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fēng)評被害后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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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的話, 祁執(zhí)業(yè):“我?guī)煾敢嵩缱崃? 還用現(xiàn)在??” “……”即墨姝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高興, 她僵著臉, 轉(zhuǎn)身就走:“少管我!” 云閑掀起蹄子就追:“別啊!圣女大人,你不說我們怎么知道?沒關(guān)系, 不用怕!就算是明相住持偷偷打你,我也會替你撐腰的!咱們有理腰桿直??!” 明相住持:“咳!” 即墨姝:“我說了別管我!” 云閑:“就管就管, 你打我??!” 如愿以償,求得其所,云閑真被打了。一綢緞抽到那頭小沙彌剛掃起來的松軟落葉堆里, 哪哪都沒摔到, 紅葉飛舞, 瞬間占據(jù)了整個視野。 小沙彌驚呼,即墨姝在漫天楓葉里回頭看了云閑一眼,很輕地咬了一下嘴唇。 眾城的春,蓮座的夏,佛門的秋。 她不曾看到的景色已被看遍,只是不知何時才能等到下一個冬天了。 圣女大人匆匆回房,云閑被七手八腳拉起來,有點懵。 “說實話。”云閑嗚嗚唧唧爬起來,好委屈:“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打我。我娘都沒這么打過……好吧,我娘打得狠多了?!?/br> 喬靈珊:“她怎么了???” “不知道?!痹崎e拍拍衣服,突然道:“我總感覺她要走了。” 雖然即墨姝也從來沒有真“來”過。每一次,要么是“偶遇”,要么是“碰巧”,要么是“被迫”,總之,沒有一次是主動要跟上的。她從來不會表露出這個意思,盡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祁執(zhí)業(yè)皺眉看那魔女格格不入的背影,問:“師父,剛才究竟怎么了?” 明光只搖頭不語。 宿遲看向遠(yuǎn)方,神色微動。 果不其然,云閑的預(yù)感一向沒錯,只不過比起她想的情況要好,即墨姝還是又多待了幾天,走也沒有告知任何人,只是云閑第二天起床,在自己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和一塊丑丑的石頭。 信里沒寫什么,就說自己走了,別找,不見。石頭是用來檢測魔氣的,帶在身上,若是三丈以內(nèi)有被魔氣侵蝕之人,石頭便會發(fā)熱。 寥寥兩行字,其余一概沒有,一片空白。 眾人看著那封信和石頭,都沉默了。 祁執(zhí)業(yè):“真是不懂!” 喬靈珊:“她一個人……不是,一只魔,要跑哪里去?” 風(fēng)燁:“太突然了吧,好歹和我們說一聲……” 姬融雪道:“她有自己的事要做?!?/br> 薛靈秀沒說什么,只是定定道:“這字比你寫的還丑?!?/br> 眾人沉浸在淡淡傷感之中,被他這么一說,又定睛一看。圣女大人容貌絕世無雙,艷壓群芳,寫的字卻是缺胳膊少腿,時而圓潤,時而狗爬,若不是知道這是即墨姝寫的,看上去像村口王二丫。 難怪她在蓮座的時候要化成小沙彌尼!這要是和云閑一起進去,就免不得要抄經(jīng)。一抄經(jīng),就免不得要露餡。以她的性子,肯定又要什么“戳瞎你的眼睛”“扒了你的皮”云云了。 云閑:“…………” 老天,怎么這也能攻擊到她頭上! 她把信收到儲物戒里,石頭穿了帶在腕上,起身,道:“我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br> 罷了。她一向看得很開。有緣自會相見,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變成掛件,拴在她褲腰帶上。 況且,她總有一分自信,那便是即墨姝若不是無可奈何,是絕不會不見她的。那既然這樣,又不是即墨姝的錯,要么等待,要么創(chuàng)造機會,僅此而已。 她也要去調(diào)查魔教一事,一人一魔不論如何,殊途同歸,總有再見面的機會。 只是,如此看來,即墨姝“潛逃”這么久,仍是被魔教注意到了。 不管從哪里看,形勢都不大好。 又待了幾天,此行圓滿,一行人向住持與明光辭行,順帶撈走了下一任住持祁執(zhí)業(yè),寶船放出,山門之外,那幾個得到消息的小報記者嘴叼著毛筆,兩眼放光,又是蹭蹭蹭一陣狂寫! 云閑看去,這次倒是寫的很合她心意: 《云閑做客佛門,難道佛劍一事不是空xue來風(fēng)?》 《五年人脈三年模擬,論佛門之影響力深遠(yuǎn)》 《新星榜第一名至如歸!》 “這些人真是不遠(yuǎn)萬里。”喬靈珊無言道:“我這些天都在主殿看到不少假裝香客的小報主筆了,他們不掙錢誰掙錢?!?/br> “不僅掙,還掙兩份。”云閑道:“仲長堯還得從他們手上買通稿。嘖,說起來,不知道舒九尾在懸寶閣待的怎樣了?” 她只是將舒九尾寄放在懸寶閣,并未限制她的行動。若是公主執(zhí)意還是要出去找仲長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 薛靈秀去那兒買了份小報,凝目而看。 “虎子與雅劍不打不相識,稱兄道弟,實乃兄弟高義……”薛靈秀慘不忍睹道:“這王子的名字就叫虎子?也太潦草了。誰起的?罷了,罷了,妖長得也跟名字一般潦草。舒九尾不見蹤影……” 他翻過一頁,繼續(xù)看另一版:“乾坤城郊出現(xiàn)罕見雪狐,耳尖兩簇聰明毛,靈動可愛,幸好不難騙……被眾人捕捉,送去乾坤拍賣場,擇日拍賣?!?/br> 云閑:“……別告訴我,那只白狐就是舒九尾?!?/br> 宿遲道:“是她?!?/br> 云閑:“大師兄,你怎么知道?” “曾見過狐族王室?!彼捱t淡淡道:“耳際生鬢毛,是王室特征?!?/br> “……”云閑扶額:“公主,聰明毛長得茂盛,怎么這么笨呢!” 要是原型是個土狐貍藏狐的,變回獸身到郊外去溜達(dá)自然不會怎么樣。舒九尾原型可是王室雪狐,一看就貴到令人發(fā)指,以她的脾性,被一群普通人捉了,若是要她張口說自己是公主,也絕對丟不下這個臉,可能就這么咬定自己是只普通狐貍,一路就這么給送拍賣場了。 “劉小姐在拍賣場,那只胖狐貍也在。”薛靈秀緩緩道:“應(yīng)當(dāng)不會真拿去拍賣的,放心。” 祁執(zhí)業(yè):“……這么不聰明的狐貍,也賣不了如何高的價格吧?!?/br> 眾人竟無法反駁。 “云閑,劉小姐會不會移情別戀,喜新厭舊啊?!憋L(fēng)燁弱弱道:“你看,她喜歡的樣子公主都有。聽得懂人話,笨笨的但可以自理,掉毛了會自己撿,渴了餓了自己喝水吃飯。原形也估計是全天下最漂亮的狐貍了,不胖苗條,洗澡吹毛毛抱起來都輕松很多?!?/br> 這真是太可怕了!云閑當(dāng)即一拍欄桿:“不行!路過乾坤城一定要去拍賣場看看!” “……” 一行人的目的地,又回到北界。 在與明相住持一談之后,云閑、薛靈秀、姬融雪、風(fēng)燁都各自向自己所屬宗門發(fā)信,讓眾人注意辨別被魔氣侵蝕之人,若有異樣,必當(dāng)警惕應(yīng)對。雖然這方法效率不高,但至少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萬一能救一個是一個。 現(xiàn)在寶船前往之地,是北界與西界的交界處附近,據(jù)說有弟子上報,一位散修突然發(fā)瘋,當(dāng)晚便滅了自己滿門,包括自己未出襁褓的孩子,還瘋瘋癲癲昭告天下,說自己是什么什么正道魁首,什么什么誅九族……但他瘋不瘋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人身上被發(fā)現(xiàn)有魔氣,而且這個散修目前還在逃竄中,人心惶惶。 可能是一個切入口,眾人要去那邊看看。 不巧,北界和西界的交界處,這掌管周遭的第一大宗門,便是和刀宗割據(jù)兩方的鍛體門了。 寶船破風(fēng)前進,云閑見姬融雪獨自靠在船尾,道:“大小姐,一個人?” 姬融雪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點頭。 云閑這才恍然一回想,姬融雪不論什么時候,都沒有背對過人。 這不重要,云閑晃悠過去,走到她旁邊,道:“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說冷笑話啰。” “其實方才宿遲在說狐族王室區(qū)別時,我想好了,但沒講?!奔谘┑?。 “什么?”云閑好奇道:“說來聽聽?” 姬融雪冷冷道:“百科全宿?!?/br> 云閑:“…………” 冬天的風(fēng)都沒這個冷。 果真,寶刀未老。只是,她未老,快把人講得要先衰了。 “我的愛好不多,至于為什么喜歡說這個。”姬融雪又淺淡地笑起來,道:“看別人強忍著我不發(fā)的神情,我會愉悅?!?/br> 她眉眼冷淡,唇角天生向下,由此笑起來也還是冷的,并不溫暖。 可她的功法靈氣分明都是火屬性。 “愉悅……這詞用的……”云閑都不知從哪下口吐槽,半晌,才強行轉(zhuǎn)移話題,開門見山:“大小姐,你最近很有心事啊?!?/br> “有。”姬融雪并不否認(rèn):“我在想一件事,如果不能分辨值不值得的話,該不該去做?!?/br> 云閑離她近了些:“可什么事在做之前,都不知值不值得啊?!?/br> “有些事是明擺著的?!奔谘┯值溃骸皳Q一種問法。若我的朋友遇到了一些煩惱,不知她是否需要援手,而我也正在猶豫,我是不是應(yīng)該付出未知的代價去幫她——” 云閑:“不幫?!?/br> 斬釘截鐵,無需思考。 姬融雪訝然看她,眉眼平靜下來:“為什么這么篤定?!?/br> “若是有猶豫,就不要幫?!痹崎e道:“哪怕只猶豫了一瞬,就說明我會將這個代價記在她身上,或早或晚,都會想從對方那兒討回來。若是這般,不如不幫——你也說了,你不知道她是否需要援手?!?/br> “……真是很云閑的說法?!奔谘芈暤溃骸澳愕囊馑?,若不是心甘情愿,你不會幫別人?若是幫了,就絕不會想要回報?” 云閑:“你不信嗎?” 姬融雪:“不信?!?/br> “不信,那要不要試試看?”云閑對她燦然一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guī)湍悖ㄈ恍母是樵??!?/br> 姬融雪定定看她,像是在斟酌什么,半晌,道:“云閑,此事非常麻煩?!?/br> 云閑:“不麻煩用不著本大俠出場?!?/br> 姬融雪:“重要的事重復(fù)三次,自最后一天前,我也問你三次。你隨時可以改換想法。” 云閑道:“你說。” 窗外陡然霜降,第一片雪花飄落,掠過姬融雪眉眼。 “半月后,鍛體門喪宴,所有人回歸宗門,吊唁十日。” 姬融雪的聲音比雪更冷:“彼時——我要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