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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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你是要看奏折。”王滇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你今天看了嗎?” 梁燁的眼神慢悠悠地飄開,手卻抱得更緊了,“朕——” “君無戲言,要是耍賴那這個約定就作廢?!蓖醯崛娱_他的胳膊從榻上起來,笑道:“我先回書房了?!?/br> 說完,揚長而去。 梁燁靠在榻上盯著緊閉的殿門,使勁舔了舔犬齒,血腥味在嘴里彌漫開來,伴著隱隱的刺痛。 “主子,你真要聽他的納妃?”充恒有些擔憂地問。 梁燁往榻上一癱,翻了個身仰面枕著胳膊,跟房梁上倒掛的充恒來了個臉對臉,“起開,朕不想看你?!?/br> 充恒往旁邊挪了挪,確保自己移出了他的視線范圍之外,鍥而不舍地追問,“主子,真要納妃啊?” “去替朕找些畫冊來?!绷簾钫碇觳猜N起二郎腿道:“朕倒要看看,這男子和男子到底怎么才能日日歡好,聞宗這個老不修,天天腦子里沒點正經(jīng)東西。” 充恒險些從房梁上掉下來,險險抱住旁邊的柱子,“這不太好吧。” “朕只看看,又不是真好男色?!绷簾钶p嗤一聲:“快去?!?/br> “是。”充恒想起剛才自家主子抱著王滇上下其手又啃又咬的,小臉頓時一紅,又使勁甩了甩頭。 不,主子說不是就肯定不是。 一定是他眼睛的問題。 第21章 朝會 兩天不見,王滇看著底下烏泱泱一群大臣都覺得親切起來,看向他們時臉上都不自覺帶上了微笑。 大臣們看著他們陛下坐在龍椅上皮笑rou不笑,頭發(fā)簡直都要豎起來了,生怕他又發(fā)瘋,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頭斂目,整個議事殿一片寂靜。 “兩天未見,愛卿們都無事要報?”王滇覺得這死氣沉沉的會議氛圍很不適合工作,于是笑道:“朕近日倒是聽了個趣聞,不妨說給愛卿們聽聽。” 愛卿們不是很想聽,但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朕之前離宮三月有余,本是想請一位先生出山入仕,奈何這位先生無意功名利祿,朕苦苦請求良久,終于打動先生,遂將人請至皇宮,以貴賓之禮相待,懇請他為朕、為大梁出治國之策,先生感朕誠心,不吝賜教,怎么到了有些人嘴里,就變成了朕同孌寵日夜胡鬧了呢?” 王滇站起身來,笑意微斂,“朕名聲不好,這朕知道,但是若有人往先生身上潑臟水,朕決不允許!” “陛下息怒!”大臣們嘩啦啦跪了一片。 “好了,都起來吧?!蓖醯峥此麄兿鹿蚓蛣e扭,重新坐了回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尚書曾介出列道。 王滇同他對視了一眼,又看向最前面的聞宗,聞宗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講。”王滇抬了抬手。 “云水決堤一事已基本平息,百里承安大人雖治水有功,但如今河西疫病橫行……”曾介上來便列數(shù)了百里承安的罪狀,最后一口咬定:“臣以為,百里承安大人過大于功,理應貶黜。” “陛下,臣認為這只是曾大人的一家之言!”禮部尚書馮清出列道:“百里承安大人的治水功績大家都有目共睹,若不是他河西郡的百姓不知要受多久的水患之苦,疫病乃是天災而非人禍,若將這也扣到百里承安的頭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哎,馮大人此言差矣?!睉舨可袝S修德道:“百里大人是有才能,但河西郡都死了多少人了?我們國庫都險些掏空去讓他治水患,你瞧瞧他都治成了什么樣子,陛下,臣以為曾介大人言之有理。” “你!”馮清怒瞪了他一眼,跪在了地上,“陛下,百里大人一心為國,還請陛下明鑒!” 隨后又有數(shù)人出來為百里承安說話。 “陛下,老臣以為,曾大人所言有理。”平日里極少說話的晏澤忽然開口道:“百里大人年輕氣盛,行事偶有偏差也情有可原,只是事關民生,還望陛下三思?!?/br> “晏大人,百里大人自十五歲便已入朝為官,今已十三載,何來年輕氣盛之說?”崔運皺眉反駁。 “哎,崔大人,百里承安雖浸yin官場多年,但畢竟是陛下偏愛,從未下放歷練,處事有不到之處實屬正常,如今外放也并非是壞事?!北鍦嫘Σ[瞇地回擊。 上邊的大佬們開了口,底下的尚書侍郎和其余官員自然不敢貿然插嘴,不過隱隱還是能看得出他們各自追隨的派系。 王滇只沉默地看著聽著,再加上之前在內朝政事堂看到的那份名單,心里有了計較。 聞宗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雖是仆射,但位同宰相,朝中大半官員都對其唯首是瞻,右仆射晏澤、中書令崔運還有門下侍中卞滄,這三人相當于副宰相,各自為政,互相牽制;崔運雖然是崔氏的人,但早已與崔氏決裂多年,中正剛直,自成一派,刑部、工部隱隱以他為首;晏澤此人圓滑事故,戶部尚書許修德是他的學生,兵部也在他手里,同內朝牽連頗多;而卞滄這個人沉穩(wěn)寡言,事事服從聞宗,頗有些看不清底細…… “行了?!蓖醯崆昧饲梅鍪?,議事殿倏然靜了下來。 “百里承安有功有過,就下放到河西郡廣遠縣做縣令吧?!蓖醯崧唤?jīng)心地拍了拍扶手,“朕意已決,誰要是再啰嗦,就陪他一塊去做縣令?!?/br> 底下果然一片安靜。 良久,聞宗出聲道:“陛下,河西郡如今疫病未除,此事該交由何人?” “換來換去麻煩得很,疫病未除之前,還是讓百里承安統(tǒng)管疫病之事。”王滇佯裝不耐煩道。 “陛下圣明?!甭勛谕撕蟊悴辉僬f話,同王滇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陛下,賑災的銀錢之事……”許修德趁機開口,想把這個麻煩甩開。 王滇豈能如他愿,只道:“太皇太后感念河西郡百姓不易,特從內朝國庫取十萬兩白銀賑災,此事便交由你親自去辦,務必親自把災銀如數(shù)交到百里承安手中,要是辦不到,許大人就不用回來了?!?/br> 許修德登時傻了眼,連忙跪地道:“陛下,臣——” “好了,散朝。”王滇直接沒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散朝路上,許修德苦哈哈地追在晏澤身后,“老師,這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能給他這么多……老師,河西疫病未除,學生這身子骨弱,親自去怕是有去無回??!” 晏澤看了一眼他壯碩肥胖的身軀,眼角抽了抽,“太皇太后自有她的打算,能把百里承安留在河西,十萬白銀都少了?!?/br> 許修德皺著臉道:“反正陛下他又不記……回來能怎么樣,再說那廣遠縣是出了名的文人圣地,尤其是長霖書院聞名四國,讓百里承安去那里豈不是如魚得水,學生覺得——” “你覺得有用嗎?”晏澤打斷了他,“此事已定,你還是老老實實盤算怎么能把銀子送過去,如今陛下喜怒無常,保不齊找個錯處就將你也貶到河西?!?/br> 許修德大驚,“還請老師指點?!?/br> —— 寢殿。 梁燁津津有味地翻著手里的圖冊,蹲在房梁上的充恒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主子,好看嗎?” “還行?!绷簾羁粗鴥宰由蟽蓚€小人擺出的高難度姿勢,嘖了一聲,“就是這畫師技法不好,毫無美感?!?/br> 充恒看了一眼他旁邊隨手扔開的一摞冊子,小心翼翼地建議,“主子,都看了一夜了,這會兒都晌午了,要不歇歇吧。” “朕不累?!绷簾畎逊甑倪@本隨手一丟,又拿起了另一本裝潢精美的,翻開第一頁,“唔,還是個話本子有故事。” 充恒就看著梁燁興致勃勃地翻完了一本,發(fā)出了句令人驚恐地疑問:“這男子與男子之間竟還有如此多的花樣,真這么有意思?” 充恒最害怕的就是他主子覺得有意思,通常來說,一旦讓他主子覺得什么人什么事有意思了,那必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梁燁將那本精美的畫冊往袖子里一揣,起身就要走。 “主子,你去哪里???”充恒頓覺大事不妙。 “朕餓了。”梁燁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那用膳還、還得帶著畫冊么?”充恒謹慎地提問。 “哦,”梁燁拍了拍袖子,喜氣洋洋道:“朕打算和王滇一起看?!?/br> 第22章 偏殿 王滇正在看折子,毓英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在畫表,云福忽然進來稟報:“陛下,外面有位叫王滇的先生求見?!?/br> 王滇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他自稱王滇?!痹聘5溃骸罢f是您請出山的先生,來跟您商討治國之策,奴婢瞧見充恒大人也在?!?/br> 王滇反應過來,“讓他進來吧?!?/br> 果不其然,進來的是梁燁,只是身形稍微有些變化,易容之后的那張臉跟之前他在宮外用的一模一樣,平平無奇,偏偏他又穿了身水綠色的寬袖長袍,外罩了層銀色的罩紗,硬是將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提了好幾層氣質—— sao包至極的氣質。 梁燁絲毫不見外地打量了一圈,偌大的書房里,得有十來個宮女太監(jiān)在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大搖大擺地走到王滇的案幾前,“我特地來陪你看奏折。” 王滇看了他一眼,那身sao包的衣服看得他眼睛疼,飄逸若仙的隱士高人跟sao包開屏的花孔雀還是有區(qū)別的,不過顯然梁燁意識不到這一點。 “云福,再去搬張桌子來?!蓖醯崾栈匾暰€。 “是?!痹聘曂讼?。 “不用,我坐你旁邊就行?!绷簾羁戳艘谎蹖挸ǖ凝堃?,親親熱熱地坐在了王滇身邊,支著頭盯著他,眼睛里藏著詭異又興奮的光芒。 王滇沒工夫搭理他,隨手拿了幾本奏折放到他面前,“你先看這些?!?/br> “好啊?!绷簾畛銎娴嘏浜?。 沒多久云福就命人抬了桌子上來,看見梁燁坐在王滇身邊嚇了一跳,“陛下,這、這……” “不用管他,先把桌子放那兒?!蓖醯釘[擺手。 “是。”云福又忍不住看了那“世外高人”一人,就見這世外高人眾目睽睽之下把手搭在了他們陛下的大腿上,登時嚇得閉上了眼。 親娘嘞,簡直有傷風化。 王滇警告地看了梁燁一眼,把他的爪子提溜上來,壓低聲音道:“你要是來搗亂就不用看了,約定作廢?!?/br> 梁燁歪頭沖他笑,“我好好看就是。” 言罷竟真像模像樣地看了起來。 王滇忙起來沒多余的心思放他身上,梁燁看一個折子的功夫他唰唰批了十個,旁邊的毓英干脆利落地將看完的搬走,又將新的呈上來,其間還會有張大紙上來,是毓英帶人做的表格和統(tǒng)計圖,王滇盯著看了許久,在旁邊空白的紙上寫寫畫畫,待他寫滿一張,云福就十分感眼色的上來拿走,替換新的,再把拿下去的同幾個小太監(jiān)一起裁開分類……如此反復,十分忙碌。 梁燁百無聊賴地看了小半個時辰,拿著手里的書忽然嗯了一聲。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王滇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他倒不指望梁燁上來就能真干點什么,只求他能好好坐住,對他也沒抱多大希望。 “你看這個,是不是很有意思?”梁燁說著,把攤開的書冊壓在了王滇的奏折上面。 王滇下意識去看,就看見兩個赤身裸體的工筆畫小人糾纏在一處,旁邊還有情景注釋,倒是春意盎然,纖毫畢現(xiàn)。 “還行?!蓖醯崦鏌o表情地評價。 梁燁眉梢微動,王滇這副毫無波瀾的反應讓他覺得更有意思了,笑道:“看過?” “沒看過這么無趣的?!蓖醯釋⒛潜緝宰右缓先拥脚赃?。 梁燁饒有興致地問:“那你看過什么有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