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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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他的神色,是真的并無一絲在意。 他殺戮刀一轉(zhuǎn),狠厲地掃向云閑脖頸,云閑轉(zhuǎn)身避開,另一個刀宗弟子的刀卻凌空砍來,閃避不及,肩膀被扎進,整個人差點被釘在墻上。 她不由面露痛楚之色。 薛靈秀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有些莫名的遙遠:“回來!” “弱rou強食,人之本性。”柳世將插在她肩骨處的刀柄一拔,漠然道:“誰足夠強,誰就能當?shù)谝唬α坎拍茏屓俗儚?,難道愧疚可以?” “弱,就別扯這些借口。嘴上說那些道德規(guī)則,還不是為了來束縛強者的?我若是不遵守規(guī)則,你又能拿我有什么辦法?” 他視線望向那邊的喬靈珊和風燁,搖搖頭,嘲道:“看看你們東界,來的都是什么廢物?!?/br> 姬融雪成功蹭到醫(yī)修,現(xiàn)在往這兒趕來,祁執(zhí)業(yè)也緩緩拄起法杖,柳世并無半點擔憂,而是眼神一厲,又將那刀柄插了回去! 在云閑的悶哼中,他低聲道:“除了宿遲,東界三十年再出不了一個天才,氣運流損到這等程度,難道不能說明什么?不是我要滅你,是天要亡東界,刀宗只不過是加快了速度而已?!?/br> 蕭蕪坐在監(jiān)察人席上,冷笑:“倒是裝也不裝了。” “你是誰?”柳昌老眼注視著投影石,哼道:“弱rou強食,本就如此,他又說錯什么?” 明光大師:“……唉?!?/br> 法杖凌空而至,柳世拔刀,往后對上祁姬二人,云閑被薛靈秀伸手一撈,暈暈乎乎被拽回去了。 醫(yī)修竟然能親自上戰(zhàn)場撈人,看來也是急眼了,云閑被塞了滿嘴藥丹,看向那頭的云梯。 嗯,按照勢力來看。 云梯下方守著一隊刀宗弟子,目前無傷,按照姚星在這兒來看,那么估摸著還有陣法。 柳世,全盛時期半步元嬰,還有殺戮刀加成。 目前跟他對戰(zhàn)的祁執(zhí)業(yè)和姬融雪一個外傷一個內(nèi)傷,靈氣損耗甚巨,馬上便落入了下風。 那邊的仲長堯么,估計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簡單來說,一堆殘兵敗將。 薛靈秀正拔針呢,突然聽云閑嘀咕了一句什么,沒聽清,附耳過去: “我本只想簡簡單單地拿一個魁首?!痹崎e感嘆道:“為什么非要給我這種驚艷眾人的機會啊,我很低調(diào)的。” 薛靈秀:“…………”剛才柳世還打她腦袋了? 山峰之上的魁首終于吸足了戰(zhàn)場上這最后一點血氣,瞬間錚鳴而起,血光鋪天蓋地,眾人神色一閃,皆是沉凝。 魁首現(xiàn)世! 這便是眾人來到此處的唯一目的,若不是為了奪魁,早就捏碎玉符傳送而出了。 柳世的招式瞬間激烈了許多,想要脫離與祁姬二人的纏斗,其余人馬向云梯而去,立馬就被駐守的陣法和刀宗弟子攔下,瞬間傷重。 誰也沒注意到,云閑把最后一顆藥丹囫圇吞下去,又將重金朝薛靈秀賒的仙草丹放于舌下,小聲道:“太平?!?/br> 太平毫無聲音。 “我知道你聽到了。”云閑平靜道:“出來?!?/br> “叫我也沒用?!碧絼Σ幌肜硭澳悻F(xiàn)在這個情況還想用我,身體承受不住的。” 云閑:“我承受不住,他們也承受不住。” 太平:“……?” 它眼珠子一翻,對上云閑專注的視線,那雙瞳孔在紅光照耀下竟泛出血光,突然有點心慌。 它竟然猜不到,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你瘋了吧你,想死別帶上我!”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br> “…就那么重要嗎?你不拿又不會怎么樣!” “我一定要拿。” 一定要拿,她便是為了這個才下山來的。她不是鐵人,來到這里自然也慌張過,害怕過,恐懼過,但到了現(xiàn)在,所有一切鎮(zhèn)壓下去的情緒都化為執(zhí)念。 這是她的東西。 “看到了沒有?”云閑遙遙指向天際,用一種極其微妙的口氣循循道:“魁首無形,沒有器靈,還是天階之武,比你弱一線,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你總不可能一直寄居在我的手臂中吧?還要一直這樣受我所迫嗎?” 太平:“……什么意思?” “你幫我這一次。”云閑輕聲道:“魁首這副軀殼,便是你的?!?/br> 她的嗓音飄渺,太平沉默片刻,才道:“此次可能留下重傷,你也甘愿?” 竟是有點默認的意思了。 云閑說,“來吧?!?/br> 話音方落,她全身上下露出的皮膚瞬間紙白,血液如潮狂涌,左臂上的經(jīng)脈開始膨脹,破裂,紫紅可怖。 痛楚如烈火灼心,瞬間將她吞噬,她身體震顫一瞬,緊緊握住了拳。 保持清明。 柳世反身之際,見云閑逐漸走近云梯,冷喝道:“給你兩個忠告,現(xiàn)在離開,或者死!” 一片混亂之中,清風拂過山崗,云閑忍著滔天痛楚,竟是輕輕一笑。 她真不想裝的,奈何情勢所逼……好吧就裝了怎樣! “我也給你們兩個忠告吧。” 云閑遙遙指向云梯之下那一眾城墻般的刀宗弟子,道:“第一,別站的太近,容易受傷?!?/br> 柳世眉頭一蹙。 莫名其妙的,什么意思? “第二?!痹崎e看向柳世,緩緩震聲道:“在我這個未來天下第一劍修、東界劍閣準掌門、宿遲唯一指定師妹、四方秘境交際花面前,你也敢稱第一?誰給你的狗臉!” 竟如斯狂妄! 呃,就是這個前綴似乎…… 她話音剛落,大地突然開始細密震顫,好似有什么史前巨獸快要破土而出的前奏,眾人大驚失色,唯有云閑靜立原地,絲毫不受影響。 她手捏劍訣,啟唇輕吐,話似呢喃:“我只出一招!” 話音極輕,甫一落下,大地都為之顫抖,無數(shù)鋒銳劍氣密密麻麻自地心直升而上,凝實到不似幻影,火光四溢,劍氣流竄,將那一區(qū)域的蒼天瞬間染成煉獄之色。 竟是失傳已久的燕回旋·十八! 所有刀宗弟子躲閃不及,竟是直接被豎壁清野般碾壓了個遍,齊刷刷倒伏下去,頓時慘嚎遍地。 僅一招,滅全隊。 柳昌目眥盡裂,站起身:“怎有可能?!” “怎無可能?”蕭蕪平淡道:“我教的,會十八式很正常吧。” 黎沛早就看不爽刀宗很久了,現(xiàn)在親熱道:“果然鳳生鳳啊!” 宿遲:“。” 師娘掐的他大腿有點痛。 “什么?!”柳世震驚一瞬,狠狠咬牙道:“你不是說你不會么?!” “騙你的。”云閑抽出欺霜,面白如紙,唯有一點眼瞳仿若淬火,瞬間沿著眾人暴掠而出,劍影連綿,朝柳世襲來,“就像我只出一招那句一樣?!?/br> 柳世提刀抵抗,為刀上傳來的此等力度而心驚:“你就算打敗了我,你又搶的過其他人嗎?!” 云閑不言。 果然太平?jīng)]騙人,現(xiàn)在她渾身已經(jīng)僵硬到冰冷,靈氣快要枯竭,但她還是硬生生擠出所有余力,洞若觀火,拔劍刺向柳世破綻,他竟裝持了護心法寶,云閑劍尖無論如何也深入不了,只能鏗鏘一劃—— 洞府金丹,若是破碎,此生無緣修仙之路。 柳世心頭狂跳,不詳預感從未如此強大,只能奮力抵抗,可此刻唯有他孤軍奮戰(zhàn),所有人已然被云閑清掃完畢了,他臉龐扭曲,硬生生從牙縫里擠出話語:“我是刀宗掌門的獨子,你以為你真能……” 云閑并不給他多話的機會,而是冰冷著臉,毫無保留地將劍鋒埋入他洞府之中,靈氣暴漲! 那顆不斷旋轉(zhuǎn)的金丹終于裂開了一條縫,隨即破碎。 她要給他當時如喬靈珊一般的結(jié)局。 柳昌暴喝:“豎子爾敢!??!” 明光大師暴喝:“阿彌陀佛?。?!” “弱rou強食,人之天性。這是你說的,那就學會承擔?!?/br> 云閑隨手將欺霜一拔,用看廢物的眼神最后睨了他一眼,“我唯一不能的,就是不能放過你?!?/br> 壯碩身子驟然倒伏,她踩著柳世頭頂,輕飄飄踏上云梯。 四周是眾人的手,眾人的話語,風掠眼角,她感到眼前已經(jīng)逐漸出現(xiàn)兩個重影,分不清聲音,呼吸停滯,腳步越來越重,越來越虛浮,看來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最后,她落在山頂之上。 還差點崴了腳。 秘境內(nèi)外,萬眾矚目,屏聲靜氣。 魁首立于身旁,云閑伸手,被那紅光一抵抗,險些摔下山崖。但她很快穩(wěn)住了身子。 已經(jīng)無血可咽,云閑現(xiàn)下只覺得脖頸以下一片虛無。 她再次握住魁首劍柄,太平僅存的力量不斷吞噬,那道紅芒不斷減弱,黯淡,最后消失,變成一把古樸的血色長劍,看上去異常鋒銳,異??刹?,異?!?/br> 異常不像好東西。 劍柄之上,一只狹長的眼睛睜開,紅瞳無情掃視眾人。 魁首認主,天下無雙。 云閑將魁首握住,看向下方,開口:“還有誰不服?” 一陣悄然無聲。 也就在此時,祁執(zhí)業(yè)忽覺喉間略有刺痛,他莫名垂眼一看,竟摸到了一條指甲劃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