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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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蕭蕪便是因為收到了來自劍閣的求援信,方才臨時決定回轉(zhuǎn)東界的,現(xiàn)在難道事態(tài)已經(jīng)嚴重到了這等程度? “不知道?!碧糜甑溃骸爸辽僮晕蚁律綍r,就已經(jīng)有許多師兄師姐都下山了。為什么突然這么問?難道你和劍閣也有什么淵源?” 看來至少還沒到那么壞的程度,那她便放心了。云閑過河拆橋:“小孩子別問那么多?!?/br> 堂雨:“……” 就連喬靈珊都快看不下去了。這人方才恢復一點,便又開始如此欠抽,這難道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幾人一直遲遲不肯告知自己身份,堂雨難免心生警惕,這才走不了多久,便找了個借口要分道揚鑣。兩方的目的地本就不同,云閑一行人是要回到劍閣,她則是要前往祭壇,不過堂雨臨走之前,云閑長了個心眼,問她要了祭壇之行的線索,分頭找尋,下次再見。 “混沌之地……這是什么意思?”云閑頭痛道:“為什么每次都要弄得如此含蓄,叫人根本聽不懂?!?/br> 完全沒搞懂這是在意表什么。什么混沌,哪里混沌,怎么混沌?她能想到最混沌的地方就是餛飩攤了,里頭滾水沸騰面皮亂飛的時候的確很混沌。 今日一直沉默寡言的宿遲道:“還不到開啟的時候?!?/br> 云閑一頓:“大師兄?” 蒼藍天際下,宿遲手握停云,色澤淺淡若琉璃的雙眼看向遠方,他道:“祭壇若開,我會發(fā)覺?!?/br> 眾人微微一停,卻也不問為何,只道:“那便好?!?/br> 云閑看著宿遲半步之外冷清的側(cè)臉,心想,宿遲若是這般說,那便絕不會是假話。只是,為何這傳說中所謂“哀喜娘”留下的祭壇會與劍神遺劍產(chǎn)生感應?里面又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很難說是寶藏,還是險惡之極的關(guān)卡。祭壇在東界涌動蹤跡,或許此人曾與劍神有過瓜葛。 前提是那真的曾經(jīng)是個“人”。 只不過現(xiàn)在萬事都尚未開始,說這個還是太早了些。 眾人這般走走停停了一陣,途中又發(fā)現(xiàn)了兩名劍閣弟子。只不過現(xiàn)在劍閣的生活水平顯然是比云閑離開時要好那么一些了,干糧都是帶的風干鵝rou,修為也顯著比其他門派弟子要高出一籌。蕭蕪也曾經(jīng)說過,對劍閣門人的修為,她向來是不擔心的,唯一擔心的便是成日待在山上,不懂這修真界的險惡,容易被人騙個底朝天。 絕大部分人都是聽聞這祭壇名號而趕來,絕大部分人也壓根不知這祭壇究竟在哪里,亂成一鍋粥,眨眼間天色已晚,云閑最終還是決定:“現(xiàn)在這樣效率太低,不如分頭?我和靈珊一道,大師兄自己一人,薛兄你就和祁道友……?” 不是她非要這樣,只是總不好讓薛兄一個小醫(yī)修就這么在外面晃蕩,多危險啊,祁執(zhí)業(yè)剛好有能保人的金鐘罩,這要是出什么事了也能互相照應不是。 祁執(zhí)業(yè)臉一黑,薛靈秀折扇一緊,但兩人歷經(jīng)多事后還是成熟了不少,竟沒有提出異議,默認了。 云閑滿意轉(zhuǎn)頭,還想對宿遲說什么,就見宿遲對她微微一點頭,轉(zhuǎn)眼便消失了蹤影,直接離開。 “咦?”云閑懵道:“靈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兄今日不對勁???” 喬靈珊抱怨道:“你才發(fā)現(xiàn)?一早就這樣。你不會哪里惹他生氣了吧,你那么愛惹人生氣。” “我沒有??!”況且宿遲怎么可能會生氣,云閑思來想去,并未從自己身上找到毛病,于是果斷放棄,瞬間在外界找到了原因,篤定道:“明白了。應該終于是到了東界,近鄉(xiāng)情怯,更大的可能便是,血脈在召喚!” 喬靈珊:“……走吧走吧。說這些?!?/br> 第181章 嚇死人 茶鋪老板已經(jīng)給這桌客人上了三桶茶了, 兩人就坐著干聊,小菜一概不點,還自帶瓜子花生,差點沒把人白眼給翻到天上去。 兩人正是云閑和喬靈珊。 其實云閑一開始對這勞什子祭壇真的沒什么興趣, 只打算按照原定計劃馬上回劍閣, 可自從宿遲說自己能感應到這祭壇之后,她便暫時改變了想法。 能與古劍感應, 就必然與上古有關(guān), 而自那話本來看,星衍宗的一塊空缺太離奇了。不管是向來都沒有, 還是分明有卻被抹去,其中必然都藏著不少密辛。 自然, 她可以去問劍神,只是劍神也不知道是煩她還是能下界的力量有限,把香點成棒棒糖筒都不見有任何反應……罷了罷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云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問了這么多人, 說的也和之前那人沒什么差別?!眴天`珊皺眉道:“東西失竊, 甚至四周空無一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般……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能做到?” 聽起來是很詭異, 還是那般,靈體能活動的范圍沒那么大, 魔族應該不屑于去偷亮閃閃的茅廁椃子,這聽起來倒像是什么動物,或是個性格比較頑劣的小孩。 “想不出來, 就不想了?!痹崎e用牙把花生咬碎, 精神百倍道:“不如, 試試釣魚療法!” 喬靈珊:“什么釣魚……” 休息夠了,云閑付了三桶茶的銀子,跳下來,道:“走吧。買衣服去?!?/br> 二人也算誤打誤撞來對了地方。天衣鎮(zhèn)得此名,便是因為有絲綢制衣流光溢彩,惹人心迷,只不過云閑路過十家商鋪,發(fā)覺前面掛著的暢銷款全是“云閑同款”,往日里各色柔軟綢緞全變成了利落勁裝,整條街走來走去的大部分都帶點閑影子,看著很讓人精神錯亂。 云閑無語凝噎:“……有什么辦法能讓這件事情停止。我以后不穿衣服出門,那大家都會裸奔嗎?” “說什么呢,這不是挺好的?”喬靈珊道:“現(xiàn)在你混在里面完全看不出來,再也不用擔心潛入任務了。” 云閑沒悲痛一會兒,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興致勃勃給大家選衣服,“大師兄一件我一件,大師兄一件你一件……” 夜色降臨之際,二人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那是一件鑲滿了熒珠的長袍,被壓箱底良久,終于找到了它命定的買家。 熒珠是越大越金貴,越小越便宜,這種小熒珠密密麻麻嵌在上頭,造價其實還不如一顆大的昂貴,但卻異常閃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有人買它,老板都疑惑:“敢問客官……買這個當真是為了穿的?還是有什么別的妙用?” “老板果然人小鬼大,冰雪聰明?!痹崎e信口雌黃,“其實是我比較怕死,穿上這件走夜路不容易被馬車撞?!?/br> 老板:“……” 喬靈珊真是服了她這隨口胡說八道的技能:“走了,回去了!” 兩人滿載而歸,隨意找了個落腳地。其余三人不知在何處,但若有急事便會傳訊,現(xiàn)在還是一片風平浪靜,云閑將熒珠長袍疊好放在床邊,與喬靈珊對視一眼,互相點頭。 不是詭異么?不是空無一人么?她倒要看看,誰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另一頭。 “你當真覺得此事與哀喜祭壇有關(guān)?” 夜幕深沉,街邊無人,門窗緊閉,這條泥濘道路上唯有二人身影。方入夜,天氣便急轉(zhuǎn)直下,冷風呼嘯,狀似嗚咽。 薛靈秀微微蹙眉,盡量將鞋背與地面隔開,漫不經(jīng)心道:“有很多人雖然聲稱自己也遭遇了偷竊,但說不準是聽了別人這么說,覺得有趣,才跟著說罷了。一傳十十傳百,真正的事件絕對并無看起來這么多。” 祁執(zhí)業(yè)一腳重重踏下,不慎把泥水濺了薛靈秀一褲腿,“我說了,那是我的直覺。直覺,便是沒有證據(jù)才是直覺,有證據(jù)就是推測了。” 薛靈秀:“?” “啊?!逼顖?zhí)業(yè)金眸往下一看,毫無誠意道:“沒注意。” “沒關(guān)系?!毖`秀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妙手門吃的那一道豆腐其實是雞湯底的,沒注意,你應該不介意吧?” 祁執(zhí)業(yè):“?!” 兩人互相傷害的流程走完,方能好好說話。 “再者說了,”薛靈秀若有所思道:“喜歡亮閃閃東西的也不一定是人啊,烏鴉也喜歡。只是烏鴉肯定沒那本事從儲物戒中憑空取藥鼎了,取出來也叼不動?!?/br> 祁執(zhí)業(yè)還在瘋狂回想那豆腐到底是不是雞湯底、薛靈秀這廝到底是不是在騙他,心不在焉道:“我也喜歡。” 薛靈秀:“……” 誰問你喜不喜歡了。他有問嗎? 又沒人說話,薛靈秀為了緩解尷尬,風度翩翩道:“唯一慶幸的是你同門沒來這,不然整個佛門都被偷空了?!?/br> 祁執(zhí)業(yè):“……你罵誰亮閃閃?” 兩人現(xiàn)在正想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待到天明便發(fā)訊聯(lián)絡其余三人。不跟云閑二人一起,祁執(zhí)業(yè)其實住個什么破廟或者干脆幕天席地也沒什么所謂,只是薛靈秀較為講究些,他的最低標準便是一定要有床。 走到一半,祁執(zhí)業(yè)“嘖”了聲,突然道:“你到底是穿了多高的鞋跟?” “什么叫我穿了多高的鞋跟??”薛靈秀莫名其妙道:“我的鞋底是平的好么?里面也沒墊其他東西!” 祁執(zhí)業(yè):“那為什么聲音這么……” 他說到一半,英俊眉目卻驟然凝重起來,薛靈秀也霎時察覺,指尖觸向懷中折扇—— 上一刻還空無一人的前方,現(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黑發(fā)女子! “不對?!逼顖?zhí)業(yè)凜然道:“若是妖魔,我絕對能感應的出!” 薛靈秀苦笑道:“我能說么,其實我感覺看關(guān)節(jié)和肌膚色澤,不是妖魔,她也不是人啊……” 距離僅僅三步之遙,氣氛將要凝結(jié)。二人有修為傍身,自然不至于懼怕,只是凝神細看。 那女子卻自始至終一直背對著,倒退。 不,不是倒退! 薛靈秀瞳孔一縮,竟然在“她”背后那順滑如綢緞的黑色長發(fā)中,看見了一張正對著自己的人臉??! 夜風再吹,將發(fā)絲吹開,女子身體背對著二人,臉卻對著他們,青白的脖頸之上,赫然是一張扭曲至極的哭臉。 傳說中的確是添油加醋了。沒有頭破血流,也沒有滿面血淚,就是一張哭得涕泗橫流,丑陋至極的女人臉。她也并未伸出利爪,要二人的命,而是頂著這張哀痛的臉,歡欣鼓舞、開開心心地圍著二人跳起舞來! “……” 云閑和喬靈珊守株待兔差點把自己守睡著兩回,錯以為自己是在熬鷹,第二次醒來,云閑把自己的臉揉吧揉吧,跟喬靈珊說:“沒事,靈珊,要不然你先睡吧。一個人守就夠了,有什么事我叫你就是。” 喬靈珊都困到腦袋撞床頭了:“不行,萬一……” “你先睡,等會兒才能換著守,這樣兩個人都能睡一會兒?!痹崎e道。 喬靈珊:“……好吧?!?/br> 她才沒應多久,云閑就聽見身畔傳來熟悉的呼吸聲,竟是很快就睡著了。 窗戶沒關(guān),月光灑進窗內(nèi),云閑半坐在床上,聽著風聲從小到大,嗚嗚吹動門拴。 手邊那亮堂堂的熒珠長袍被一條黑布蓋著,還是隱隱透出一些幽光,還在。 云閑保證,她只是稍微揉了揉眼的功夫,那東西便陡然消失了。 “……”什么鬼!她渾身肌rou瞬間緊繃起來,沒有貿(mào)然叫醒喬靈珊,而是先在這一覽無余的房內(nèi)望了一圈。床下,門旁,柜下,任何一個看上去能夠藏人的地方,全都是空蕩蕩的。 而房內(nèi)自始至終也只有自己和喬靈珊的兩道呼吸聲,絕沒有第三個人。 時間在靜謐中緩慢過去,似乎只是一會兒,月光被云遮擋一瞬,云閑視線一利,在某個地方發(fā)覺了異樣的缺口。 ……不是吧。怎么可能? 她硬著頭皮,緩緩掀開被子,探出身往床沿邊看—— 床邊的視線盲區(qū)中,慘白的月光下,一個女子手里拿著長袍,肌rou僵硬的面上擠出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似乎一直在等她的視線看過來。 云閑:“………” 那瞬間,她腦海里閃過了很多,最后卻只來得及出口一句話:“幸好我今天帶了兩條褲子,不然你小子少說被我訛三千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