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慢慢
書迷正在閱讀:白日夢、資優(yōu)生的逆襲、【GL長篇】《與你共飲的青春》、撿隻小羊拎回家(GL)、雨予夏秋、[靈異] 顏色、hi女人你是誰、在灰燼中擁抱你、再次、他們都要我負(fù)責(zé)(西幻NPH)
元旦假期前,周奐將大部分的行李整理好,由于車時勛在舊金山有置產(chǎn),省去辦理學(xué)校住宿的繁瑣手續(xù),他也有馀裕把認(rèn)為用得上的書籍先行托運。 連假首日是徐俊和程樂樂的婚禮。 徐俊邀了兩人和趙楷銳,以及程樂樂之前在酒吧駐唱時經(jīng)常替他伴奏的木吉他手于喬當(dāng)伴郎伴娘,似乎有意要趁這個機會湊合都還單身的于喬和趙楷銳。 婚禮結(jié)束后,一行人又去了徐俊和程樂樂當(dāng)晚入住的飯店房間鬧洞房。 新婚的徐俊護妻心切,一連替她擋了好幾回酒,后來不勝酒力,抱著周奐哭得肝腸寸斷,威脅他要是出國了以后又搞失蹤,他就是把全世界都翻過來,上天下地也會找到他。 作為妻子的程樂樂覺得丟臉,費了一番勁才把人帶回身邊,結(jié)果徐俊抱著她又是一陣哭天搶地,她被吵得受不了,乾脆讓人打昏他,省得鬧騰。 見周奐的襯衫上沾染了淚涕,顧懷之怕他難受,于是和還在談天敘舊的人們道別,帶著男人回房里,好讓他換掉臟了的衣物。 她看得出來,一整天下來,周奐其實很疲憊,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以伴郎的身分參加婚禮,平時對徐俊的態(tài)度雖然稱不上好,到底還是把這段關(guān)係看得重,才會即使不善交際還是幫忙招待賓客,幾個小時下來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著沒敢放松,連餐點也沒吃上多少。 回房后,男人進(jìn)了淋浴間沖澡,顧懷之則請房務(wù)員將襯衫送洗。 這段時間以來,周奐的潔癖已經(jīng)好一些了,也不再和過去那樣堅持只穿襯衫出門,但大多時候,他還是習(xí)慣保持潔凈。 將襯衫交給飯店的房務(wù)員后,顧懷之把身上的小禮服換了下來,走進(jìn)浴室卸掉妝容,洗好臉時,男人恰巧沐浴完畢,下身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周奐,把浴袍穿上,房間里有空調(diào),你別感冒了?!?/br>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浴袍,卻沒接過,而是向她走近一步,雙臂撐在鏡臺上,將人圈在懷里,俯下身,討糖似地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幾下。 顧懷之輕怔,無奈地笑了。 當(dāng)伴郎的人免不了要喝上些酒,周奐雖然不喜歡,但看在徐俊的面子上,鬧洞房時的游戲也沒少玩,玩輸了也乾脆領(lǐng)罰,幾杯黃湯下肚后就染上了醉意,但意識還算清醒,估計是剛才洗了澡,體內(nèi)的酒精有些蒸上腦了。 和他交往的這些日子,她也就看過他先前那次喝醉的模樣。 那次之后,男人就連她撒嬌誘哄也不愿意再沾酒,上星期和他父母吃飯是他近幾個月來第一次喝酒,不過喝上一口,就讓他難受了好一陣子。 不過看他這樣,酒量似乎也不大好,當(dāng)初卻還笑她是小學(xué)生酒量。 顧懷之任由他吻了幾回,才把浴袍塞進(jìn)他懷里,笑道:「好了,把衣服穿上?!?/br> 周奐垂眼看著,好一會才緩慢收手接過,聽話地把浴袍穿上,卻在打結(jié)這是遇上了瓶頸,搗鼓了半天還是沒能把綁繩系好。 看著他難得懊惱的模樣,顧懷之啞然失笑,伸手替他打好結(jié)。 「去把頭發(fā)吹乾,我去洗澡了。」她抬手撫了撫他的臉,指著鏡臺旁的吹風(fēng)機輕聲交代,這才走進(jìn)淋浴間。 然而,二十分鐘后,當(dāng)顧懷之沐浴完出來,男人卻還站在原先的位置,因犯睏而有些渙散的眸在看見她出現(xiàn)后又亮了些,唇邊也揚起了清淺的笑。 顧懷之皺眉,沒弄明白這是什么狀況,男人就牽著她至鏡臺前,把吹風(fēng)機放入她手里,然后用著她第一次見到的澄然眼神,無聲傳遞希望她替自己吹頭發(fā)的請求。 「??」 顧懷之想都沒想過,平時跟座冰山?jīng)]兩樣的人,喝醉以后竟會這么可愛。一顆心被那如幼犬般骨碌碌地眼神撩得怦然心動,差點失了矜持撲上前吻他。 她別過眼,反覆深呼吸了幾次,才重新看他,「那你去床上坐著,不然你太高了。」 聽見她答應(yīng),周奐抿笑點頭,聽話地走出浴室。 他不笑還沒事,一笑顧懷之的心臟又受不了。 好可愛,怎么辦? 出了浴室,就見男人坐在床邊,一雙幽邃的眼直直地望著她,眼底星光閃爍,那模樣光是看一眼,顧懷之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冬天的,房里還開著二十四度的空調(diào),她竟然因為他一個眼神就熱了耳根。 男人的短發(fā)乾得快,顧懷之在他身側(cè)坐下,轉(zhuǎn)而替自己吹發(fā)。一會,身旁的男人似乎是酒醒了,主動接過她手里的吹風(fēng)機,接續(xù)了剩馀的工作。 顧懷之微仰起臉,看著他疑似清醒了幾許的眸,頓時覺得有些可惜。 替她吹好了頭發(fā),男人卻一反過去收整線圈物歸原位的習(xí)慣,拔了插頭后就隨意把東西擺在矮柜上,坐回她身邊,把頭靠上了她的肩。 顧懷之一怔,略微側(cè)過臉想看他,男人卻垂著眼,嘀嘀咕咕說著聽不清的話。 「周奐,你有說話嗎?」 肩上的男人搖了搖頭,薄唇卻是呢喃。 「周奐?」 他好像還沒醒呢。 顧懷之抿著笑,伸手撫了撫他的臉,低問了句:「你是不是想睡了?」 「嗯?!顾麗灪?,又蹭了蹭她。 「好,那我們睡覺了。」她失笑,溫聲輕哄:「你躺好,好嗎?」 男人應(yīng)聲,緩慢地翻身上床,躺下后卻還睜著快要闔上的眼,似在等她過來。 顧懷之抿笑,抬手關(guān)了大燈,替他拉好了被子,熄了床頭的小夜燈,而后躺進(jìn)他特意留給她的臂彎里,才閉上眼,唇上多了點重量。 男人輕吻著她,嗓音微啞,還帶了幾分稚然,「晚安?!?/br> 心微微一顫。 這男人喝醉時忽然像個孩子了。 年少時,他沒有太多機會能體會孩提時期的純?nèi)?,沒有太多的時間能享受天真,若是可以,她真心希望,有一天,即使清醒著,他也能像個孩子一樣笑著。 她相信,往后的日子里,他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的世界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