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須髯大將軍現(xiàn)正暈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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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戰(zhàn)事暫時平穩(wěn)下來,若想要完全鎮(zhèn)壓,還得需要一些時日,并非一蹴可幾。 祺慕燐即便統(tǒng)領(lǐng)軍權(quán),也是掌管國界附近的兵力,大部分的軍權(quán)還是掌控在中央,父皇沒有這么笨,會完全放權(quán)給他。 對祺慕文的安排也是,像是因材施教一般的,對兩個兒子各自的長才給予不同領(lǐng)域發(fā)揮,并微妙的維持平衡。 但是,日子一長,能否繼續(xù)保持著表面上的和平,誰都說不準(zhǔn)。 離太子之位的發(fā)表,已經(jīng)近在眉睫。 須髯大將軍才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從元宵宴,也已經(jīng)過了三月有馀,冬去春來。 戰(zhàn)事終于停擺,得以從血腥寒冷的風(fēng)沙中,回到春暖花開的京城。 第一件事就是要拜訪煉王殿下,探討接下來的守城布局。 這個男人實(shí)在狡猾,用愛妃養(yǎng)胎,走不開身為由,只遠(yuǎn)端遙控他們這些武官出去殺敵。 可惡,欺負(fù)單身老狗嗎? 像他這個時常在外征戰(zhàn)、戍守寒關(guān)的武將,實(shí)在討不到一位愿意同甘共苦的老婆,搓搓坨坨也一把年紀(jì)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須髯大將軍都會想起那天夜里替他斟酒的紫玉。 『啊,本將軍怎么可以這樣,肖想一位年輕姑娘!』 雖然這樣想,身體卻誠實(shí)地往煉王府走去。 他不笨,也很清楚,紫玉只是聽從煉王命令,才來跟他這個老大漢陪笑。 她的倩影,卻怎么樣也忘不了,連喝水都會醉。 須髯大將軍硬著一張老臉,颯爽跳下馬背,隨著馬匹豪爽的嘶叫,來到煉王府門前。 「恭迎大將軍?!?/br> 來應(yīng)門的是子晴。 須髯大將軍往府內(nèi)四處張望了一下,空曠的庭院里杳如人煙,心中不免一絲失落。 「請隨奴婢走?!?/br> 子晴俐落轉(zhuǎn)身,隨著她,來到戰(zhàn)神殿的迎賓大廳。 須髯大將軍知道,依煉王的脾氣,沒事不會讓蘇妃娘娘出來走動,蘇妃娘娘不在,紫玉也不會出現(xiàn)。 但是,如果主動要求要見,好像在逼迫好姑娘就范一樣,他可不想這樣。 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合理的一直來拜訪,又可以見到紫玉呢? 才在須髯大將軍坐著,低頭,轉(zhuǎn)著他不好使的腦袋的時候。 「何事把大將軍吹來了?」 祺慕燐獨(dú)自一人從書房走出來,自從腳傷痊癒,連蒼火也不怎么隨侍了,應(yīng)該是讓蒼火跟在蘇妃娘娘身側(cè)。 須髯大將軍一下子忘記來意,愣了一下,馬上又做出反應(yīng)。 「末將特來報告現(xiàn)今北漠戰(zhàn)況?!?/br> 「是嘛?!?/br> 祺慕燐那雙看透一切的黑色雙瞳,盯得讓將軍心里發(fā)慌。 殿下的臉上微微掛著笑意,若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的目的,絕對會被他調(diào)侃死。 兩人在廳堂內(nèi)開始商量起國家大事,一來一往幾句之后,將軍停下口,喝了一口茶,潤潤喉。 「這些你不是都在書信里說過了嗎?」 「咳!」須髯大將軍嗆了一大口。 「不是,書信里有些細(xì)節(jié)沒辦法描述清楚!」 「是嘛?」 祺慕燐露出賊笑,眼看目的快要曝光,忽然一陣柔香隨風(fēng)飄來。 「叩見煉王殿下、須髯大將軍。」 兩人轉(zhuǎn)頭,站在門外,微彎身軀行禮的是蘇妃娘娘,與攙扶著她的紫玉。 「本王不是說免了行禮嗎?」 祺慕燐趕緊站起身,攬住蘇湘湘的腰,疼惜的撫著她微凸的孕肚。 她臉紅,有些為難。 「妾身聽聞大將軍來訪,特來道謝,身子不便,不能施行大禮,請將軍莫要見怪。」 「這、這萬萬不可!」 須髯大將軍臉色發(fā)青,趕緊站起身,走到她們面前。 現(xiàn)在沒人不知道,蘇妃娘娘的身子多金貴,傷了她一根發(fā)絲都不行。 那晚在花船上,看過她白皙肌膚的隨從、官員,各個閉緊臭嘴,沒人敢亂說話。 要是誤觸煉王殿下的逆鱗,沉睡在河底,掏眼拔甲的就是自己了。 蘇湘湘衝著須髯大將軍的面,露出一個溫暖微笑,身邊的紫玉也一同,做了一樣動作。 「當(dāng)時王府式微,雪中送炭,兩肋插刀,多少回禮都是不夠的?!固K湘湘說。 須髯大將軍呆愣在原地,目光移不開紫玉身上素簡的頭飾、衣著。 那夜她為了襯托身著艷紅的娘娘,穿的是接近豆沙色,穿插褐紅花樣的簡樸樣式。 而今日,如她的名字一般,紫花柔玉,果然,這透著溫婉氣質(zhì)的色彩,如路邊鮮花,不畏風(fēng)霜,堅毅綻放,著實(shí)襯她。 祺慕燐見須髯大將軍已經(jīng)看呆在原地,目光不是在他的愛妃身上,而是紫玉,算大將軍的眼光不錯。 「此話差矣,本王可不記得收受什么救濟(jì)?!?/br> 須髯大將軍馬上驚醒過來,轉(zhuǎn)身,對煉王殿下作揖施禮。 「若能幫上殿下,便是末將洪福,僅是虛心求教,回以謝禮罷了?!?/br> 「燐兒怎么這般不知感恩,為人可不能如此!」蘇湘湘走上前,捏了煉王的手掌心,作為提醒。 「愛妃說的是?!轨髂綗R上低頭認(rèn)錯。 煉王殿下竟然在愛妃面前威嚴(yán)全失,真是外頭威風(fēng)、家中妻奴。 看得須髯大將軍頭冒冷汗,不知道該回些什么。 「那依愛妃之見,該當(dāng)如何表達(dá)謝意?」 煉王歪頭,意味深長的看著須髯大將軍,面露微笑,當(dāng)真看得將軍心里發(fā)慌。 「須髯大將軍想要何賞賜?」蘇湘湘直接地問。 大將軍老臉一紅,偷偷瞄向紫玉,她如驚嚇的貓咪,躲在自家娘娘身后,讓他一顆老心臟,破碎一地。 「末、末將還未想到,可否暫且保留?!?/br> 「那是自然?!固K湘湘回。 突然話題結(jié)束,一陣尷尬,但是須髯大將軍又不想走,硬著老臉,繼續(xù)開話題。 「啊,差點(diǎn)忘記一事要與殿下通報?!?/br> 祺慕燐微微一笑,看著他這戀愛大將軍,又要掰什么,硬留在王府。 「下個月,宮中舉辦春末狩獵大賽,眾皇子跟武官們都會參加,據(jù)說取得首勝之人,崇明帝會親自頒布殊榮賞賜。」將軍說。 現(xiàn)在朝堂上議論紛紛,皆說皇帝打算趁此大賽公布「太子之位」。 自信三皇子絕對會拔得頭籌,威震四方。 屆時,沒人能再反對三皇子殿下成為下任皇帝人選。 帶領(lǐng)整個國家,對抗北漠蠻族,整頓國內(nèi)某些仗勢長久深根勢力,貪腐已久的文官老臣。 因?yàn)榧鹊美嬲甙抵凶钄r,即便身為皇帝,也須這般小心翼翼、拐彎抹腳。 「有說是什么賞賜嗎?」蘇湘湘問。 「升職晉封,月俸加成?!鬼汍状髮④娀?。 「哇,極好!」蘇湘湘驚呼。 不得不說,當(dāng)今圣上真是敢賞敢給,想到前世職場,呵呵,果然又是別人家的老闆,當(dāng)真羨慕。 「湘湘想要本王取勝嗎?」祺慕燐轉(zhuǎn)頭問,她臉頰不自覺醺紅。 「燐兒平常心即可,期許過高,反倒無法發(fā)揮平日實(shí)力?!固K湘湘說。 「原來湘湘這么自信,本王只要平常心,便可拔得頭籌?!?/br> 祺慕燐一個大喜,忍不住在蘇湘湘額頭上落下一吻。 雖然他早就知道春末狩獵大賽的事情,實(shí)在興趣缺缺,也沒特別留意,須髯大將軍如今故意提起,想必是要讓他在愛妃面前,耍帥一波。 好,給過。 「末將在此預(yù)祝殿下,榮升太子之位!」 將軍馬上化身馬屁精,但是煉王卻滿臉問號,轉(zhuǎn)頭看將軍。 「本王何時說要當(dāng)太子了?」 在場所有人滿頭問號,拔得頭籌,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蘇湘湘這時才意會過來,祺慕燐要是成為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然后她呢,成為后宮嬪妃? 等等等,難度太高了,她這個宮斗技能為零的傻逼,絕對瞬死。 現(xiàn)在才冒冷汗,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且,還是她推他一把的,真是瞎爆! 看著自家愛妃,青一塊、紫一塊的表情,不自覺的噗了一聲。 「本王是要父王晉封,但是晉封的人,是本王的湘湘?!?/br> 祺慕燐抱緊了蘇湘湘。 「本王與湘湘約定,絕對會替你奪得『煉王妃』之位。」 須髯大將軍這才想通,確實(shí)側(cè)妃升一階,就是王妃。 但是,出生一般平民之家,還曾經(jīng)為人做奴,即便有了「丞相府養(yǎng)女」之名,要做皇子正妃,在特別注重位階、身分、名節(jié)的祺國,毫無先例。 「妾身只求陪伴燐兒身側(cè),再無所求?!顾艔埖卣f。 要是因?yàn)檫@樣誤了自家夫君的輝煌大業(yè),那就真的罪惡深重了。 祺慕燐捧起蘇湘湘微紅的臉頰,讓她抬起頭,逼著她看向他堅定的黑色雙瞳。 「本王不捨湘湘的孩兒,不能在人前喚湘湘一聲『母親』,這苦,本王一人受過即可。」 蘇湘湘瞬間鼻酸,硬是忍住了淚水。 想起元宵宴后,自家夫君終于得以用健全之身跪拜憐妃。 那一聲「姨」,至今還是他心中無法拔除的刺。 而他,卻還是愿意以她為優(yōu)先。 為什么自己會這般幸運(yùn),遇到一個寵她、愛她,勝過他自己的夫君。 還是抵擋不住,蘇湘湘歪頭掙脫祺慕燐的雙手,撲進(jìn)他的懷中痛哭。 「對不起,謝謝你。」她低聲說道。 這六個字,惹得站在一旁的將軍跟紫玉也一起鼻酸,臉上水龍頭關(guān)不住。 「喂喂,不要一起跟著哭,快想想辦法??!」 這次,換祺慕燐手足無措,只能輕輕拍著自家妃子的后背,安撫著她。 人前暴虐無道、殘酷嗜血的煉王殿下,竟還有這般慌張著急的時候,忍不住讓三人忍不住噗的笑了一聲。 「湘湘調(diào)皮,在玩弄本王是嗎?」 祺慕燐溫柔的伸手撫著蘇湘湘的后腦勺,讓她甜蜜的在他懷中撒嬌,或許這樣,在他人眼里,就是「狐媚惑主、妖艷賤貨」吧? 「好,末將決定了,今后日日來此,與殿下比拚騎射,必能助殿下在春末狩獵大賽中,拔得頭籌!」 祺慕燐傻眼,轉(zhuǎn)頭看向須髯大將軍,這老狐貍的目的原來是這個。 『本王還需要你這老大叔切磋武藝?』 「那當(dāng)真極好,妾身代燐兒,先向大將軍謝過!」蘇湘湘隨手抹去臉上淚痕,破涕而笑。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須髯大將軍大笑幾聲。 祺慕燐一臉檢視般的犀利雙眼,盯的將軍心里發(fā)慌,罷了,愛妃高興即可。 「要練騎射,可到本王管理的馬場,本王每勝一次,就要湘湘的香吻一枚?!?/br> 蘇湘湘滿臉通紅。 「那,若大將軍勝,該當(dāng)如何?」蘇湘湘問。 「那就賜大將軍,紫玉的香吻一枚?!轨髂綗笱艿卣f。 「咿!」紫玉驚叫一聲。 怎么突然甩鍋到她這里來? 紫玉尷尬地轉(zhuǎn)頭,與滿臉寫著期待的須髯大將軍對到眼,小臉通紅,慌張低頭。 「奴婢預(yù)祝煉王殿下,旗開得勝?!棺嫌裾f。 須髯大將軍的一顆老心臟,再次碎裂滿地。 祺慕燐沒良心的捧腹大笑。 「殿下這般笑話末將,實(shí)在過分。」 「哈哈哈,將軍加油啦!」祺慕燐隨意的擺擺手。 可惡,現(xiàn)充帥哥就是這樣欺負(fù)人! 蘇湘湘再次屈身,行了小禮告辭,在紫玉攙扶下,緩緩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宮。 「紫玉姑娘,等等?!?/br> 須髯大將軍從懷中掏出一根上頭雕了紫色花朵的玉發(fā)簪,順手插到紫玉的發(fā)髻上。 「這是感謝姑娘在元宵宴照顧酒醉的本將軍,一點(diǎn)小禮,不成敬意。」 紫玉低頭,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這是奴婢本分,不足大將軍掛念。」 她伸手,停在半空,最終還是放下手,禮貌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奴婢謝將軍賞賜?!?/br> 紫玉轉(zhuǎn)身,再度攙扶自家娘娘,離開戰(zhàn)神殿。 祺慕燐露出一個姨母笑。 「看來,大將軍還是有機(jī)會喔?!?/br> 成功送出禮物的須髯大將軍,臉上憋不住笑意。 「嘿嘿,謝殿下?!?/br> 須髯大將軍害羞搔搔頭,但是很快,又換了一個沉重表情。 「殿下當(dāng)真無意太子之位?」 面對將軍的問題,祺慕燐笑了一笑,眼皮半閉,面露詭譎陰沉。 「本王若想稱帝,何必先成為太子?」 須髯大將軍倒吸一口涼氣,沒錯,這就是他認(rèn)識的煉王殿下,無論如何兇殘,這就是他甘心追隨一生的主。 回到百花宮,蘇湘湘仔細(xì)端詳了須髯大將軍的禮物。 「此花名為桔梗?!固K湘湘說。 「娘娘,這是何意?」紫玉問。 「紫色桔梗,花語為『永恆不忘的愛』…大將軍挺敢選禮的。」 聽著自家娘娘的話,紫玉低下頭,面露些許哀傷。 「紫玉不喜歡大將軍?」蘇湘湘問。 紫玉急急地?fù)u頭,她嘆了一口氣。 「大將軍成熟穩(wěn)重、奮勇為國、累累軍功,奴婢怎敢嫌棄…只是大將軍并不知道,紫玉的過去。」 蘇湘湘心疼的抱緊紫玉。 紫色桔梗,還有一個悲傷的花語,「無悔悲哀」。 她知道,紫玉不敢接受大將軍深情的真正原因,這可憐的孩子,即便開朗天真,仍困在過去的枷鎖。 「紫玉只想伺候娘娘一生?!?/br> 蘇湘湘沒有回應(yīng),輕輕拍著紫玉的背,她真心的祈禱著。 在這注重名節(jié)勝過一切的古代。 紫玉能夠遇上一個敬她、愛她,包容她身上所有過去傷口的夫君。 很難,即便是在觀念夠開放的現(xiàn)代。 蘇湘湘還是希望,紫玉不要放棄,勇敢伸出手,抓緊獲得幸福的機(jī)會。 依她的個性,大概不行吧,只能須髯大將軍先伸出手抓緊才行。 而且,是必須用著殺死「無悔悲哀」的力道,如他霸道的承諾一般,「永恆不忘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