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風(fēng)華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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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意思麻煩王爺呢,”顧九眼尖,瞅準(zhǔn)了一家賣胡餅的攤位,“那就來張胡餅吧?!?/br> 頓了頓,顧九自言自語似地感慨了下:“這吃胡餅就要配著煨烤的鮮rou才是上乘。” 沈時硯笑著搖了下頭,沒一會兒,流衡送來兩張胡餅和十幾串烤rou。 顧九接過食物,佯裝受寵若驚:“多謝王爺?!?/br> 胡餅和烤rou都是新鮮出爐。餅皮金黃酥脆,綴著油亮的大芝麻,皮瓤軟香,又不缺嚼勁。那烤rou就更不用說了,羊rou咸辣無膻,鹿rou滑嫩可口。層層rou紋上鋪著薄薄的香料,隱隱還能看到有油汁滋滋地滲出,誘人極了。 顧九把rou串?dāng)]進餅中,一口下去,滿意地瞇起了眼。 顧九吃了一路,等快吃完時,馬車也駛到了白云觀。顧九正要下馬車,沈時硯卻忽然攔住她。 “怎么了王爺?”顧九停住,心里犯著嘀咕,總不會要她付飯錢吧。 沈時硯沒說話,自個半掀車帷,將里面的顧九遮擋嚴(yán)實。動作間,顧九無意瞥到了正往馬車這邊走來的一隊士兵,為首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只不過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 “末將參見寧王?!?/br> 沈時硯擺擺手,和那人隨意說了兩句,就放下車帷,讓流衡直接把馬車駛到道觀后山。 不等顧九開口問,沈時硯便慢聲解釋:“是駐守在白云觀的皇城司。” 皇城司原隸屬禁軍,為天子心腹爪牙,不受三衙轄制。后來權(quán)勢愈大,由專司軍情逐漸涵蓋官情民事。 只不過先皇駕崩后,在高太后的支持下,皇城司總指揮一職落在了她身邊的宦官劉英頭上。自然而然地,這皇城司效忠的對象也從官家,逐漸變成了高太后。 所以顧九聽到沈時硯剛才說的那句話,并不覺得驚訝,也無心再繼續(xù)過問。 朝廷紛爭,總歸和她這種平民百姓沒什么太大的的牽扯,顧九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等這件事結(jié)束,她就和明月回到江陵府繼續(xù)過她們悠閑自得的小日子。 - 定遠(yuǎn)侯府內(nèi),開封府衙的官差說明來意,田氏臉色“刷”地一白,連忙讓婆子攙扶著上了馬車,直奔府衙,半分也不敢耽擱。 進了殮房,田蕙芝停在門前不敢進去。沈時硯和楚安兩人正在說話,聽到動靜,一齊看了過去。 “王爺,楚將軍?!碧镛ブシ€(wěn)了穩(wěn)心神,勉強地笑笑。 沈時硯頷首,側(cè)過身。一旁的楚安則掀開白布,怕嚇到田氏,沒把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出來。 兩人退到一邊,仵作將田氏領(lǐng)上前,慢慢褪去女尸身上的衣物。 不出半炷香的時間,眾人便見田蕙芝面色全無,若不是楚安手疾眼快,扶住了她,怕是要摔在地上。 “是......是淑琴,”田蕙芝淚水奪眶而出,滿臉凄然。她指著其中一具女尸,顫聲道,“淑琴她......她手臂處有塊燙傷,那是十二歲時不慎碰倒了熱湯所致,疤痕一直沒能去干凈。” 田氏所指的尸首是第二具,被扔在揚州商人庭院中的那個。 沈時硯揮手讓仵作重新給尸首蓋上白布,慢聲道:“夫人節(jié)哀,本王定會給侯府一個公道?!?/br> 送走田氏,楚安又去看了眼那處燙傷,疤痕約半個手掌大。他摸著下巴,看向一旁沉思的沈時硯,問道:“這燙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秦懷與她同房時,沒有察覺過?” 但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個說法似乎也合理。畢竟女兒家向來注重這些,許是怕夫家嫌棄,一直遮遮掩掩。 沈時硯看著岑四娘子的尸體,吩咐門外的官差:“去秦家傳秦懷來此?!?/br> 與此同時,顧九也趁夜色偷摸溜進岑淑琴的房間。她捧著一根蠟燭,四處翻找查看。 奇怪。 顧九蹙眉。 按理說,女兒家出嫁時會把自己在娘家的東西悉數(shù)帶走,別的還好說,尤其是這些金銀細(xì)軟,珠寶首飾。岑淑琴是低嫁,秦家沒錢沒勢,她若想往后日子過得舒坦些,一定不會把這些貴重的東西留下。 而岑淑琴梳妝臺上的金銀首飾卻都還在,還有那放在柜中的四季衣物也沒帶走。 顧九又摸了摸,從柜子里側(cè)找到一個黑木盒子。顧九把蠟燭放在地上,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銀質(zhì)長命鎖和一個樣式老氣的發(fā)簪。 顧九愣在原地,半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把東西放回原處,拿著蠟燭走到剛才翻過的豎柜前,蹲下身拉開底層抽屜,里面放著幾個荷包和新繡鞋。 顧九正要細(xì)看,有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n櫨判南乱惑@,吹滅蠟燭,躲進柜子里。 房門“吱”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提著燈籠進來,昏暗的燈線了映亮那人的五官。 是岑管家。 “誰?” 岑管家沉聲道。 岑管家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然后輕步走向床榻附近擺放木柜的地方。 躲在衣柜里的顧九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腳步聲戛然而止。 顧九透過木柜縫隙往外看去,岑管家蹲下身去,用燈籠照亮了一處地面。 顧九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在看什么了。 蠟油。 她剛剛把蠟燭放在地面上時滴的蠟油。 果不其然,岑管家用手指一摸那黏在地面上的固體,還未風(fēng)干的溫?zé)嵊|感讓他臉色一變。 完了,完了。 顧九在心里瘋狂祈禱。 岑管家起身,露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步步靠近那個放著長命鎖的木柜。他猛地打開柜門,里面除了衣物別無異常。而后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的柜子。 顧九臉色漸白,做好了等會兒先下手為強,直接沖出去的準(zhǔn)備。 眼看岑管家要打開柜門,千鈞一發(fā)之際,外面再次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岑管家,大娘子從開封府回來暈倒了!” 岑管家收回手,慌忙走了出去。 “那兩具無頭女尸中可有四姑娘?” 后面再說了什么,顧九一時心慌沒聽清。她重重地松了口氣,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確定人走了后,顧九不敢耽擱,趕緊離開此處,回到自己房間。明月從別處聽來消息,告訴顧九失蹤半月的岑四娘子是無頭女尸案的受害者。 深夜整個候府因岑四娘子的死不得安寧,顧九讓明月躺在自己床上,然后趁此偷偷地溜出候府,去了開封府衙。 顧九趕得巧,她剛到開封府門前,就遇上一個官差帶著秦大郎要進去。 顧九忙叫住他們。 秦懷驚訝地打量著她:“弧朔……道長?” 顧九現(xiàn)下已經(jīng)脫了道袍,穿著一身蓮青色長裙,杏眸清冷,神清骨秀。沒了白日時樸素的仙風(fēng)道骨,卻多了三分干凈英氣,七分清麗秀然。 顧九沒功夫理他,只道:“我需要見寧王?!?/br> 官差皺眉:“若是有冤情,明日再來擊鼓鳴冤。” 秦懷幫忙講述了白日兩人一同前往秦家的事情,解釋道:“這位女道長確是王爺相識的人。” 官差狐疑地又打量她兩眼,才把人一起帶了進去。 殮房內(nèi),沈時硯看到顧九愣了下。 楚安驚訝道:“顧娘子,你怎么來了?” “待會再說,”顧九走到沈時硯身側(cè),低聲道,“王爺,讓秦懷認(rèn)尸吧。” 沈時硯看向秦懷,讓旁邊的仵作掀開岑淑琴的白布,露出胳膊上的燙傷,問道:“你看看這可是岑四娘子?” 秦懷認(rèn)真瞧了幾眼,堅定地?fù)u頭:“不是,我家娘子身手臂上沒有任何疤痕?!?/br> 楚安問:“你可確定?” 秦懷篤定地點頭。 那可就奇怪了。 田大娘子說這是岑四娘子,可秦大郎卻篤定不是。 楚安轉(zhuǎn)頭看向沈時硯和顧九,用眼神表達疑惑:總不能這世上有兩個岑淑琴不成? 沈時硯又讓秦懷認(rèn)了認(rèn)另外一具女尸,秦懷仍是不識。 沈時硯讓官差把人送回去。 待殮尸房內(nèi)僅剩下顧九,沈時硯和楚安三人時,顧九從袖中掏出岑四娘子的荷包,慢慢道:“王爺,嫁到秦家的人可能不是岑淑琴?!?/br> 第11章 鬼新郎 沈時硯和楚安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四個字:果真有鬼。 夜幕低垂,寒風(fēng)冷冷地吹動枯枝殘葉,沙沙作響。殮尸房內(nèi)幾盞燭火搖曳明滅,將三人連同兩具無頭女尸的影子映在慘白斑駁的墻皮上。 顧九把在岑四娘子房間里遇到的事情說完,楚安不由地一臉訝然。反觀沈時硯眉眼平靜,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 顧九雖是不懂女紅,但從荷包和手帕這兩樣?xùn)|西打結(jié)收尾的不同方式,和岑淑琴房里留下來的物件兒,一切的指向俱是如此。 “可岑四娘子出嫁時難道沒人發(fā)覺?”楚安不解道,“候府不知?秦家不知?” 沈時硯看了一眼岑淑琴的尸體,緩緩道:“明日去趟候府,就該清楚了。” 這時,流衡從外面進來,道:“王爺,已按照您的示意,將那揚州商人放了。” 顧九愣了下:“王爺,問出什么了?” “并無,”沈時硯笑笑,“沒有證據(jù),他就是良民。大宋律法護得住他,總關(guān)押著也不是辦法?!?/br> 頓了頓,他吩咐流衡:“看緊?!?/br> 翌日清晨,顧九早早地被明月叫醒,說開封府來人了。為了不惹人疑,顧九不急不慢地梳洗一番,才去了前廳。 廳內(nèi),田氏和沈時硯坐在條案兩側(cè),楚安則站在沈時硯身旁。岑慶的五位妾室和岑管家等幾個府中老人也在。 顧九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岑管家,行過禮,和幾位妾室坐在一起。 顧九聽了兩句,對話已經(jīng)進行到了正題。 “岑四娘子成親時你們可親眼看著她上了花輿?”沈時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