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的錯覺
沉路安第一次遇見溫湛沅,是在一家名為Last Love的奢侈品店門口。 那天,她一如往常般站在鎏金奢華的玻璃櫥窗前,出神的盯著剛陳列擺放的各色新品,溫湛沅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從店內(nèi)走了出來。 仿佛櫥窗里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突然化身成人,降落人群。 日暮黃昏下,陽光穿過遮頂?shù)拇髽洌∈璋唏g的樹影揚撒在頎長的身影上,額前零碎的黑發(fā)很好的斂去了他鋒利的眼芒,那張漂亮卻不失英氣的側(cè)臉立刻讓人陷入一種無害的錯覺。 出眾的外表總會吸引無數(shù)人向往,沉路安也免不了俗,只不過一眼,她的眼睛便立刻在他身上生了根,再也無法移開。 該如何形容第一眼的驚艷,她活了二十二年,哪怕是熒幕前的當紅流量小生,與溫湛沅相比都顯得不過如此。 短暫的眼神接觸后,那人便如肆意游走在凡塵的撒斯姆,無法阻擋的沖撞進沉路安的心里。 這是她與他之間糾纏的開始,誰能料想到,三年后她竟會以‘情人’的身份伴他左右。 算起來,她已經(jīng)陪溫湛沅睡了有兩年多,本就少得可憐的青澀也消散的不剩一二。 剛步入社會那會兒,她性格里還帶有些笨拙,遠做不到如今的樣樣周到,處事圓滑。不僅在同事與上級間處理的游刃有余,就連平日里溫湛沅一個皺眉,一次抬手間都能明白他是渴了還是熱了。 在此之前,原本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安分于那間小公司的沉路安,竟會在兩年后即將升職加薪之際,選擇從頭來過。 她本是保守派的性格,從小的境遇又讓她十分會看人眼色,正因如此,任何會觸動到當下安穩(wěn)的事物她都會謹慎再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擇變動。 放棄安穩(wěn)的生活去選擇一條不可預測的道路,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決定,卻只為了能和溫湛沅離得近一點。 平整亮潔的鏡子前面,沉路安熟稔的在腕間噴了些香水,玫瑰前調(diào)緩緩散去,清雅的雪松氣息縈繞在鼻尖,很安靜,很溫柔,又雜糅進一絲空闊新冷。 以前她對香水服飾之類的外在物質(zhì)毫無研究,也不太在意,每天的穿著只講究干凈舒適。 其實說白了,以她的經(jīng)濟水準也用不著考慮太過昂貴的東西,錢對于她來說另有打算。 可當離溫湛沅越來越近后,她開始在意起自己的在外是否賞心悅目,更期盼著兩人的不期而遇。 再見面的話,她希望自己在他眼里能看起來好一點,別再像第一次那樣窮酸,狼狽。 雖然他很有可能都不記得有她這樣的一個人。 沉路安現(xiàn)在住的房子離市中心很近,當然,以她自己的工資和家庭,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這個地段買到如此昂貴的大平層。 和這種富家子弟在一起,最明顯的好處就是不用愁物質(zhì),嘴甜一點,再主動張開腿坐金主身上賣力的動一動,他一開心好處自然只多不少。 而且溫湛沅平時工作很忙,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人影,所以大部分時間沉路安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人不用怎么伺候,每月賬上準時收賬,三不五時還有小禮物和紅包什么的,這樣的金主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更幸運的是,沉路安不僅財有了,性生活也和諧過了頭。 大概是年紀的關系,小她五歲的溫湛沅體力極其強悍,誰能想到那張清雋無欲的臉下,竟長了根野蠻粗壯的東西,每每折騰到下半夜還沒結(jié)束。 有時候沉路安覺得自己上輩子大概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這輩子才會所愿即所得。 而且憑金主的色相,怎么看都像自己包了他才對。 此時,溫湛沅正裸著寬闊的后背趴睡在大床上,道道猩紅的抓痕昭示著昨晚激烈的性愛。 被子堪堪遮到勁腰處,溫湛沅及肩的長發(fā)凌亂的遮掩住他半張俊臉,看得沉路安心里一陣悸動。 兩年多過去了,無論何時看見這個人,她都無法克制的心動,哪怕臉上裝的再淡然。 他的眼睛深邃冷峻,鼻梁高挺,面部輪廓線條干凈利落,皺眉時極具攻擊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哪怕站在那兒什么都不做,也能給人十足的壓迫感,整個人孤傲不可一世。 沉路安習慣性蹲在床前看了他一會兒,抬手輕輕整理他柔軟的額發(fā),忍不住在那張好看的臉上親了一口。 “湛沅,早餐在桌子上,記得吃,我去上班了?!?/br> 她伏在他耳邊輕聲交代,還未站直身體便被一股大力抓住手臂扯回了床上,驚叫堵在喉間,沉路安瞬間跌入了一個燥熱的懷抱。 溫湛沅把人重新壓回身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緊緊抱住,無視她剛才的溫柔,語氣不太好的讓她別吵。 沉路安有些無奈,他起床氣有點重,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吃了些苦頭,知道現(xiàn)在要是吵醒他肯定不得安寧。 深秋的季節(jié)已十分冷寒,清早與喜歡的人窩在床上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沉路安比不得溫湛沅,即便遲到也沒人敢說老板的不是,可她只是個打工仔,遲到要扣工資的。 她有點后悔沒把手機拿在手上,至少還能看看有沒有緊急事務要處理,雖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變成了閑散人員,重要的活兒交不到她手上,只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讓她不自覺想看點什么。 眼下她動都不能動,越掙扎身上的束縛就越緊,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拖延無法解決問題,沉路安只能硬著頭皮拍拍身上的人,輕聲道。 “湛沅,湛沅,讓我起來好不好?湛沅” “吵死了!” 悶在被子里的人暗吼一聲,隨即睜開那雙凌厲的深眸狠狠盯著身下的人。 若不是才有剛才的清醒緩沖,這一眼怕是會更令人生寒。 兩人的姿勢保持了很久,沉路安不敢輕易惹惱他,伸出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臉,卻被一把握住按在頭頂。 溫湛沅在她的紅唇上流連良久,眼神暗沉,突然發(fā)難的吻了上去。 “唔嗯!” 他的吻和他的眼睛一樣,侵略性十足,兇猛卻又勾人,伸著舌頭與她糾纏不清,粗重的呼吸讓沉路安不住顫動,分不出一點心思去想別的事物。 她突然想起溫湛沅的一個惡劣癖好。 這段關系始初,沉路安在家里是不被允許穿衣服的,只要在能夠到手范圍內(nèi),他要求她一絲不掛,只因為摸起來手感好。 剛開始沉路安掙扎過也商量過,可在這段關系里她沒有權(quán)利說不,最終屈服在溫湛沅生冷的目光和粗暴的性愛下。 后來沉路安大概摸到了他的性子,在自己長時間的乖順與討好下,終于找了個溫湛沅心情好的時候,為自己征求到一件寬松的長裙。 或許是身下的人摸著不舒服,吻夠后溫湛沅不帶任何留戀的起身去洗漱,空留沉路安一人聽著自己的心跳平復。 口紅在兩人的深吻中被舔舐擦去,看著鏡子里眼中帶著水潤的自己,沉路安打開水龍頭朝臉上撲到清醒。 站在鏡子前,沉路安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早已褶皺的不成樣子,甚至還被扯壞了一顆扣子,她不得不重新?lián)Q套衣服穿上。 她早已習慣了金主陰晴不定的脾氣,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能接受,否則好處全被自己一人占了,反而覺得心有不安。 人們常說沒有心,胃口越大得到的越多,沉路安大概這輩子都做不到,她的心全給了溫湛沅。 —————————————————— 開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捧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