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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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又回來了?!眲⑿〗闼坪醪⒉辉趺锤吲d,道:“她跟那勞什子雅劍吵了架,又離家出走,就賴到我這里不走——我要這么多狐貍干什么?搞養(yǎng)殖基地嗎?毛粘得我衣服到處都是,煩死人?!?/br> “再治一次,喂點藥,她的傷就差不多好全了?!眲⑿〗憷淠溃骸暗綍r,你將她帶走吧?!?/br> “……” 方非將最后一次治療完成,又施了針,封了藥,還難得心善地送了個能容納小寵的包包,管事的殷勤將小包一路拎下樓,舒九尾痛得狠了,還沒緩過來,萎靡不振地趴在里面。 “這包挺好?!眲⑿〗阋娦“谱骶桑€留了氣孔和窗口,滿意地問:“原先是拿來做什么的?” 舒九尾耳際的聰明毛微微顫動。 管事的瞥她一眼,用氣聲道:“達官貴人們的小貓小狗生了病,也總得送到這里來看看。我們方神醫(yī),治小狗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云閑:“……” 狐貍……也算是犬科沒錯。鐵柱兄為了養(yǎng)家糊口,實在是涉獵很廣。 眾人回到劉府,胖狐貍殷勤地滾著身子給眾人推凳子,見大家都坐下了,又乖乖趴在劉小姐腿邊。 劉小姐不客氣道:“別趴下來,去跑步?!?/br> 胖狐貍一僵,垂頭喪氣地走到了旁邊去。那里放著一個龐大的木制巨輪,它一走上去,巨輪就開始向前滾,胖狐貍一顛一顛,跑動起來。 云閑:“……”這不就是,巨型倉鼠輪? 再往那頭看去。這才短短幾月,劉府內(nèi)已經(jīng)擺滿了小寵用的東西。喝水盆,貓爬架,棉花玩具,各種零食小糖果在架子上擺的滿滿一排,胖狐貍隨時嘴饞了就可以去拿,拿完了小侍女便立馬補上。 看來這狐貍胖也是有跡可循。這么養(yǎng),又正好冬天不愛動彈,不胖成吹氣球才奇怪?。?/br> “公主,你化成人形吧,我們聊聊?!痹崎e對舒九尾道:“尋常人可能分不清,但在修士眼里,你的氣味是一樣的?!?/br> 舒九尾怎么能不知這個道理,她沉著臉慢慢出來,化成了人形,小臉蒼白,視線躲躲閃閃,不敢和眾人對視。 云閑看她這樣,也知道肯定不想回答什么“你為什么要變成獸身去郊外”之類的問題了,不管是人是妖,總有靈光一閃的時候——她有時也覺得在地上爬來爬去挺解壓的,而是徑直問道:“公主,你和仲長堯說了什么?他如今去妖族做客了?!?/br> 但想來,現(xiàn)在這般情況,舒九尾和他的婚事也沒那么順利了。 畢竟,仲長堯是絕不可能主動提親的。向來都是別人爭著搶著要倒貼,他只能“被迫”“無奈”接受,現(xiàn)在舒九尾竟然想要賴在劉小姐家里也不肯去找仲長堯,一人一妖之間的感情一定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沒什么?!笔婢盼驳吐暤溃骸爸皇牵野l(fā)現(xiàn),他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黯然神傷,紅顏落寞。 但面前是云閑,云閑摸了摸她腦袋以示安慰,道:“不要太抽象,說具體事件。誰,做了什么,讓你得出了這一結(jié)論呀?” 眾人皆嘴角抽搐,舒九尾倒好像很吃這一套,道:“在他之前,我們狐族其實還進過一個人族,他嘗試在慶典之時刺殺妖族長老……” 原來,是一個不知名諱的刺客,實力高強,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了妖族慶典,并重傷了一位長老,還刺傷了狐族族長,全身而退。 這對護短的妖族來說,此人是族人之仇,可她卻見到仲長堯與這個刺客相談甚歡,勾肩搭背,她感到憤憤不平,并告知了仲長堯此事,卻發(fā)覺他早就知情——他還說什么,交朋友不問出處,若是成日拘泥于此,眼界胸襟還是太狹小了些。 舒九尾自然是第一時間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眼界太小了??蛇@次怎么反思都覺得,憑什么?。??那可是差一點就是殺父仇人了??! “說得好?!痹崎e拊掌,目露贊賞,“好就好在刺的又不是他爹?!?/br> “什么鬼話?”喬靈珊:“公主,我教你。下次他再說你不想聽的話,你直接撕爛他的嘴。” 風燁感嘆道:“他有病吧!” “……”薛靈秀真是不堪其擾,“你們?nèi)齻€不要再同時說話了!” 吵死了! “我去郊外,也只是想悄悄探聽一些消息。只是,人身太顯眼了,才……”舒九尾扭扭捏捏道:“但我聽說,這個刺客去了小石鎮(zhèn)。我本來打算,總得要吃飽了才能出發(fā)的,結(jié)果沒想到……嗯。” 言盡于此,接下來丟臉的事她不想說。 “小石鎮(zhèn)?” 云閑與眾人視線交換,緩緩蹙起了眉。刺客,刺傷妖族長老,又去小石鎮(zhèn),這是單純的巧合,還是當中有什么緣故? “我們也正要去小石鎮(zhèn)。”姬融雪冷淡道:“九尾,告訴我刺客有什么特征?!?/br> 舒九尾其實有點怕這個面目冷峻的女子,之前還沒怎么說過話呢,被這么一叫名字,后頸陡然一陣發(fā)麻,老實道:“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父親說,他蒙面的黑巾之下,繡著白梅,武器是一把三棱短劍……” 姬融雪:“長相如何?” 舒九尾點頭,肯定道:“挺俊的!” “……”姬融雪閉了閉眼,道:“不是問你這個。長相有什么特征?” 舒九尾冥思苦想:“面巾蒙著半張臉,只記得眼下有一顆淚痣……紅色的淚痣?!?/br> “明白了?!奔谘┑溃骸拔覀兇巳セ蛟S會碰見,你就不必去了。” 舒九尾起身,皺眉道:“那怎么行!我說了這次要自己處理……” 姬融雪淡淡道:“小石鎮(zhèn)盛產(chǎn)狐貍毛發(fā),這次要是被逮到,可能便不會整只一起賣了?!?/br> 舒九尾:“!??!” 她被嚇得快要炸毛,云閑小聲傳音問:“大師兄,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宿遲答:“并無?!?/br> 云閑:“……” 大小姐,你欺負笨狐貍,良心大大的壞。 旁邊的胖狐貍?cè)栽趭^力奔跑,呼吸已經(jīng)如同拉風箱,劉小姐坐在那喝茶吃糕點,聽眾人七嘴八舌說話,也樂得開心。 舒九尾終于道:“……好吧。那我就待在這里,不給你們添麻煩了。多謝。” 劉小姐拿糕點的手一動,俏麗的眉毛皺了起來:“我什么時候同意你待在這里了?” 毫不客氣。 一行人呼吸一屏,室內(nèi)鴉雀無聲。 舒九尾慘白著一張小臉,搖搖欲墜,眼中帶有水光,期期艾艾看過去:“劉小姐,我……” “少來這套?!眲⑿〗銐焊粸樗鶆?,冷漠道:“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我這不是客棧,誰都能住幾天?!?/br> 眼淚說來就來,舒九尾站了一會兒,見劉小姐看都不看她,終于,青煙一揮,地上又出現(xiàn)了那只銀狐。 銀狐黝黑的大眼睛浸滿淚水,豆豆眉也皺起來了,粉鼻頭一抽一抽的,真可謂梨花帶雨,讓人心都碎了。劉小姐坐在那,心智極為堅定,仍是一動不動。 五秒后,她伸手過去:“嘖,好了好了別哭了……” 鋼鐵般可怖的意志力讓她足足堅持了五秒! 舒九尾被摟到腿上,眼淚收放自如,朝云閑咧開嘴笑起來,有一種傻傻但心機的美。 旁邊的胖狐貍引狼入室,氣的差點一頭骨碌碌栽倒,敢怒不敢言,也嚶嚶要哭起來。但因為太胖而變成了煤氣罐,所以哭也哭的不夠惹人憐愛,反倒被劉小姐罵:“別偷懶!” 云閑感嘆道:“養(yǎng)狐貍真好啊……” 姬融雪簡短道:“看看就夠了。” 告別劉府,一行人再度乘上寶船,前往小石鎮(zhèn)。 愈往北行,天氣就愈來愈干冷,小石鎮(zhèn)地勢較高,正好處于北界風口,路邊小草都已經(jīng)開始結(jié)霜了。 去佛門時,祁執(zhí)業(yè)當導(dǎo)游,現(xiàn)在到了姬融雪的地盤,就該輪到她當導(dǎo)游了。但顯然姬大小姐對這份工作不是特別熱衷,只道:“鎮(zhèn)中奇冷,記得用靈氣護住周身,不要直接暴露在室外,不然就會……” “哇!”云閑沒見過世面道:“看,街上有冰雕!真是民間有高人,刻得栩栩如生?!?/br> “嗯。”姬融雪繼續(xù)平淡道:“不然就會變成這樣?!?/br> 眾人:“……” 寶船開過去,姬融雪習以為常地伸出手,一爪將那冰雕敲裂,里頭的修士終于跳出來,張口便道:“謝謝嗷!多謝!我真是日了恁爹,今兒怎么風這么冷!” 這個修士出來,便緊接著把后頭的冰雕都敲了,大家臉上都相當習慣,拔腿繼續(xù)走。 “平常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因為往日里街上行人較多,有一個人成了冰雕,其他人能很快敲出來。”姬融雪淡淡道:“那個散修人還未抓到,眾人心中害怕,路上的人太少了。” 云閑被風一吹,竟然感覺到了“冷”。 對修士來說,一般情況下是不分寒暑的。能讓她感到寒冷,此地的溫度已經(jīng)不適宜尋常人生存了,難怪路上行人都有修為。 她調(diào)動真氣護體,肩上被披上一件大氅,不知是什么奇異材質(zhì),周身迅速便暖和起來,甚至隱隱發(fā)著熱。 云閑碰到宿遲的手指,竟錯覺自己觸到了一塊冰冷的玄鐵。 “多謝。”云閑善解人意道:“大師兄,這么冷的天,就晚些練劍吧,你陪著我也很辛苦。” “冷,就要更早?!彼捱t面無表情道:“越冷,就越不想練,越晚,就越想偷懶?!?/br> “……”云閑慘敗,道:“大師兄,你說得對?!?/br> 宿遲唇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 小石鎮(zhèn)便已經(jīng)這么冷了,再往上走的鍛體門還在山巔,那不知得有多么寒涼。劍閣也在山巔,終年霜雪不化,云閑也從來沒覺得這么冷過。 眾人沿著地點,很快便抵達了那個散修的府邸。 原先還算寬敞氣派的大門緊閉,牌匾更是已經(jīng)被拆掉了,仔細一看,還能看出門前散落的點點暗黑血跡,經(jīng)過風吹日曬,已經(jīng)抹不掉了,深深地滲入到了朽木之中。 事出突然,一開始還沒人相信。那個散修雖說天賦不算很好,但人勤勉,肯用功,也是個金丹期的修為,日子不能說萬眾敬仰大富大貴,可在小石鎮(zhèn)里都算得上是頂頂好的日子了。更何況修士子嗣本就困難,他道侶上個月才方誕下一子,日子越過越好,怎么會突然發(fā)狂呢? 沒有跡象,沒有頭緒。什么正道魁首,誅九族,又是哪來的瘋話? 云閑跳下寶船,從懷中取出即墨姝留下的魔石。意料之中,魔石很快便發(fā)起熱來。 “若是沒找到抑制的方法,此后這種魔人只會越來越多。此事必須盡快解決,將散修找出來?!奔谘㈤T前的血跡用雪蓋過,看不出神情:“此為我鍛體門地界,又正逢掌門喪宴?!?/br> 薛靈秀說出她未盡之意:“大小姐,你的意思是,你需要這等功績。” 祁執(zhí)業(yè)皺了皺眉。 “比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的目的確實沒有如此高尚。”姬融雪并不否認,看向遠方,意味不明道:“就算我不需要這等功績,也會有人逼我需要?!?/br> 遠方是連綿的冰雪世界,鍛體門冷硬的玄鐵大門沉默屹立于群山之巔,內(nèi)中風云變幻。 大家似乎都在想很復(fù)雜的東西,只有云閑在思考,這種氣候,簡直就是天然大冰箱。難怪還要開什么喪宴,尸體擺兩個月都不怕壞……裘漠掌門,對不住。她這就回去敲木魚攢功德。 忽然,耳畔呼嘯聲響,一道銳器帶著勁風直扎云閑臉面,惡意明顯,她眉一皺,電光火石之間,被宿遲二指截住,懸停在一尺之外。 那是一只三棱短匕,上頭懸著一張牛皮紙。 【三日之內(nèi),散修人頭歸我】 【休要插手,否則,下場自負】 牛皮紙一角,印著淡雅白梅,旁邊還瀟灑寫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