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高嶺之花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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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熱乎乎的,簡直有點喚醒他體內(nèi)的毒素了。謝知寒有點無措,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只得暗暗惱火地道:“這是他自作主張的?!?/br> “嗯?”黎翡笑了笑,提建議道,“你要是記仇的話,也選冒險分類,八成也能牽連到他?!?/br> “但劍尊并不會覺得為難?!敝x知寒嘆道,“我又開始討厭他了?!?/br> 黎翡沒回復,她解開謝道長的領(lǐng)口,將他緊緊地抱在懷里。 就在幾步遠,無念一邊低頭包扎傷口,一邊冷不丁地道:“我聽得到,說壞話能不能背著我說?!?/br> 小福悄聲道:“爹,二爹也不是自愿看見你的?!?/br> 無念擦掉身上的血,抬頭看著福娘的臉,面無表情地道:“你到底是誰閨女。” 小福湊過去挽住他的手,甜滋滋地笑著說:“我當然是干爹干娘的好女兒,不要生氣嘛爹,我想吃糖。” 無念從袖子里掏出梅子糖,揭開包著糖塊的薄紙,紙還沒剝完,就聽見小??吭谒壬?,嘰嘰喳喳地道:“二爹真好,還給喝奶。可惜娘都擋住了,啥也看不見?!?/br> 他手里的糖紙咔嚓一聲撕成兩半。 無念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把糖喂給小福,冷淡道:“吃吧,別說話了?!?/br> 小福含著糖塊,扒著自己干爹偷偷往那頭看,結(jié)果眼睛又被捂住了,她掰著無念的手腕,咕噥道:“你倆之前我也不是沒看過,還當?shù)斈锬兀@么見外。就算娘要納個小的,不也是你的轉(zhuǎn)世嘛,你倆是一個人,就不能大度一點點——” “你這套都是跟誰學的!”劍尊忍無可忍。 小福不敢說了,她看著干爹的臉色,垂著頭裝乖,時不時飛快往另一邊看一眼,還不服氣地悄悄提椅子腿兒,嘀咕道:“你就是嫉妒了,你嫉妒不是你喂得奶,你想跟娘睡覺……” 無念:“……” 他把小福抱到腿上,禁止她回頭,冷酷無情地提高了聲音:“黎九如,你還讓我避著點孩子,你看你自己在乎么,你這個人從生下來開始就不知道什么叫在意別人的眼光!” 他這話不大不小,可惜黎翡專注做別的事,沒聽清。倒是謝知寒搭在她身上的指骨微微一緊,推了推她的肩膀,聲音低微地甚至帶著愧疚:“他跟你說話……” “不用管他?!?/br> 第39章 孵蛋 之后進行的許多次轉(zhuǎn)盤游戲, 黎翡和謝知寒都謹慎地選擇了真心話,與之相反的,就是不斷挑選大冒險的無念。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那張轉(zhuǎn)盤上會寫出什么樣的字跡, 就像他對小福說的,人都死了,還能被怎么要求呢?除了撕破糖紙的短暫失態(tài)之后, 劍尊閣下在接下來的游戲當中, 都盡量將自己控制得相對體面。 在這項北冥普遍的民俗游戲進行過正好九次之后, 轉(zhuǎn)盤的指針撥弄不動了,冰湖明鏡的鏡靈也露出饜足的神情, 重新鉆回了鏡子里, 這道幻境隨之崩塌。 黎翡終于又見到玄鳥夫婦了。 雌鳥跟她重新見面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并未感覺失望,而是松了口氣。她攏了攏衣袖, 向黎翡俯身行了一禮, 柔婉道:“我們的孩子,就仰賴托付給女君了?!?/br> 黎翡沒有躲避,受了這一禮。 “我們本也不想指定這種規(guī)則,”雌鳥道,“但玄鳥本就稀少, 又有修補神魂的效果。懷璧其罪,我們一族怎能與天下修士相抗衡?這樣留存火種,也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如果是別人我或許還不放心,但若是女君閣下, 妾身知道您一貫言出必行。” 她一邊說,一邊雙手貼合在一起,微微一摩擦, 掌心拉出一道冰寒幻光來,幻光當中浮現(xiàn)出了一顆包裹著青色紋路的蛋。 這枚蛋的蛋殼上浮起著凸出的紋路,形狀如同一只回首的青鳥,倒是不大,粗略看來,只有一個拳頭那么大。 黎翡剛想問問怎么孵出幼鳥,雌鳥就將蛋遞給了謝知寒。 “幼鳥若是睜開眼,由我們夫婦孵破蛋殼再送給別人,恐怕這孩子不愿意離開,我跟郎君也不會忍心。父母為之計深遠,等它長大了,終有一天會明白的?!彼f,“謝道長身具太陰之體,孵化幼鳥自然是輕而易舉,就拜托給道長您了?!?/br> 謝知寒的手指按著衣襟,將外衫的扣子一顆顆地系到脖頸,因為方才的游戲太過分,他還有點驚弓之鳥似的沒回過神來,愣了兩息,才接過玄鳥的蛋。 圓滾滾的蛋在他手上晃了晃,然后安分地窩在了他手里。 黎翡看了一眼他,道:“我不行么?” 她只是好奇地順口一問,玄鳥夫婦的臉色卻猛地一變,雌鳥當即拉住黎翡的手臂,苦口婆心、好說歹說地勸:“女君大人,您就別cao這份兒心了,您修為蓋世,還管這點小事干什么……” 黎翡微微挑眉,跟一把冷酷的刀尖兒似的一句戳破:“你們怕我把它養(yǎng)死?!?/br> 兩人臉色一紅,各自轉(zhuǎn)過頭,雌鳥訕訕地道:“怎么會呢?!?/br> 黎翡整理了一下袖口,面無表情地道:“哦,你們不相信我,倒是信任一個男人,難道他能比我還有母性?我不……” 她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見謝知寒把這顆蛋用柔軟的手帕包裹起來,然后小心放在懷里。就算他的眼睛蒙著,也流露出一股平靜溫和的關(guān)愛之情。 黎翡愣是把“我不信”給咽了回去,回頭看著夫婦兩人,改口說:“你倆眼光之好。他可是我身邊的活菩薩,路上見只螞蟻掉進水里都想著能不能救一救。” 女君沒有搶孵蛋的工作,這對夫妻十分感動地看著她。 黎九如打了個響指,在北冥雪山的不遠處,震起一聲低沉而又清脆的鳴叫,她道:“告辭?!?/br> 隨著話音落下,一只遮天蔽日的漆黑身影擋住了雪山上萬里飛蕩的霞光,泛著金屬色澤的羽毛在光芒映照下折射出強盛的光,一只巨大的烏鴉從高處俯沖而下,將兩人接到背上,它在玄鳥面前一晃而過,而后又重新騰空飛起。 “恭送女君——”兩人俯身行禮道。 這聲音從北冥雪山向外傳去,隨著綿延的大雪層層回響,幾乎穿透極北的狂風。 過了很久很久,雌鳥望著消失不見的背影,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而她身邊的郎君抱住了妻子,安撫地摸著她的背,隨后望向烏鴉離開的身影,喃喃道:“……三足金烏……” …… 返程途中,烏鴉的背上。 要不是烏鴉沒落下他,堂堂鬼主、眾鬼仰慕的蒼燭陛下差點被忘記。他摸著下頷盯向謝知寒,把他從頭到腳監(jiān)督過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扭過頭,挪了挪位置,坐到義母的身后。 黎翡沒注意到蒼燭的動向,她在聽謝知寒跟烏鴉說話。 “要不是你先跟我開口,我還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他說。 烏鴉笑道:“變大變小而已,難道平常的妖族做不到?道長不會以為我只是一只能說人話的鳥吧?” 謝知寒摩挲了一下漆黑鴉羽的質(zhì)地:“我以為魔族真的用一只能學人話的鳥來傳遞消息。膽大至此?!?/br> 這就是開玩笑了。從沒聽說過跟魔族作戰(zhàn)的時候,有人想截取烏鴉來獲得戰(zhàn)報的。這其中肯定必有緣故,用腳后跟想,也知道烏鴉并不簡單。 “你們?nèi)〉眯B蛋了嗎?”烏鴉問。 謝知寒答:“在我懷里。” 烏鴉愣了一下,它忍了好久才沒回首看看女君的臉色,只是說:“你一個男人,懂怎么孵蛋嗎?成年玄鳥就這么不靠譜,將這事兒交給你?” 謝知寒心平氣和地點頭,他也深深這么覺得,但又問:“你覺得,魔族之內(nèi),有誰更適合這件事?” “呃……”它腦海里閃過黎翡、公儀璇等人的臉龐,又對比一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的謝道長,一時語塞,最后承認,“還是交給你吧……” 黎翡咳嗽了一聲。 烏鴉立馬開始找補:“這是女君給你表現(xiàn)的機會,你可不要放過??蓜e忘了魔域里還關(guān)著那么多傀儡,還有你的小師侄,嗷嗷待哺……不是,等你救他呢。” 它提起晉玉平,謝知寒一時擔心,順著問道:“我?guī)熤端?/br> “你放心吧,小布偶活得還不錯。它可是所有俘虜里唯一一個能動的?!?/br> 謝知寒先是放下?lián)鷳n,而后卻又忍不住嘆氣。他隔著手帕摩挲一下蛋殼的紋路,忽然感覺玄鳥蛋震動了一下,往他衣衫里鉆了鉆。 謝道長:“……” 黎翡湊過來看,說:“看來它不想讓你只拿手孵化。” 謝知寒問:“它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 黎翡掃了他一眼,道:“說什么呢?魔族也是卵生好不好?沒生過孩子,我還沒見過別人生孩子?” 謝知寒一聽有道理,她是女人,自己又不是,她懂得比自己多也很正常,便放松警惕:“那按你的意思是?” 黎翡伸手抓住玄鳥蛋,這蛋殼里的小家伙被她的氣息一染,頓時僵住了,一動也不動。對于北冥玄鳥來說,顯然冷一點的體溫更適合它。 她的手臂從另一側(cè)環(huán)過謝知寒的腰,然后把道長剛系好沒多久的衣帶解開。對方蹙了下眉,很輕微地抗議了一下,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低低的氣音,似乎想說別胡鬧,又咽了回去。 她的手握著玄鳥蛋,抽開上面的手帕活結(jié),將這只幼崽貼在道長的小腹上。他雖然看上去柔弱,可畢竟是終日辛苦的劍修,腹部覆蓋著一層薄而有彈性的肌rou,除此之外平坦一片。 玄鳥蛋的外殼上覆著紋路,因為這些紋路的存在,讓這蛋殼表面有些粗糙。它冰冷粗糲,而她卻溫熱細膩。 謝知寒被她手指的溫度燙了一下似的,從脊柱開始酥/麻,他對這種溫度實在過于敏/感了,特別是從黎翡身上傳遞而來的。她就好像是一個令人懷著深深眷戀與徘徊痛苦的開關(guān),她打開他的一切,撬開他外在的堅硬蚌殼,讓水中的沙礫混入進去,于是謝知寒要一層一層地用血rou去包裹,在這種沉沉的隱痛之下,才能好好地容納她、接受她。 她讓這世上高懸在天的明月沉墜下來,化為她腳下的滿地梨花。 謝知寒攥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崩杈湃鐔枺安豢梢詥??哦——我想起來了,你們?nèi)俗逵幸粋€癖好,就是把最辛苦的繁衍養(yǎng)育交給女人,卻又將培育后代的功勞貶得一文不值,謝道長是個男人,讓你這么做,你會覺得羞憤恥辱么?” “不是……” “這只是一顆蛋。天下有千千萬萬的人親自生育,讓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長大,犧牲自我,供給養(yǎng)分?!彼氖仲N在他的小腹上,謝知寒冰涼的體溫都有點回升了,“連這都受不了,還說什么犧牲自己,要去換別人的性命……” 謝知寒的身軀繃緊又放松,他被黎翡的聲音烘得耳垂?jié)L熱,最后無可忍受地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掏了出來,甩在一旁,低頭系上衣服的帶子。 黎翡愣了愣,聽他咬了下牙根,緩了口氣才說:“不要再摸我了!” “啊……這個……” “我沒覺得恥辱。我會好好把它孵化出來的?!敝x知寒道,“別拿這種話來捉弄我,你跟我說話,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 黎翡道:“不行,我沒道德底線啊。我什么時候偷偷摸你一把,自己哪里控制得???” “你……” “其實我剛剛不是想逗你的。”黎翡解釋道,“我發(fā)覺你不太舒服的樣子,看看你胸口的傷用不用敷點藥,咬得時候沒注意,咬疼你了?真對不起?!?/br> 明明是道歉,為什么謝知寒還是想堵住她的嘴。他一邊在心里勸自己,黎九如都會說對不起了,早晚能感化她的。一邊又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她根本就是開玩笑才說的,笨蛋,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 謝道長抿了抿唇,說:“沒……沒關(guān)系?!?/br> “哦?沒關(guān)系?!崩梏淙滩蛔⌒α?,這跟默認許可有什么區(qū)別?她輕咳一聲,隨口道,“以后要是我生下魔蛋的話,你幫我孵嗎?” 謝知寒沉默良久,忽然抬起頭,語氣有點復雜地問:“你……跟誰的?” 第40章 戰(zhàn)術(shù) 黎翡反倒措手不及:“你覺得和誰?” 謝知寒沉默不答。 這個話題似乎到此就終結(jié)了, 沒有人再提起。黎翡是覺得她并不想要孩子,一切以治好腦子為先,謝知寒則是不愿意再問下去, 他謹慎地維持著自己的防線,把一塊又一塊磚石砌在周圍,以免被不該有的情緒擊穿了理智的堡壘。 他總是會讓自己變得很冷靜。 烏鴉飛回魔域,聽聞消息的眾人對“三華琉璃燈”抱以極大的期待。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幾率,魔族就會去嘗試,何況蒼燭所說的是“有很大可能”,這已經(jīng)足夠整個魔族當成另一場戰(zhàn)役去謹慎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