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叮叮車(二更)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女拯救男主歷險記、烽煙(SC,特種兵,H)、誡犬、賊子(骨科H)、潮沙(1v1)、小情話【校園H】、發(fā)現(xiàn)自己是古耽文女配后將美男帥哥們強制上了、失憶后她總是被艸(nph)、野骨(校園1v1,H)、拜金女
兩人收拾完出門已經(jīng)七點多了。 雨還在下,黎遠本來怕邵遙肚餓,想在酒店餐廳里吃中餐,但邵遙說雨勢小了許多,想照原定計劃,去深水埗一家餐廳打邊爐。 消耗那么多體力,當(dāng)然要吃頓好的補補才行。 入夜的港城與白天截然不同,白天的空氣里總帶著些顆粒,車來人往,嘈雜不停,感官受礙,連呼吸都覺得鼻子快燒起來。 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場大雨,空氣被洗得干凈,雖然路上仍是車水馬龍,但體感清爽許多。 雨絲如針綿延不絕,霓虹似霞五彩斑斕。 地上水洼映著另一個五光十色的世界,輕易被踩碎,也很快再重建。 港城彈丸之地,高樓大廈林立,人口密度極高,地下和地面的交通容量早就飽和超載,只能不停往空中發(fā)展。 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之間,有一輛輛的懸浮雙層巴士來回穿梭,從高空俯瞰,如條條晶瑩剔透的玻璃魚,熒光紅的魚骨,在黑藻和礁石中靈活自由地鉆來游去。 出了酒店拐個彎,彌頓道上就有一個空中巴士站。 站臺約莫六七層樓高,正好是下班時間,在海對面上班的不少人搭輪渡過來,再在這邊轉(zhuǎn)車回家。 人多,但站臺上蠻安靜的。 無論男女老少,每個人都顧著看自己的智能設(shè)備,幻變光彩給他們戴上千篇一律的面具,眼神或癡迷或空洞,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邵遙環(huán)視一圈,只有她和黎遠兩人沒有拿手機或其他智能設(shè)備出來,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黎遠在這樣逼仄的環(huán)境里還是有些覺得不自在,他收緊扶在邵遙腰上的手,讓她更靠近自己一些。 他低聲調(diào)侃:“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什么?有靚仔?。俊?/br> 聞言,邵遙慢悠悠地回頭,在看到男友一張帥臉時驀地倒抽一口氣,語氣好驚訝:“哇,這里有個無敵大靚仔??!” 黎遠噗嗤一笑,低下頭鼻尖蹭過她的。 他笑得眉眼彎彎,學(xué)著她的口吻:“哇,這里怎么會有個口甜舌滑的靚妹?” “叮叮!叮叮!” 清脆響鈴聲打斷小情侶的膩歪,邵遙循聲望過去,一輛懸浮叮叮車駛進站。 ——空中交通是這幾年才進入成熟期的技術(shù),除了港城,世界上許多地少但人多、地面交通每天都癱瘓的城市,也紛紛增設(shè)了空中公共交通,不擁堵,沒紅綠燈,大大緩解了城市交通的困難。 正式運營使用是去年的事,港城道路狹窄,小街小巷密密麻麻,車廂過長的列車在空中行不通,反而是這種已有一百六十年歷史的叮叮車,行駛起來更加自如。 也成了獨特的城市名片,除了居民們?nèi)粘J褂?,觀光客們也相當(dāng)喜歡這種懸浮半空的交通方式。 偌大的數(shù)字掛在車頭,邵遙確認了是他們要上的那輛車。 從海傍到深水埗不過三四個站,兩人沒上二層,就在后門處窗戶旁站著。 乘客陸續(xù)上車,車廂漸漸站滿,人一多起來,黎遠又覺得渾身不大舒服,而且車廂高度一般,他得稍微低下頭,以免撞上。 他一手扶桿一手撐墻,擋在邵遙面前,給她圈出一塊兒地。 邵遙瞧見黎遠微微擰起的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傾身湊近他說:“我不知道會這么多人,待會兒回程我們打車吧?” 黎遠輕搖頭:“沒事,吃完飯了再陪你去游車河。” 他的小女友這趟出門前認真做了功課,列出一張小清單,懸浮巴士游車河,生猛海鮮打邊爐,還有熱戀情侶都無法免俗的“三件套”:主題樂園、摩天巨輪、山頂夜景都在清單上。 黎遠記下來了,準(zhǔn)備幫她把一項項都剔上鉤。 他之前來過幾次港城,多是有事在身或中途轉(zhuǎn)機,很少專門抽出時間走走逛逛。 那些游客常去的景點從未進過他的計劃清單內(nèi),但這次不同,只因身邊多了一個她,他便覺得這些景點都顯得格外有趣。 不是需要用音樂、視頻、游戲,或繁雜無趣的資訊來填滿每一秒鐘才叫“充實”。 牽著手在雨中漫步,在人潮中緊依彼此,配合對方走路的速度,感受手心傳來的溫度,衣物來回摩擦的聲響,頗為小孩子氣的拌嘴,都像細沙,一點點填滿黎遠的胸膛。 連平時容易讓他感到厭煩的那些巨物影像,和牛皮癬般的廣告燈牌,他這會兒都覺得沒那么難看了。 長街漫漫,燈火燦燦,巴士從五彩斑斕里穿過,女孩臉龐流光溢彩,眼仁兒明耀動人。 黎遠悅目又賞心,也不管左右和后方都有旁人,低下頭就在邵遙耳邊道:“小遙,我好喜歡你?!?/br>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心跳都快漏一拍,邵遙慌忙抬手去捂黎遠的嘴,呲著牙說:“注意場合啊,好多人!” 她和黎遠的在一起是自然而然,雖然心意相通,但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直白坦蕩地將心聲說出來。 還是在這么擁擠的車廂中。 哦,在房間里另當(dāng)別論,黎遠很經(jīng)常問她“這樣弄喜不喜歡”“這個力度喜不喜歡”…… 黎遠還在沉聲笑,嘴唇貼著她的手心一開一合,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隳兀磕阆矚g我嗎?” “你在說什么廢話啊……” 手心rou被濕熱氣息撓得發(fā)癢,邵遙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余光瞥向周圍,確認沒人留意他倆,她才仰頭,飛快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接著用氣音將少女心事一字一字說給他聽:“很、喜、歡、你!” 女孩嘴型夸張,眉毛跟著飛揚起來,像雀鳥展翅。 沒有聲音,但黎遠卻聽得格外清楚。 他輕吻還捂在他唇上的溫?zé)崾中?,低聲道:“知道啦?!?/br> 黎遠未曾試過這樣,左心房的袋子要么不打開,要么打開了就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裝得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邵遙,邵遙,邵遙,每一顆都是不同口味的水果糖,擱在嘴里細細咀嚼,怎么都嘗不膩。 不知是因為巴士冷氣不夠,還是因為大庭廣眾下告白,邵遙的耳垂紅了一些。 黎遠看在眼里,喉嚨微癢。 最終不想讓別人盯著他們看,他壓下想直接親吻她粉唇的念頭。 隔著手掌算什么接吻? 當(dāng)然要實實在在、唇碰著唇、舌勾著舌,嘗到彼此口中的味道,那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