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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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你好?!蹦猩┏壬蛨銮蛞?,胸前號碼23,小麥色面孔清秀明朗,頰邊掛著淺淺一層緋色,大大方方問阮芋,“我是附中的,踢邊前衛(wèi),你們學(xué)校的足球氛圍很好呀,你平常也喜歡看球賽嗎?” 阮芋愣了愣:“還行吧,就偶爾看看,平常學(xué)習(xí)挺忙的?!?/br> 男生本來是被阮芋嬌俏柔美的顏值吸引,鼓起勇氣過來搭訕,雖然猜到長得漂亮的女孩子聲音一定很好聽,但絕對想不到她嗓音能甜成這樣,一句話十來個字,聽完他直接酥了半邊身子,心臟砰砰亂跳,說話都結(jié)巴了: “啊……那,哦,你們學(xué)習(xí)壓力肯定挺大的,那個,我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 “不行?!?/br> 斜刺里橫插過來一道低沉凜冽的聲線,打斷了附中男生磕磕巴巴的搭訕。 阮芋手里抓著一瓶還沒開的雪碧,只見蕭樾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們身旁,一臉散漫地走近,停在附中男生身邊,眼神只看著阮芋,長臂冷冷淡淡向前一伸,不由分說撈走她手里的雪碧,微垂眼,單手食指輕輕勾住易拉罐拉環(huán),向上一扣,拉環(huán)應(yīng)聲彈起,他修長指尖勾著拉環(huán)完全脫離瓶口,視線再度抬起來,云淡風(fēng)輕又意味深長地看著阮芋,將開好的雪碧遞回去。 男生也是有眼力見的,蕭樾雪碧開到一半,他便道了聲“再見”,悻悻歸隊去了。 阮芋兩手捧起雪碧,心跳怦然,小小啜飲一口,很快側(cè)眸瞪他: “還不去熱身,一直盯著我看干嘛?” 蕭樾抬眉,語氣聽不出情緒:“看你和23號聊的挺開心。” “我才和他說了一句話?!比钣蟀蛇笞欤套⌒?,后半句輕如蚊吶,“老壇酸菜什么時候成精了,還換了個藍皮包裝。” 蕭樾當(dāng)沒聽見,抬手摸了摸耳朵,場中隊長叫集合,他轉(zhuǎn)身便邁著長腿走了。 一邊走一邊止不住地想象其他男生和她說話時的心理和生理反應(yīng)。 知道阮芋沒有故意撩人,但蕭樾就是很煩,男生聽她說話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想法,他再清楚不過。 以前追不到的時候不敢瞎想,自從她說要和他一起去北城,某種名為獨占的心思便開始收不住, 可他現(xiàn)在,除了與她共有一個縹緲的約定,其實啥也不是。 突然很想快點長大,快點成年,快點和她一起考上北城的大學(xué)。 第50章 絕殺 裁判吹哨比賽開始, 由附中開球。他們隊里有兩個國際部的足球特長生,腳法很專業(yè),盤活了整支隊伍,上半場控球率比一中高了一大截, 看得場邊的一中觀眾很是心焦。 中學(xué)生足球賽上下半場各三十分鐘, 幸而一中后防固若金湯, 前二十分鐘附中久攻不破,足球在中場傳來傳去,總?cè)贿M禁區(qū)。 附中首發(fā)里有個蕭樾的老熟人,初中同班同學(xué)鄒銘。兩人賽前見到對方連招呼都不打, 蕭樾是因為天性冷淡, 至多沖老同學(xué)抬抬下巴,對方看到最好沒看到就算, 鄒銘則是心胸狹窄,因為以前的芥蒂故意忽略他。 他們既是同班同學(xué)又都喜歡踢球, 曾經(jīng)關(guān)系還不錯,直到初二那年學(xué)校遴選校隊球員踢初中生聯(lián)賽,蕭樾和鄒銘撞了位置,蕭樾場場首發(fā), 鄒銘場場坐冷板凳守飲水機,心態(tài)就這么在枯坐的時間里變得扭曲,又不敢怨恨教練, 只能把不滿都傾瀉在總是在賽場上大放異彩的同齡人蕭樾身上。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 鄒銘改練中場,現(xiàn)在在附中校隊踢中或邊前衛(wèi)。 這場比賽附中全體壓上, 鄒銘把中前衛(wèi)踢得和中前鋒差不多, 一中則全體靠后防守, 蕭樾這樣的前鋒也退回來當(dāng)中衛(wèi)用。 附中左邊線上橫來一腳精準(zhǔn)傳中,鄒銘拿到球,球門連線上一中后衛(wèi)有明顯空檔,鄒銘還來不及高興,跑動時一腳稍微趟大了,足球在眼皮子底下被對方9號截走。 隊友遠遠地沖他“嘶”了聲,似在責(zé)怪。 鄒銘繃著臉轉(zhuǎn)身回防,蕭樾截走他的球之后并沒有找到很好的進攻路線,于是傳給隊友分散視線,隊友神游似的漏了他這球,然后邊線上一番混亂爭搶,球出了界,蕭樾松弛下來慢走幾步。 鄒銘和他并肩,輕笑了聲:“你們中場好菜?!?/br> 蕭樾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懶得答復(fù)。 鄒銘脆弱的自尊心近乎被他這道倨傲的視線擊碎。他不由得又想起釘坐在替補席上的歲月,憑什么蕭樾可以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當(dāng)年年級里盛傳他是天降的喪門星,就連暗戀他的女生也在背地里傳他命格太硬于六親有克,還有他那個比他高一級的繼兄也說過,就是蕭樾八字不好才克死了親meimei克瘋了親媽,鄒銘本來早忘了這些事兒,現(xiàn)在突然記起來,怎么著也要給蕭樾找些不痛快。 球權(quán)還在一中手里,足球從邊線發(fā)出,蕭樾跑過去接應(yīng),忽然聽鄒銘在耳邊狀似無意地問了句: “你媽的病好了嗎?” 蕭樾的表情整個冷下來,又聽鄒銘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一看到小女孩就大哭吧……” “閉嘴?!?/br> 蕭樾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下頜繃得冷戾,足球傳到他腳下,他瞄了瞄帶球路線,背身晃過一個防守球員,直塞給候在中場的隊長。 隊長帶了兩步又斜傳給他,這波配合得很漂亮,大部分后防球員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只有鄒銘,一路死死盯著蕭樾,趁他傳接球的停頓卡到他正面,蕭樾狠皺了下眉,藍色球衣被風(fēng)灌得高高鼓起,足球在他腳下猶如忠心的寵物,跟隨主人義無反顧地撞上了前方一堵單薄的人墻。 只聽一聲尖利哨響,全場嘩然,橙衣球員痛苦地倒向地面,裁判跑向事故發(fā)生地,右手從前胸口袋掏出黃牌,判進攻方犯規(guī)。 一中球員圍上去和裁判理論,鄒銘也被他的隊友扶起,一瘸一拐走了兩步路,疼得齜牙咧嘴。 裁判的判罰自然無法更改,上半場比賽就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結(jié)束。 隊長搭著蕭樾肩膀帶著他往場下走:“你小子,以前不是最煩肢體接觸嗎,什么時候變這么狠了?下半場給我注意點昂?!?/br> 夏瑞達學(xué)長也擠過來發(fā)表意見:“明明可以繞過去的嘛,你那一手盤帶本事上哪去了?后面可就是空門了。” 蕭樾:“我的錯?!?/br> 哨響后的清風(fēng)一吹,他的大腦旋即清醒過來。 剛才那球,算得上他們?nèi)犐习雸鰟?chuàng)造的最好進攻機會,如果他不那么莽撞,很有可能單刀赴會,直取空門,全隊被壓著打了這么久的惡氣就能一口放個干凈。 回到休息區(qū),他接過隊友拋過來的水,灌了小半瓶,隨后并不著急休息,而是側(cè)目尋找觀眾中的某人。 阮芋不知何時從原來的位置跑到了他們休息區(qū)里頭。 “那個18號好像有大病。”她支著腰,盛氣凌人地指責(zé)道,“我看他纏著你好久了,長得也一臉狡詐,陰惻惻的不像好人,你光把他撞翻還不夠,最好趁他倒地再補上兩腳,氣死我了?!?/br> 毫無體育精神也無體育常識的見解,蕭樾聽著想笑:“那就吃紅牌罰下了?!?/br> “噢,還會罰下???”阮芋撇撇嘴,“算他走運?!?/br> 蕭樾的心情一瞬明朗了不少。球場上局勢變化詭譎,誰知道下半場會不會出現(xiàn)更好的機會?到時他一定能牢牢把握住。 阮芋似是擔(dān)心他吃了黃牌信心受到打擊,靈機一動從包里翻出隨身攜帶的好詞好句摘抄本,翻到自信心那一頁,遞給蕭樾讓他評價一下她積累的這些好不好用到作文上。 蕭樾用礦泉水洗干凈手,擦干了才接過她的本子。 指尖搓著頁腳翻了翻,他毫不留情地評價:“就這點?” 阮芋:…… 她倏地抽回本子:“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看拉倒?!?/br> 這時恰好刮來一陣大風(fēng),阮芋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飛,她抬手擋了擋,感覺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過來,怎么也擋不住。 “好大的風(fēng)啊,會把足球吹得到處跑吧?!比钣蟛挥傻糜行?dān)心,“你們可千萬別輸給附中了。” “不會。” 蕭樾從包里拎出自己的校服,利落地蓋在少女呆毛亂翹的頭上,為她擋風(fēng),“我給你講個有關(guān)自信的笑話吧……” 阮芋對他的冷笑話產(chǎn)生ptsd了,脆生生打斷:“不許講?!?/br> 蕭樾拖腔帶調(diào)地“哦”了聲:“那我給你來一句名言佳句?!?/br> “可以?!?/br> 阮芋將他蓋在她頭上的校服稍稍掀起來,披在額頭上方一點,兩只袖子原本松垮垮地垂在胸前,這會兒被她交叉打了個松結(jié),臉蛋兩側(cè)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那股清冽干凈的青草琥珀味兒貼著鼻尖鉆進肺腑,滌綸料子的校服貼在臉上出乎意料的柔軟,她一只手攥著衣角,心跳像提速的火車軋過鐵軌, “等、等一下再說,我拿支筆抄下來?!?/br> 從包里摸出筆,阮芋翻到空白一頁,蕭樾語速很快,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她一字不落地快速抄下來。 【沒有人知道風(fēng)將會吹到哪里】 【但只要我站在風(fēng)里,這陣風(fēng)就是向我而來,因我而去】 阮芋心念一動,忽然感覺所有拂過臉頰的,都是少年在球場上奔跑帶起的風(fēng)。 她低著頭,校服遮住頰邊緋色,喃喃問:“誰寫的?我要記一下?!?/br> 蕭樾立在她身前,身影高大疏朗,垂眸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 好像真不是什么名人名言,就是突然涌出腦海的一句狂人狂語。 阮芋抬眸瞋他,就猜到是他自己瞎編的:“想不起來也給我編一個人名出來?!?/br> 蕭樾聳了聳眉,氣定神閑道:“10年代普通學(xué)生蕭月亮?!?/br> 阮芋咬唇忍著笑,在本子上寫下【10年代普通學(xué)生蕭】,最后兩個字猶豫了下,改成【中秋】。 10年代普通學(xué)生蕭中秋。 她收起筆,捏著他校服搓了搓微涼的指尖,輕輕軟軟地解釋說: “蕭中秋這個名字聽起來文采比較好?!?/br> “而且?!?/br> “希望你和這場比賽,都能像中秋一樣圓滿。” …… 借著阮芋這句話的東風(fēng),下半場的一中球員像是集體打了雞血,蟄伏了三十分鐘韜光養(yǎng)晦,突然厚積薄發(fā)開啟反撲,對著附中后防線就是一番狂轟濫炸。 附中也不是吃素的,死死防了二十分鐘,打不出去干脆擺大巴,城門久攻不下。 直到將近補時階段,中場配合默契的老將們站了出來,隊長蛇形走位戲耍對面后腰,吸引了無數(shù)火力之后一腳長傳將球給到左邊線上的老夏,后防球員又被引到左邊線。 鄒銘依舊死盯蕭樾,心想怎么著也得給他造個越位。 老夏那邊起腳傳球了,蕭樾特意慢了一步,冷若冰霜地看了鄒銘一眼。 越位的危機在這一毫秒之內(nèi)消失。 鄒銘嚴(yán)防死守的人也瞬間消失,身影如追風(fēng)逐電,單腳停球之后足球仿佛黏在他腳背,鄒銘沒想到一年不見蕭樾的技術(shù)進步到如此水平,緊跟著又意識到,蕭樾剛才就是故意和他對視浪費時間,擾亂了他的判斷之后赤|裸裸地向他展示,什么叫絕對的速度碾壓。 沒人能追得上他。 門將沖上來與他對位,球在禁區(qū)外,蕭樾趁他出腳的一瞬,舉重若輕地將球勾起,足球在空中劃出勺型,與門將錯身而過。 蕭樾很快追過去,一腳爆射。 距離比賽結(jié)束還有兩分鐘,寧城一中9號球員絕殺破門! 這他媽擱誰身上不能吹一輩子? 隊友們飛奔過來一個接著一個往蕭樾身上蹦。 場邊歡聲雷動,阮芋轉(zhuǎn)身擁抱了陳珂莉,就連附中的觀眾也倒戈了一片,話里話外談?wù)摰亩际悄莻€銀鞍白馬颯踏如星的藍衣少年。 “他也太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