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8/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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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靜默。小目絲毫不察的繼續(xù)敲著相機的各種按鍵。 會在俗稱鬼月的農(nóng)歷七月說這種話,小目這綽號實至名歸。 知臣靠近小目,從臉頰緋紅的小目手上接過相機。知臣今天穿著白色長版露肩上衣、米色內(nèi)搭褲,整體依舊是曼妙飄然的風(fēng)格,只比昨天的長裙好上一點,與考古田野格格不入,但對工人大哥跟小目而言有十足的「打氣效果」。 仍然是向亮異常陌生的清亮外貌。 「唉呀,開了?!?/br> 一行人不信邪湊上前,果然在知臣的手上相機就能正常運作。交給向亮后也可以普通拍照;他連帶發(fā)現(xiàn)小目公器私用偷拍了好幾張知臣背影,全部刪掉。 然而只要不是他們兩個人拿著,相機就叫天天不應(yīng)、呼地地不靈。最后只好由向亮負(fù)責(zé)背相機。 怪事不只這一件。昨天忙著檢查小目傷勢沒能注意,今天向亮才能細(xì)細(xì)查看昨晚崩塌的界墻。理論上深度才一公尺,地質(zhì)結(jié)構(gòu)沒有特別松散,不可能這個階段就大規(guī)模崩落。 如果小目是個噸位重的壯漢或許還說得過去,偏偏小目是個比知臣還要矮上一截的小個子。 「老闆,這是人為的切面。」 話一出現(xiàn)場陷入更為詭譎的氣氛,每個人都默默的做著手上的事情,不似平日歡笑快活。向亮蹲在地上檢查,雖然明顯留下了小目的腳印,但離坑邊約一個手掌的距離留了道與地面呈現(xiàn)七十五度左右的斜面,像是有人刻意插了好幾鏟下去過。 說是好幾鏟,但細(xì)看土壤上留下的連續(xù)痕跡,寬度更接近竹刀。 「嗯。不太可能自然產(chǎn)生這種斜面?!估祥浾J(rèn)同向亮,但真正讓老闆下定決心的還是小目的話。 「學(xué)長,水平儀架不起來啦,你的神之手快來?!?/br> 小目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聲嚷嚷著。 老闆跟向亮對望一眼,老闆嘆口氣朝工人們走去,囑咐阿三叔去買金紙準(zhǔn)備祭拜,向亮則來到助理們身邊。 「腳架軟腳。」庭萱簡明扼要的說。她臉蛋有些蒼白,想來還是會怕。 知臣懷抱水平儀,但現(xiàn)況是連腳架都還站不穩(wěn),沒人敢把儀器本身放上去。明明拴緊了一腳,在做細(xì)部調(diào)整時另外兩腳就會松脫、滑落變短。 「拜託老闆買雷射水平儀啦……」 「兩碼子事?!瓜蛄涟琢艘谎坌∧?。這腳架昨天用好端端的,沒道理今天就老化到固定不住。 「要拜嗎?」庭萱小聲詢問暫時放棄的向亮。 「嗯,拜完再試試看。今天……可能會找到祖靈?!?/br> 祖靈是田野中對出土墓葬的暱稱,也是敬稱。 「哇賽!可以看到真正的死人骨頭!」小目驚叫,向亮在心里扶額。庭萱空洞的表情則完美詮釋了眼神死三個字。 「向,你能用左手單手調(diào)整看看?」知臣天外飛來一筆的要求到。 「單手?單手又不方便?!棺笫钟惺裁刺貏e的?向亮突然意識到,左手手腕上綁著昨天知臣給的稻荷神社御守。昨晚洗澡前他解開后就收在口袋里,今早知臣卻氣呼呼地再綁了一次,向亮只覺得他發(fā)神經(jīng)。 這么說來,他剛接相機的時候也是伸左手── 被向亮拒絕的知臣倒也沒說什么,直接轉(zhuǎn)向庭萱。 「庭萱,你要不要再嘗試一次?這次一定沒問題?!?/br> 「前輩?」庭萱表明不樂意?!缚梢缘鹊綗杲鸺埪??」 「別怕,沒事的。先架好,其他前置作業(yè)才能繼續(xù)。順便教我怎么架,好嗎?我都忘了。」 知臣語調(diào)中有種不容拒絕的氛圍,卻也充滿溫柔的肯定與鼓勵。接著,在與知臣一來一往的對話中,庭萱竟真的架好了水平儀。 另一邊阿三叔迅速地買到金紙回來,老闆也找了個相對安全的點,呼喚所有人站到他身后,先是插上了三根點燃的香,面朝疊嶂山巒他cao著臺語喃喃念了一大串話,等三根香燃燒殆盡后才開始燒金紙。 金紙份量不多,小助理們還是上前幫忙,大哥們則回到帳下,蓄勢待發(fā)。經(jīng)驗老到的阿三叔跟其他工人講解起人骨處理的注意事項,老闆則開始檢查人骨專門用具。 「剛剛學(xué)長用臺語說了什么?」 燒金紙蒸騰的灰煙與熱氣中知臣發(fā)問。 「阿磚學(xué)姊聽不懂臺語?我可以教你!」 「聽得懂一點……」 「沒說什么?!瓜蛄恋脑捳Z壓過兩人的聲音。「說了我們是誰,在做什么,希望可以順順利利,大致如此?!?/br> 「可這邊都祖靈,臺語聽得懂?」 「心誠則靈?!瓜蛄令┝搜塾行┦涞闹?。不會臺語罷了,這有什么好介意的?「用中文說也可以,老闆南部人習(xí)慣說臺語罷了?!?/br> 表定七點開始的田野,因各種不可抗力,正式開工時指針呈現(xiàn)九十度,早上九點,整整延后了兩個小時。八月的太陽毫不留情地朗照大地,流金鑠石,蟬鳴噪耳,早上一連串的詭異事情再加上幾乎無風(fēng)的狀態(tài),人人的動作都有些萎靡。老闆暫時離開,似乎打算去買些飲料來提振氣勢。 「學(xué)長學(xué)長,怎么辦,我找不到字牌箱。」 小目苦哈哈的跑到向亮身邊。 字牌被用來標(biāo)示地層或考古現(xiàn)象的編號以及拍攝日期。藍(lán)色基板上有卡槽可以放藍(lán)底白字的小字牌,通常會連同黑白相間的指北板一起收在字牌箱里。 拍照的時候若沒有放字牌,田野工作結(jié)束后要整理照片就會無法做判斷。就像一大疊課本,若沒有寫上所有人的名字,幾乎難以分辨所屬于誰。 「忘在民宿?」 「不!相信我,我道具上車后真的有清點!」小目激動地拿出了向亮為他特別製作的「田野出門前最終確認(rèn)清單」,的確字牌那一項是有打勾的。 「小目,你這張清單,上面的日期是8/12,昨天……」 「欸?騙人?真的耶!這什么魔術(shù)?」小目驚恐不已?!杆晕沂菍戝e日期還是真的沒帶?」 「字牌在后車廂喔。阿明哥開的那臺。」知臣突然冒出來,有效遏止了向亮掐死小目的衝動。阿明哥是另外一個工人,資歷僅次于阿三叔。 「不可能,我剛都找過了……」 「再找一次,一定會有?!怪嫉恼Z調(diào)莫名肯定。小目狐疑地望著他,摸摸鼻子后再查看了一次。很快向亮就看到小目歡天喜地拉出了一個灰色的提箱,興高采烈朝他們衝過來。 「有了!有了有了有了!被推到比較里面!謝謝阿磚學(xué)姊!」 「前輩你為什么知道?」庭萱似乎是為了喝水也來到了他們附近,跟昨天熾熱興奮的目光全然不同,這會兒她看著知臣的目光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