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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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眼中閃過陰戾之色, 五臟六腑翻騰著,提醒他剛才將自己擊飛的陣法有著如何威力。他再次以神識催動青鬃獅,向太上葳蕤撲咬而去。 太上葳蕤只是淡淡看了猙獰的兇獸一眼,抬起手,指尖微屈。 青鬃獅頓時感受到有股巨力籠罩而下,讓它再無法上前半步,在這一刻,獅尾低垂,它的獸瞳中現(xiàn)出一絲本能的恐懼。 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青鬃獅,太上葳蕤指尖引動靈力,隔空落下幾筆,下一刻,代表主從的契約便自青鬃獅體內(nèi)浮現(xiàn),在頃刻間化為齏粉。 這是青年與它的獸契,因為這道契約,他才能馭使更高出自身一重大境界的青鬃獅。 感知到束縛自己的契約消失,青鬃獅只覺渾身一輕,獸瞳望著眼前少女,片刻后,它馴服地趴下身,向太上葳蕤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見此,眾多天水閣衛(wèi)士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化神境的妖獸,境界比他們中任何一人都高。 在感知到契約消失的瞬間,青年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化為一片鐵青,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從閣中買來的契約妖獸! 能輕易毀去自己與青鬃獅的契約,這少女一定不只有元嬰修為!青年目光明滅,有不少修士在行走天下之時,都有隱匿修為的習慣,難道她是化神修士? 青年暗覺不妙,取出納戒中法器想遁逃,卻被太上葳蕤抬手攔下。 法器上亮起的靈光黯淡下來,他的身形再也動彈不得。 “方才是我等冒犯,還未請教尊者名姓——”青年只能強壓下怒氣,對太上葳蕤道。 能混到青魚郡監(jiān)察使的身份,他向來很是識時務。 太上葳蕤的目光看了過來,其中不帶任何多余的感情,讓青年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戰(zhàn)。 “本尊名姓,你不必知曉?!碧陷谵ㄩ_口,聲音清冷,讓人想起冬日在樹梢枝頭覆上的皚皚雪色。 青年心中惱怒更甚,卻不敢表露出來,他乃天水閣派來的監(jiān)察使,青魚郡中,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你是天水閣監(jiān)察使?!?/br> 青年心中一凜,低聲回道:“是?!?/br> 知道自己是天水閣的人,她還敢如此態(tài)度,這少女究竟是何身份?! “天水閣監(jiān)察使,在這青魚郡中,應當不會少了落腳之處?!碧陷谵ú⒉辉谝馑谙胄┦裁矗讣鈸徇^青鬃獅鬃毛,漫不經(jīng)心般說道。 她原本打算直接去余家,而今卻改了主意。 這幾年間,天水閣為了控制蒼棲州各大仙門世家,特意設下監(jiān)察使一職,太上葳蕤也有所耳聞。 青年心中浮起不妙的預感,他抬頭,太上葳蕤已經(jīng)坐上青鬃獅,眼神仍是一片冷淡:“你叫什么?!?/br> 仰頭看著她,青年臉色陰晴不定,良久,終于從喉嚨中擠出三個字:“謝海樓?!?/br> 青魚郡監(jiān)察使,謝海樓。 “謝監(jiān)察使,帶路吧?!碧陷谵ㄔ俅伍_口。 謝海樓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既然打不過,就只能乖乖低頭。 待他向閣中傳訊,屆時她自會知道在蒼棲州開罪天水閣是什么下場! 謝海樓揮手示意,立時便有手下衛(wèi)士為他讓出一匹坐騎。 憋屈地看了一眼青鬃獅,他御馬在前,為太上葳蕤領路,眾多天水閣衛(wèi)士見他如此,也不敢多說,先后跟了上去。 看著浩浩蕩蕩離去的背影,周圍修士終于松了一口氣,原本寂靜的街市也突然充溢了嘈雜的議論聲。 “她是誰?!竟然有膽子對天水閣監(jiān)察使動手!” “看上去不像是青魚郡的人,難道是什么仙門世家的子弟外出歷練?” “無論什么身份,蒼棲州內(nèi),敢對天水閣的人不敬,只怕難逃一劫。” “會不會是從清溪來的……聽說羅浮教和鏡明宗……”有修士壓低聲音道。 他身旁之人看了他一眼,厲聲道:“噤聲!這里可是青魚郡,你提這些是不要命了么?!聽說只要被懷疑與……有勾結(jié),不死也要脫層皮!” “說不定他們真能贏……”女修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含混不清。 “怎么可能,天水閣閣主可是渡劫后期的大能,放眼整個修真界,能有這般境界的修士都寥寥無幾?!?/br> 清溪之中,修為最高的羅浮教教主也不過渡劫中期,何況除了她,便只有一個容洵突破了渡劫,而天水閣中包括天水閣閣主,還有五名渡劫在。 這樣看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清溪能夠覆滅天水閣。在蒼棲州大多數(shù)修士看來,羅浮教和鏡明宗遲早是會為天水閣鎮(zhèn)壓的。 在世人看來,天水閣閣主是因五年前與應如是一戰(zhàn)重傷閉關,但太上葳蕤清楚,他閉關的原因并不止于此。 桑南淮的壽命,快要走到了盡頭。 近年間,天水閣肆無忌憚地在蒼棲州搜刮靈石資源,就是為了助他延續(xù)壽命。 為了活下去,桑南淮不擇手段,這不難理解,大多數(shù)人處在他的地位時,應該都是怕死的。 他的確找到了辦法延續(xù)自己壽命,但也只是茍延殘喘,前世,在容玦領蒼棲州修士攻入天水閣時,他雖然活著,也不過只剩一口氣,最終死于容玦手中,成全了他的聲名。 這一世,或許是因為應如是出手重傷桑南淮,羅浮教現(xiàn)世和鏡明宗叛出天水閣的時間提前了許多年。 許多事都有所不同,譬如容洵也提前數(shù)十年突破渡劫。 前世,在天水閣水牢之中,有只妖喂太上葳蕤服下一枚妖丹,為這個緣故,她才能在被容玦射殺之后得了另一條命。 那只妖要她殺了桑南淮,可惜桑南淮后來死在了容玦手中,太上葳蕤此行來,便為踐諾。 若是她記得不錯,如今的桑南淮雖然壽命將盡,但仍有渡劫后期的實力,即便是太上葳蕤,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殺了他。 好在,她不介意等上一等。 太上葳蕤想起了綠娘,前世她在意的人,或者說妖,并不多,綠娘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綠娘應當還沒有落在天水閣手中,那是幾十年后的事了。若是天水閣提前傾覆,她便不必失了女兒,陷入瘋癲。 朱厭也好,綠娘也好,這一世,她不會令他們重蹈覆轍。 第176章 書房內(nèi), 余天仲翻閱著各處送來的信箋,緊皺的眉頭始終未能松開。 一旁,余澄愁眉苦臉地握著書簡, 比起族中事務,他還是更喜歡修行??上肜^承余家,這些是他不得不學會的東西。 “清溪余氏的小輩, 還沒有離開?”余天仲抬起頭,開口問道。 余澄連忙回道:“沒有,父親?!?/br> “真是難得?!庇嗵熘俾勓? 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她如今也不過一十余吧?能在這般年紀就有如此心性,實在是難得之事。 不過便是如此, 他也沒有見余紫嫣的打算。 天水閣發(fā)兵, 不過短短幾日, 已然從清溪手中奪回三郡, 這般局勢,很難讓人相信清溪有傾覆天水閣的能力。 生得一副嚴肅形容的婦人就是在此時走入書房之中, 她正是當日接待余紫嫣的仆婦。 禮數(shù)周全地俯身, 仆婦開口, 語氣平板得沒有絲毫起伏:“監(jiān)察使傳訊, 令家主前去一見。” 余天仲有些意外, 隨即頷首, 對仆婦道:“我知道了?!?/br> 余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 他對天水閣的人一向好感欠奉:“這位監(jiān)察使大人是又缺靈石了, 還是又看上了什么靈物!” 自謝海樓來青魚郡后,余家就成了他的錢袋子。 “澄兒,你要知道, 如果能用靈石解決,那便不算問題?!庇嗵熘儆栒]道。 只用靈石就能安撫的謝海樓,比起其他天水閣監(jiān)察使,已經(jīng)算是好了。只要在他面前將姿態(tài)放得足夠低,便不會有性命之虞。 余天仲下令道:“將蒼棲州這幾日的奏報都看過,待我回來考問?!?/br> 余澄對此實在沒什么興趣,但又不敢違背自己父親的命令,只能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余天仲只當沒看見他臉上的不樂意,如今局勢,已經(jīng)容不得他隨自己的心意行事。 車輦已然備好,屬于青魚余氏的徽記鐫刻其上,在青魚郡中,憑余氏之名足以暢行無阻。 其實身為化神修士,以余天仲的速度,不過片刻便能到監(jiān)察使府邸外,但他顯然不愿意這么干。 青魚余氏而今的確在天水閣治下,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yōu)槠渑?,聽憑差遣。 論起修為,身為天水閣監(jiān)察使的謝海樓仍在余天仲之下,但憑著天水閣三個字,余天仲不得不向他低頭。 只是這頭也不能低得太過,否則便免不了淪為旁人口中笑話。 車輦停在監(jiān)察使府邸外,身著甲胄的衛(wèi)士站在門外,神色肅然。 見余天仲上前,衛(wèi)士沉聲開口:“尊者在正廳等候,余家主盡管前去。” 聽了這句話,余天仲敏銳地察覺出什么,謝海樓向來被屬下稱作監(jiān)察使,這尊者又是何人? 盡管心中頗多疑問,他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向衛(wèi)士點了點頭,走入府門之內(nèi)。 余天仲對監(jiān)察使府邸并不算陌生,畢竟,這本就是余氏一處別院改建而成。 穿過回廊,正廳已經(jīng)近在眼前。 面容陰柔的青年守在廳外,他生得實在比許多女子更出眾,可惜此時神色只見一片陰霾。 聽到腳步聲,謝海樓將目光投來。 余天仲心中不可謂不驚訝,平日里青魚郡修士見了都需俯首行禮的監(jiān)察使大人,如今竟候在正廳外,像是特意等著自己一般。 他心中不由升起詭異的受寵若驚之感,縱使他是余家家主,也從未有過被謝海樓親自相迎的待遇。 見了余天仲,謝海樓的臉色未曾好上半分,他黑著臉道:“進去。” 余天仲便將原本想問的話盡數(shù)吞了下去,這位監(jiān)察使,看上去實在不像有心情為他解惑的樣子。 孤身踏入正廳,余天仲抬頭,看見了主位上的太上葳蕤。那里,往日都是謝海樓的位置。 少女容色清冷,那雙眼看來之時,讓人不由呼吸一滯。 在這樣的目光下,好像什么也無所遁形。 青鬃獅躺在她腳邊,姿態(tài)馴服,余天仲記得,那本是謝海樓的坐騎。 “青魚余氏,余天仲,見過尊者?!彪m然感知到太上葳蕤不過元嬰境界,余天仲行禮的動作也未見遲疑。“不知尊者傳喚,是為何事?” 太上葳蕤沒有在意他暗藏審視的目光,淡淡回道:“本尊此來,借青魚一用。” 這句話令在場余天仲驀地變了臉色。 借青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