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不死美人[無限]、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zāi)]、清穿之大齡寵妃、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
第208章 四周好像都安靜下來, 原本投注于此處的目光漸次移開,在太上葳蕤離開后,大多數(shù)人便也失了興趣。 未來注定會成為廢人, 又開罪過妖尊,容玦實在沒有什么再值得他們留心之處。 聞人昭越嘴唇翕動一瞬,背過身, 跟上了聞人顏的腳步。 羅浮教的圣女,不可能與一個廢人成親。 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靈光交錯,刀劍相撞之聲不絕于耳, 此時尚且還有不少天水閣弟子仍在負(fù)隅頑抗。 凡天水閣門下, 手中沾染了蒼棲州無辜修士性命與罪孽的不在少數(shù),既然清楚不能得到寬宥, 就只有拼死一搏, 說不定還有突圍的可能。 諸多仙門世家的修士俱都動了起來, 向其合圍而去。 趙父原本打算將偷跑來參加遠(yuǎn)征的趙立拎回來教訓(xùn), 卻看見他像是根本沒注意到有自己這個爹在,頭也不回地跟在太上葳蕤身后跑了。 被親兒子完全無視的趙父磨了磨牙, 暗道, 臭小子, 你給我等著! 不過, 他心下又有幾分欣慰, 或許是傻人有傻福, 以妖尊如今聲勢, 哪怕只是得其一點蔭庇, 或許都前途無量。 他身旁青年看著這一幕,帶著幾分酸味兒道:“沒想到小弟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攀附上堂堂妖尊?!?/br> 趙父冷眼看著長子, 語氣難辨喜怒:“你有本事,也盡可以跟上去?!?/br> 青年低下頭,不敢說話。 趙父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盡心培養(yǎng)的長子,卻是全然比不過那余氏的女兒?;蛟S清溪趙氏中,最后能有出息的,反而是他那個一向沒什么心眼的幼子。 人之際遇,實在無常。 在他暗自感慨之際,不遠(yuǎn)處,望著太上葳蕤的背影消失,容洵終于收回目光。他緩緩站起身,走向鏡明宗太上長老。 女子著一身緇衣,容色端儀,此時面上神情難掩復(fù)雜。她乃洞虛修士,長容洵許多年紀(jì),從很多年前起,便已經(jīng)是鏡明宗太上長老。即便容洵突破渡劫之后,在她面前,仍舊也執(zhí)弟子禮。 此時,容洵取下手上掌門令戒,在女子面前跪下身來,袍角染塵,姿態(tài)頹然:“容洵無能,既未光耀鏡明宗聲名,又無力護(hù)持弟子,今日,請長老收回掌門令戒。” 不管是對少虞,還是對阿鸞,他都未能盡到師尊該有的責(zé)任,倘若他能盡到自己的責(zé)任,許多事大約都不會發(fā)展到今日地步。 如今,以他與妖尊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再適合任鏡明宗掌教之位。 “師尊!”越重霄聞言,不由失聲喚了一句,他沒想到容洵會做出如此抉擇。 相比之下,商白鯉就平靜太多,白紗覆眼,他并未開口。 “掌教……”周圍鏡明宗弟子紛紛看向容洵,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在聽到容洵這番話時,容玦瞳孔不由微微放大。容洵所為,顯然也在他意料之外。 他怎么也沒想到,容洵會選擇自請辭去鏡明宗掌教之位。 “叔父——” 容玦嘶聲開口,話還未說完,便被容洵抬手禁言。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有些事,已經(jīng)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緇衣女子低頭看著容洵,輕聲問道:“你意已決?” 容洵將掌門令戒雙手奉上,神情決然:“阿瑾傷勢沉重,弟子欲帶其前往西洲求醫(yī),此行未知歸期,已是無力承擔(dān)掌門之責(zé)?!?/br> 緇衣女子對上他的目光,嘆息一聲,接過了緩緩飄起的令戒:“阿洵,你不該如此自苦?!?/br> 容洵深深向她一叩首,只沉聲道:“我離開之后,白鯉與重霄還請長老代為看顧一二,洵,感激不盡?!?/br> 越重霄沉默下來,容洵要帶泠竹前往西洲求醫(yī)乃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他不應(yīng)阻止。 “師尊放心,我與重霄,足以照顧自己?!鄙贪柞庨_口,聲音清冷如常。 容洵站起身,向兩人點了點頭,停在容玦面前。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便如他當(dāng)年照顧我一般,可惜,我還是沒能做到?!比蒌_口,語氣中帶著深重?zé)o力。 他這一生,想做好的事,似乎都未能做好。 容玦終于被解了禁言,他盯著容洵,眸中幽深。 容洵只啞聲道:“我與阿瑾離開后,容家便只剩你一人,往后,你好自為之?!?/br> 好自為之。 容玦念過這四個字,扯了扯嘴角:“叔父覺得我錯了?” “你沒有錯么?!你險些害死了自己的親meimei!”話到此處,容洵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容玦低聲笑了起來,似乎帶著幾許諷刺:“因為她是我meimei,所以我就理應(yīng)保護(hù)她?爹娘拼死護(hù)著她,我便也要護(hù)著她?” “叔父,你看到了么?”容玦抬起手,“便是為了她,我如今才會到如此境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日日淪為廢人!” 說到最后,他喉中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在低吼,帶著幾分壓抑的瘋狂。 從太上葳蕤出現(xiàn)在蒼棲州那一日起,容玦頭上便懸起了一把刀,讓他日夜不得安眠。 “我為何每一次,都要顧念著她!” “你若為了她護(hù)送天水閣洞虛離開,便是所有蒼棲州修士為敵,屆時他們同時出手,你非死即傷。”容玦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化作令人心驚的漠然,“叔父,我殺了她,也救了你。” 周遭只剩一片寂然,長久的沉默后,容洵才再次開口:“你殺阿瑾,不過是不想我與蒼棲州修士為敵,有渡劫為倚仗,有鏡明宗掌門在背后,你才有資格繼續(xù)玩弄權(quán)術(shù),算計你所想要的!” 即便失了修為,有容洵在,容玦也能達(dá)成所求。 容洵從來不傻,只是從前,他并不愿意以惡意揣度容玦。 “如今,我已不是鏡明宗掌門,西洲路途遙遠(yuǎn),我與阿瑾或許難有歸期。玦兒,你我,就此別過?!?/br> 容洵語氣低沉,往后容玦如何,他已然沒有心力打算。 “叔父是要舍棄我?”容玦眼中像是醞釀起一場風(fēng)暴,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容洵,就算他對泠竹下了殺手,在太上葳蕤面前,容洵仍舊會拼死相護(hù)。 但他終究還是料錯了一點。 “容玦,這是你的選擇?!比蒌D(zhuǎn)過身,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 容玦收緊了手,一字一句道:“這不是祖父的教誨么?當(dāng)日,他要我在爹娘牌位前立誓,此生此世,必要不折手段傾覆天水閣,光耀容氏,我如今,不過是遵他教誨罷了!” 對容氏而言,渡劫期的容洵,比泠竹重要太多。 容玦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憤怒,他出生后不久,父母便前往天水閣,容洵這個叔父對于他而言,更像是父親的存在。 而現(xiàn)在,他的父親要舍棄他了。 在今日,他同時失去了在這世上唯二的親人。 容洵沒有回頭,他語氣蕭索:“你可以不折手段,但也理應(yīng)為此付出代價?!?/br> “玦兒,你還欠少虞一聲對不起?!?/br> 抬步向前,遠(yuǎn)遠(yuǎn)對上濮陽鸞的目光,容洵抬手一禮。 他們已然不是師徒。 濮陽鸞忍下鼻尖一點酸澀,遙遙向他回以一禮。 此去山高水遠(yuǎn),望君前路順?biāo)臁?/br> 容洵抱起昏迷中的泠竹,身形消失在天水閣內(nèi)。 他錯了么? 容玦仰頭望著天空,徐徐笑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口中鮮血滑落,染紅衣襟,他卻毫不在意,徑自向前行去。 他的抱負(fù)、野心,終究都成了一場泡影。 無數(shù)修士從容玦身邊錯過,沒有人在意他是誰。 眾叛親離,孤家寡人,這終究是容玦自己的選擇,人心,是最不能謀算的。 兩日之后,天水閣一戰(zhàn)的余波也已然平息,在諸多仙門世家圍剿之下,天水閣眾人或當(dāng)場殞命,或被緝拿看守,幾無遺漏。 在各方修士打掃戰(zhàn)場之時,眾多遠(yuǎn)征天水閣的大能已然先后前往大殿議事。 雖然天上闕已然化作廢墟,但要在下方找到一處合適議事的殿宇還是不難。 天水閣覆滅,治下領(lǐng)地之后要如何劃分,尚且還無定論,這正是眾人齊聚于此的原因。 大殿中央擺了一處沙盤,正是蒼棲州疆域,各處都插.上了代表不同勢力的戰(zhàn)旗,唯有天水閣一處還是空置。 其中,羅浮教幽紫色的旗幟占據(jù)近半數(shù)疆域,僅次于其的便是青魚。但殿中眾人清楚,在今日之后,羅浮教便未必還能保得住這些地盤。 聞人顏費盡心機(jī),在青魚之前搶占延津一帶,終究成了徒勞之舉。 人聲嘈雜,數(shù)名渡劫大能已然列席殿中,太上葳蕤卻還沒有到。 不時有目光自青魚和小孤山眾人身上掠過,隱隱帶著幾分審視,不知妖尊之后會作何打算? 一股龐大的威壓漸近,殿中修士無論境界如何,此時都不由呼吸一滯,隨即齊齊向殿外看去。 太上葳蕤自殿外緩緩行來,煙紫裙袂以銀線混合織就,行走間像有流光閃動。她身上氣息正如昭昭明日,讓人輕易不敢直視。 眾人原本以為,與桑南淮一場大戰(zhàn),太上葳蕤雖然勝了,但必定傷勢沉重,實力也不可能在三兩日之間恢復(fù)。 而今看來,這樣的猜測只怕是錯了。 隨著太上葳蕤出現(xiàn),大殿之內(nèi)驟然安靜下來,氣氛有些低沉,無數(shù)目光交織,或明或暗地落在她身上。 “我等見過尊上——” 眾多青魚修士在余紫嫣帶領(lǐng)下,齊聲行禮。 “見過大師姐!” 此時正在大殿內(nèi)的小孤山弟子也不甘示弱,震聲開口,向太上葳蕤下拜。 太上葳蕤微微抬起手,眾人起身,恭謹(jǐn)?shù)亓⒃谒砗螅瑲鈩輨C然。 第209章 “妖尊卻是叫人好等?!甭勅祟伨従忛_口, 鳳眼上挑,勾勒出幾許涼薄冷意。 太上葳蕤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辰時還未至, 難道羅浮教送來的時辰,原是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