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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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只見一片望不見底的幽深。 太上葳蕤一步步向前:“如今天下修士齊聚于此,正好將前緣舊事,盡數(shù)了結?!?/br>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在場眾多修士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天下修士當面,豈容她如此放肆,還不快將人拿下!”太上皇族之人站起身,喝令護衛(wèi)在旁的禁衛(wèi)道。 數(shù)名禁衛(wèi)執(zhí)戟向前,戟尖相對,呈合圍之勢。 太上葳蕤沒有停,眾多禁衛(wèi)還未近得太上葳蕤三丈之內(nèi),便為磅礴力量所制,無法再進一步。 “她絕不止是元嬰修士!”太上一族族老斷言道。 解去桎梏,太上葳蕤身上的氣息自元嬰開始一重重攀升,化神,洞虛,渡劫…… “渡劫——她怎么可能是渡劫——”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一刻驚得站起身來,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的骨齡分明不過二十余,如此年歲,便有渡劫巔峰的修為……”太上一族的族老失手扯斷了幾根自己保養(yǎng)得極好的白須,他卻顧不得心疼,直勾勾地盯著太上葳蕤,只怕是自己眼花。 “蕭滄流不是元嬰修士么,她怎么會是渡劫!” 在太上葳蕤修為顯露之時,中域眾多修士一片嘩然,嘈雜議論聲頓時淹沒了司南山巔。 渡劫巔峰的修士,這天下也不過寥寥。 “你到底是何人——”太上非玦站起身來,神色沉凝。 風帆鼓動的聲音就是在此時突然大了起來,重重云層之中,二十余條長有百丈的飛舟穿云而出,舟上繡了小孤山徽記的戰(zhàn)旗在風中招展。 這是……北域來人! 無數(shù)身著素白弟子服的小孤山弟子站在船頭,氣勢凜然,再不見嬉笑打鬧的模樣,看起來頗像一回事。 “小孤山門下,見過大師姐——”眾多小孤山弟子齊齊下拜,這一幕看上去實在有些讓人震撼。 十數(shù)道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息驟然閃現(xiàn),落在陵云臺上,以蜃妖為首,十數(shù)化為人形的妖族在太上葳蕤身后半跪下身,齊聲道:“我等,拜見尊上!” 什么?! 在場眾多修士面面相覷,他們沒聽錯吧? 這些修為至少也在洞虛的大妖,竟然尊這陵云臺的少女為尊! 這天下能令北域大妖齊齊俯首的,唯有…… “妖尊——” 北域之主,小孤山掌尊大師姐,玉衡宮主人,太上葳蕤。 太上葳蕤抬眸,在司南山巔修士懷疑驚詫的目光下,對上太上非玦審視的眼神。 她緩緩道:“本尊,太上葳蕤。” 第248章 天光下, 赤紅披風上似乎閃動著燦然流光,其色灼灼。 太上葳蕤站在陵云臺上,高處, 小孤山的戰(zhàn)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二十余條飛舟陳列天邊,氣勢巍巍。 身后十數(shù)名大妖起身, 列于她身后,有令行禁止之態(tài)。 她便是北域妖尊太上葳蕤?! 這一刻, 司南山巔上不由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平靜,就在短短幾息后,周圍隨之爆發(fā)出驚人的聲浪。 “妖尊?!妖尊太上葳蕤——” 在場修士都知, 此番妖尊也應周天星辰閣之邀前來, 卻不想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 原來早在數(shù)日前,妖尊便已經(jīng)來了上京。 “拔出地闕的,原來是妖尊!” “怪不得玄機樓查了這樣久,也未能查到滄瀾門的來歷, 這原來只是個假身份。” “妖尊原來真是太上一族血脈……” “她難道真的是霄云帝女的女兒?!” “以妖尊身份, 所言應當不會有假才是……” 望著陵云臺上, 斛律久久無言。 以妖尊的實力, 當然可以對天武衛(wèi)視若尋常。 “如果殿下真的有個女兒,那便理應是如此。”他喃喃道。 林戎站在他身旁,望著前方背影, 沒有說話。 前方, 烈帝高居主位, 遠遠看著太上葳蕤,神色深沉莫名。 席間議論聲嘈雜喧嚷,太上非玦再次開口, 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妖尊遠道而來,此前卻屈尊蘭絮閣內(nèi),實在是我太上皇族招待不周?!?/br> 他話中帶著幾許不難分辨的諷意。 太上非玦早已覺察出太上葳蕤的身份有異,卻未曾想到她就是北域之主。 太上葳蕤唇邊挑起一抹弧度,不疾不徐地回道:“若非如此,前日又如何能見上京熱鬧?!?/br> 這說得,無疑就是七日前發(fā)生在慶王府的事了。 你都將慶王府炸了,如何還能不熱鬧?在場無數(shù)修士腦中齊齊閃過這般念頭。 在知曉太上葳蕤的身份后,他們不免覺得,太上非白死得實在不冤。 長陵與喻夢丘領著數(shù)名小孤山弟子自飛舟落下,最前方,蕭玉虛神魂雖然已經(jīng)凝實許多,但還是一眼就能叫人看出異處。 “小孤山弟子……” “這真的是小孤山的徽記!” “我依稀記得,當年小孤山蕭師兄曾與太上非白結下宿怨,這便是妖尊對其動手的原因吧……” 小孤山的出現(xiàn),讓許多人不由想起了昔年舊事,五域十四州中,還有許多人,仍舊記得這座山門。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小孤山銷聲匿跡三百余年,再現(xiàn)于天下仙門世家前,竟是在今日。 “師姐?!?/br> 行過禮,長陵等人候在太上葳蕤身側,神色肅然,眼底卻難掩摩拳擦掌的激動。 蕭玉虛向太上葳蕤點了點頭,看向在場眾多仙門修士,抬手一禮:“小孤山蕭玉虛,見過天下同道?!?/br> 數(shù)名大能看著他,神色不免現(xiàn)出幾分復雜,小孤山蕭玉虛之名,當年他們也曾聽說過,甚至還有過幾面之緣。 不想三百余年后,故人再見,蕭玉虛便只剩下神魂尚在,形容老朽如垂暮。 對于合道修士而言,三百余載歲月,原本算不得太長。 蕭玉虛再次開口:“小孤山今日前來,是要借周天星辰閣之約,在天下同道面前處置幾件舊事。”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靈力加持下,足以令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還有,妖尊又是什么打算? 嘈雜議論聲暫且平息下來,以太上葳蕤的修為與身份,在她還未做出什么時,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靜觀其變。 “諸位當還記得,三萬余年前,洪荒破碎,神魔兩族湮滅,天地重歸混沌。”蕭玉虛緩緩開口,說起了一切事情的起因。 在混沌之中,如今這片天地被衍化而出,只是世人不知,洪荒那場大戰(zhàn)傷及天地本源,令再衍化出的天地法則不全。 “法則不全?!” 無數(shù)修士在這一刻變了臉色,身為修道之人,他們?nèi)绾尾恢▌t不全意味著什么。 “若是法則不全,怎么還會有修士飛升?!這三萬年來,飛升雖然艱難,但仍舊有不少修士達到如此境界!” “沒錯,天地法則若不全,如何維持這方世界?” “但洪荒破碎之后,此間生靈能修得的最高修為不過大乘,再不見當年神魔時期盛況……” 洪荒之時,在大乘之上,還有數(shù)重境界,而在力量的頂端,便是神魔兩族中的至強者。 蕭玉虛沒有在意投諸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目光,繼續(xù)道:“……及至天地衍化形成,周天星辰閣閣主星冕為抵御虛空風暴肆虐,坐鎮(zhèn)南域。” 在察覺天地法則不全后,星冕試圖溝通虛空,補全法則,卻不想因此引來域外之魂覬覦,為其侵入識海。 得知此事,許多修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妖尊的意思,是早在千年之前,星冕前輩便已經(jīng)為域外之魂控制?!” “這怎么可能,星冕閣下早已是大乘修士,又如何會……” “上古傳聞,虛空中有上三千大世界,下三千小世界,洪荒破碎后,此界再不復當年興盛,域外之族的實力,或許遠在大乘之上。” 四周響起嘈雜議論,蕭玉虛未曾理會甚囂塵上的質疑,徐徐繼續(xù):“就在三百多年前,域外之族派大軍撕裂界壁,攻占此界?!?/br> 那便是蕭無塵玉簡中所記的天傾之禍。 此役之中,小孤山舉山赴難,天衍宗弟子死難無數(shù),幸存者寥寥,以太上霄云與蕭無塵為首,人族,妖族,無數(shù)大能都湮滅在了虛空之中。 被掩藏于歲月中的舊事重見天光,三百多年前,是無數(shù)人和妖撐起了這片將要傾塌的天闕,為天下萬千生靈爭得自由與安寧。 史書未曾載下,血rou湮滅成灰,但終究還是會有人記得這一切。 “霄云帝女當年不是飛升了么,她怎么會隕落在天傾之難中?” “當年帝女飛升異象,乃是你我親眼所見,如何能有假!” 許多道目光匯聚在蕭玉虛和太上葳蕤身上,烈帝,斛律,林戎以及當年追隨在太上霄云身邊的舊部,此時神色都是一片幽沉。 太上霄云沒有飛升,而是早已隕落在三百多年前,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不啻于巨大的打擊。 太上一族族老沉聲開口:“你如何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昔年小孤山舉山赴難,門中上下二百三十七具棺槨,如今正葬于極北之地?!笔捰裉撘蛔忠痪浠氐?。 四周一時都安靜下來,這句話中的分量,實在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