán)瑜真的非常聰明,在偏遠的邊境上,聽著西風(fēng)蕭索,竟然想到了:如此嚴(yán)絲合縫的安排,實在不像是巧合,所有的偶然和意外,合并成了非常大的一盤棋。 嚴(yán)瑜倏地背上一涼,想到:若這盤棋,有著執(zhí)棋人,那么那個人會是何等的恐怖與高明? 他甚至隱隱地發(fā)覺,這等運籌的水平,已經(jīng)不止是執(zhí)棋,似乎有著某個人超脫于棋盤之上。 那個人,玩的不是棋子,而是棋盤。 第81章 刺溟入骨 西三衛(wèi)到總督府有近百里。 燕熙和宋北溟出了營門, 衛(wèi)持風(fēng)從馬房牽出攬月破云,舉目四望, 主子已經(jīng)被北風(fēng)驚雪掠走了。 衛(wèi)持風(fēng)望著遠處共騎的身影, 與紫鳶、都越交換了一個眼神,說:“想來今后咱們要時常相處了,到了總督府, 給你們備房。” 紫鳶當(dāng)仁不讓地說:“給jiejie我備間上房?!?/br> 衛(wèi)持風(fēng)知道紫鳶的身手,對她格外尊敬地應(yīng)道:“好?!?/br> 都越客氣道:“我和方循共用一間即可, 我和他輪換著來,平日主要還是跟著小王爺。” 衛(wèi)持風(fēng)記下了。 三人邊說邊上馬, 紫鳶揚鞭,衛(wèi)持風(fēng)見著了連忙說:“姑娘唉,咳,咱們騎慢些?!?/br> 紫鳶莫名其妙地瞧向衛(wèi)持風(fēng)。 衛(wèi)持風(fēng)尷尬地又咳了一聲。 都越明白了, 對紫鳶說:“鳶姐,咱還是別跟太近了?!?/br> 紫鳶忽地笑了, 她望月挑眉, 策馬飛奔而出, 在風(fēng)里說:“咱們分三個方向,遠遠護著,jiejie我先跑一步了?!?/br> - 滿月流霜, 飛蹄踏月。 “微雨, ”宋北溟在風(fēng)里和燕熙說, “這回不叫你一個人回去了, 我送你回家?!?/br> 燕熙靠在宋北溟的懷里:“送我回去后, 你走么?” 宋北溟用側(cè)臉蹭著燕熙的發(fā)說:“不走了, 與你在一處。” “西境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燕熙被蹭得舒服,嘆氣道,“我現(xiàn)在好窮,養(yǎng)不起你。” 宋北溟本是輕聲笑著,聽到這一句想到什么,微怔片刻,問道:“你想拿自己的私庫養(yǎng)西境?” 這于燕熙仿佛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成么?” 宋北溟從側(cè)面去瞧燕熙,燕熙回首來望,燕熙的目光毫無躲閃。 其實早有預(yù)料。 堂堂一國儲君到邊關(guān),為了什么?燕熙現(xiàn)在威望、地位都有了,缺的只是兵馬。 宋北溟想:我或許就是愛他這般天大地大、滿不在乎的傲慢。 本質(zhì)上,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彼此不掩飾野心,也不避諱做事的不擇手段。 宋北溟沒有說破燕熙故意給他的暗示,他順著話說:“哪里舍得叫你窮。本王來養(yǎng)你,還要教你掙銀子。” 燕熙袖袋里還裝著宋北溟送他的鑰匙,小小一枚物事,驀地變得很重,燕熙想要把它藏得更深,手指往袖袋里探:“小王爺?shù)降子卸嗌巽y子?” 宋北溟料事如神般捉住了他的手指:“太子殿下沒找時間去北原王府?dāng)?shù)一數(shù)?” 燕熙根本拿宋北溟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手沒辦法,捂著這邊,便丟了那處,一不留神,被宋北溟從袖袋中摸走那枚青銅鑰匙。 燕熙微惱地看著他。 “這么喜歡?”宋北溟笑意加深,意味深長地說,“日日帶在身邊?” “它值好多錢,當(dāng)然喜歡?!毖辔跆忠没貋怼?/br> 誰知宋北溟竟收走了,又在燕熙不明所以間,摸出枚一模一樣的金鑰匙。 金鑰匙上穿好了紅繩,宋北溟把鑰匙做成了墜子,綁在了燕熙的脖頸上,他掀開燕熙一角衣襟,把金鑰匙丟進燕熙的衣襟里說:“除了用錢,不許摘下來。” 金屬的涼意滑入燕熙衣內(nèi),他在宋北溟赤礻果礻果的目光中,生出異樣的觸感來,說:“你這算嫁妝么?” 宋北溟嘆氣道:“可惜連嫁妝都算不上,你家里還有個指婚的太子妃,我這最多只能算是白送軟飯給你吃?!?/br> “好吃?!毖辔豕戳诵φf,“你好好表現(xiàn),我吃高興了,給你封個良娣?!?/br> “大膽點,往高了封,我宋夢澤要當(dāng)太子妃?!彼伪变閾P鞭暢聲道,“只是,要娶北原王,太子殿下聘禮夠么?” “不夠啊?!毖辔跤謬@氣,“西境一盤散沙比不上北原固若金湯?!?/br> “何止一般散沙,簡直是千瘡百孔?!彼伪变檎f到正事,面色沉重,“我一路瞧來,平川郡各衛(wèi)所的軍戶跑了大半,衛(wèi)所空虛,邊防如同無物,姜家人鳥獸散,剩下的人也是三心兩意。就這模樣,漠狄一旦來犯,西境邊線一捅就穿。” 燕熙愁眉難展,望著明月喟嘆:“是啊,風(fēng)雨飄搖,我這總督都不敢睡。” “微雨,有我在?!彼伪变檩p輕撫著燕熙被蹭亂的發(fā),“叫你好睡?!?/br> 諾大的西境,竟然無人可用,燕熙知道宋北溟此行來意,他對宋北溟說:“西三衛(wèi)以東,交給你好不好?” 宋北溟說:“好啊?!?/br> 燕熙捋著白日見聞的思路:“這一帶的兵跑了六七成,軍戶制已經(jīng)到頭了,不能再走老路,我想要募兵。你們北原募兵制就走的很好,我想要十萬像北原那樣的兵,幫我守住西境的東線?!?/br> 宋北溟還是答:“好啊?!?/br> 燕熙詫異道:“小王爺怎么什么都答應(yīng)?” “北原和西境唇亡齒寒,幫西境是情理之中,也是勢在必行,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長姐的意思。”宋北溟說,“而且,西境是我相公的地,我怎么著也得幫著看好了?!?/br> 燕熙糾正道:“這首先是大靖的地?!?/br> “是嗎?”宋北溟抬著燕熙的下巴,“太子殿下是這樣想的嗎?” 燕熙偏頭瞧住宋北溟,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片刻,燕熙扭回頭,望著馬蹄下被月光照得霜白的草地,沒有解釋。 宋北溟亦不追問。 他膽大包頭地說:“微雨,你來西境,太子便不好使了。你事事都得仗著我,我要做什么,你也只能由著我,怕不怕?” “我好怕啊?!毖辔蹩吭谒伪变閼牙锏?,感到某種變化道,“你杵得我好害怕?!?/br> “本王什么都還沒做,好生冤枉,”宋北溟的手徘徊在燕熙側(cè)頸說,“我一個正人君子,一直在被某個人縱火?!?/br> “哪有人這么壞?去縱你的火?”燕熙感受到某種威脅,嘆息道,“是你想太多?!?/br> 宋北溟貼在他耳邊說:“是太子殿下手段高明?!?/br> 燕熙被燙得耳朵紅了,宋北溟看懷里美人兒無辜又不躲閃的模樣,大笑著加快了馬速。 北風(fēng)驚雪一路疾馳,燕熙被宋北溟擁在懷里。 他們把大事議完,便都沒再說話。 浪蕩大膽的調(diào)情和虛與委蛇的試探都被他們默契的拋棄。 思念——早在見面時便如千機線般將兩個人緊緊纏繞,他們一靜下來,思念便開始漫延,慫恿著他們?nèi)タv火。 “枯榮”讓他們本能地緊貼,他們誰都沒有說思念,宋北溟要與燕熙十指交纏,燕熙由著他;宋北溟把燕熙越擁越緊,燕熙由著他;宋北溟的手在潛行,燕熙不再去捉,也由著他。 宋北溟還在不斷加快馬速,燕熙在劇烈的顛簸中,依偎在宋北溟懷里。 他聽到宋北溟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且快速。 思念沒有宣之于口,在繞指的纏綿間彰明較著。 數(shù)日的分別發(fā)酵了情意,燕熙被宋北溟揉著搓著,他沒辦法再做那個冷情的月神。 這次沒有時間緊急,更沒有情非得已,燕熙縱著宋北溟胡來。 他心甘情愿地被扯得凌亂,在那一覽無余的平野里,冒著被人窺視的風(fēng)險,被拉下神壇,變成被困在宋北溟包圍里的囚徒。 北風(fēng)驚雪越跑越快,宋北溟越擁越緊,他捏緊了宋北溟的手指,宋北溟探頭過來,燕熙偏頭過去,立刻就被捕捉住了唇。 燕熙的呼吸被奪走,仿佛被拉進水底,溺水感叫他驚恐。宋北溟要叫他深深地記住此刻被誰主宰。 這次不必趕路,北風(fēng)驚雪被宋北溟縱得肆意,在一望無垠的原野上如箭離弦。 燕熙在上次分別中倉促攢的經(jīng)驗根本不足為用,他在可怕的奔波中連驚呼都被吞去,只能可憐地依著宋北溟。 宋北溟從未開口要燕熙的承諾,他只用行動去討自己要的東西,他要這副大靖最漂亮模樣,也要這個人代表的一切。 他敏銳地知道這個人可能真的沒有心,可那又怎么樣?把人束在自己懷里,用權(quán)勢和兵馬將人困在自己的圍獵中,哪怕是神仙也跑不掉了。 荒野無人,馬蹄聲踏碎寂夜。不論衣下如何,燕熙一襲素白外袍還保持著表面的體面。宋北溟好生小氣,不肯叫幽魂和野獸覬覦他的人。 宋北溟呢喃:“微雨,我好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