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不死美人[無限]、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清穿之大齡寵妃、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
在他眼中良善得幾乎稱得上愚蠢的濮陽鸞,竟然會殺了自己。 “我從不知道,濮陽家的三十三重光明境,你學得這般好。” 遠處,濮陽文英披著大氅,緩緩走了前來。 三十三重光明境,是濮陽家最強大的幻術(shù)。 濮陽鸞站起身,冷漠地看著她。 濮陽文英對上她的目光:“走吧?!?/br> “該死的人已經(jīng)死了,往后,你還是鏡明宗掌教的弟子?!?/br> “修真路上從來不少意外,死他一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br> 濮陽文英徐徐道。 “你為什么要幫我?!卞ш桘[眼中戒備不減。 “從他將同族送給天水閣的時候,他就不配活著。”濮陽文英一字一句道。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破曉,才云收雨霽。 云中城往東,是妖獸聚居的十萬大山。 山林深處,傳送陣的靈光閃過,虛空撕裂,一道身影從中落了下來。 太上葳蕤滾落在山坡下,雙目緊閉。她袖中的燕愁余被摔了出來,下意識地向太上葳蕤身邊爬了兩步,卻沒有醒。 昨夜他強行動用龍族力量,九重封印下,不僅恢復人形的時間門延長,現(xiàn)在連人話也說不出了。 太上葳蕤納戒中玉蟬忽然出現(xiàn)在空中,白玉瑩潤,一道強烈的靈光在山林中突兀亮起。 下一刻,太上葳蕤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與她定下靈魂契約的燕愁余卻留在了原地。 山風拂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仙風道骨的老者穿了一身道袍,緩緩向十萬大山行來。 他在山坡下蹲身,撿起那條昏睡的黑色小蛇,摸了摸他的頭,嘆了口氣道:“怎么弄得這般狼狽?”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燕愁余微微睜開眼,二師傅…… 小黑蛇叫了一聲,便又昏睡了過去。 “唉,現(xiàn)在連人話都說不了,我就說孩子這么小,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出來闖蕩?,F(xiàn)在好了,看這傷得多重啊?!崩系朗块L吁短嘆。 “閣下是何人?來這十萬大山所為何事?”游子方帶著幾名天水閣弟子行走在山林中,見了老道士,高聲喝問。 老道士站起身,小心地將黑蛇收入袖中:“你們又是什么人,來此處作甚?” 游子方還沒說話,他身后的天水閣弟子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在蒼棲州,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天水閣的人說話。 “休要放肆,天水閣辦事,還不快老實交代!” 老道士抓了抓自己凌亂的發(fā)髻:“老實?老道我活了這么多年,還真沒遇上讓我老實的人?!?/br> 話音落下,他拂袖,游子方和幾個天水閣弟子便齊齊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游子方眼中閃過懼色,面前道袍被洗得發(fā)白的老道士,竟然是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大能。 “是我等冒犯,請前輩恕罪!”游子方爬起身,立刻便對老道士行了個畢恭畢敬的大禮。 老道士沒理他,又是一揮手,游子方再次仰面摔在地上,他咳出一口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被憑空打落了一個小境界,其他天水閣弟子也未能幸免。 老道士轉(zhuǎn)身,不過邁出了兩步,身形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百丈開外,片刻便消失在了十萬大山中。 第43章 空中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 身形纖弱的少女從高處墜落,仰面倒在漫漫黃沙之中。 天地間皆是黃沙漫漫,遠遠望不見盡頭, 風刮過時,聳立在沙漠中的洞窟內(nèi)傳來陣陣回聲。 太上葳蕤摔在黃沙中, 白衣沾了沙塵,長發(fā)散亂,形容頗有些狼狽。 她殺了桑庭之后, 隨即便要躲避天水閣護衛(wèi), 無暇顧及傷勢。之后又強行開啟傳送陣法, 身體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 好在太上葳蕤所修功法特殊, 身體遠比尋常修士強橫,否則若是尋常修士受如此傷勢, 就算留得一條命, 根基也必定因為重傷受損。 遍地黃沙中不見有任何活物來往, 只有風吹過洞窟的低沉聲響永不停歇?;杳灾械奶陷谵ū灸艿剡\轉(zhuǎn)體內(nèi)功法, 但此處靈氣極為稀薄, 傷勢好轉(zhuǎn)得也極慢。 在她昏睡之時,一道虛影從遠處飄了過來, 口中還念著什么:“小孤山……小孤山……” 老者雙目無神,從他臉上, 隱約還能看出年輕時的清雋相貌, 只是表情呆滯,口中一直重復著三個字, 漫無目的地走在萬里黃沙中。 在他腰部往下,竟是一片被虛化的透明,如同游魂一般。 許久, 老者停在太上葳蕤身邊,無神的目光緩緩向下:“師兄……” “師兄……” 他從袖中取出素白瓷瓶,一股腦兒地全喂給了太上葳蕤。 丹藥入口,化作一陣陣暖流在經(jīng)脈中游走,腰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靈力作用下,也開始逐漸好轉(zhuǎn)。 老者見她沒有醒,立時又取出幾個瓷瓶,毫不吝惜地全倒進了太上葳蕤口中。 黃沙中頓時就多了十來個倒空了的白瓷瓶,老者摸了摸袖子,什么也沒能掏出來。 他站在原地停留了許久,這才緩緩轉(zhuǎn)身。 一口氣服下上百顆丹藥的太上葳蕤即使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龐大的藥力沖刷著她的經(jīng)脈,在體內(nèi)往復流轉(zhuǎn)。 狂風吹過,卷起漫天沙塵,不知過了多久,被黃沙蓋住半截身體的太上葳蕤終于醒轉(zhuǎn)過來。 她爬起身,咳嗽兩聲,感受到經(jīng)脈中充沛的靈力,有些奇怪。 是誰喂她服下的丹藥?還一口氣喂了上百顆之多。 這上百顆丹藥服下,為了化解藥力,太上葳蕤昏睡的時間因此又更長了。 她四處掃了一眼,并不見燕愁余的身影。 這是何處?太上葳蕤掃視四周,只見無邊無際的黃沙,讓人分辨不清方位。 即便是荒僻的北域,靈氣也不至稀薄至此。她放出神識,向外延伸而去。 千里遠外,竟是不見任何活物。 這里……像是一處意外撕裂的空間裂隙…… 與天然生成的秘境空間不同,這樣的裂隙隨著時間流逝,其中靈氣會漸漸變得稀薄,最后甚至徹底消失。 她設(shè)下的傳送陣分明是去往十萬大山,怎么可能落到空間裂隙中。 太上葳蕤以神識查探過納戒,不多時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已經(jīng)黯淡下去的玉蟬。 她取出玉蟬,對著天光查看。 難道這處空間裂隙,便是作為羅浮教圣女的聞人昭越,想要玉蟬的原因?這里有什么值得她如此費心? 羅浮教雖然落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聞人昭越堂堂圣女,還不至落魄到把什么都當做寶貝的地步。 上一世,她也曾經(jīng)到了容玦身邊,但太上葳蕤彼時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曾見過這枚玉蟬,自然也不會知道它有什么用。 而這一世,容玦有意試探太上葳蕤,竟然將玉蟬交到了她手中。 不等她想清楚,荒漠中起了狂風,風聲愈烈,席卷而來時,竟有摧枯拉朽之勢。太上葳蕤收起玉蟬,轉(zhuǎn)身向遠處洞窟行去。 一塊巨石立在深不見底的洞窟前,太上葳蕤抬手拂去其上沙塵,露出鳴沙窟三個字。 鳴沙窟……太上葳蕤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洞窟,還是步入其中。 這無邊無際的荒漠之中,除了這洞窟,再不見其他,若想離開,以常理而言,出口當在洞窟之中。 靈力運轉(zhuǎn),火焰照亮了暗無光亮的洞窟,其中曲折回環(huán),各處交連。 腳步聲在甬道中回蕩,安靜得像是一處死地,太上葳蕤并未因此放松戒備,不疾不徐地向前行去。 前方分了三條岔路,太上葳蕤隨意選了最右一道,才走了不過百步,忽有靈光突兀亮起。 她飛身想退,卻已經(jīng)來不及,眼前昏暗陰森的洞窟在剎那間化作血氣濃重的地下牢獄。 渾身靈力都被鎖禁,太上葳蕤靠在地牢角落,指尖是常年試毒所致的青紫。 無論怎樣的劇毒,被她服下后都會為體內(nèi)幽冥寒毒吞噬,但所受痛苦不會比旁人少受一分。 這樣一來,太上葳蕤便稱得上是最好的藥人。 腳步聲逼近,有人拽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拖了出去。 一碗深褐色的藥汁被端了起來,藥修枯瘦的手指掐住太上葳蕤的臉,要將藥汁灌下。 比起太上葳蕤第一次在天水閣見他時,藥修蒼老枯朽了許多,幾乎只剩一張皮還掛在身上。 他與人斗毒輸了,被體內(nèi)劇毒蠶食氣血,一日虛弱過一日。 若是再制不出解藥,他便要被這毒空耗而死。 藥修也不是沒試過將毒引渡到他人體內(nèi),但毒素盤踞在他丹田中,除非廢去修為,否則不可能除清。 得他引毒而不死的,唯有太上葳蕤一人。 她是誰? 她是……容少虞…… 不,不對。 容少虞早就死了,她的名字,是—— 太上葳蕤抬起頭,青絲繞破空而出,穿透了藥修脖頸。 溫熱的鮮血濺落在她臉上,枯瘦老者倒了下去,像是截徹底失了氣息的朽木,不可置信的眼神始終死死盯著太上葳蕤。 眼前景象與前世記憶重合在一處,太上葳蕤的眸中只見一片漠然。 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窺探她記憶的幻境便破碎開。 上一世,太上葳蕤隨容洵學琴,以一把破霄琴為本命法器。后來為了殺藥修,她取下破霄琴弦,等了無數(shù)日夜,終于找到了殺他的機會。 只是那時候,她想殺人,遠不如幻境這般容易得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