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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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芋扯了扯唇,認為他在耍賴。 雨天潮悶,放學(xué)鈴一響學(xué)生就急不可耐地往宿舍鉆,這會兒距離放學(xué)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除了超市里稀稀拉拉遛著幾個閑人,室外的校道和他們所處的風(fēng)雨長廊,幾乎看不見幾個人影。 蕭樾沒等阮芋讓開,徑自往前走到她身邊,將飯卡和銀行卡塞進機器cao作。 阮芋咕噥著“臉皮真厚”,不得已往側(cè)邊讓一步,免得和他肩貼肩站在一塊惹人閑話。 蕭樾撩吊著眼皮,聲調(diào)清冷:“是誰臉皮厚?” 阮芋:“我就喜歡欣賞帥哥照片,不行嘛?” 蕭樾反問:“你是自己欣賞嗎?” 阮芋一驚,不明白自己哪里露餡了:“當……當然了,我沒事給別人看干嘛?!?/br> 男生輕“嗤”了聲,修長干凈的手指在鍵盤按下一串數(shù)字。 嘖。阮芋腹誹道,充那么多錢,吃你死算了。 “好看嗎?”他要輸密碼了。 “不好看?!比钣鬁蕚渥呷恕?/br> 還未抬步,就聽他側(cè)對著她又說了句,聲音低低的,清醇又有磁性: “我沒有照片?!?/br> 阮芋:“怎么扆崋可能,光我看到的,就有不止一百個人給你拍照呢?!?/br> “那你去找他們?!笔掗袑蓮埧ㄊ者M手心,眉尾潦草地抬了下,聲調(diào)有些懶,“既然找我,而我什么都沒有……” 他頓了頓,轉(zhuǎn)臉面對面朝向她,漆黑的雙眼在昏暗晚燈中深得能吞光: “你不如就這樣看,看個夠?!?/br> 他靠得其實并不近,但那張臉的棱角太清晰,眉眼鋒利又精致,完美的細節(jié)落在阮芋眼底,投映在腦中悄無聲息地放大。 阮芋耳根子莫名有些熱,倏地后退一步: “我、我比較喜歡回去再看。” 蕭樾:“舍近求遠?” 阮芋:…… 他今天并沒有拿身高和氣場壓迫她,也沒有拽得讓人想往他那張漂亮的臉上來一拳,但好像就是比以往更難纏,將她推入進退兩難的維谷。 阮芋抿了抿唇:“算了,我不要了行了吧?世上帥哥千千萬,少看你一個我也死不了。” 她的語氣變輕變細,意味著暫時的退讓。 從剛偶遇開始,蕭樾的耳朵已經(jīng)癢了很久,但他一直忍著沒用手碰。 經(jīng)過運動會的折磨,他意識到這是一場逃不掉的磨煉。 他反抗了,然后被折磨得更慘,甚至連夢鄉(xiāng)里都不得安穩(wěn)。 躲不掉,敵不過,那就只有忍著,慢慢去習(xí)慣,然后建立耐受。 想通了這點,他在運動會患上的瘋癥似乎一下子全好了。 或者說。 干脆變得更瘋。 阮芋見他不答復(fù),以為他還嫌她退得不夠遠?;蛘吒纱喟阉斂諝?,視若無睹,彰顯他的拽王風(fēng)范。 “你最好不要惹我?!比钣笳f的不僅是今天,還包括以前的很多事,以后的更多摩擦磕碰,“我雖然姓阮,脾氣可一點也不軟?!?/br> 怎么會有人用這么嗲的聲音威脅人。 蕭樾有點想笑,但他為了保命忍住了。他現(xiàn)在變得很自覺,曾經(jīng)多少的高傲、頑固、不可一世,道過一次歉之后,閘門就這么開了,那些氣性有多遠他就可以紓解多遠。 所以現(xiàn)在,阮芋讓他別惹她,他張嘴就能道歉: “好的,我錯了?!?/br> 那三個字覆著磨砂般低磁的氣音響在耳邊,盡管聲色一如既往的冷然,但是比起手機里看到的三個漢字符號,給阮芋帶來的沖擊劇烈千百倍。 她冷不防后撤一步,腳后跟踩上一攤薄薄的水洼,鞋底隨即一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揚起的左臂幾乎瞬間就被人捉住,嗓間驚叫還未逸出,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蕭樾穩(wěn)穩(wěn)拽回了原來的位置。 阮芋的心臟咚咚亂跳,不分青紅皂白地瞪他:“你沒事干嘛突然道歉?” 嚇得老娘差點滑倒。 蕭樾還未松手,掌心干燥的肌膚貼在細膩皮rou上,激起一陣酥麻電流茫無方向地亂竄。 “你不就喜歡聽人道歉嗎?!?/br> 蕭樾直視她眼睛,眉峰微微上揚,冷淡的薄唇幾不可查地向上勾起, “怎么現(xiàn)在我說我錯了,你反而受不了了?” 第13章 度假 雨點密集地砸進綠化帶, 窸窣作響,微涼的潮意順著脊柱爬上來,阮芋臉頰卻發(fā)燙,被人捉住的那只手小小掙扎了下, 對方終于松開, 她忙不迭將手背到身后, 很不客氣地回答: “什么受不了?我只是腳滑。” 蕭樾垂著眼:“好端端的突然腳滑?” 語氣似乎帶著戲謔。 阮芋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解釋起來:“外面下這么大雨,瓷磚地積水當然滑了。況且我辛苦學(xué)習(xí)了一天,又冷又餓的,一下沒踩穩(wěn)都不行?” 說完她才覺得自己好像踏入對方圈套, 蹦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身旁就是超市, 白熾燈光淺淺投射過來,阮芋臉上有些掛不住, 順勢說自己要買東西吃,轉(zhuǎn)身就往超市里走。 超市亮堂, 商品琳瑯滿目,這里離雨聲遠,阮芋的心情漸漸平靜。 逛了幾個貨架,沒有一點購買欲望。 她并不餓, 只有點冷,露在校服外面的雙手和脖頸被寒潮浸得泛涼,但宿舍離這里不遠, 等會兒快點走回去就行了。 貨架后面?zhèn)鱽砟_步聲, 優(yōu)哉游哉的,阮芋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她硬著頭皮走到零食區(qū), 隨便挑了兩樣?xùn)|西抱在手里。 走出過道, 才發(fā)現(xiàn)他動作更快, 左手拎著兩大包吐司,人已經(jīng)站在收銀臺前。 超市里除了收銀員,只剩他們倆了。 蕭樾側(cè)對著阮芋站,黑色雙肩包比平常略鼓些。他肩很寬,樸素的藍白色秋季校服被他穿出時裝般的版型,高挑的個子立在那兒,英挺峻拔,瞧著實在賞心悅目。 阮芋走來時,他余光輕掠過,在她手里的瓜子和薄荷糖上停留了一瞬。 都是并不飽腹的小玩意。 兩個人的隊,阮芋排在他身后,眼神耷拉盯著結(jié)算臺,裝不認識。 兩包吐司掃過碼,蕭樾手里捏著飯卡,站在原地沒動彈。 阮芋抬起眼,就見他輕飄飄掃視柜臺,沒啥語氣地對收銀員說: “拿瓶錫蘭紅?!?/br> 熱飲柜的柜門明明可以對外開,他卻懶得抬一下手,偏要旁人來服侍。 收銀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小jiejie,沒啥怨言,殷勤地幫他拿了瓶錫蘭紅奶茶,掃碼結(jié)算。 蕭樾飛快刷了卡,右手撿起柜臺上的熱飲,眉一皺: “這么燙?” 收銀員愣住,正想說“那我換瓶常溫的給你”。 蕭樾動作卻更快。 他微側(cè)過身,面無表情地將奶茶丟到阮芋手上: “不想喝,送你了?!?/br> 有病吧! 阮芋以為他故意拿東西燙她,身體倏地激靈了下。那瓶奶茶在掌心滾了滾,卻一點也不灼人,塑料瓶身帶著熨帖的溫度,摸起來很舒服。 蕭樾把東西丟下后,一眼沒看阮芋的反應(yīng),散誕自若便走了。 留阮芋釘在原地,腹誹他細皮嫩rou嬌少爺作風(fēng),連這點溫度都受不了。 等她結(jié)算完走出超市門,斜風(fēng)細雨裹著冷意撲來,風(fēng)雨長廊上空空如也,哪還有半個人影。 阮芋原想找個垃圾桶把這瓶奶茶扔了,眼下卻忍不住打開喝了一口,喝完再揣進懷里,弓身往宿舍的方向走。 很快轉(zhuǎn)進宿舍大門,風(fēng)雨隔檔在建筑外,阮芋的身體一下子回暖了。 前方不遠擺著老大一個垃圾桶,空蕩又醒目。阮芋經(jīng)過那邊,腳步一頓。 最終沒把奶茶扔進去,指尖在暖融融的瓶身摩挲了下,一邊打開喝一邊快步走上了樓。 - 運動會這一周周末沒放假,周六周日連著上兩天課,緊跟著就是國慶假期。 司機接蕭樾到家時,難得周純也在。 蕭樾假期要跟他親爸去外地玩兒,早前和周純說過了,明天一早七點的飛機出發(fā)。 周純在兒子臥室?guī)兔κ帐靶欣?,她不讓蕭樾動手,一邊忙活一邊囑咐說: “你以前雖然見過梁阿姨,但沒有長時間相處過。她比我和你爸年輕得多,要是有哪些地方?jīng)]招待好你,你不要放在心上?!?/br> 在她眼里,兒子對于前夫一家算是客人,主人對客人要客氣,客人和主人相處也要注意分寸,不然容易招人忌刻。 蕭樾:“嗯。我也不需要別人照顧?!?/br> 他倚靠在電腦桌邊,忽然想起一事,彎腰從椅子上的書包里掏出一份紙質(zhì)文件,遞給周純看。 “競賽集訓(xùn)的通知?!彼院喴赓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