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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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九的幾個屬下求了弓九,弓九轉(zhuǎn)求寧安華,將尤二姐、尤三姐和幾個丫頭求去做妾,傳宗接代了。 給儀鸞衛(wèi)做妾,只是沒名分,但實(shí)惠不缺。她們自己都愿意,寧安華也沒管太多。 時間很快來到了六月末。 弓九出發(fā)之日漸近,寧安華也稍稍放松了對他和寧安青見面的管束。 這日,寧安青和弓九在寧安華眼皮子底下一教一學(xué)讀書,寧安華拆開京中江家來信。 是溫夫人對溫澄想求娶妙玉的回復(fù)。 第130章 莫待無花空折枝 打開信之前, 寧安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溫夫人不管贊同還是反對,一定不會對她口出惡言。 但若溫夫人不贊同這樁婚事, 心里會對她怎么想就不好說了。 世俗中結(jié)男女姻親,首要便是看兩家的家世、門第是否匹配, 能否在婚事中互利互惠, 其次要看男子的潛力,以后是否能撐起門楣, 女子是否賢良淑慧, 能掌一家之事, 最后才看男女雙方的年齡、模樣、性格。至于彼此有意與否,是最不重要的。 所以,從世俗中看, 溫澄和妙玉這一對,實(shí)在不算相配。 論家世、門第、身份,兩人都是官宦人家出身, 卻父母雙亡的孤兒。但溫澄是承恩公夫人娘家唯一的侄孫,從小養(yǎng)在膝下, 妙玉只是林家的住家女尼, 她在身份上能和承恩公夫人等同的表哥義勇侯,不但從沒見過, 只有親戚情面,沒有實(shí)在情分,還可能終生不會相認(rèn)。 論才能,溫澄十四歲進(jìn)學(xué), 這些年苦讀不掇,按林如海的判斷, 他必會在三十歲以前春闈得中,眼見面前是一片青云路。而妙玉的性格、行事,著實(shí)不符合世俗對“賢妻良母”的要求。她幼年出家,也沒有接受過正常閨秀該有的家庭熏陶和教育。 明年便是新一科秋闈。溫澄本便配得了尚書、侍郎之女,溫夫人送溫澄和林家一起到東北,應(yīng)未嘗沒想過先讓他潛心學(xué)習(xí)幾年,若明歲秋闈得中,他便是年才二十的舉人,那時再說親,優(yōu)勢比從前還大。林家選婿的事早已過去了,也不怕閑話。 誰知溫澄對林家的女尼生出情意,甚至到了愿許終身的地步。 妙玉還比溫澄大了四歲,今年已二十有三。 溫夫人是江明越的親娘,黛玉的未來婆婆。江明越雖沉默寡言,但她看得出來,他對溫夫人是一片孝心。 那日,溫澄跪在她面前,問她能否做主讓妙玉還俗,懇求她允許他對溫夫人說明心意。 她便問:“若溫夫人誤以為是林家存心安排,兩家生出嫌隙,怎么辦?” 溫澄叩首:“晚輩絕不會讓此等事發(fā)生。請郡主信晚輩?!?/br> 說實(shí)話,寧安華不怎么信。但她答應(yīng)了。她也沒管溫澄信里都寫了什么給溫夫人。 幾眼掃完來信,她有幾分明白溫澄是怎么對溫夫人說的了。 溫澄很聰明,只說了是他對妙玉暗生情愫,權(quán)衡后還是想娶為妻室,但妙玉能否還俗,要“郡主”做主。他一定說了怕林家和“郡主”不贊同,不許妙玉還俗,怕他辜負(fù)了妙玉,反是一樁丑聞,有損江、林、溫、韓四家聲譽(yù),所以溫夫人信中才用大篇幅替他保證,有她在,絕不會讓妙玉受委屈,也不會讓他對不起妙玉。 但想說服溫夫人同意,只憑這幾句可不行。 寧安華命:“去看妙玉和澄哥兒做什么呢。若在一處,只叫澄哥兒來,不在一處,先請妙玉過來,再叫澄哥兒?!?/br> 妙玉和溫澄的事,寧安青、林黛玉等都看在眼里,都盼著他們能有好結(jié)果。 可寧安青聽不出寧安華話里是什么情緒。 她從散發(fā)著墨香的書頁和弓九修長有力的手指間抬頭,想問問jiejie,溫夫人是怎么說的,又不想jiejie注意到她和九先生。 但寧安華下一句便是和她說:“坐了大半個時辰,也該起來走走了?!?/br> 寧安青慢騰騰站起來:“是。” 寧安華讓她過來,狠狠彈了她腦門一下:“去罷!” 弓九想攔又不好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青兒被彈,額頭紅了一片,被露女史領(lǐng)出去了。 寧安華:“弓九?” 弓九迅速低頭:“jiejie有事,我先告退了?!?/br> 寧安華笑一笑:“青兒就和我的孩子一樣,哪怕你們婚后,我該教訓(xùn)還是要教訓(xùn)。你要心疼,連你也一起打。去罷!” 被jiejie承認(rèn)后,弓九經(jīng)常會覺得心口生暖意,比如現(xiàn)在。 他也笑了:“是?!?/br> 寧安青和弓九一前一后走了,妙玉也溫澄也一前一后到了。 寧安華讓妙玉藏在內(nèi)間屏風(fēng)后,她在堂屋見溫澄。 妙玉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緊張。她安安靜靜等在里間。 寧安華對家人,對親近交好的人,對下屬晚輩,差不多都是有話直接問了:“你用什么說服的溫夫人?別拿‘真情’‘癡心’的話敷衍我,我看得出來?!?/br> 溫澄的視線飄向屏風(fēng)。 他頓了頓:“我說,我雖非江氏男子,卻從小在江家長大,外人看我和江家便如一家人。江家有皇后,有皇子妃,有尚書巡撫,二叔定了林姑娘,大表妹的夫家是大理寺卿,姻親亦多為高門權(quán)臣。老爺和太太本便擔(dān)憂江家太過勢大,若我再娶一高門之女,豈非更添隱患?韓師父出身名門,家中卻已無權(quán)勢,且人品貴重,善識大體,必為賢妻。我將來便入官場,有江家、林家相助,其實(shí)竟不需岳家。” 說完,他余光不再看屏風(fēng),而是直視寧安華:“晚輩對韓師父是真心,但對家中太太所說,亦是真心所想。晚輩汲汲營營,爭名逐利,只盼沒有污了郡主的耳朵?!?/br> 他跟來東北,一開始,至少有一半原因是被江純薇壞了姻緣,要躲她幾年。他故意提起江純薇,也是要勾起太太的愧疚。 對人,對事,他確實(shí)都不如二叔純粹。 寧安華未置可否,只道:“還算坦誠?!?/br> 她問向屏風(fēng):“你怎么選?” 半刻后,妙玉慢慢走了出來。 溫澄緊張地攥緊手,手心是一片黏膩的汗。 妙玉眼中仍有淚意,對他一笑。 溫澄心中慌亂,四肢發(fā)涼。 妙玉拜在寧安華身前:“請郡主做主,替我還俗?!?/br> 寧安華對發(fā)怔的溫澄笑笑,親身扶起妙玉:“好?!?/br> …… 妙玉的俗家名字是“韓樂康”??吹贸鰜?,當(dāng)年她的父母有多么盼望她能安樂一生。 大抵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 寧安華將妙玉和溫澄的事寫信告訴了羅焰。羅焰很快回信,對溫澄這個表妹夫挑剔了幾句,余下都是懇請她能繼續(xù)照顧妙玉,隨信還附了銀票共兩萬,說是給妙玉的添妝。 寧安華沒認(rèn)妙玉做義女或義妹。她的身份太高了,會把妙玉也抬得過高。她沒認(rèn)盧芳年,今后也不會再認(rèn)別人。 但妙玉需要有個“娘家人”替她cao持婚事,她便做主讓方少史認(rèn)了妙玉做meimei??ぶ鞲咂放賛eimei這個身份也足夠了。 韓家曾大富,留給妙玉的財產(chǎn)還余下不少,全算作嫁妝,足有八萬之多。 寧安華給妙玉添妝兩萬太突兀了,便只添了三千兩,把余下還給了羅焰。 羅焰收回銀票,沒有再對這樁婚事表達(dá)過任何想法。 向京中給溫夫人送信的人先弓九一步離開了遼東府。 六月二十八,寧安華帶寧安青送弓九到了城外二十里。 寧安華給他們空間,在車?yán)餂]下去。 但只用聽的,她也聽見了弓九的吻落在寧安青額頭上。 寧安青伏在弓九懷里,攥緊他的衣角。 弓九抱住了她。 嘖。 寧安華減弱聽覺。 耳不聞心不煩。 回去的路上,寧安華捏著寧安青的臉,笑著哄她:“別哭了,明年這時候你天天都見他,或許還見煩了呢?!?/br> 寧安青淚眼汪汪:“jiejie煩過姐夫嗎?” 寧安華:“……那倒沒有?!?/br> 就算是她和林如海才成婚,還沒什么感情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林如海煩過。 因?yàn)榱秩绾J蔷兊哪鞠奠`體,還……長得非常好看,身材……也很不錯。 寧安華:“你姐夫生得比弓九美呀。” 寧安青:“……可九先生也好看的!” 寧安華笑:“從公論,你姐夫的姿容無人能比,弓九么,是差了一等。若你遇見比弓九更美的,是不是就會移情變心了?” 寧安青:“我、我要告訴姐夫去,jiejie只是瞧中姐夫的臉了!” 寧安華大笑:“傻丫頭,你姐夫知道!” * 婚期在明年四月末,而從遼東府到金泉關(guān)的六千四百里路,帶著寧安青的嫁妝,最快也要走三個月。 為了留出充足的時間,不至于臨到婚期手忙腳亂,也為了節(jié)省人力,寧安華準(zhǔn)備入冬先帶寧安青回京,查看嫁妝,查漏補(bǔ)缺,順便將林黛玉和江明越、妙玉和溫澄兩樁事與江家細(xì)商。等過完年,再從京城帶嫁妝出發(fā)去金泉關(guān),就不用把嫁妝送來搬去的費(fèi)事了。 年底便要出遠(yuǎn)門,可能大半年甚至一年才回來,還可能會繼續(xù)去南海,所以寧安華今年雖然只出門了三個多月,在出發(fā)之前,也都留在家里陪林如海和孩子們,不去想長白山了。 山就在那里,可能百年千年都不會有什么變化。 人不一樣。 寧安華慣例問黛玉和松兒要不要一起去西北。 這次他們都說想去。 寧安華好奇,問為什么。 黛玉說:“我想送小姨。以后大家各自有事,再想見就難了?!?/br> 松兒:“我和jiejie一樣?!?/br> 他抿了一下嘴,又說:“以前都沒和娘出去過。我這兩年學(xué)了不少了,也該行萬里路……我想和娘出去?!?/br> 都去挺好,但這樣林如海就會有大半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 寧安華只好食言,問蓁蓁愿不愿意留在家里陪爹:“是娘不好,要說話不算話了?!?/br> 蓁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