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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考科舉 第89節(jié)

    這一遭是程敘言必須經(jīng)歷的,因為程敘言打破中山書院的常規(guī),若無過硬實力,又無背景,被針對排擠是遲早的事。

    現(xiàn)在是一場麻煩,但何嘗不是程敘言證明自己的一個機(jī)會。

    只是……

    聶雙林看向人群中挺拔的身影,心情微沉,他擔(dān)心程敘言答應(yīng)下來,恐怕之后還有其他問題。

    對方既然發(fā)難,不可能對程敘言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程敘言從人群中出來,對眾人拱手:“既如此,在下就來一場騎射的拋磚引玉罷?!?/br>
    他這番自我調(diào)侃逗的眾人笑起來,剛才緊張的氣氛頓時消散。

    裴夫子給其他武師傅使了一個眼色。

    六名學(xué)子利落上馬,一名武師傅隨行。這樣一來,過程中出什么問題武師傅也能及時解決。

    程敘言側(cè)首,對方冷冷一哼。此人就是之前點名程敘言的人,名叫陶頌,與程敘言年歲相當(dāng),據(jù)說是官宦子弟出身,自身也頗有才華,平時不大瞧得上人。

    程敘言大概能猜到對方的心理,陶頌出身官宦,亦有才學(xué),但還是得老老實實遵守中山書院的規(guī)矩,而程敘言破例入學(xué),目前也未展露遠(yuǎn)超常人之處,功名更不過是秀才,陶頌?zāi)芸此樠劬凸至恕?/br>
    裴夫子揚(yáng)聲:“準(zhǔn)備——”

    六名學(xué)子和一名武師傅同時壓低身子,隨著裴夫子一揮手,七匹駿馬同時奔出。誰都知道讓馬兒先跑一會兒適應(yīng),是以最初眾人的差距并不大,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其他人漸漸跟不上,唯有程敘言和陶頌并駕齊驅(qū)。

    兩人速度越來越快,疾風(fēng)猛烈的掃過面龐帶來若有若無的窒息感。陶頌握緊韁繩,臉色緊繃。

    在起點處觀看的眾人也目瞪口呆,陸斯扯著聶雙林的袖子,干巴巴道:“敘言……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br>
    程敘言和陶頌這哪兒是練騎射,分明是在賽馬啊。

    另外四名學(xué)子跑回來,下馬。他們倒要看看這兩人誰能勝出。

    馬蹄無情的腳踏草地,陶頌腿上施力,“駕——”

    耳邊狂風(fēng)烈烈,碎發(fā)落下來在劇烈的風(fēng)速中扇打他的臉頰,帶來輕微的刺痛感。

    他顧不得這些,眼睛死死盯著斜前方的背影:他怎么可能輸給一個毛頭小子。

    兩人你追我趕,誰也不讓誰,跟跑的武師傅眉頭緊蹙,這兩個臭小子,來真的了。

    漸漸地程敘言慢下來,陶頌心中一喜,迅速趕朝過去。然而下一刻他身側(cè)一陣勁風(fēng),剛才還落后他的程敘言已經(jīng)把他甩出去,以絕對優(yōu)勢沖向起點,即終點。

    眾人一陣高呼,陶頌面沉如水,他駕馬行至程敘言面前:“再比射箭,你敢是不敢?!?/br>
    他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其他人都有些不適,只是礙于陶頌平時積威尚存,

    此時眾人也不敢說什么。

    程敘言頷首應(yīng)下,態(tài)度溫和,既不露怯也不傲慢。然而他這種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落在陶頌眼中反而成了挑釁。

    武師傅看向裴夫子,見裴夫子點頭,才將二人的弓箭取來。

    陶頌率先而出,他跑至裴夫子之前與靶子的距離,彎弓搭箭。

    “咻——”

    雖然箭矢有些偏了,但也算接近靶心。陶頌也不急,再度搭箭,又是咻咻兩聲,三箭皆在靶上,其中一支正中紅心。

    他回來時睨了程敘言一眼,“哼?!?/br>
    程敘言已經(jīng)試過弓箭手感,他駕馬與陶頌錯身而過,在陶頌剛才的位置,他彎弓搭箭。

    “咻——”

    箭矢攜疾風(fēng)之勢,穩(wěn)穩(wěn)正中靶心。

    陸斯激動壞了:“言弟這準(zhǔn)頭一看就是老手?!?/br>
    其他人勉強(qiáng)維持住矜持,“當(dāng)真厲害?!?/br>
    裴夫子挑了挑眉。

    陶頌居高臨下俯視眾人:“不過才一箭,說不定是運氣好……”雖然這個借口他自己也不太信。

    然而陶頌剛說完,就見眾人同情的看著他,往日與陶頌交好的人弱弱提醒:“陶兄,你你回頭看看?!?/br>
    陶頌心里一咯噔,他立刻回頭,因為速度太快差點把脖子扭了。他們幾句話的功夫,程敘言后續(xù)兩箭射出,三支箭矢穩(wěn)穩(wěn)扎在靶子中心。

    陶頌:………

    程敘言垂首掩住嘴角的笑,他其實可以在更遠(yuǎn)的距離射中靶心,不過那太打陶頌的臉了,他是來中山書院求學(xué)的,不是故意結(jié)仇。

    只是心里確實有一點高興,他放任自己的情緒片刻,程敘言再抬首又是那副溫和從容的模樣。

    他回到人群中,裴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篤定道:“練過?!?/br>
    程敘言爽快承認(rèn)。眾人圍攏在程敘言身邊,讀書人雖說學(xué)君子六藝,但學(xué)個皮毛和擅長此道,區(qū)別可大了去了。

    陸斯星星眼望著程敘言,抱著程敘言的胳膊懇求:“待會兒你教我騎馬好不好,言弟,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哪。”

    旁人叫他這“厚臉”行徑驚住,忍不住笑懟他兩句,陸斯樂呵呵收下,并不見惱。

    “陶兄莫氣,科舉考試又不會考騎射。論才學(xué)你肯定在程敘言之上。”然而這番話并沒有安慰陶頌。

    輸了就是輸了。

    第84章 “馴禽師”

    那日草場比試之后, 原本還刻意跟程敘言保持距離的其他學(xué)子慢慢向他靠近。

    平日里程敘言與人討論策論,吟詩作對,他言之有物, 對答得體。漸漸的,眾人對他的抵觸也淡了。

    說白了,實力就是通行牌。再加上程敘言不卑不亢, 其他人接納他很正常。

    書院的日子還算順心,轉(zhuǎn)眼到休沐日。程敘言面上還端得住,腳步卻匆匆加快。

    烏泱泱一大群學(xué)子涌出書院,似魚群一般。程敘言被淹沒在人群中, 石門外寬廣的街道被各色馬車, 牛車堵的水泄不通。

    程敘言還是第一次見這架勢,面色微凝, 但愿他爹沒來, 不然又費功夫又費心。

    然而湛藍(lán)的天空下,一只黑色的八哥俯沖而來, 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眾人以為要發(fā)生鳥抓人的事故, 不想那八哥穩(wěn)穩(wěn)落在一名青年的小臂上, 仰著脖子高喊:“豆豆想死你啦,想你啦——”

    程敘言:………

    程敘言周邊其他學(xué)子:???

    程敘言周邊其他學(xué)子:?。。。?/br>
    有人抬頭望了望天, “是白日啊……”

    “蠢貨,那是八哥,本就會人言?!?/br>
    人群竊竊私語,那一瞬間程敘言切身體會到什么叫萬眾矚目。

    豆豆拍著翅膀飛起來, “爹在這里?!?/br>
    它低空飛行在前方引路。程敘言盡量無視其他人的目光, 面色從容的跟上去。

    人群中一名俊俏的學(xué)子問:“好有靈性的飛寵, 那是誰養(yǎng)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人是月余前進(jìn)入書院的學(xué)子?!迸赃吶硕潭虄删湓?,透露的內(nèi)容卻不少。

    月余前進(jìn)入書院,直接點明程敘言是中途來書院求學(xué)。

    且不提看到這一幕的人有什么想法,另一邊,程敘言跟著豆豆穿過人群,順利到達(dá)一輛騾車旁邊。

    杜修笑盈盈望著他:“感覺如何?”

    程敘言:.............

    易知禮從車內(nèi)冒出頭,“敘言哥快上來,偃叔在路上買了點心,還熱乎呢?!?/br>
    程敘言穩(wěn)穩(wěn)坐在車?yán)铮呠囉朴菩旭?,程偃問他在書院里過得如何。

    “還好?!背虜⒀耘鲁藤炔恍牛瑢⑺c舍友的相處一一道來,比起其他人,程敘言跟舍友朝夕相對,感情更好一點。

    程偃靜靜聽著,不時附和他兩句。

    豆豆明目張膽偷吃案幾上的點心,還故意在程敘言的杯子里飲水。程偃忍不住笑了笑。

    程敘言摸摸八哥的羽毛:“之前我還以為它會跟來,有些擔(dān)心?!?/br>
    “偃叔哄著它呢?!币字Y笑呵呵道。

    雖然程偃現(xiàn)在還在治病,但他神智是清醒的,不但能哄著豆豆不添亂,還能接過程敘言之前的事情,接手易知禮的教學(xué)。

    易知禮跟著他們東奔西跑遭不少罪,程偃對他懷有憐惜和愧疚,所以跟易知禮講學(xué)時又仔細(xì)又溫和。

    騾車停在小院外,杜修回首道:“到地兒了。”

    杜大夫正在院子里撥弄藥材,程敘言一個月沒回來,冷不丁進(jìn)入這個院子,那股藥味頓時濃厚的難以忽略。

    “是不是加了藥量?!背虜⒀赃呑哌叺?。

    杜修挑眉睨他一眼:“你還是那么敏銳?!?/br>
    程敘言走到杜蘭身邊,對他拱手一禮:“先生,我回來了。”

    杜蘭:“嗯?!?/br>
    晚上時候,程敘言再度敲響杜蘭的屋門,杜蘭見是他毫不意外,轉(zhuǎn)身往屋里走。程敘言默默帶上門。

    杜蘭給自己倒一杯水:“你是想問你爹的病情?”

    程敘言:“嗯?!?/br>
    程敘言始終記得最初杜蘭的

    話:治好程偃只有四成把握。程敘言把自己的擔(dān)憂說了。

    杜蘭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凡事都有變化?!?/br>
    “那不知變化是好,還是…”程敘言雙眸明亮,盛著希望。

    程敘言也通醫(yī)理,晚飯前他私下給他爹號過脈,不似以前那般虛浮。而且他爹后腦的白發(fā)也減少大半。

    聽著程敘言的依據(jù),杜蘭毫無形象的翻個白眼:“白發(fā)問題你去問易知禮。老夫又不是大羅金仙?!?/br>
    頓了頓,杜大夫還是道:“再有月余,老夫會嘗試為你父拔除淤血,但是這伴有風(fēng)險……”

    盛夏之夜的風(fēng)清涼,拂過面龐時程敘言心神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