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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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跟著他往北門走,路上沒怎么說話,就隨口問他住在哪一棟,沒想到蕭樾說他現(xiàn)在不住這兒,只是偶爾回來看看清清。 阮芋“哦”了聲,轉念想到什么,又說:“可惜今天清清不在,聽說去游樂場玩了,讓你白跑一趟。” 蕭樾抬了抬眼皮,敷衍地表示他聽到了。 很快來到北門保安亭,兩人洗干凈手,出了門,又并肩停在沿街的馬路墩子后面。 阮芋在等出租車。 蕭樾就這么站在她身側,單手閑閑散散插在衣兜里,好像在打車,又好像只是在陪她打車。 阮芋沒管那么多,他愛站哪兒是他的自由。 過了將近五分鐘,始終沒見到空車過來,蕭樾漫不經(jīng)心地問阮芋: “你為什么不打網(wǎng)約車?” h省網(wǎng)約車業(yè)務發(fā)達,招手攔的出租車市場被擠占了不少。 阮芋:“哦,我習慣了,而且手機沒有下載打車軟件誒?!?/br> 蕭樾:“要不要我?guī)湍愦???/br> 阮芋抬眸看他一眼,有點不太想麻煩人家,于是搖了搖頭:“我記得這邊出租車還挺多的,應該很快就攔到了?!?/br> 蕭樾似乎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往前走一點,轉過那個紅綠燈,會好打很多。”蕭樾淡淡道,“老住戶的經(jīng)驗之談?!?/br> “好的呀?!?/br> 阮芋聽從他的建議,確認一遍方位,抬步就向前走。 走了沒多遠,就聽見身后傳來散誕自若的腳步聲。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跟著她。 阮芋心里有些訝異,以前沒覺得蕭樾為人這么紳士,一定要看到女孩子上車才放心。 估計就是閑的吧。 很快來到指定地點,道路那頭一下子開過來兩輛綠色出租車。 可惜車上都有人。 蕭樾泰然自若地站在阮芋身邊,也不和她說話,自顧自地低頭玩手機。 身旁路過兩三個年輕女孩,像撞見寶藏似的,紅著臉竊竊私語,一邊走路一邊不斷朝他們這兒回眸。 阮芋有些尷尬。 這人對自己長多帥沒點逼數(shù)嗎,就這么大喇喇站在路牙子上眾人相看,搞得她也被迫成為路人指指點點的對象。 “喂?!?/br> 阮芋忍不住叫了蕭樾一聲。 對方懶懶地抬起眼睛,視線先是落在她臉上,而后不知掠到了旁的什么,松弛淡漠的眼尾忽地拉緊,瞳仁顏色也突然深暗了幾分。 阮芋張了張口,想叫他先走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聽見斜前方不遠處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夾雜著流里流氣的調笑,橫跨斑馬線之后朝他們這邊走來。 是四五個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青年。 應該也是學生,雖然他們一臉社會習性,頭發(fā)倒是理得規(guī)矩,劉海長不過眼,也沒有五顏六色的燈籠發(fā)色,清一色的黑。 大庭廣眾的,阮芋并不懼怕這些人,仍站在原地,沒有退開半步。 卻沒想到他們會主動招惹上來。 為首的寸頭哥不經(jīng)意掃過來一眼,目光忽地定住,人還隔著好幾米,聲音已經(jīng)不三不四地蕩過來: “喲,這不是姓蕭的那小屁……孩嗎。” “小屁孩”三個字說得他自己都頭皮一緊。 兩年前,剛上初二的蕭樾身高才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輪廓模樣一徑的青澀稚嫩。 而他現(xiàn)在剛升高中沒幾個月,身高已經(jīng)竄到快一八五。 比那群混混中最高的還要高上小半頭。寸頭哥走得越近,看他越得仰視。 這他媽,等到停止發(fā)育,豈不是能竄上一米九。 寸頭哥掩去眼中震驚,沒規(guī)沒矩地瞟向蕭樾身旁的阮芋。 “嘖,你小子才多大,連女朋友都有了?!?/br> 說著一臉曖昧地上下打量阮芋,打量得眼發(fā)直,“好漂亮的meimei?!?/br> 他身邊同伴同時揚起一陣壓抑的哄笑,聽著讓人心里發(fā)毛。 此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午后,天光大盛,阮芋卻感覺身邊襲來一陣寒潮,抬眼就見蕭樾不由分說將她扯到身后,側臉線條繃得冷硬,極其漠然地回了他們一個字: “滾?!?/br> 就像掃開空氣中扎人肺的灰塵一樣,傲慢、鄙夷,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 阮芋卻在他胳膊攔過來的那一刻,不合時宜地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皂香。 怎么能那么好聞。 像陽光暴曬過的青草,又像文火焚燒中的琥珀。 很快,這份溫柔燦爛的意境被寸頭哥打破。阮芋倏地皺起眉頭。 他的笑聲用豬叫來形容都侮辱了豬。 “哈哈哈cao,你小子他媽上了重點高中脾氣還這么臭,讀書沒讀傻?是不是老師布置的周末作業(yè)還不夠多啊哈哈哈……” 蕭樾只管護著阮芋,黑眸依舊靜若寒潭,半分都沒有被他們激怒。 “這個小meimei難不成也是一中的?你小子艷福不……” “我說了,滾?!?/br> 他突然起了反應,收了那股淡漠懶散的勁兒,眼底涌出一抹戾色來,“不記得兩年前怎么哭著喊著求饒了?” “老子他媽這么多人還怕你一個……” 不知戳到寸頭哥哪根肺管子,還是觸及了他的什么傷心事,寸頭哥一下暴怒起來,擼起袖子呼哧著熱氣便要往前沖。 蕭樾護在阮芋身前的手臂還來不及收緊。 轉瞬竟被嘩的拽了下來。 只聽“轟”的一聲物體墜地聲音,原本背在阮芋身后的黑色運動背包,宛若流星飛矢一般在半空劃過軌跡,筆直迅猛地砸落在地面,揚起一片煙塵。 身位互換,蕭樾被一只細瘦手臂硬扯到后方。 “淦!叫你們滾是不是聽不見?” 阮芋破口大罵道,“要老娘重復幾遍?死蒼蠅,打哪來的滾回哪去,別他媽再讓老娘看見,見一次頭給你們打爆一次,淦的。” 話音落下,全場畫面定格。 蕭樾:…… 最后一句家鄉(xiāng)話他雖然聽不懂,但隱隱約約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蕭樾整個人都有點被震到。 聲線還是那道聲線,口音也還是原來的口音。 但是。 真他媽。 好兇啊cao。 第22章 打車 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路牙子邊的氣氛卻詭異地凝固住了。 混混們呆站在原地,五花八門的表情像雕塑一樣??定格,不能說有多害怕,但絕對被阮芋突如其來的臭罵震懾住了。 她語速極快, 連珠炮彈似的突突突砸了他們一臉, 卷翹舌不太分的甜妹嗓裹著nongnong一層狠辣殘暴勁兒, 叫人一聽就知道她不是逞表面威風,而是天性暴躁,從小在驕橫跋扈的罐子里泡大的。 可她偏偏長了一張柔美的軟妹臉,身材纖細, 宛如弱柳扶風, 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女孩會突然掄起背包往地上砸,動作之流暢、氣勢之狂暴、反差之劇烈, 無不令在場眾人瞠目結舌,吃了一嘴巴灰。 混混那邊好不容易緩過來些, 面面相覷一陣,覺得被一小姑娘嚇到實在太丟面,于是又派了寸頭哥出來撐場面: “小meimei膽子還挺大,擱哪兒學的……” “讓你說話了嗎你就張嘴?” 寸頭哥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阮芋懟回去, “以為老娘只有罵人的本事是吧?行,大發(fā)善心告訴你們我爸是誰——從這里往東邊數(shù)兩條街,站在紅綠燈前面抬頭看到的第一棟單位大樓, 我爸就在那里工作?!?/br> 這個路線不難想象, 混混們的思緒被她帶著走了一遍,臉色倏地僵硬, 就連唇邊痞里痞氣的笑容都收斂了不少。 難怪這妹子敢這么囂張, 原來家里有人給她撐腰。 況且, 能住得起身后那個高檔小區(qū),她爸在單位里級別肯定不低。 這群混混顯然吃過虧,年紀又小,都有些投鼠忌器。 有人拉住寸頭哥衣袖,小聲對他說:“哥,我還沒畢業(yè)呢……” “老子就畢業(yè)了?”寸頭哥一臉無語。 拉扯半天,他們都開始往腳底抹油,打算溜之大吉。 臨走前還不忘嘲弄蕭樾一句:“小子,今天看在你女朋友的份上,哥哥不和你一般計較,下次再讓我碰見就沒那么幸運了?!?/br> 阮芋下意識解釋:“我不是他女……” “要滾快滾。” 蕭樾極不耐煩地催促。 阮芋話說一半被他截斷,頗有些不爽,抬眸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