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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17節(jié)

    賊眉鼠眼的青年不屑地哼了一聲:“這不過是那滄瀾門弟子一面之詞,我看,根本就是她自抬身價的謊話!”

    流言從來是傳得最快的,至于真假,有時反而不被人關(guān)注。

    各色意味不一的目光投注在龍駒拖曳的車輦上,素色薄紗垂落,只顯露出少女纖巧的下頜,讓人難以窺見全貌。

    “師姐。”濮陽鸞回到車輦旁,沉聲道:“滄瀾門的席位被設(shè)在最后,正是宮中仆婢聽待吩咐之處。”

    便是她一向好性情,此時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濮陽鸞自己倒罷,她卻受不了太上皇朝待太上葳蕤如此輕慢。

    太上葳蕤緩緩道:“那便不必入席了。”

    左右,她今日是來砸場的,入不入席也無分別。

    很快便有人察覺到了滄瀾門的位次在何處,頓時周遭議論聲再起。

    “那不是仆婢聽待吩咐的廊亭么?滄瀾門竟是被安排在此?!”

    “倒也與他們的身份頗為匹配?!鼻嗄贻p蔑一笑,面上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不錯,滄瀾門這樣的末流宗門,又如何有資格與我等同坐!”

    一時間,不少嘲弄諷刺之言在四下響起,即便是天武衛(wèi),也不能封住這么多張議論的嘴。

    就在嘈雜混亂的議論聲中,忽有一行人抬步向前,徑直來到車輦側(cè)。

    “那是東域青云道?”

    青云道在五域十四州中,乃是聲名顯赫的大派。這樣的仙門大派,同小小的滄瀾門應(yīng)該毫無關(guān)聯(lián)才是。

    眾人卻只見青云道的渡劫大能帶著身邊弟子上前,抬手向車輦中鄭重一禮。

    不錯,青云道此番來的渡劫大能,正是歐陽擴(kuò)。

    “敢問尊上,數(shù)月不見,故人可還安好?”站在歐陽擴(kuò)身旁的褚千歡開口問道。

    車輦內(nèi)傳來少女清冷的聲音:“一切安好,道兄盡可放心?!?/br>
    她只答了這一句,全未有離開車輦的打算。

    渡劫大能當(dāng)面,她竟如何無禮?!眾人心中齊齊升起這般念頭。

    而褚千歡得了太上葳蕤這句話,在放下心來的同時又覺受寵若驚,他竟能得妖尊稱一聲道兄,看來飛霜這妖妃的位置坐得實在很穩(wěn)啊。

    眾目睽睽之下,歐陽擴(kuò)未曾多言,只向斛律和林戎點頭示意。青云道又未曾附庸于太上皇朝,就算斛律修為更勝他一籌,他也不必向其行下大禮。

    至于太上葳蕤,歐陽擴(kuò)是被她打服的。

    喻檀煙也帶著白月宗弟子從一側(cè)走來,輕笑道:“歐陽,你青云道來得倒是早。”

    她停在車輦旁,卻好像同青云道一般,不打算離開了。

    怎么回事,滄瀾門不是只是個南域小宗門么,為何青云道和白月宗的渡劫大能會對其如此態(tài)度?

    歐陽擴(kuò)和喻檀煙自然是得了太上葳蕤傳訊而來,如今青云道與白月宗,俱是和妖尊利益相關(guān),比起旁人更值得信任——只要給夠了好處。

    一會兒動起手來,太上葳蕤此番帶來的小孤山弟子,自然有他們照拂。

    就算天武衛(wèi)自稱奉太上葳蕤為主,以她的性情,短短時日內(nèi),也不可能信任他們。

    “這滄瀾門是如何籠絡(luò)了這兩大仙門的,青云道和白月宗可是方禹州內(nèi)赫赫有名的兩大勢力??!”

    眼見這一幕,眾多修士都驚得啞口無言,其中尤以東域修士最不敢相信。

    “黎兄,你也是南域修士,可曾聽說過滄瀾門之名?”

    難道這滄瀾門其實是什么了不得的隱世宗門?

    “南域之中,我的確從未聽說過有叫滄瀾門的宗派啊……或許是我常年待在山門之中,見識淺薄,這才不知其名吧。”

    有與歐陽擴(kuò)及喻檀煙相識的大能上前攀談,卻未能從兩人得到更多信息,活了這么多年,他們還不會連憋住幾句話都做不到。

    斛律向車輦內(nèi)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秘密,竟是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能令青云道和白月宗渡劫大能如此以待的,如何會是個尋常元嬰修士。

    第247章

    司南山上, 眾多修士敘話之時,一行錦袍玉帶的男女在太上皇朝朝臣引領(lǐng)下走上山巔,周身似有瑞氣千條。

    “是龍鳳二族——”有人驚道。

    “如今上古神獸之屬已然少有行走人間, 此番竟也來了上京?!?/br>
    “畢竟涉及滅世之說, 便是龍鳳二族也不能輕忽,何況這讖言中要滅世的, 還是玄龍一族血脈?!?/br>
    “我實在沒有想到,飛霜君會是玄龍族裔, 還做出了那等駭人聽聞之事……”少女情緒低落。

    “當(dāng)年我族族地曾為妖獸襲擾,還是飛霜君出手將妖獸驅(qū)逐,我不相信他會是所謂的滅世玄龍。”

    自天衍宗心魔幻境脫身后, 燕愁余曾走過五域十四州許多地方, 救過許多人,也誅殺過無數(shù)殘殺無辜的妖邪,飛霜君之名,便是如此一日日鑄就。

    “天衍宗明長老于周天星辰閣失蹤, 或許他是因此遷怒, 又聞聽讖言之事, 一怒之下便對周天星辰閣大開殺戒?!?/br>
    這樣的猜測聽起來好像有幾分根據(jù)。

    “你們可曾見到天衍宗其他弟子前來?”忽有人問道。

    “對于星冕閣下的讖言, 天衍宗竟是毫無反應(yīng),他們究竟有何打算?”

    即便周天星辰閣以星辰令廣邀天下仙門,沂蒙山上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難道是默認(rèn)了不成?

    “說來奇怪, 這么多年來, 天衍宗閉山,門中弟子也只一個飛霜君燕愁余行走天下,更不曾聽說天下有哪家小輩得以再拜入其門下……”

    周圍數(shù)名修士甚覺贊同。

    “龍鳳二族聯(lián)袂而至, 南域紫霞宗等仙門世家都已經(jīng)到了,東域三州中,連妖尊麾下玉衡宮也已到場,好像只剩下北域妖族還不見蹤影?”

    “不錯,我也聽說,此番妖尊應(yīng)下了周天星辰閣之邀。”

    “雖是如此傳言,但到了如今,也未見北域妖族的蹤影,妖尊當(dāng)真會來?”

    “玄機(jī)樓放出了消息,北域妖族已經(jīng)自無妄海啟航,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假。”

    女子挑了挑眉頭:“這樣看來,妖尊的架子倒是不小?!?/br>
    天下仙門世家齊聚,她卻不肯早來片刻。

    “一個人族,能將北域一統(tǒng),令那些素來桀驁不馴的大妖也俯首稱臣,本就是有資格傲慢的?!?/br>
    “太上葳蕤……說起來,妖尊不會和太上皇族有關(guān)系吧?”

    “太上這一姓氏雖然少見,也非獨一家所有,玄機(jī)樓有載,妖尊不過是個孤女罷了。”

    幾名渡劫大能從討論得正熱烈的修士身旁走過,聞聽北域之事,老者現(xiàn)出沉吟之色:“北域,小孤山……”

    “不知妖尊出身的小孤山,與你我所知的小孤山,可曾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北域荒僻,又是妖族聚居之地,此地的消息,向來不為五域十四州其他修士關(guān)心。也只有太上葳蕤一統(tǒng)北域這樣的大事,會飛快傳遍天下。

    何況小孤山本就是隱世仙門,知曉其名者乃是少數(shù),在其銷聲匿跡三百余年后,天下自然少有再流傳相關(guān)事跡。

    “這三百多年間,都未曾聞得小孤山弟子行走天下,不知可是生了變故?”

    “當(dāng)年我曾前往小孤山山門所在一探,卻只見滄海茫茫,不見樓閣……”

    ……

    隨著時辰將至,五域十四州的修士也漸漸聚齊。

    數(shù)名禁衛(wèi)著輕甲上前,軍容整肅,在場修士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三駕帝王車輦緩緩向前,百余宮女內(nèi)侍隨行兩側(cè),低眉斂目,姿態(tài)恭順。

    車輦從前至后,依次便是烈帝,太上非玦以及太上皇朝如今的帝王,太上殷。

    “烈帝閉關(guān)這些年,終于是突破了大乘。”感知到車輦內(nèi)傳來的氣息,一名渡劫大能忍不住感嘆道。

    他身旁老嫗嘆了一聲:“如你我這般,也不知何時,才能觸及到那重境界啊?!?/br>
    對于渡劫修士而言,提升一重境界花費(fèi)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都是常事,甚至許多人在突破渡劫之后,終其一生都無法再行突破。

    如太上葳蕤一般,突破境界如喝水吃飯一般簡單的,實在少之又少。

    在帝王車駕旁,沉月領(lǐng)著數(shù)名周天星辰閣弟子上前,銀袍上繡有繁復(fù)星軌,他神情清冷,有超然世外之姿。

    “這便是神子沉月?的確有謫仙之態(tài)?!庇行奘坎唤吐暩袊@道。

    烈帝與太上非玦,太上殷分別落座上方,此番太上皇朝作為東道主,他們居于主位也無可厚非。

    “師兄,北域妖族似乎還未到?!蹦奚焉锨耙徊?,微微蹙著眉頭。

    “時辰已至,區(qū)區(qū)妖族,又如何值得天下仙門修士一齊相待?”面相古板的朝臣冷哼一聲,開口道。

    沉月看向烈帝:“陛下以為如何?”

    “既是遲了,便不必再等?!绷业鄢谅暬氐?。

    得他允準(zhǔn),沉月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走向司南山巔最中的陵云臺。

    站在陵云臺上,他抬手向周圍數(shù)以萬計的仙門修士一禮:“今日天下同道愿赴周天星辰閣之約前來司南山,沉月與閣中上下,在此拜謝。”

    他身后數(shù)名周天星辰閣弟子也同樣俯身,深深拜下。

    見此,在場眾多修士連忙抬手還禮。

    直起身,沉月再次開口:“諸位當(dāng)知,此番我周天星辰閣廣邀天下仙門,為的,正是玄龍滅世的讖言——”

    話音落下,四周都安靜下來,靜待他下一句話。

    便是在這時,纖長指尖掀起薄紗,赤紅披風(fēng)搖曳,太上葳蕤緩步走下車輦。

    原本在場仙門弟子都已入座,站在此處的青云道,白月宗門下和百余小孤山弟子就顯得有些突兀,在太上葳蕤走下車輦時,周圍便有更多目光投來。

    “她是誰?”有不知情的修士頗覺茫然。

    “滄瀾門弟子蕭滄流——之前上京兩樁大事,可都與她脫不了干系?!?/br>
    “她這是想干什么?”

    上方主位,烈帝將太上葳蕤的動作盡收眼底,神色不見任何變化,讓人難以窺見其想法。

    “要解讖言,便該從一樁舊事說起,神子以為如何?”太上葳蕤抬頭望向沉月,徐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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