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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裕妃養(yǎng)崽日常 第85節(jié)

    皇后恨得眼睛都紅了,狠狠拽著齊妃的頭發(fā),手上的幾枚戒指纏繞在她發(fā)絲中勢必要讓齊妃吃點苦頭。她咬牙切齒:“賤人,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早些年她就懷疑是李氏,查了一遍又一遍,那時皇上只說她是疑心病,如今可好,終于抓到人了。

    想到這,皇后冷冷抬起頭,看向龍椅上一臉錯愕仿佛不敢相信的丈夫,她諷刺般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無聲反抗什么。

    龍椅上,皇上那雙黑眸翻涌著,周身充斥著低氣壓,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

    太后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忍不住呵斥:“夠了,住手住手!一個皇后,一個后妃,怎能如此不管不顧大打出手,置皇家顏面于何處?傳揚出去豈不令人笑話?!毕鹊勰觊g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事情,上至皇后下至后妃,大家都默認(rèn)不對孩子出手,便是前朝皇子們奪嫡也是一樣。這事真真是讓人如鯁在喉,好好的孩子竟是折在了婦人爭斗中。

    皇上登基后這些年,太后同皇上的母子情分隨淡泊了許多,可到底她也是皇上的額娘,弘暉的瑪姆,聽到這事豈能不心痛感慨?

    至于皇后,她同太后向來沒什么婆媳情分只當(dāng)作沒聽見,不管不顧地廝打著齊妃,發(fā)泄著這些年的憤懣。

    齊妃開始時顧著扮可憐,不敢還手,后來發(fā)現(xiàn)沒人管只得還擊起來。

    兩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人體力能多好?不過是互相扭打罷了,好在皇后還是占上風(fēng)的,先出手總是要占些優(yōu)勢的。

    耿意歡心下松了口氣,到底弘晝?nèi)⒘藶趵抢蠟榈崭x,她們又一起相處了這么些年,潛邸時福晉可是年年給她發(fā)著補貼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終究還是同皇后娘娘更親近些的。

    這時,安嬪附在太后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太后遲疑了一下,才道:“皇后之下,便數(shù)貴妃位份最高,你且去勸勸吧?!?/br>
    這話一出,安嬪睜大了眼睛,頗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太后。

    太后心中嘆息,面上卻頗為平靜。

    耿意歡垂眸撫摸著肚子,輕聲道:“事關(guān)皇嗣,臣妾也不敢妄言,一切還是得皇上來定奪才是?!?/br>
    太后瞥了眼皇上:“皇上?”

    皇上這才如夢初醒般,他頓了頓,看向扭打的妻妾:“且、且叫皇后出出氣吧。”

    言下之意是不許旁人插手。

    太后皺眉,只覺得腦袋瓜懵懵的。

    偏偏外頭還有大臣準(zhǔn)備覲見。

    皇上干脆把人都給打發(fā)了。

    室內(nèi)徒留下太后、皇后、齊妃,其余人都被打發(fā)走了。

    雖沒有特意叮囑,可這皇家秘聞?wù)l敢多話?饒是樊嬪等人也不敢多說什么,生怕被遷怒了去。

    本來耿意歡也該留下議事的,但皇上怕驚擾了孩子,便叫她回去了。

    出了養(yǎng)心殿的門,耿意歡只覺得感慨萬千。

    回宮后,耿意歡驀然想起那年聞到的香氣,眼底閃爍過遲疑。

    她猶豫了許久,才按捺住。

    如今的形式還是穩(wěn)妥為上,左右都是些陳年舊事,提不提又如何呢?

    夜里,皇上派人把皇后娘娘送了回去。

    至于齊妃,褫奪封號,貶為官女子,每月謄抄經(jīng)書十卷,少一卷便掌嘴三十。

    這樣的責(zé)罰可以說是毫不留情,連帶著弘時也屢屢吃排頭。

    外人不知所以然,只以為是李氏忤逆圣上,才使得皇上遷怒三阿哥。

    其實三阿哥也曾遞了牌子,想求皇后娘娘幫忙,可皇后娘娘這會子正恨得牙癢癢,又怎么會幫忙?她不止沒見弘時夫婦,還直接把牌子退了回去。

    皇上聽說后,只是嘆了口氣。

    過了許多天,眾人才曉得原來那奶嬤嬤是十四爺送進去的不假,但那人也是旁人借他的手送進去的,十四爺?shù)谋疽馐窍胩铰犚幌孪ⅲ赡侨藚s居心叵測,試圖離間大阿哥弘暉與皇上的父子親情,最后嘛自然是沒成功。于是那人放了手,不管這嬤嬤了,恰好還是側(cè)福晉的李氏派人收買了她,希望她能勸著大阿哥讀書別那么用功,這樣弘昀的壓力也就沒那么大了,偏偏大阿哥用功得緊,弘昀阿哥因為這事兒總生病,她一時氣憤,對著娘家人吐露了心聲,說了句只怪大阿哥這般用功才害得弘昀總生病。

    李家人想得要更深一些,若是這位嫡出阿哥沒了,那他們的外孫豈不是就有機會了?于是李夫人便想了些法子給李側(cè)福晉,李側(cè)福晉倒沒有這個想法,可想想病弱的弘昀,便想著叫弘暉阿哥也得風(fēng)寒生一場病,讓福晉也嘗嘗她這般焦心的滋味。沒成想那嬤嬤會錯了意,弘暉阿哥就此丟了性命。

    眾人恍然,原來這才是齊妃一直接濟娘家的主要原因,她們從前還奇怪便是再心系娘家也沒有委屈自己親骨rou的呀?合著是有把柄在娘家人那里。

    只是打從那日起,皇后娘娘便稱病不出。

    后宮大小事都成了耿意歡的事兒,一時間讓她忙得不行。

    好在她宮里的侍從都是識文斷字的,培養(yǎng)起來也容易。

    幾天的功夫,便搞出個流水線工程。

    安嬪本來還盼著她弄不成,好叫自己光明正大沾染宮權(quán),哪成想裕貴妃是個能耐人。

    她酸溜溜把這事說與太后聽。

    太后莞爾:“好了,前些日子你還想去示好,這幾天怎么又開始弄這些討人嫌的事兒了?”

    安嬪摸了摸肚子:“若我能有個孩子,不拘男女,都有個盼頭??晌疫@不是沒有嗎?”

    其實安嬪也才二十多歲,正值青春,那裕貴妃一把年紀(jì)還能遇喜,安嬪自然也能。

    太后心疼不已:“是哀家連累了你?!?/br>
    安嬪搖搖頭,苦澀道:“皇上、皇上的心都在貴妃母子那,我哪里有機會呢?”

    太后打定主意助攻一把。

    偏偏皇上這邊不配合,不是處理朝政就是去探望裕貴妃母子,時不時弘歷、弘晝攜家眷進了宮,他們還要一敘天倫。

    這下太后也沒法子了,這牛不喝水能強硬頭,皇上不喜歡安嬪,她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安嬪更是心灰意冷。

    日子一天天過去,耿意歡的肚子也愈發(fā)圓潤。

    她捧著手爐,神色溫柔無比。

    一旁的皇帝手里捧著書卷,語氣柔和的像是要滴出水一般。

    只因為太醫(yī)說,可能是個小格格。

    皇上這人向來同旁人不同,比起阿哥,他更稀罕嬌嬌軟軟的小格格。

    也是巧了,大年初一那天,耿意歡就發(fā)動了。

    可把皇上、弘歷、弘晝緊張壞了。

    好在小格格平安出世了。

    抱著嬌嬌軟軟的小女孩,耿意歡心中一片柔軟。

    這深宮寂寥,能有個孩子陪著,再好不過了。

    小格格一出世,就被賜名為寶珠。

    一水的賞賜流入內(nèi)庫,待遇可是比幾個哥哥都要好,起碼阿哥們就沒得過自家阿瑪多少好臉,可寶珠就不一樣了,皇上但凡見到都是要逗弄個不停。

    寶珠也喜歡皇阿瑪,一瞧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彎成月牙,笑瞇瞇的像個小豬仔。

    耿意歡每每調(diào)侃女兒,都要被皇上譴責(zé),寶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哪里找去?反正天上地下也就他閨女最好。

    耿意歡是無奈,當(dāng)成笑話說給弘歷、弘晝聽,哪成想他們卻一副知己的模樣,紛紛贊同他們皇阿瑪?shù)脑挕?/br>
    耿意歡撫額,只覺得有些頭疼。

    行吧,都疼愛meimei也行。

    小嬰兒“啊啊啊”的,也不知這兩人有什么共同語言,一聊能聊好半天。

    ……

    不知怎么的,皇后娘娘的病竟是一點沒好,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

    就在寶珠將將半歲時,皇后派人尋了耿意歡、皇上、弘時。

    人到齊后,皇后嗅著空氣中氤氳著的香氣,邊咳嗽邊說起當(dāng)年的事兒。

    弘昀其實是她害死的。

    皇上卻并不意外,眼底一片沉靜:“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br>
    皇后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早就曉得了吧?”

    這事無法判定誰對誰錯,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罷了。

    誰都不無辜。

    只是皇后到底同他結(jié)發(fā)多年,若不是李氏先動手,皇后也不會對弘昀下手,故而皇上雖心痛卻也沒有過多責(zé)怪什么。

    倒是弘時踉蹌著后退了兩步,神情恍惚。

    最后的最后,皇后只是對耿意歡說:“只盼著meimei能善待我侄女,如此烏拉那拉氏才不算落寞?!?/br>
    耿意歡答應(yīng)了。

    再然后,便是他們夫妻間的秘密了。

    皇后到底還是薨了。

    她的嫁妝,一部分給了烏拉那拉氏,一部分分給了弘時,剩下的便交給了皇上。

    因為皇上答應(yīng),若是有合適的宗室子,便過繼給弘暉一個孩子。

    這些錢財,便是她這個當(dāng)瑪姆的給孫兒的見面禮。

    皇上終究是沒把那事說出去,也算是全了皇后的臉面。

    只是李氏那,他斟酌了許久才把李氏提為答應(yīng)。

    僅此而已。

    李氏得知后,又哭又笑:“弘輝就那樣重要?重要到弘昀的命只值一個發(fā)型?”

    只可惜,沒人能回答她。

    弘時左右為難。

    好在董鄂氏是個賢惠的,處處照顧他的心情,這才沒讓弘時一蹶不振。

    皇上到底還是給弘時安排了個差事,雖說有點高不成低不就,但好歹有點事情做了。

    過了一年,找了個由頭給弘時封了個貝勒。

    兩年后,又晉為郡王。

    其實耿意歡明白皇上的意思,早些年打壓弘時是因為這孩子不爭氣,不想讓他對皇位有幻想。這兩年眼看著弘時身邊沒了簇擁之人,便也慢慢把他應(yīng)有的待遇提了上來。

    弘歷倒不在意這些,眼下大權(quán)在握的是自己,區(qū)區(qū)郡王而已,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