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高嶺之花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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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崩杈湃鐔枴?/br> 完全失去理智的黎翡,比再多的怪物都可怕。她能將這些災(zāi)禍擺平,就能制造出比這還大、還慘烈的禍?zhǔn)隆?/br> “你……” 無念的聲音停住了。 下一瞬間,眼前的一切場景都倏地退去,金光消散,謝知寒的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 他摸了摸系著綢帶的雙眼,還沒從那個痛到令人神經(jīng)過敏的場景里完全恢復(fù)。而且比起身體上感覺到的疼痛來說,那種精神上的煎熬更可怕。 一旁的妙真合上光陰書,摸著小光頭納悶地道:“只能想得起這些嗎?不對啊。” 他站起身,繞著謝知寒走了一圈兒,琢磨了半晌:“這我可怎么跟女施主交差,謝道長,要不你再想想?” 謝知寒吐出一口氣,道:“我只是想知道前世的記憶,不想把元神都?xì)г谏厦妗!?/br> “也是哈,這可是光陰書……給你用多了會變傻子?!泵钫嬗樣樀氐?,放棄了再來一次的想法,轉(zhuǎn)移話題道,“也不知道菩薩那邊怎么樣了……” …… 黎翡喝了第二杯茶。 男生女相的慧殊菩薩與她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放著一盤棋。 窗外蘭花依依,雨露從花葉間滴落。 “他們來了?!被凼馄兴_道,“九如施主希望他回想起哪一部分?” “你們的能耐越來越差勁了?!崩梏涞?,“居然問我這種問題?!?/br> “忘塵海消磨紅塵,磨損記憶,這些你也知道。”慧殊道,“不過倒還有另一個方法,只是……” 慧殊菩薩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黎翡撥弄著棋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復(fù)上一個問題:“哪一部分都好,只要別想起我被他勾到床上的事兒,就算我在心里給佛祖上柱香了?!?/br> 慧殊輕輕咳嗽了一聲,袖口掩住唇,為難道:“黎九如?!?/br> “好好,佛門清凈之地,我不說。但你修的是……” 話語未盡,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門扉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反光的小腦袋探了過來,眉心上的佛印閃閃發(fā)光。 “菩薩!”妙真沖著兩人眨了眨眼,“我把謝道長帶回來了?!?/br> 黎翡抬起眼,視線穿過門扉的縫隙,落在謝知寒靜立在外,一身清淡纖薄的道袍上。她敲擊的棋子動作停了,神情透露出一股玩性十足的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無念抱住黎九如:沒關(guān)系!能精神正常一分鐘也很好了! 黎姐:…… 第8章 辛苦 離開無妄殿后,黎翡取下了鎖著他的鏈子,但卻沒有將另一端的細(xì)鏈拿下來。 在謝道長層層疊疊的、嚴(yán)絲合縫的道袍之下,他修長的脖頸上還殘留著牽扯時留下的傷,那種微妙的淤痕和細(xì)細(xì)的鏈條烙在了他的頸項上。 黎翡望著他時,腦海中忽然突兀地想到了這一點。她的尾巴在地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恢復(fù)了安靜。 在場沒有魔族,所以也沒有第二個人發(fā)現(xiàn)這點細(xì)微的肢體語言。 妙真將謝知寒帶回來后,先跑到慧殊菩薩身畔耳語一番,然后老老實實地低頭準(zhǔn)備挨訓(xùn),沒想到菩薩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跟黎翡道:“果然如此?!?/br> 這位魔族之主也并不意外,掀了掀眼皮,說:“過來。” 這是對謝知寒說的。 他是蓬萊道子,仙門正宗,日后執(zhí)掌蓬萊的希望,按理來說,面對她仿佛對寵物的呼喚,他應(yīng)該冷若冰霜、誓死不從。 但誓死不從是愚昧之舉,謝知寒并不畏死,卻知道輕賤自己的性命對天下戰(zhàn)事毫無益處。在慧殊菩薩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謝知寒走到了她身邊。 他在黎翡手邊站定,保持了一個十分尊重的距離。黎翡卻不高興地晃了晃尾巴,伏在地面上的粗長骨尾嗖地?fù)P起來,箍著這截瘦削的腰猛地勾了過來,一下子拉到黎翡懷里。 謝道長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扯了一下卡在腰側(cè)的尾巴,卻被這條骨尾兇狠地纏住了手,動彈不得。 他輕輕地吸了口氣。在爛柯寺慧殊菩薩和妙真的面前,這幾乎讓他的羞恥心無法自控地燃燒起來。 黎翡的手撫摸著他的后頸,兩人貼得太近了……他的道體對魔族有一種類似于小甜點的吸引力,有一種冰冰涼涼的舒適。黎翡捧起他的臉,語氣是難得一見的柔婉和纏綿:“你想起我了嗎?” 謝知寒避開她氣息掃蕩的地方,他的唇被對方的手指觸摸到,像是無意的。但這馬上打亂了他的思路。他矜持且自重,不愿意跟異性產(chǎn)生這樣的接觸,這樣的撫摸感讓謝知寒腦海空白了一瞬,道:“黎九如……” 黎翡那只鮮紅的眼睛瞳孔縮了縮,像是貓一樣化為豎瞳,然后又緩慢地放松下來,她哼笑了一聲:“看來是記得一些了。” “昨日之日不可留?!敝x知寒道,“就算我全部想起來,又有什么意義?” 黎翡歪了下頭,她成熟而美麗,相貌有一股很凌厲的攻擊性,讓人會被她鋒銳野性的艷麗刺傷。但這樣思考時的小動作,居然還挺可愛的。 她說:“會讓我折磨你的時候更有樂趣?!?/br> ……覺得她可愛的人應(yīng)該是腦子進了一噸水吧。 謝知寒控制住理智,心平氣和地與她講條件:“你只想讓我作為你的玩物而存在,那怎么肯定我會讓你如愿呢?” “說得也是?!崩梏淅^續(xù)琢磨著思考起來,“你這個修為,要是一心求死,我實在不想時時費心來攔著你。但我是魔頭,魔頭是不跟正道人士講道理、談條件的?!?/br> 謝知寒半生君子,跟人講道理慣了,對這種坦蕩又粗暴的發(fā)言居然愣了愣,便聽黎九如帶著一絲笑意地繼續(xù)道:“我只告訴你,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我不僅有辦法煉制你的神魂,還會把你的師兄弟、同門后輩,一個個地抓過來,在你面前千刀萬剮,折磨致死。我會讓這世上成千上萬的人因為我的暴怒而死,這都是你的錯?!?/br> 隔著一層柔軟的綢緞,他的眼珠顫動了一下。 黎翡摸了摸他的眼睛,滿意地笑了笑,問他:“你說我做得出來嗎?” 謝知寒:“……黎姑娘……” “哦,談條件時就是黎九如,講不通才叫黎姑娘。”她的手指移過去,撫摸他的耳垂,“怎么臉紅了,我太熱了么?!?/br> 魔族對正常人來說都像個小火爐,何況太陰之體。謝知寒逼迫自己克制住后退的動作,道:“黎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沒有?!彼f。 謝知寒一時哽住。 黎翡道:“乖乖配合我,還有……活久一點,到我玩膩為止。辛苦你了,無念?!?/br> 謝知寒唇瓣微動,似乎是想對這個身份進行反駁,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沉默和不回應(yīng)也算是一種反抗,不過黎翡并不介意。兩人的談話以謝知寒的回避結(jié)束,此時,一旁的慧殊才輕咳幾聲,開口道:“清凈之地,怎么能說殺生的事?!?/br> “你可真是煩死了?!崩梏涞溃罢f吧,到底想跟我交換什么?!?/br> “阿彌陀佛?!被凼庖娝龖B(tài)度坦然,也便直言不諱,“光陰書追溯回了你想要的一部分前世記憶,而過往正道諸派搶奪十三魔域的時候,爛柯寺也不曾參與。請九如施主讓戰(zhàn)禍避開我等佛門凈土?!?/br> “好說?!崩梏浞朔约宏惻f的記憶,“想要退出爭奪,沒關(guān)系,但要是不聯(lián)手對付我,其他的門派不會孤立你們嗎?” “當(dāng)初的同盟早就四分五裂?!被凼廨p輕地嘆了口氣,“劍尊死后,仙門正宗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主導(dǎo)者。蓬萊派雖然受到劍尊遺惠,但……” 他的視線轉(zhuǎn)移到謝知寒身上。 “蓬萊祖師亡故,道子又被擄走。如今情勢危急,對你已有示好之舉,何況其他?而且,很多人其實沒有把握對付一位半步造化的魔修。” “看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往事啊?!崩梏淇吭谝巫由希軣o所謂地道,“人家是救世的圣女呢,他們生早一點,說不準(zhǔn)要送‘普渡眾生’的旗幟給我。我不會胡亂搞破壞的。” 慧殊看了看她,指了指腦子:“發(fā)作過嗎?” “還沒有。”黎翡道,“你不能因為我精神不正常就否定我對天下蒼生的貢獻吧。我可是大好人、愛好和平來著?!?/br> “那倒不是?!被凼膺B忙否認(rèn),“我是想說,也有很多人知道你瘋,卻不知道你瘋起來是什么樣的,所以他們還抱著能和你和平共處的心思,茍延殘喘,不愿完全開戰(zhàn)?!?/br> “包括你嗎?”黎翡笑了笑。 慧殊思考片刻,點頭道:“貧僧也沒有看過那一幕。所以一旦你發(fā)作,我會閉合進入爛柯寺的入口……能夠隨時封閉爛柯寺,才是我不愿沾染戰(zhàn)事的原因。” “想的倒不少?!崩梏涓袊@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那么大點兒,都不到我的腰。沒想到迦葉佛眼光獨到,這么多年,天資絕代的無念都死掉了,你卻還能活著見我?!?/br> 慧殊目光含笑,靜靜地聽她說起往事,隨后道:“貧僧正有不情之請。” “說。”黎翡很給面子。 “貧僧正在修一具歡喜應(yīng)身,請前輩指教?!?/br> “歡喜應(yīng)身啊……” 爛柯寺確實有這樣一道法門,證得佛陀果位,需修三具應(yīng)化身。歡喜應(yīng)身也是其中之一,因為常以rou身布施,所以大多是用女體修成,但慧殊既然請求她幫忙,恐怕他修的這具應(yīng)身是個男形。 黎翡繞在謝知寒腰身上的尾巴動了動,這動作雖然細(xì)微,但因為貼著謝知寒的腰側(cè)肌膚,讓人很輕易地便能察覺到。 他的手腕被放開了,但這條尾巴似乎還是不怎么高興,也不太活躍。過了小半晌,黎翡道:“算了,我沒有交/配的興致?!?/br> 謝知寒莫名覺得這條尾巴很泄露主人的想法。在她說出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 慧殊聞言也不失望,而是道:“要是沒有興致的話,就算我將另一個可能喚醒他記憶的方法告訴你,恐怕你們也是完成不了的。除了光陰書之外,貧僧只知道合歡門有一門秘術(shù),可以通過……一些方式,喚起生生世世的記憶,區(qū)區(qū)前世,自然也不在話下。” 黎翡忍不住看了看謝知寒:“一些方式?” 合歡門還能有什么方式? 謝知寒實在是修養(yǎng)很好,才沒扯開她的尾巴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他寧愿讓黎九如對他產(chǎn)生殘暴的施虐欲,也不想被一個女魔頭用這種打量物件的目光審視著,甚至這眼神還含義不明地在他下半身徘徊了一會兒。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這行徑已經(jīng)足夠令人感到恥辱和難以忍受。謝知寒耳根發(fā)燙,第一次慶幸還好自己瞎了,不用擔(dān)心目光會泄露什么情緒。 被她審視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小貓咪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被可怕的猛獸抓走翻過肚皮,用舌頭舔得濕噠噠的,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損傷,但卻飽含凌/辱。 只不過黎翡本人并沒有這種感想。她道:“……我會一不小心把他弄死的。” 慧殊道:“所以,不嘗試這種辦法了嗎?” 黎翡的指腹輕輕地敲著棋枰,不知道思考到了什么,忽然說:“不過我跟合歡門還算有點恩怨,誰會這門秘術(shù)?我讓伏月天抓回來,就不在你們這兒久待了?!?/br> 慧殊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點金光,寫了個名字給她。黎翡掃過去一眼,隨口將喝到一半的茶飲盡,道:“要是秘術(shù)沒有用的話,你知道我脾氣不好。” 慧殊菩薩看了看謝知寒,道:“前輩是愛好和平的善人,自然不會打打殺殺……此事要多辛苦謝道長了?!?/br> 謝知寒渾身一僵,扯了下唇角,才道:“菩薩慈悲為懷,一定對晚輩懷有憐憫之心……” “哎呀?!被凼鉄o奈地道,“小謝道長,不是我不想救你,是貧僧打不過她啊……打打殺殺這種事,還是劍尊閣下活過來才能一試?!?/br> 謝知寒:“……” 作者有話要說: 黎姐真好,黎姐真可愛。(把羞恥的小謝道長摁進女主懷里。) 第9章 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