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成為所有權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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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里總是慎重思考,又不可置信去推翻掉離譜結論的自己,可是這時候,她竟有些相信了,萌生起回應上司的她自己,她似乎也開始相信。是認真的嗎? 薛槿荷邁出步,離開電梯以后跟上他。 他們到公車站牌等公車。公車靠站,她原想等他先上去自己再跟著進去,可是他不僅沒邁步,還一副等她先上車的姿態(tài)。 是讓她先行? 薛槿荷不猶豫地上車。 上司也往里頭來了,甚至望眼沒有座位,而且站著許多乘客的車內(nèi),滿副衡量,對她說:「這里給你?!?/br> 話落,還立刻跟她換過來。 薛槿荷動作頓了頓,確定他已舉臂拉住比較不穩(wěn)的拉環(huán),她才抬手穩(wěn)穩(wěn)拉住直桿。雖然她不清楚原因,可是心里的顧慮卻是她眼前這位,不像上司的上司?!高@樣沒關係?」 不像上司的上司──楊嘉凡瞧她?!笡]有什么關係?!顾麤]有疑問,「因為你是女生?!?/br> 他這句應答,究竟要她該笑該哭──對一名社會歷練不算短的上班族女性?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薛槿荷瞄一眼來電者,接起電話。手機螢幕上顯示通話者為沉映珊。 「咦?你跑去哪了?」 瞥下杵立她旁邊的上司,薛槿荷減輕音量:「在外面?!?/br> 「你怎么又跑到外面?」 「有點事情。剛剛我們好像留了東西在店里,我要去拿回來?!?/br> 「有嗎?」彼端困惑問完,隨即有翻找物品的窸窣細響?!笇?!我好像有東西忘在那里,你一定要幫我拿回來啊?!寡﹂群上雴柺鞘裁礀|西,可是下一秒,她耳邊全是沉映珊口氣激烈、聲聲拜託的嗓音,弄得她以為好友到底丟失什么寶貝。彼端驚天大叫間,已自動坦承。 「雨傘?限量版雨傘?」 于是掛斷電話,終于抵達目的地后,薛槿荷不負好友所託,立即打量店家方位。她望眼早先一步下車的上司。 「我去拿回東西?!?/br> 「等我處理完事情再一起去?!股纤緢猿?。 「分開行動比較節(jié)省時間?!?/br> 「分開,就不是『一起』。離開公司之前我說過的想要的,是一起?!?/br> 薛槿荷根本沒想到當時,他已有這層用意。認真的嗎?她不禁暗問,實在沒有其他理由能夠否定他說的一起。她只好不再提起獨自拿回沉映珊限量版雨傘,改而耐性地跟他到附近處理公事,緊接著,才一起去處理私事。 他們到遺忘物品的那間店。 「謝謝?!?/br> 拿走店家暫時保管的雨傘,她先走出來,能聽到身后有他客氣禮貌的道謝聲。 可是分不清原因,薛槿荷停下步回身打量,眼前活生生,跟認知里大相逕庭的上司,竟讓她有種錯辨,恍如隔世。不過是從公司到這里,一段短短的路程而已。這趟意外之行,她說的不多,卻總是觀察上司舉動,不停注視,還喃喃自語:「如果要說是狡辯,好像也只能說是……」不經(jīng)意? 只是不經(jīng)意就看見了。 是認真的嗎?十分認真? 薛槿荷的暗問愈來愈不自覺溜上嘴。連略聽到從嘴巴冒出聲音的耳朵,也跟著在風里吹上許久。風迎面拂著,腦袋也變得更加清醒。她微微停頓,問身旁那個人:「你真的……」 是上司也是楊嘉凡,他側臉瞧來。 薛槿荷決斷問:「要跟我把關係拉長到一輩子?」 楊嘉凡沒有思考,逕答:「嗯。確實是。」 「認真的?」 「這種事我不會只想想,或者隨便說說?!?/br> 「所以,你是很認真,很認真,非常認真?」 楊嘉凡凝望她,表情難得嚴肅,深思著觀察,半晌才理解過來:「想確認我的認真到底跟你以為的認真一不一樣?所以才會不停問?作一次確認不夠,還必須作第二次確認,仍覺不夠,必須第三次確認。」 「因為是很慎重的事。」薛槿荷微低臉,嘴巴緊緊關上。 對她來說,所有實話實說都來源于困擾。然這樣打量她的楊嘉凡臉上,彷彿也懂得她現(xiàn)在想什么。他的表情都是明瞭。雖深思,但明瞭。 「從你成為我新上司開始,我和你不算認識很久。如果你確定有一輩子的意思,我也有重要的話告訴你?!寡﹂群蓾M臉誠懇,十分認真。 「你說。我會等你說。」他應。 她眼微凝。 沒有馬上開口。 明明決定了,可是仍舊猶豫。 「你總是憋在心里的話,我想聽。所以現(xiàn)在,我會仔細聽,以后每分每刻,我也會聽你說?!顾坪醵寄苊靼姿秊槭裁礋o法出聲。 薛槿荷輕動了動眉。 緊閉上眼,她暗自深呼吸。然后,睜開眼,「我仍然覺得我是個,對你來說麻煩又難搞的下屬;忘不掉之前發(fā)生的事,也明白跟你有多不和。如果要變成一輩子……」 薛槿荷微頓口,心里面接了真正無法開口的話。 變成一輩子朋友?一輩子家人? 不論是朋友是情侶是家人還是什么,最重要的永遠是她接下來要說的:「需要再相處一段時間,才能真正作出決定?!?/br> 楊嘉凡的表情宛若聽清了。 他沒有顯現(xiàn)不高興。 「我不會說要定期限,我們慢慢的,順其自然。如果最后還是不行,我們也不要勉強?!顾f。 「意思是,勉強不來也不要掙扎?這是但書?」 薛槿荷僅能無聲,看著他徵求同意,問他「好嗎」。 他猶豫一下:「要以什么樣的標準來判斷行或不行?因為還討厭我,一輩子根本不可能,所以不行?因為對我不算討厭,勉強可以一輩子,所以行?」口吻既不開玩笑,也不討價還價。 薛槿荷深思,立即陷進問題,腳步持續(xù)向前邁步?!笇嵲诓幌肟吹綄Ψ?、看到了也沒有任何感覺。這應該是很明確的答案,再勉強也沒用。」 「行的呢?」 「自然而然想牽手?」她確認問。 他又像在思量:「你的標準我會好好考慮──我是說『不行』的。其他,想到什么會再提。」 她同意。 薛槿荷手不自覺晃挪沉映珊的限量版雨傘,移開眼,望向不遠處的公車站。再置身幾許涼意幾分鐘,身后那個人慢下步伐,她能感受到馀光中睨來的視線,然后,或許是錯覺?他笑了。 楊嘉凡等著公車進站。 杵他旁邊的薛槿荷也是。 只是依剛剛的話及標準,他已經(jīng)確定答案。因為那刻,他就想牽起她的手。見她拎著傘走在前頭,他也不自禁笑了,而且迎上她重新抬臉的目光時,心里有種念頭:他仍然,想牽握起她手。 還有,幸好她沒有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吞回去。 而他將「行」與「不行」作出下意識區(qū)別的行徑,顯然也沒有被薛槿荷察覺。 公車駛進,薛槿荷腳步挪動了。他們搭上車,找到后頭的空座位坐下。也許是早有經(jīng)歷,竟不知不覺比鄰而坐,誰也沒察覺那種自然。路程沒有很遠,但公車行駛中,薛槿荷漸漸睡著,頭不小心往旁邊歪靠。 縱使不故意,所有反應都是下意識。他側臉,雙眼凝了凝那張睡著的面容。 隨公車抖晃,薛槿荷右側頭發(fā)逐漸滑落下來掩住臉,他于是伸出手,替睡著的人將發(fā)撥回她耳后。只是右肩被她不經(jīng)意枕住,他左手很不適暢,撥了許久、停留許久、確認許久,才從她頰鬢拿開。 然后,他收回手── 她卻像下意識尋找什么,悄悄摸握上他右手。 這樣……他們算「行」了嗎? 可以一輩子的那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