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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著案情逐步浮出檯面，事態(tài)的展開開始超乎艾薇兒的預(yù)期。 她完全沒想到，愛麗絲.布萊克以前的戀人珊卓拉.懷特，也是保羅酒吧的?？?。 珊卓拉似乎也很意外會在酒吧遇見警探，據(jù)她表示，自己和愛麗絲就是在保羅的這間女同志酒吧相遇的，兩人都是老顧客的樣子。 「……這是巧合嗎？」 艾薇兒實在無法認(rèn)為這只是湊巧。 目前已知的被害者之中，已經(jīng)有三個人被證實和保羅的酒吧有關(guān)，她們和她們的戀人（或前戀人）都經(jīng)常光顧這間店。 失落的環(huán)節(jié)（missingring）。就是這個嗎？ 被害人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那一直找不出來的死亡紅線，難不成，就是它嗎？ 靜靜地坐在車上，艾薇兒重新思考著至今為止的線索，梳理頭緒。 可以確定的是，「剝皮者」一定和保羅的酒吧有所關(guān)聯(lián)，有可能，是那里的客人之一，或者，也可能是一名員工。她無法想像保羅會是殺人狂，而且，若「剝皮者」是女性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他當(dāng)然也不在嫌疑范圍內(nèi)，不過這點不能保證就是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間酒吧真的被作為「剝皮者」尋找目標(biāo)的管道嗎？ 艾薇兒認(rèn)為，答案是肯定的。 就機(jī)率而言，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可能性太小了，至少，目前已知的那三名受害者，應(yīng)該就是那殺人魔在這里打探到的，而這也間接證實了兇手是女性的猜想，畢竟，男性酒客是進(jìn)不了這間店的。 至于，是不是所有被殺害的目標(biāo)都是在此挑選的？ 這點，艾薇兒就不能保證了，她認(rèn)為很可能不是。 例如說，可柔.湯普森的情況就顯然不對，從維多利亞那邊得來的資訊，讓她得以確信兩人都從未到過保羅的酒吧。維多利亞是在酒吧上班沒錯，可她工作的地點和保羅沒什么聯(lián)系的跡象，由于自己已經(jīng)有戀人了，她在工作時不會和客人進(jìn)行太深的互動，而她對自己的戀情也保密得很深，那間酒吧的員工同事們基本上只知道她有伴侶，卻都不知道對象是誰。 「……」 思考許久過后，艾薇兒得出了一個新結(jié)論。 「黑蟲」－－赫曼說的或許沒錯，「剝皮者」很可能不只一人。 保羅的酒吧確實被當(dāng)作一個目標(biāo)的蒐集地，但，不只這里，還有其它管道也被利用。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被害者之間欠缺共通點。 然而，要做到這種事，憑藉一人之力實在是相當(dāng)困難，也就是說，「剝皮者」如果是多人合作，每個人分別從不同的管道尋找潛在被害人，那就能節(jié)省不少工夫，她認(rèn)為實情正是如此。 只是，合謀的人愈多，也代表犯案過程愈容易出錯。 以艾薇兒的推估，「剝皮者」應(yīng)該是兩人合作，最多也就三人，人數(shù)更多的話，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符合現(xiàn)在的案情呈現(xiàn)。 ……這可以說是個關(guān)鍵性的突破。 這代表，只要抓到其中一人，就有機(jī)會順藤摸瓜抓到另一人－－或者另外兩個人。 而她已經(jīng)有了「保羅的酒吧」這條線索。 只要分析、過濾酒吧的?？兔麊?，就能列出嫌疑者的清單。 「剩下的，就是怎么……跟他說了。」 艾薇兒還沒告訴保羅這些事情。 一方面，當(dāng)然也是怕他擔(dān)心，自己的店鬧出了這種事，怎么想都不會愉快接受的吧。 另一方面，就是慎重起見，不能那么著急透露案情的細(xì)節(jié)。 不過，如果要深入調(diào)查的話，自然就需要他的配合。 到時候要怎么對他解釋，就是需要深思的問題了。 「……嗯？」 艾薇兒思考得出神，直到有人輕敲車窗，才讓她猛然驚醒。 一看，沒想到是她的同事－－法蘭克在外頭，她連忙搖下車窗。 「啊，真的是你，艾薇兒?！?/br> 「法蘭克！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嘛，老闆要我們出來巡邏，不得不從命囉?！?/br> 法蘭克說，現(xiàn)在許多警員都被派遣到外頭，四處巡查是否有可疑跡象，重點尤其放在那些廢棄廠房、沒人居住的空屋等等。這當(dāng)然是為了找出「剝皮者」的下一個犯案地點，不過，法蘭克私下透露，他個人并不認(rèn)為這會有什么成效。 艾薇兒也同意他的看法。 「然后呢，我恰好到這附近巡視，看到一輛陌生的車子里，好像有個挺熟悉的身影，就過來查看囉，沒想到原來是你啊?！?/br> 「這樣啊?！?/br> 艾薇兒原本的車子，法蘭克應(yīng)該是挺熟悉的，不過那在之前的車禍中撞毀了，至今為止也還未修好，應(yīng)該說，艾薇兒沒去關(guān)心那輛原本是她的愛車的下落，她的心思完全被其它事給佔據(jù)了。 現(xiàn)在開的這輛，是芭芭拉借給她的，比以前的那臺小了些，不過她并不在意。 「說實在，我有點羨慕你呢，可以獲得老闆允許自由行動，像我們的話就只能聽命行事啦?！?/br> 法蘭克邊笑邊這么說，讓艾薇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別這么想，我是開玩笑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任務(wù)，我還算有自知之明的，體力活還可以，動腦的事情不適合我，抓犯人的過程，我頂多只能負(fù)責(zé)壓制和上銬?！?/br> 確實如此，他并不是憑藉智商取勝的警察。 艾薇兒這一類警探，需要藉由頭腦分析案情、推理真相，找出犯人的身份和作案動機(jī)等等。 但，也有那種勝任不了這類工作，只能仰賴身體能力辦案的活動型警員。 法蘭克就是屬于后者。 「說到值得自豪的事，我也就只有射擊技術(shù)了?！?/br> 「那可是不簡單的唷?！?/br> 他的射擊能力在整個局里名列前茅，甚至，說白了，很可能是最頂尖的神槍手。 不過，這在辦案過程中不總是非常實用，所以經(jīng)常被他用來自我調(diào)侃。 「對了，你的搭檔不在嗎？」 左顧右盼，艾薇兒并沒有見到山迪的身影。 一般而言，這種出勤任務(wù)都是需要兩人一組的，這是警局的規(guī)定。 「喔，我說要來找你，他就說想上個廁所，去附近店家借了。」 用拇指指了指一旁的商店，法蘭克如此解釋。 ……說的也是，想必那個人一起過來的話，場面會相當(dāng)尷尬的吧。 艾薇兒這么想著的時候，法蘭克露出為難的表情，不太自在地抓了抓頭。 「那個……艾薇兒，希望你別生山迪的氣。我知道，他對……同性戀族群的態(tài)度，實在怎么也沒辦法說好，可是……他并不是壞人?！?/br> 「……」 艾薇兒沒有回話，他便自顧自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呢，警局里不只他一個人對……對你們這類人有成見，很多人只是平時不說罷了，而他性情比較直率，連在老闆面前都藏不住，也總是因此被罵，這……我也沒辦法幫他說什么，這性格確實不好，沒辦法反駁。 「不過，他有著身為警察的驕傲和責(zé)任感，這是無庸置疑的。……艾薇兒，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希望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可以嗎？」 「……嗯?！?/br> 「在你的戀人……發(fā)生那樁事過后，局里的一些同事，其實……有很糟糕的看法，在知道了『剝皮者』下手對象的特質(zhì)后，他們甚至認(rèn)為，那些被害者們遭到殺害是活該的，也對你的遭遇……一點都不同情，還說什么『那噁心的婊子就該受到這種教訓(xùn)』之類的話……對不起?！?/br> 「……」 艾薇兒盡量不讓心情激動。深呼吸，努力讓心跳緩和下來。 ……這其實是早就可以預(yù)料的。 局里部份同事對她的冷眼相待，她早就了然于心，很早以前就下定決心不去在意。 不過……聽到那么赤裸裸的惡言，就算只是轉(zhuǎn)述，還是會讓內(nèi)心相當(dāng)不舒服。 「結(jié)果，你猜山迪聽到這些話，有什么反應(yīng)？」 「……」 艾薇兒自然是猜不到的，法蘭克也沒多等，苦笑著解答： 「他很憤怒，怒斥了那些說風(fēng)涼話的人。他說，就算我們（應(yīng)該說他們，因為我自己并不是）再怎么討厭同性戀者，也不代表她們活該被殺，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 「他還說，保護(hù)人民是警察的天職，我們竟然疏于善盡這個職責(zé)，已經(jīng)是夠丟臉的事了，怎么能還拿這種事來說嘴？你們的行為，和那些殺人犯有什么兩樣？……他是這么對那群人說的。」 「……真意外呢?！?/br> 艾薇兒坦率說出內(nèi)心的想法。她從未想過，原來山迪是抱持著這種理念的人啊。 儘管討厭一個人，卻不會為了那人被殺害而感到高興，心里想的，只有想要抓到兇手、維護(hù)秩序的職責(zé)。 或許，可以說是最適合擔(dān)任警察的心態(tài)吧。 她對這位同事稍微改觀了，雖然，彼此之間應(yīng)該還是不可能和睦相處就是。 「嗯，說了這么多，他大概也要上完廁所出來啦?！?/br> 法蘭克要回去巡邏工作了，便揮揮手向艾薇兒道別。 「如果有事的話，就打個電話給我吧，晚點我會回局里，能幫你找需要的人手。」 「好，我會的。」 雖然自己有芭芭拉的電話，不過，畢竟對方身為警長，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空處理她的問題，能有個同仁在總部幫忙接應(yīng)，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別過后，她看見一道身影從商店里走出來，而法蘭克也朝那個人走去，兩個人會合后，就往大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艾薇兒，想了一想過后，決定發(fā)動車子，開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