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67節(jié)
再說第二怎么了?第二也很好?。—汖埿W(xué)那么多孩子,第二和第一一樣也只有一個??! 第二不光不該被罵,還該昂首挺胸?!撬讼?,一天天地想著些村支書面子之類的東西,把好事變成了壞事。 “但是紅花,大伯從來沒有真的希望你放棄讀書?!?/br> 趙支書說完又看了看葉棠,以及葉棠和趙紅花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春燕,伯伯謝謝你?!?/br> 趙支書厭煩趙報國一家,便不讓趙虎再管自己叫堂伯。這會兒他在葉棠面前自稱“伯伯”,真的是因為他由衷地感謝葉棠幫他把侄女鉆了牛角尖的心思拉回來。 葉棠搖搖頭,眼神清亮地回答:“我只是不樂意以后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念書?!?/br> 趙支書笑了。 他拍了下葉棠的肩膀,又摸了摸趙紅花頭。 “小花貓一個,洗洗臉快去學(xué)校把退學(xué)申請書拿回來吧。” “還有,錢帶上?!瓌e忘了跟老師道歉?!?/br> 趙支書說著把錢塞趙紅花手里。心道自己改天也要私下找獨龍小學(xué)的老師們道個歉。 ……要不是他畫蛇添足,紅花也不至于鬧出退學(xué)這一出。 “哥——” 聽見親弟弟地呼喚,回頭看到弟媳不明就里的目光。 趙支書大手一揮,道:“紅花的婚事我去退!放心吧!” 趙紅花的父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看了看趙紅花。 趙紅花沒去洗臉。她拉著葉棠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用手袖胡亂擦了擦臉:“春燕你跑快些!” 葉棠被拽得小跑起來。她揶揄趙紅花:“退學(xué)申請又不是你,不會長腿跑了。” 趙紅花臉上一紅,遞了個白眼給葉棠,拉著葉棠的手卻是半點兒沒松。 趙紅花的父母還能說什么呢? 他們想讓趙紅花嫁人是因為這次找上門來的準親家條件好。找條件好的親家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趙紅花以后能幸??鞓返纳?。 既然紅花的幸福快樂不在嫁人上,而在學(xué)校里,紅花又吃苦吃得甘之如飴,他們又為什么要去妨礙紅花奔向?qū)儆谒男腋D兀?/br> “……傻孩子。” 紅花的母親嘴里笑罵一聲,眼里有淚光微微閃動。 嫁給紅花她爸是她爸媽這輩子為她做過最好的決定。 只是這會兒看著女兒的背影,她不由得將年少青春的自己重疊到了女兒的身上。 ——倘若當(dāng)年她也有機會向紅花這樣去讀書、去學(xué)習(xí),她是否有機會走出這座大山,去看看這個家以外的世界? 紅花的父親似有所感。他走過來摟住孩子她媽的肩,輕聲對她說:“紅花會好的,比我們都好……” …… 一覺醒來的秋秀玲被告知趙紅花撤回了她的退學(xué)申請。 秋秀玲不覺得就趙紅花事多,反倒是當(dāng)場落淚,嘴里直說:“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這樣的老師,趙紅花難免又哭了一場。 一面說著“對不起”,一面趴在老師腿上哭得直抽抽,趙紅花再一次下了決心:她一定要成為老師,來幫秋老師的忙。 還有……她欠春燕的人情,她一定要還。 第77章 慧女移山27 彌良村距離獨龍小學(xué)差不多有四公里路, 村子里的孩子早上四點就要起床走山路往獨龍小學(xué)趕。但凡有個孩子在山路上多耽擱一會兒,到學(xué)校時就該遲到了。 秋秀玲每天造成都能看見彌良村的孩子背著裝豬草的簍子向著學(xué)校小跑而來——孩童干不了太重的活計,就是留在家里也只能幫忙打打豬草、燒燒柴火。彌良村的村民們雖不知上學(xué)讀書有什么用處, 可領(lǐng)導(dǎo)發(fā)話免除他們孩子上學(xué)的費用、要他們把孩子送去學(xué)校里讀書, 他們又不敢不聽。 于是乎彌良村的村民們想出了一個點子:要他們同意讓孩子去上學(xué)可以,但這上學(xué)、放學(xué)路上的時間也別浪費。橫豎山里到處都是草,就讓孩子們孩子們路上“順路”打些豬草吧。 書讀好了,做什么不比打豬草強? 秋秀玲這個受過文化教育的城市人實在很難能理解彌良村村民這種丟了西瓜也要去撿芝麻的心態(tài)。 她愁啊。愁的同時又心疼彌良村的孩子們。 這些孩子, 年紀大些的還好, 腳上早已敷上了厚厚的老繭。這年紀小些的,一雙腳直接被山路磨出無數(shù)血泡。有的孩子可能是從小被打多了, 也不知道疼。一腳血泡磨爛了,血水流一地也笑嘻嘻地跟秋秀玲問好。 沒到這種時候,秋秀玲的心總是跟針扎似的疼。她很想做些什么,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彌良村比獨龍村、犀兒村還要遠離城市,獨龍小學(xué)已經(jīng)是距離彌良村最近的學(xué)校了。秋秀玲沒法隨意搬動獨龍小學(xué), 貧瘠的彌良村也沒有可以作為學(xué)?;蚴墙淌业牡胤?。再者,如果獨龍小學(xué)被搬到了彌良村, 那就意味著獨龍村和犀兒村又要恢復(fù)往日的情狀, 想讀書的孩子要就近,只能去大麗縣的學(xué)校。 縣城學(xué)校的學(xué)費是一道很高的門坎兒。但這門坎之所以看起來高,不是因為獨龍村與犀兒村窮。 要知道隨著這些年獨龍村和犀兒村下方的公路漸漸修好, 村里與外界的往來不再那么艱難。山貨容易往縣城里賣了,縣城里的東西也容易拿到山上來了,獨龍村與犀兒村里時不時還會來些城里的游客。 此時還不像后世, 人們把“原生態(tài)”掛在嘴上,爬山必去農(nóng)家樂。這時候的華國人大多還處于慕洋慕城的狀態(tài)里, 覺得衣食住行都往西方人的方向、都往城市風(fēng)格的方向上靠才叫上流、才叫時尚。 能來獨龍村、犀兒村這種地方的游客,又往往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城市的浮華、并對此感到乏味,想要看些野性、自然的東西的人。能在這時代做到這一點的人,不說非富即貴,但至少是不差錢的。 獨龍村和犀兒村半年、一載都遇不上這樣的游客,但遇上一次,就像是等來了神仙。這些游客給錢大方,還不挑剔。從村子里的家常飯菜,到陳菊做的拼布布藝,山里的每一樣?xùn)|西都能讓這些人大驚小怪,并為之付錢。 獨龍村、犀兒村rou眼可見的因為山下的公路而富裕了起來。遺憾的是,物質(zhì)上的富裕并不能立刻讓山民們的精神上也富裕起來。重男輕女的思想刻在骨血里,村民們依舊認為女兒是賠錢貨,照樣不愿意為賠錢貨花錢,讓賠錢貨去縣里的學(xué)校上學(xué)。 秋秀玲偶爾也會感到絕望。 她以前以為獨龍村、犀兒村的山民們是因為承受不起多個孩子上學(xué)的學(xué)費,這才緊著兒子。 看到獨龍村、犀兒村的山民們開始家有余糧,這思想與作法卻仍是毫無長進,秋秀玲只覺得一塊大石壓在了自己胸口上。 來時的滿頭黑發(fā)這會兒已經(jīng)能看到縷縷銀霜,秋秀玲一天也不知道要嘆多少次氣。 “老師,您怎么又嘆氣了?” 放學(xué)后,葉棠來到了教師辦公室,她一眼就看見秋秀玲按著太陽xue嘆氣。 “春燕!” 見到葉棠,秋秀玲臉色好了許多。 她笑了起來,說:“我之前也說過,放學(xué)了你不用等我,你可以先回家的。” “我來就是想告訴您今天我得晚點兒回去?!?/br> 鬧過退學(xué)之后,趙紅花學(xué)習(xí)的信念更堅定了。她每天比葉棠起得還要早,就為了能叫葉棠起床,和葉棠一起去學(xué)校。 葉棠和趙紅花每天早上上課前與每天放學(xué)下課后都會進行一段時間的自習(xí)。這不是學(xué)校的強制活動,只是葉棠和趙紅花自己想要多學(xué)一會兒、多刷點題。 結(jié)果也不知是怎么的,其他的女孩兒們也開始紛紛效仿葉棠與趙紅花。葉棠與趙紅花所在的大班就不用說了,一大清早、天可能都還蒙蒙黑呢,女孩兒們就盡數(shù)到齊。 小班的孩子們也開始流行類似的早自習(xí)與晚自習(xí)。只是夜晚的山路實在危險,彌良村的孩子們又每天要來回八公里,即便彌良村的孩子們也想跟著早晚自習(xí),老師們也會對彌良村的孩子們進行勸阻。 “又自習(xí)啊?” 秋秀玲的笑頓時摻了苦意。 要是可以,她也想讓勤奮好學(xué)的孩子們多學(xué)一點。可是大山里沒電??!別說是晚上了,就是早晨,只要一朵烏云飄過來,教室里就是烏漆嘛黑一片。 現(xiàn)在又是冬季,早上天亮得晚,晚上天黑得快,空中經(jīng)常有云,甚至是多云,日光實在難言充足。 可學(xué)校資金有限。哪怕縣里特意為彌良村的孩子們批了一批??罱o學(xué)校,學(xué)校仍沒法提供大量的油燈蠟燭給孩子們使用。 春燕、紅花、小超,還有其他的孩子們……她們再這么熬下去,成績能不能進一步提高是未知數(shù),但眼睛一定是會壞掉的。 “嗯。我和紅花她們說好了,今天要做抽卡游戲?!?/br> 抽卡游戲雖然叫作“游戲”,但本質(zhì)依舊是學(xué)習(xí)。 獨龍小學(xué)沒有專業(yè)的英文老師,秋秀玲上學(xué)時,英文課還沒有被納入必修課程里。因此主科是數(shù)學(xué),順帶著教英語的秋秀玲其英語水平其實菜得摳腳,差不多也就是個初一的水平。 可在大山外面的世界,英文課不光是必修課,也是高考要考核的三大主項之一。 葉棠不用說,紅花幾年后也是要對高考發(fā)起沖刺的。越晚學(xué)英語,在高考時越是不利。 花了不少時間去習(xí)慣這個世界的英語語法、背誦這個世界的英語單詞,葉棠自己的英語沒問題,但她不能越俎代庖、以老師自居,手把手地教其他沒有英語基礎(chǔ)的孩子們掌握英語知識。 于是葉棠找來了些硬紙板,在硬紙板上畫了些圖案,又在圖案下面標了英文與中文。跟著把硬紙板剪成小卡片。 所謂“抽卡游戲”就是一個人從盒子里抽出卡片,然后拿著卡片,遮住下面的英文與中文,另一個人看圖說單詞的游戲。 這種“游戲”讓本來有些排斥英文單詞的孩子們愿意背單詞了。大家伙兒經(jīng)常玩得不亦樂乎,幾小時都停不下來。 葉棠一面逐漸增加著小卡片的數(shù)量,一面在有小卡片被用壞后做新的卡片。盡管葉棠一次也沒跟秋秀玲說過她是怎么想的,但秋秀玲哪兒能看不出葉棠做這個“游戲”并不是為了她自己? 想到葉棠默默地為自己扛起了英語教學(xué)的壓力,秋秀玲又是一陣難過。 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努力笑著對葉棠道:“天冷了,早點回家。不要熬壞了眼睛?!?/br> “嗯!” 葉棠清脆地應(yīng)了聲,跟著就出了教師辦公室。 對于秋秀玲為什么嘆氣這一點,葉棠沒有追根究底。 不是說她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這個問題了,而是她大致能夠猜到是什么事讓秋秀玲這么為難。 彌良村的村民不敢恨“強迫”他們讓孩子受教育的領(lǐng)導(dǎo),只敢把氣撒在秋秀玲和孩子們的頭上。 說是讓孩子們“順便”打豬草,可誰不知道孩子們每天背回去的豬草要是少了,立刻就會挨家里的抽。 山里人打人不用鞭子,用篾條。 篾條邊緣又薄又利,抽在人身上隨時能見血。孩子們白天走路來回已經(jīng)很辛苦了,再挨家里幾頓抽……高燒到爬不起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秋秀玲最受不了的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受苦,還是因她而受苦。每當(dāng)有孩子好幾天不來上學(xué),她去家訪詢問情況,回來時總是眼睛紅紅的,看樣子是一路掉著眼淚回來的。 要解決彌良村孩子們的問題不是沒有辦法,葉棠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方案。 那就是給學(xué)校建一個宿舍。 只要彌良村的孩子們住在宿舍里,那就不用成天翻山越嶺。并且,宿舍還能保護女孩子們。 ——獨龍小學(xué)之前有個叫接娣的女孩兒,她好幾天不來上課,秋秀玲有些奇怪,便找上接娣家詢問情況。接娣家的人說接娣病了,把事情搪塞了過去。然而又過了好幾天,接娣還是沒有來上課,這下秋秀玲心頭警鈴大作。 然而等秋秀玲跑到接娣家,死命敲開了接娣家的門,她這才知道接娣被送去嫁人了。并且接娣父母連接娣被送往哪里都不知道。他們只聽親戚說外省有人找媳婦兒,便把接娣托付給了親戚。