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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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在太上葳蕤身上,沖刷著白衣上的血跡,漸漸褪去顏色。 “值得么?”纏在她蒼白手腕上的燕愁余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上葳蕤穿行在樓閣之間,語氣冷淡:“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br> 云湖禁地中,濮陽鸞曾經(jīng)不顧自己的安危出手助她,如今太上葳蕤不過是還她這個(gè)人情。 身后天水閣的護(hù)衛(wèi)緊追不舍,桑庭已死,他們唯有抓住太上葳蕤才能勉強(qiáng)將功補(bǔ)過。 燕愁余注意著她腰上傷口,忽然松開了她的手腕。 一聲龍吟響徹夜空,尺余長的小黑蛇搖身一邊,身軀驟然膨脹至數(shù)丈,咆哮著向追來的修士沖去。 雖然動用不了靈力,但龍族的身軀向來強(qiáng)橫,就算殺不了他們,要纏住這些金丹境界的修士還是不難。 太上葳蕤望了一眼夜空下的黑龍,沒有多言,運(yùn)轉(zhuǎn)靈力再次向前。 夜色中,太上葳蕤終于踏上了鏡花島,她從納戒中取出兩枚丹藥,放入口中,功法運(yùn)轉(zhuǎn),藥力在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腰間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 大雨滂沱,鏡花島上不見什么來往的弟子,太上葳蕤的唇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一雙眼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日月殿中唯有濮陽鸞和容洵兩人,見太上葳蕤來了,濮陽鸞歡喜地喚了一聲,太好了,師姐回來了。 她上前小心地打量著太上葳蕤周身,看著染血的白衣道:“師姐,你哪里受傷了,我這里有丹藥……你別擔(dān)心,有師尊在,師姐一定會沒事的。” 但容洵的神色中只見一片沉凝,他看著太上葳蕤,沒有說話。 對上他的目光,太上葳蕤率先開口:“留影珠你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看過了?!?/br> 容洵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卻不見放松:“天水閣不會因此就放過你。” 就算有這枚留影珠,也只能作為談判的砝碼,如果真的將桑庭是魔修的事流傳出去,天水閣必定會傾全力覆滅鏡明宗。 “鏡明宗撼動不了天水閣,今夜的事不會成為秘密,所以無論用什么手段,天水閣都會要你的性命。” 這是天水閣的臉面。 濮陽鸞眼中滿是淚水:“師尊,師姐是為了我才那么做的,對,桑庭是我殺的,天水閣要?dú)⒈銡⑽液昧?!?/br> “阿鸞,夠了!”容洵打斷她不切實(shí)際的話,看向太上葳蕤,“少虞,你走吧?!?/br> 太上葳蕤絲毫不覺意外,從殺掉桑庭那一刻起,她便預(yù)料到了這個(gè)局面。 她從納戒中取出云湖禁地的秘鑰:“你應(yīng)該認(rèn)得這是什么?!?/br> 容洵目光一凝,喃喃道:“這是云湖秘鑰……” 少虞怎么會有云湖秘鑰,難道之前云湖禁地發(fā)生的異動,便與此有關(guān)? “我六歲入鏡明宗,無論容玦出于什么緣故送我來此,我的確受了鏡明宗十年庇護(hù),享過門中資源?!碧陷谵ǖ恼Z氣很平靜,“今日將云湖秘鑰交給你,從此以后,我與鏡明宗再無瓜葛。” 太上葳蕤拂手,那枚秘鑰便飛向了容洵。 她轉(zhuǎn)身,沒有多看他一眼。 “少虞!”容洵握著那枚秘鑰,目光中露出幾分悲戚之色,“對不起……” 太上葳蕤沒有回頭,并不打算接受這個(gè)道歉。 難道憑他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可以將發(fā)生過的一切都抹殺? 他們的恩情已經(jīng)兩清,從此便只有怨仇要算。 玄機(jī)樓有載,龍雎十七年夏,東域鏡明宗掌教首徒容少虞走火入魔,以筑基修為越階斬殺天水閣三十六公子,實(shí)力入地榜第一。 第42章 鏡明宗內(nèi), 游子方本在靜室打坐,卻忽然接到了傳訊。 水鏡在空中展開,披著黑袍的天水閣閣主看著他, 聲音嘶啞低沉:“桑庭已死,速擒鏡明宗容少虞問罪?!?/br> 在魂燈滅掉之時(shí),遠(yuǎn)在千萬里外的天水閣閣主便知道了兒子的死訊。 就算桑庭是他不怎么重視的兒子, 但在蒼棲州內(nèi),敢如此行事, 便是狠狠在天水閣臉上扇了一巴掌。 太上葳蕤動手時(shí)不曾遮掩, 之后又故意現(xiàn)身引開天水閣護(hù)衛(wèi), 便是坐實(shí)了是她殺的桑庭。 游子方站起身, 幾乎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閣主是說,容洵那個(gè)弟子, 殺了三十六公子?!” “可三十六公子已經(jīng)結(jié)丹,那奴婢出身的容少虞不過筑基罷了?!?/br> 這修真界,何曾有筑基修士能殺了金丹的?!游子方活了一百多年,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 “你是在質(zhì)疑本尊的話?” 黑袍掩住大半面容,天水閣閣主語氣冷淡,并不在意太上葳蕤用什么法子殺了桑庭, 他的兒子太多,桑庭的死于他而言無關(guān)緊要。 但桑庭死了,丟了天水閣的顏面,才是他親自現(xiàn)身, 吩咐游子方的緣故。 游子方立刻跪下身,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卑下無狀,請閣主恕罪!” 天水閣閣主冷淡道:“如今先殺了那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鏡明宗弟子,以儆效尤。若是鏡明宗不識趣, 便先換個(gè)掌門吧。” 近日天水閣才找借口吞并了幾個(gè)宗門世家,此時(shí)倒沒有功夫?qū)︾R明宗下手。 游子方心中一寒,將濮陽鸞的事咽了回去。他不說出來,桑庭之事便可以容少虞的死暫時(shí)作結(jié),看在早逝的容家兄長的份上,便不要再多搭上一個(gè)洵兄弟子的性命。 “卑下立刻動身,一定擒下容少虞問罪!” 這容少虞真是瘋子,為了自己的師妹,竟敢刺殺桑庭公子?! 游子方隨行的人不少,便沒有住在鏡花島上,此時(shí)他起身,帶著天水閣眾人浩浩蕩蕩向鏡花島而去。 桑庭的護(hù)衛(wèi)沒能追上太上葳蕤,游子方思慮一二,覺得她應(yīng)當(dāng)會回鏡明宗。 除了鏡明宗,她還能去何處。 便是沒有找到人,她身為鏡明宗弟子,定然有一盞魂燈,以那盞魂燈為引,便可確定其所在。 游子方到日月殿時(shí),只見殿前已經(jīng)擠滿了人,除了鏡明宗長老弟子外,前來參加擢仙試的清溪郡各大勢力來人同樣也在此處。 雨聲不絕于耳,紙傘盛開在空中,人頭攢動,雨滴接連不斷地打在傘面上。 “發(fā)生了什么事?” “容掌門為何深夜請我等來這日月殿前?” “云中城內(nèi)好似生了什么變故……” “似乎與天水閣有關(guān)。” “我宗尚在云中城內(nèi)的弟子傳訊,城中似有黑龍出現(xiàn)……” 長夜未盡,日月殿前燈火通明,在游子方前來時(sh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shí),容洵提著一盞魂燈自日月殿中走出,濮陽鸞跟在他身邊,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今夜,我門下逆徒容少虞走火入魔,行事狂悖,致使天水閣桑庭公子無辜枉死。自今日起,將容少虞自我鏡明宗除名,從此她與鏡明宗再無瓜葛!”容洵高聲說罷,手中將魂燈重重摔了下去。 游子方正要阻止,那盞魂燈摔落在地,幽藍(lán)的火焰跳動一下,瞬息滅去。 日月殿前一片沉寂,魂燈一滅,從此鏡明宗與太上葳蕤再無干系。 雨聲越來越急,濮陽烈撐著傘往回走,沒想到濮陽鸞那小賤人運(yùn)氣這么好,才把她送到桑庭公子身邊,他就死了。 不過這容少虞難道是為了濮陽鸞…… 前方突然現(xiàn)出一道黑影,濮陽烈不由一驚,等他回過神定睛一看,隨即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笆悄惆??!?/br> 濮陽鸞站在雨中,任雨水打濕全身,一雙眼在暗夜中,深不見底。 見了濮陽鸞,濮陽烈臉上絲毫不見心虛,他不覺得自己做錯(cuò)了什么,也不覺得她能把自己怎么樣。 雖然同姓,但自己的父母可都是化神修士,濮陽鸞的父母一個(gè)修為低微,一個(gè)只是凡人,濮陽烈打心里覺得,她是低自己一等的。 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命人制住濮陽鸞,將她送給桑庭為奴為婢。 “你來干什么?”濮陽烈的語氣高高在上,他從不曾將濮陽鸞放在眼里。 “若是現(xiàn)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gè)響頭道歉,本少爺可以勉強(qiáng)原諒你,免得你落得和你那個(gè)師姐一樣的下場?!?/br> “得罪了天水閣,她只怕連塊兒骨頭都剩不下了!” 濮陽烈說著,大笑了起來,當(dāng)日被太上葳蕤一遍遍按下水里的氣總算是出了。 濮陽鸞冷冷地看著他:“我來殺人?!?/br> 她緩緩抬起手,一道道靈力飛出,席卷向濮陽烈。 他轉(zhuǎn)身想逃,周遭的環(huán)境忽然扭曲變形,雨聲在這一刻消失,濮陽烈眼中的一切忽然變成了另一番光景。 “滾開!都給我滾開!”站在原地的濮陽烈揮著手,體內(nèi)靈力胡亂地被他揮手擊出,山石碎裂,在雨聲中并不十分引人注意。 濮陽烈想逃,卻不知道自己其實(shí)一直在原地打著轉(zhuǎn)。 濮陽鸞冷漠地看著他的恐懼,心中生不出憐憫。 師姐能為她殺了桑庭,那么她殺一個(gè)濮陽烈,又算得了什么。 若非是他,便不會有今日種種! 濮陽烈忽然抓起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他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用力抓撓著臉,很快手上便沾滿了自己的鮮血。 凄厲的叫聲回蕩在雨夜中,擅卜筮之人,從來都能造出最真實(shí)的幻境。 濮陽烈要在無盡的痛苦和恐懼中死去,才能償還他所做的一切。 火舌舔.舐上身體,濮陽烈痛苦地嚎叫起來,他在地上翻滾著想熄滅火焰,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火舌吞噬了自己的身體。 大雨之中,濮陽烈的表情卻因?yàn)榛鹧娴淖茻で灰选?/br> 一重又一重幻境疊加,他被困在其中,掙脫不得。 直到濮陽烈體內(nèi)靈力耗盡,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時(shí),渾身鮮血淋漓。 濮陽鸞一步步上前,半蹲在濮陽烈身邊,閃電破空,照亮了雨夜,雷聲中,她語氣平靜:“濮陽烈,你該死?!?/br> 倒在地上的少年喉嚨中發(fā)出嗬嗬的氣音,已經(jīng)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濮陽烈從沒有想到,自己最后會死在濮陽鸞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