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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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該來的還得來。 幸而阮芋她們出門早,這會兒還不到上學(xué)高峰期,宿舍外的校道上人影疏落,唯有風(fēng)吹梧桐嘩嘩作響,綠意悄然萌發(fā),烘托春日清晨的靜謐與安穩(wěn)。 清淡澄澈的晨間樹影下,孤松列翠似的立著一道高挑人影。 那畫面恍然如畫,看得阮芋傻眼,許帆呆滯,喬羽真頭頂上汩汩冒花癡泡泡。 很少見蕭樾那個松弛自在的黑色書包鼓得這么大,看見她們走來,他很自然地將書包反背到胸前,迎著阮芋便問: “想吃什么早飯?” 說著便從包里掏出仍在淺淺散著熱氣的好幾份早點,白粥包子花卷煎餅無所不有,幾乎把食堂人氣高的那幾樣全買了個遍。 他知道阮芋早餐必喝豆?jié){,抬手便先遞了一杯現(xiàn)磨豆?jié){過來。 阮芋站著沒動,喬羽真興致盎然幫她接過,諂媚說:“有飯不吃是傻子?!?/br> 路上雖說人少,但總有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過,視線在他們身上晃來晃去,像在欣賞一出晨間偶像劇,有認識蕭樾的,一邊圍觀一邊搓眼睛,似是不敢把眼前這個殷勤又主動的漂亮男孩和那個冷漠高傲不可一世的校草重合在一起。 女孩們倒是不客氣,除了阮芋半推半就,其他兩人很是自來熟地挑挑揀揀拿走自己想吃的早餐,真把蕭樾當(dāng)做不要錢的自動售貨機。 反正人家買都買了,不吃就要浪費,珍惜食物大過天嘛。 蕭樾將書包重新背到身后,隨手理了理校服領(lǐng)口,漆黑的視線投落下來,仍是那句: “我們談?wù)劇!?/br> “談什么談?”阮芋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含含糊糊說,“我和你無話可說。” 一口咬下去,是她平常最愛點的筍丁醬rou包。 包子還是溫?zé)岬?,皮薄餡大,rou醬味兒也濃,卷到舌頭上能嘗到一絲鮮美的香甜。 各棟宿舍門口涌出來的人愈發(fā)多了,喧雜聲漸起,壓過了風(fēng)吹葉動的窸窣輕響。 蕭樾望著三名女生勾手貼肩丟下他往前走,背影緊緊黏在一起,不知道又在喁喁議論些什么。 挺好。 這一波人財兩空。 迎著清晨微涼的風(fēng),蕭樾緩步前行,掏出手機給勞動打了通電話。 “???哥你給我們買了早飯?” 勞動似乎剛醒來不久,腦子還是蒙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他估計開了免提,國慶的聲音清晰傳來:“你是不是傻,樾哥給你買干嘛,肯定都是芋姐她們宿舍挑剩下的。” 勞動笑意未散:“那也是我女神挑剩下的,她剩什么我吃什么。” 身旁響起鼓掌聲:“666,大清早的這就開舔了?” 勞動呵了聲,氣不忿兒地反駁:“我再舔能舔的過六點不到就爬起來跑去給她們?nèi)奚豳I……” 啪的一聲,通話猝然掛斷。 勞動后知后覺地掃一眼手機屏幕,須臾,驚恐萬分地捂住了自己該死的嘴。 第45章 討好 上學(xué)路上吃完免費的早餐, 到教室時,里頭空蕩蕩,零星坐著幾個抱頭背書的,還有就是值日生, 邊打哈欠邊拎著掃帚逛來逛去, 阮芋靈活地避開掃帚橫行的軌跡, 坐到座位上,低頭整理書包。 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總覺得近幾天走廊外邊經(jīng)過的人時不時就要往她這兒瞟幾眼,因為某個顯而易見的原因, 她也成了這條cbd中心街上的知名景觀之一。 偷瞄她的人變多, 找她搭訕的男孩子卻少了。青春期的男生雖然單純易沖動,但只要腦子夠用的, 心里都有一桿秤,人競爭對手比你高比你帥, 比你學(xué)習(xí)成績好,還他媽比你直接比你高調(diào),就問你拿什么和人家競爭?趁早收拾心思回家洗洗睡吧。 喬羽真對八卦總是很敏銳,隔著過道捅了捅阮芋的筆袋: “11班體委這兩天都沒來找你了, 還有2班那個,叫什么亮來著,以前總愛上四樓打水, 每次咱們?nèi)ニ慷寄茔瀷门鲆娝? 一和你打招呼他就結(jié)巴,現(xiàn)在也不來了, 你猜為什么?” 阮芋眼都不抬:“因為他們二樓飲水機突然給力了吧?!?/br> 喬羽真:…… 她一句“蕭樾一出手簡直碾壓整個雄競現(xiàn)場”卡在喉嚨口, 生生咽了回去。 早讀課將近, 教室漸漸熱鬧起來,兩個男生在過道上嬉笑打鬧,不小心撞到阮芋課桌,回頭和她道歉時,才發(fā)現(xiàn)她壓根沒察覺,低著頭不知道在看桌兜里的什么寶貝。 阮芋兩只手伸進書包開口,抓著手機正打字。 消息是發(fā)給蕭樾的,讓他別再來找她,注意點影響。 打字和發(fā)送一鼓作氣,綠色氣泡裹著一行字跳出聊天窗口,說不清那一刻的心情如何,阮芋認為自己不喜歡被同學(xué)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但是發(fā)完這條消息,她似乎也沒有感受到如釋重負。 真的那么不喜歡嗎? 腦袋里一蹦出這個疑問,動作比思緒更快,她幾乎立刻將消息撤回。 我究竟在干嘛…… 阮芋有點受不了自己變得反反復(fù)復(fù)奇奇怪怪,手機往書包里一扔,緊接著聽到嗡嗡兩聲振動,又眼疾手快地將手機撈出來。 蕭樾:【?】 這人怎么回事,馬上早讀課了,還玩手機。 阮芋嚴于律人寬以待己地腹誹了句,硬著頭皮回復(fù):【剛才打錯字了】 至于打錯什么,不想說,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蕭樾很配合地沒有問,而是起了一個新話頭:【中午吃什么?】 又來。 誰教他的,這么死皮賴臉。 阮芋頭埋得更深,鞋尖抵著桌底橫桿,有一下沒一下地踢。 輸入框里打了一句“不想理你,拜托你收斂一點”,打完自己先品讀一遍——這種拜托句式是她的口頭禪之一,在他們老家屬于很強調(diào)的口吻,在這邊就顯得很沒氣勢。 于是刪掉所有字,改發(fā)一句:【莫挨老子】 聊天框就此死寂。 第一節(jié) 正課結(jié)束,各班教室一下涌出許多耐不住的猴,在走廊上追追打打。距離期中考還有三周多,這會兒他們還能笑得出來,到處放肆嬉耍,再過幾天,所有返祖現(xiàn)象會在某一時刻突然消失,整片教學(xué)樓壓抑下來,回歸省重點高中的正宗風(fēng)味。 阮芋托腮望著走廊。 剛和某人說過莫挨老子,她自己不想拋頭露面淪為八卦中心的話,也應(yīng)該安分守己,縮在小角落里別出去蹦跶。 但是青春期少女的想法就像春夏相交之際的天氣,飄風(fēng)驟雨無所定數(shù),這一刻她想躲得遠遠的,下一刻突然又拎起水壺闖進人頭攢動的走廊,晨間陽光斜照下來,烘得身上校服溫暖熨帖,地上一條窄窄的銀色毯子,數(shù)不清的影子在上面晃來晃去,阮芋走在柔和的微風(fēng)中,不自覺放慢腳步。 唯獨經(jīng)過9班教室時,她像路過什么見不得人的場面,余光都收得牢牢的,低頭加速掠過。 轉(zhuǎn)進水房,里面有不少人排隊。 阮芋排在最后,腦袋里有根神經(jīng)微微緊繃,就像提前預(yù)感到了什么一樣。 扭頭看到水房門口空蕩蕩,她胸腔里那只鹿才勉強安歇了片刻。 眨眼之后,又猛地往她心上尥了一蹶子。 有人慢悠悠踱進來了,左手松垮抓著黑色保溫杯,校服前襟敞著大半,里頭是一件磨絨墨灰色衛(wèi)衣,胸前印著一串同色系不太顯眼的字母——dontsleep——叫人光掃一眼就感覺被狠狠卷到。 蕭樾排到阮芋身后,一臉散誕地站著,漫不經(jīng)心道:“挺巧?!?/br> 巧你大爺。 阮芋不著痕跡地繃直了背,恰在此時,飲水機發(fā)出“嘀”的一聲,沒開水了。 兩個選擇。要不喝涼水,要不杵這兒等到水開,大約要等三分鐘。 離上課還有七八分鐘,排在前面的同學(xué)大部分都選擇留在水房靜候水開。 隊形漸漸亂了,有人勾肩搭背聊起了天,有人捧著小本本靠到窗臺背單詞,還有遲來的,走進水房直接插到阮芋和蕭樾前面。 阮芋不想等,她水杯里其實還剩半杯熱水。 正欲抬步離開,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男生忽然走到她身側(cè),乍一看像是閑著沒事干亂晃,實則結(jié)結(jié)實實擋住了阮芋往外走的路。 印象中越帥的男生應(yīng)該越愛面子,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不是因為帥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所以臉皮也超脫實質(zhì),達到了完全忽略其存在的最高境界。 簡言之,就是不要臉。 “干嘛?”阮芋稍稍拉開距離,“我要回教室了。” 蕭樾很直接:“中午請你吃飯,我們談?wù)??!?/br> 水房面積不過十平,盡管大家分散著站,距離卻也不遠。 耳朵稍微尖些,就能聽到所有人對話的聲音。 阮芋刻意壓低音量:“我和舍友約好中午一起吃飯了?!?/br> “那就傍晚?!笔掗械纳ひ粢草p了些,“你想吃什么?下午最后兩節(jié)是體育課,我可以提前溜號,去食堂幫你買。” 他們足球班的老師不太管校隊那幾個,阮芋經(jīng)??匆娝麄冊谡n上大搖大擺經(jīng)過排球場和籃球場,去超市買汽水零食吃。 阮芋抓著水杯的手指攥緊又松弛,心跳越快,心底那份尷尬越是強烈,鼓噪著情緒也變得跌宕,信口胡言道: “我想吃omakase,寧城有國內(nèi)唯一一家三星,你買的來嗎?” 蕭樾一愣:“宏景大廈那家?”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阮芋撇開眼,不太自在:“對?!?/br> “行,我給你定?!?/br> 說著他便掏出手機,眼睫垂下來,視線落在屏幕,兩手在鍵盤上輕快地跳躍。 阮芋這會兒真有點慌,天底下沒有姓蕭的做不出來的事兒,她連忙湊上前去,右手捏住他手機一角,指尖滑下去,找到息屏鍵,不由分說用力按了下。 “我隨便說的,你別發(fā)瘋?!?/br> 她干脆抽走他手機,無所適從地抓了會兒,很快又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