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63節(jié)
赫宴見云楚不語,滿意的敲了敲桌面,道:“你們先出去?!?/br> 赫宴話一出,旁邊兩人看云楚的目光便微妙了起來。 一人拍了拍手,識趣起身道:“好嘞,這就不打攪七殿下的好事了?!?/br> 兩人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 跪著的男人一見云楚似乎是個能說的上話的,眼珠子一動,忽而撲了上去抓住了云楚的腳,“姑娘饒命!姑娘救救我!” “姑娘你大發(fā)慈悲,救救我!” 云楚垂眸,目光中毫無憐憫。 男人正死死地抓著她的腳,手上的血跡蹭到她的腳背。 繩子還在赫宴手中,他單手抵著太陽xue,似乎覺得眼前這一幕頗有意思。 “嘖,真可憐啊?!?/br> “你替他求求我,我就——” 話音未落,云楚已倏然抬腳,小巧的腳穿著□□的繡鞋,竟在瞬間掙脫開了男人的手,然后一腳踩在男人的頭顱之上。 漂亮的臉龐盡是嫌棄,纖細的腳腕輕移,玉足便落在男人的側(cè)臉,來回摩擦,如同擦拭一般。 “臟死了?!?/br> 赫宴的目光緊緊盯著少女踩在男人臉上的足,目光越發(fā)晦暗,喉結上下滾動。 他叫住才走出門的男人,道:“你的狗不牽走嗎?留在這不怕臟了人的眼睛?!?/br> 男人忙去而復返,接過了赫宴手中的繩子,姿態(tài)不無諂媚,然后一腳踹在了跪地男人的胸腹:“走了!” 云楚眼見這□□男人被牽了出去,她對那些血腥污穢的場面向來不避諱,可確是第一回 瞧見竟還有這種玩法。 連帶著她看赫宴的目光都變得微妙起來。 赫宴攤了攤手,無辜道:“不是我的狗。” 云楚臉上鄙薄的神色實在太過明顯,叫人想忽略也難,她敷衍的點了點頭,道:“嗯。” 赫宴仍未起身,道:“云姑娘不進來喝杯茶再走?” 云楚不著痕跡的呼出一口氣,告訴自己赫宴對她目前來看似乎沒有惡意,不如先行同他虛與委蛇一番,摸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對癥下藥。 再說了,萬一赫巡這邊存在意外,同赫宴這邊的關系也能有備無患。 思及此,云楚臉上的笑意便真摯了一些。 她微微側(cè)眸道:“意春,你在外頭等我一會。” 意春自然不敢多說什么,她從來都不知道云楚心中有什么計劃,能做的也只有遵從罷了。 “是。” 地面上仍然有殘留的血跡,云楚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房間門窗緊閉,光線昏暗,赫巡目露笑意看著云楚,交疊的雙腿敞開,對著云楚勾了勾手:“過來?!?/br> 云楚越過血跡,行至赫宴不遠處,道:“七殿下這是何意?” 赫宴的目光仿佛帶著某種侵略性,這樣的審視叫她覺得自己仿佛沒穿衣服般。 他道:“上回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你啊?!?/br> 云楚知道自己長了一張不錯的皮囊,喜歡她是應該的。 但他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他哥哥比? “可我是殿下身邊的人哦?!?/br> 赫宴挑了挑眉,道:“嗯?那又如何?” 他盯著云楚慢悠悠道:“我這個哥哥啊,生性端正,心藏大義,他是不會娶一個趨炎附勢,心機深沉的壞女人的?!?/br> “不聽我的話,你到時會得不償失的。” 云楚:“所以?” 赫宴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擋住了窗欞透進來的日光,黑靴踩地發(fā)出聲響,直至停在云楚面前,目光一寸一寸從云楚白凈的小臉滑下,道:“所以你應該跟我在一起?!?/br> “我們”他忽而摟住了云楚的腰。 云楚心中一緊,又聽他在她耳邊繼續(xù)道:“很配?!?/br> 在赫宴這里,她顯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偽裝的必要。 并且,他似乎很喜歡她這副心里深沉的模樣。 男人的口味還真的是千奇百怪,像赫宴這般有病的還是第一回 見。 既然這樣,云楚索性也不再同他廢話,低聲道:“是嗎。” “跟我相配的,是這個王朝至高無上的帝王,你算什么?” 她從赫宴手里掙脫,笑著比出一根手指,道:“喜歡我的人太多啦,你還需要再努力一些哦。” 云楚話一出口,赫宴不僅沒有生氣,反倒笑出聲來,眸底閃著興奮的光芒,道:“哈,果然是我哥看中的美人?!?/br> 他饒有興致對云楚道:“打個賭怎么樣?” 未等云楚發(fā)問,他便道:“就賭你總有一天愿意棄暗投明吧!” 云楚忽略他無恥的將自己稱為明,從這句話看似調(diào)笑的話里咂摸出其他味道來。 可她對朝中局勢并不了解,沒有當聽不見,但也沒有全信他。 她私心還是想要赫巡即位,原因無他,至少她知道赫巡對她是有幾分認真的,只有認真才會好拿捏。 可她不知道赫宴是怎么想的,這樣亦正亦邪的人可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好哦。”她道。 她還是先恭維他兩句:“還望七殿下屆時成就大業(yè),可不要忘記我。” 她說話時因為赫宴身量高,故而被迫抬起頭來,柔嫩的紅唇張合,雪白的脖頸被赫宴盡收眼底。 曲線流暢,春色蔓延直至衣領,然后再鎖骨處露出一點半遮半掩的嫣紅來。 吻痕。 小小一點,卻散發(fā)著無盡的吸引力,赫宴緊盯著這處,只覺得越發(fā)興奮。 他對云楚這樣的女人實在沒什么抵抗力。 這世上直面欲.望的人實在少之又少,縱然他一開始只是想逗弄一番這個心比天大的小姑娘,如今卻對這個能夠拿捏赫巡的女人充滿了興趣。 他盯著這處吻痕,低聲驚嘆:“…真漂亮。” 云楚頓了一頓才反應過來,她慢條斯理的將其擋住,絲毫不覺得羞恥,柔聲道:“見笑了,他確實沒什么輕重?!?/br> 熟料此話一出,赫宴更興奮了,喉結上下滾動,再次逼近她:“跟我吧寶貝?!?/br> “我技術一定比我皇兄好?!?/br> 云楚目前與赫巡還停留在非常原始的階段,同赫宴這種滿腦子污穢的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皇子。 臉上尚且還維持著笑意,道:“我說過,我現(xiàn)在是殿下的人哦,。” 赫宴也許看出了她的僵硬,但這樣的反應無疑助長了他的氣焰,他道:“沒關系,我不介意。我還有一種非常的刺激的玩法,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云楚:“?” 赫宴聲音蠱惑,仿若情人間的曖昧:“我們可以偷.情?!?/br> 云楚:“……” 她退開一步,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荒唐,把赫宴從頭審視到尾,道:“就你?” 赫巡攤開手,道:“我怎么了?” 云楚搖了搖頭,道:“沒事,倘若七殿下今日之事為了同我說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那恕民女不能奉陪了。” 她言語尚且還透著尊敬,但鄙夷的眼神已勝似千言萬語。 赫巡待她心思赤忱,哪里是這不要臉的登徒子比得了的,還偷.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赫宴循循善誘道:“不要生氣,你看啊,赫巡只愛你溫柔的皮囊,而我卻愛你蛇蝎心腸?!?/br> “日后倘若赫巡失勢或是我那皇兄拋棄你,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備選?現(xiàn)下的人說話都含蓄委婉,喜留三分,真是沒點意思。寶貝你若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玩什么都可以的?!?/br> 赫宴說的不無道理,知道自己只能做個備選。但屆時她若是得勢,第一件事就是割了他的舌頭,不知他還樂不樂意跟她玩。 她道:“到時再說吧?!?/br> 說話間,她已走到門前,想了想又氣不過,上下打量他一眼,轉(zhuǎn)頭道:“對了,你皇兄很棒,你是沒法比的。” 門被啪的一聲關上,云楚默默呼出一口氣,心道日后一定要多在赫巡身邊吹吹枕邊風,告訴他他有一個成日里想著跟皇嫂偷情的弟弟,這種人合該被發(fā)配邊疆。 云楚離開以后,房內(nèi)便只剩赫宴一人。 男人倚在圓桌邊,神色晦暗,唇角仍有未曾消逝的笑意。 他靜靜的伸出手,少女腰肢的柔軟仿佛仍在手中。 就說吧,從小到大,只要是皇兄看中的,就一定是好東西。 片刻后,房門被輕敲兩聲。 一個小廝低頭走進,低聲匯報:“云姑娘是來找她在湫山的jiejie,jiejie名喚云秋月,昨日曾出現(xiàn)在雀臨樓。” “這等小事,怎么還親自過來問?” 小廝搖頭,道:“掌事還道,云姑娘曾囑咐她,此事最好不要告知太子殿下?!?/br> 這倒是讓赫宴來了興趣,云秋月這個名字在他嘴里滾了一圈,然后道:“都親自過來了,那我們就一起幫她找找吧。” * 而就在云楚回到東宮以后,她收到了明府的帖子。 確切來說,是明珠的帖子。 邀她去明府做客,還道什么前些日子是她行事沖動,今日特地賠罪,以及阮枝自從上次一見她就很喜歡她,日日念叨她來明府,望此次能與她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