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高嶺之花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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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真沒有啊?!?/br> 謝知寒頷首。 黎翡點了點頭,道:“那就把他帶回?zé)o妄殿吧,也有人替你分擔(dān),對不對?” 她一邊說,一邊要把小鳳凰從燭龍的懷里撈起來,還沒碰到對方,就被扯住了袖子,謝知寒冰涼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清冷、帶著一點惱意地道:“他都要死了!” 謝知寒說完這句話,就感覺黎翡的距離忽然貼近,她熱燙的吐息滑過肌膚,讓人心臟突突狂跳。他聽到黎九如笑意盈盈地說:“我就喜歡把人往死里折騰,你不是知道嗎?” 謝道長胸腔里的跳動聲猛地停了一剎,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低聲道:“別禍害別人了?!?/br> 她的手指繞過去,沒入謝知寒漆黑的長發(fā)間。她的唇停留在他額頭的道印上,輕柔地摩挲了片刻,然后順著鼻梁下滑,在他的唇瓣上咬出一道齒痕,聲音像是一道沸熱的泉水:“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師侄:就算是強(qiáng)煎也只許一夫一妻?。?!小師叔,你看我多向著你呢!你說句話啊小師叔! 謝道長:…… 第22章 前輩 三日后,四象宮。 “除了北冥鎮(zhèn)魂珠之外,他確實也不剩什么東西可以留下了?!?/br> 黎翡的目光掃過妖界所留存的劍尊遺物,她的手指一點點地?fù)崦^那些塵封了三千年的物件,那帶著一絲冰涼的熟悉溫度,仿佛就在昨日。 沒有其他的遺物能夠影響到謝知寒。她將一串道珠拿起來——這是一串平平無奇地木制道珠,這其實就是很普通的木頭,是無念當(dāng)初用身體給她養(yǎng)劍的時候,用沒有劍鞘的卻邪劍削出來的。 他將這些木頭做得珠子串在了一起,盤繞在手腕上,隨著太陰之體的熏沐,連普普通通的朽木,也化作了世人欲珍藏的寶物。 黎翡將這串珠子在手上盤了盤,然后拉過謝知寒的手,像是裝扮一個寵物似的給他戴上。 他的手指握緊了一下,手背上凸顯出清晰的骨骼線條,在道珠一串串覆蓋上肌膚時,忽而又沉默無力地松開,轉(zhuǎn)過了頭。 黎九如知道他不喜歡,但她不在乎。 “這些東西都是在什么時候被妖界拿到的?”她問。 在兩人身側(cè),燭龍用力捅了捅勉強(qiáng)能從床上爬起來的鳳凰妖王。小鳳凰重傷初愈,險些被她杵出一口血,轉(zhuǎn)頭狠狠地瞪了燭龍一眼,才不情不愿地答道:“劍尊閣下羽化之后,修真界為了繼承他的衣缽和法寶爭論不休,掐了幾場架,后來才由蓬萊派定下大局?!@些東西……是這期間一個擅長偷竊的山妖送到四象宮的?!?/br> 黎翡眉峰一挑:“偷的?” 鳳凰垂著頭,眼睛盯著地面,他嗓子眼兒里還彌漫著一股沒清干凈的血味兒,含糊道:“嗯……” “他沒有墳冢,你們把他的洞府搬空了,對吧?!崩梏湟贿呎f,一邊覺得可笑,“盛名在外、譽(yù)滿天下,就這個下場?他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如果不是他將你托付給青冥妖尊,你還是一只孵化不出來的鳳凰蛋呢。” “青冥養(yǎng)父……”鳳凰喃喃道,他猛地抬起眼,看向黎翡,“是劍尊把我救下來的嗎?我不知道……” “是我?!崩梏涞馈?/br> 他的聲音猛然一滯,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搖了搖頭,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我不明白這種事對你來說到底有什么意義,也不相信你殺了那么多人,偏偏救我一個?!?/br> “我對妖界現(xiàn)今的記載來說,是一個殺神,是嗎?”她問。 她確實是殺神,她的手下有太多逝去的魂靈。這些魂魄磨去了黎九如的活潑和爛漫,她的銀甲被斑駁的血染成紅色,連同她青澀的善良,全都漫上了一層鮮紅的血跡。 鳳凰妖王遲疑未答。 就在他猶豫的空檔,旁邊的燭龍旁觀得著急上火,就怕惹禍精口出狂言,把女君給惹怒了。她連忙空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了一把鳳凰的腰,在耳畔威脅道:“你要是還亂說話,我把你剁了燉湯喝?!?/br> “你這條沒有底線的惡龍?!兵P凰惱火地罵了一句,但一想到黎翡之前把他教育得就剩半口氣了,就有點頭皮發(fā)麻。如今形式比人強(qiáng),他只能半信半疑,略覺恥辱地叫了一聲,“九如前輩……義母大人。” 黎翡笑了一下,指了指謝知寒:“叫前輩?!?/br> 謝道長脊背一涼,感覺鳳凰妖王的眼神快把自己撕了,他掩唇輕咳了兩聲,道:“我年紀(jì)還輕,是不是太……” “叫兔子前輩?!崩杈湃缗d致勃勃地說。 謝知寒:“……” 鳳凰:“……” 連燭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看著小鳳凰露出“欺人太甚、倍感羞辱”的表情,剛要調(diào)和,就見到兔子前輩轉(zhuǎn)過了身,拉著女君的手掉頭就走。 “怎么啦?我還沒給你留面子?我說謝……”黎翡莫名其妙被他拽走,話說到一半,被謝知寒抬手捂住了。 他捂住了她的唇,又被燙到似的飛快松開,低聲道:“不要當(dāng)著別人的面捉弄我。” “我沒捉弄你啊?!崩梏溲灾忚?,很是無辜地說,“我又照顧你的面子,又抬高你的輩分,對你還不夠好啊,你是不是有點被寵壞了啊。” 謝知寒道:“你寵的是我嗎?” 他雖然時常逆來順受,但有時又固執(zhí)堅持地讓人心驚。謝道長一邊說,一邊把手腕上的道珠扯下來,放回在黎翡的手上,字句清晰地道:“他是很好,舊日知己、一生摯友、臨終死敵,值得讓你念念不忘。我……” 他的話噎住了,像是沖動到一半突然回魂了似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神情重新冷淡和隱忍下去。 “你?”黎翡看著他問。 謝知寒沉默了半晌,道:“我是你的俘虜,你的階下囚,你的玩具?!?/br> 黎翡點了點頭,跟他說:“哦,我的玩具……那讓我玩壞你吧,小謝道長?!?/br> …… 當(dāng)天晚上,謝知寒就又被關(guān)了起來。 他的身體融合了鎮(zhèn)魂珠之后,變得更加冰涼,也更加能安撫她的精神。而靈氣盎然的妖界,也讓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變得沒那么難熬。 謝知寒坐在榻邊。他綴著鈴鐺的腳環(huán)被嵌扣了一條鏈子。她總是喜歡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拴著他,不過這次似乎體貼了許多,看來她也清楚,鎖著脖頸會磨破他的喉嚨。 跟謝道長一起被關(guān)起來的小布偶?xì)獾么驖L,趴在桌子上嘰嘰喳喳地控訴:“啊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她怎么能這樣??!翻臉不認(rèn)人!無情!” 謝知寒沒什么動靜。他對晉玉平的口無遮攔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表情沒什么變化。 “小師叔,你的命好苦啊?!睍x玉平嚷嚷完了,又傷心起來,“要是我沒來找你,就不會害你被強(qiáng)迫了,都怪我——” “好了。”謝知寒道,“不是你的錯?!?/br> 晉玉平傷感不已,碎碎念道:“女魔頭,壞女人,一點也不負(fù)責(zé)……” 他念叨到一半,就感覺身軀騰空而起,被兩根手指拎了起來。小布偶在半空中撲騰著四肢,瞪大眼,看見黎九如那張漂亮美艷、似笑非笑的臉。 小布偶瞬間沒聲了,被黎九如捏了捏肚子,垂頭喪氣地裝死。 黎翡把他扔到一邊,將披風(fēng)脫了,坐到謝知寒身側(cè),也沒開口,而是伸手扳過他的臉頰,說:“張嘴?!?/br> 謝知寒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被她卡著下頷,掰開嘴唇,就像上次被灌符水一樣,又灌了一碗泛苦的藥。 他有點嗆到,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想向后退縮,但腳被她壓住了。 “什么東西……”謝知寒問。 “補(bǔ)藥。”黎翡說,“我怕你撐不到天亮?!?/br> 他抿了抿唇,偏過頭躲避她的視線:“你還在意我的死活?” 黎翡道:“怎么還記仇啊,我那時是稍微暴躁了一點……這不是把你救活了么?!?/br> 她熄了火,哄不好,干脆覆上去抱他,把謝知寒舒舒服服地?fù)У綉牙铮缓笊焓秩ッ男⊥取?/br> 他的腿上留著秘術(shù)的花紋,當(dāng)兩人的身軀靠得太近時,這些花紋會伸展蔓延、變得熱乎乎的。黎翡平時沒注意,但這個時候,她的手剛摸上去,花紋就像是一下子活了似的,在他白皙的肌膚上微微顫動。 謝知寒向后躲了一下,沒躲開,讓她的手握住了。 “等你全都想起來……”她低語道,“就不會再鬧這種別扭了?!?/br> 她的聲音很輕,但跟淬了血的刀鋒沒什么不同。謝知寒被她擁著,身上被覆蓋成一種很濃郁、很鋒銳的魔族氣息,他說:“那時,你就會殺了我嗎?” 黎翡沒有回答。 她把懷抱里的身軀抱緊、收緊臂彎,像是擁抱自己的情人和愛侶,但她不對謝知寒說一句情話。她那么溫柔,在他唇邊留下很多蜻蜓點水的吻,可又那么殘酷,把他當(dāng)作拼圖的一部分、回憶的碎片,用來拼湊往日的恨。 謝知寒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黎翡明明沒有暴躁地對待他,沒有讓他受傷。但她翻涌著熱意的魔氣比任何時刻都要令人難熬,他一想到黎九如是為了別人而這么做的,就產(chǎn)生一縷難以喘息的痛楚。 她的手指捧著他的臉,像品嘗點心那樣,斷斷續(xù)續(xù)、繾綣至極地親他。她解開謝知寒蒙住雙眼的綢帶,碰到他的眼角、雙睫,又重新返回到唇畔,夾雜著一股久別重逢的柔情。 但他無法接受。 他寧愿黎九如粗暴地對自己,讓他只感覺到強(qiáng)烈的、無法抵消的恨。而不是像這樣,仿佛一切都曾經(jīng)在她和無念之間發(fā)生過,她這么冷靜、這么有分寸,這么不想傷害自己。 黎翡的尾巴忍不住滑了過來,尾尖順著他的腿往上纏。骨尾接觸到柔軟軀體的時候,那種相貼的滿足感令人格外愉悅。 謝知寒的氣息顫抖起來,他被勾起了恐懼感,忍耐和壓抑的情緒積攢到一定程度突然崩潰。他推開對方,想從黎翡身邊逃離,但卻被纏著腳踝拉回來,被她死死地扣住了腰身。周圍沒有光線,但謝知寒的眼眸卻在流淚,像是水珠一樣淌落下來,沒有什么聲音。 連眼淚都像他本人一樣,悄無聲息的。 黎翡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沉默了少頃,道:“哭什么?我白天那句話是逗你玩的?!?/br> “不要……”他沒有因為疼痛而哭,“黎九如……把我弄疼一些吧,壞掉也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黎姐:還蠻可愛的,要不對他好一點吧。 謝道長默默擦眼淚。 黎姐:?我不懂男人,我真的不懂男人。 下章v?。∮嗛喓梦疫@本就寫長一點,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正版,嗯嗯! 第23章 失控 這里不是魔界, 他沒有那么備受壓制。 也正因如此,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呼吸,guntang的、灼/熱的、天然帶著暴烈和野性的氣息, 就像是一個狩獵者。連她緊密的擁抱, 都只是麻痹獵物的一種方式。 謝知寒沒有被麻痹, 也沒有產(chǎn)生被憐愛的錯覺。恰恰相反,他格外清醒。而在無力反抗的時候,這種清醒反而像是蠶□□神的一種毒素, 辛辣又強(qiáng)烈地腐蝕了他。 黎翡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謝知寒不回答,他的眼睛閉了起來, 濕潤的睫毛黏連在一起。黎翡伸出手擦了擦他的眼角, 指腹觸摸到冰涼肌膚下被秘術(shù)催生的熱度。 “別以為只要你哭一哭, 我就會停下來?!彼f,“這招不管用了, 謝知寒。” 謝道長的手指繃緊, 蒼白的指骨上透出過度的血色。秘術(shù)花紋在他的腿上蠕動, 在跟骨尾相接觸時,花紋如蛇一般盤旋起來, 他的身體里冒出香甜的芬芳?xì)庀?,那是秘術(shù)帶動的毒素味道。 要是沒有明玉柔進(jìn)行疏導(dǎo), 這或許還是兩種無關(guān)的東西。但自從那個素女道的修士用了些辦法之后, 情毒和秘術(shù)就無法分開, 只要黎翡刺激秘術(shù),那些沉睡在肌理與骨髓中的癮,就一同被激活。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哪怕這幾乎并非謝知寒的本意。他的心神已經(jīng)冷卻了,卻又被這輕微劑量的毒燃燒起來, 就像是食髓知味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